第五百六十九章 我要當皇帝!(1 / 1)

如意小郎君 榮小榮 1264 字 1個月前

今日的早朝之上,陳皇命滿殿朝臣跪了半個時辰,後又單獨召見了包括幾部尚書在內的數名重臣。

他在禦書房安排諸事的時候,一道身影哼哧哼哧的從宮外跑進來,一路跑進了淑秀宮。

淑秀宮是淑妃的住所,宮中,淑妃看著滿頭大汗,喘著粗氣的趙圓,詫異道:“圓兒今天不是去找王家妹妹了嗎,怎麼跑回來了?”

趙圓抬頭看著淑妃,大聲說道:“母妃,我要當皇帝!”

淑妃聞言,先是一怔,隨後便麵色大變,擰著他的耳朵,怒道:“是誰教你說這些的?”

趙圓道:“沒有人教我,是我自己想當皇帝。”

淑妃捂住他的嘴,黑著臉道:“不,你不想。”

趙圓被她捂著嘴,還在嗚嗚嗚的說著什麼。

淑妃看向一旁,說道:“杜鵑,去將殿門關上。”

“是,娘娘。”名為杜鵑的宮女應了一聲,將方才在殿內的宮女也叫了出去。

關上殿門之後,她看著那兩名宮女,臉色冷了下來,說道:“今天的事情,你們誰要是敢說出去,定不輕饒!”

兩名宮女慌亂道:“奴婢不敢!”

主子們的事情,她們這些下人自然不敢多嘴,這些年來,因為口風不嚴被沉塘或者填井的人,數不勝數。他們身份卑微,即便是真的被沉塘填井,也沒有人會為他們做主。

淑秀宮內,淑妃看著趙圓,問道:“你為什麼想當皇帝?”

趙圓道:“因為我要娶王家妹妹,娶張家姐姐,還要娶白家妹妹,隻有當皇帝才能把她們三個一起娶回宮。”

當皇帝隻是為了娶三個妃子,淑妃對她生了這麼一個東西心生無奈,追問道:“你為什麼覺得,隻有當皇帝才能把她們三個一起娶回來?”

“端王王兄,康王王兄,懷王王兄,還有福王王叔,他們都隻有一位王妃,父皇卻有……”趙圓想了想,又伸出手指頭數了數,數了一會兒也沒有數清,抬頭說道:“有好多好多妃子……”

端王康王隻有一位側妃,是他們要在所有人麵前維持不被女色所娛的形象,福王隻有一位王妃是因為他懼內,懷王隻有一位王妃是因為他的嶽父是右羽林衛大將軍,他不敢納側妃,和當不當皇帝沒有什麼關係。

淑妃看著趙圓,說道:“就算你不當皇帝,也能娶三個王妃。”

趙圓一臉的不信:“真的?”

淑妃點頭道:“真的。”

趙圓繼續問道:“不當皇帝也能娶王家妹妹,張家姐姐,白家妹妹?”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王相的孫女不會給人做妾,哪怕是側妃也不行,張大學士詩書傳家,書香門第,怎麼會委屈張家唯一的嫡女做一側妃,東門衛白家可就這麼一個女兒,白家的女兒做皇妃還行,自家孩子還沒有讓人家白家姑娘委身的資格。

淑妃看著趙圓,心道這小子讀書不行,眼光卻是一等一的毒,看上的這幾個小姑娘,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

不過,她還是看著趙圓,點頭道:“當然可以。”

“那我不想當了。”趙圓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拔腿就向外麵跑。

淑妃及時的拉住他,蹲下身子,看著他,鄭重的說道:“像剛才那樣的話,你不可以再對任何人說,包括你的父皇。”

“我知道了。”趙圓使勁點了點頭,說道:“我都不想當皇帝了,當然不會和彆人說了……”

看著他跑出去,淑妃長舒了口氣。

奪嫡之路何其凶險,動輒便會有性命之憂,他小小年紀,怎麼可能鬥得過幾位皇兄?

陳皇從外麵走進來,回頭看了看,說道:“圓兒今天沒有出去玩?”

“剛剛回來。”淑妃搖了搖頭,無奈道:“這孩子,越來越貪玩了。”

“他喜歡玩便讓他玩吧。”陳皇無所謂的說道:“朕也不想讓他有什麼治國安邦之才,以後當一個閒散王爺,也沒什麼不好的。”

淑妃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臣妾剛才聽說,金殿上出事了,陛下生了很大的氣……”

“朕一點都不氣。”陳皇笑了笑,說道:“朕今天痛快的很,自從登基以來,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痛快過,可惜,淑妃沒有看到那些人被朕指著鼻子罵的場麵……,不過痛快歸痛快,就是那小子寫的東西太難記,朕差點就忘詞了……”

淑妃詫異道:“哪個小子?”

“自然是唐寧了。”陳皇道:“他寫的那些話,句句都寫到了朕的心裡,我大陳的心腹之患,從來就不是草原和西域,就在這朝堂之上,他們當著朝廷的官,卻隻顧著自己的利益,長此以往,國家不被外物拖垮,就先亡在了他們手裡!”

淑妃牽著他的手,說道:“陛下莫生氣,臣妾剛剛熬了羹湯,陛下趁熱嘗嘗……”

陳皇喝了羹湯,淑妃忽然想到一事,說道:“陛下,方府老夫人的壽辰快到了,臣妾想出宮回家看看。”

“應該的。”陳皇點了點頭,說道:“朕讓內府幫你準備一份厚禮。”

淑妃笑道:“謝陛下……”

陳皇看著她,神秘道:“除此之外,朕也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淑妃看著他,疑惑道:“什麼大禮?”

陳皇笑了笑,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京師近些日子不太平靜,鄂州一事鬨得沸沸揚揚,連馮相都牽扯進來,連普通百姓都知道,近日必有大事發生。

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件大事,竟然大到了這種程度。

十餘名江南官員被削官罷職,永不錄用,馮相名為辭官告老,但近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也是因為江南一事,被陛下罷免。

鄂州之事,放在朝堂上,其實隻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但就是這一件小事,卻牽扯出了這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馮相一係近乎被連根拔起,江南一派損失慘重,吏部周尚書暫時接任右相之位,如此一來,吏部尚書之位又會空出,不知最終會花落誰家。

甚至連朝中的格局,都因為這小小的吏部代侍郎僭越事件,發生了改變。

當然,江南一個鄂州,便能追繳上來五百萬兩銀子,也令京師百姓驚掉了一地下巴。

江南一州,抵得上國庫半年,江南兩道富的流油,幾名官員便能湊出紋銀百萬,國庫卻連幾十萬賑災銀兩都要斟酌再三,江南如此富有,以馮相為首的江南官員還要朝廷對江南減稅,彆說陛下不能忍,就連京中百姓知道了也忍不了……

……

尚書省。

馮相站在尚書衙前,原本花白的頭發已經變得斑白,身體也徹底的佝僂了下去。

王相走到他的身旁,歎息道:“何至於此?”

馮相聲音嘶啞道:“老夫為國操勞一生,老夫也想問陛下……,何至於此?”

“馮相這句話,老夫替陛下回答吧。”王相看著他,說道:“草原上完顏部所向睥睨,西域中小宛國蠢蠢欲動,高原上西番也在走向統一,這種時候,江南是萬萬不能亂掉的……”

王相輕歎一聲,說道:“馮相是一個直臣,做直臣,萬萬不能有私心,以前陛下可以容許你的私心,可現在,局勢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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