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漫的眼裡,宋明溫文爾雅,笑容和煦,就是個君子。可薑展唯今天一說,覺得他肯定也有他不為人知的一麵。在她想來,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不利用妻子和前未婚妻,用正當手段打擊對自己不利的敵人,也沒有什麼錯。
但薑展唯又一次莫明其妙地把宋明扯出來,讓陸漫氣憤不已。她說道,“我們說我們的,你何苦去攀扯一個外人?宋明是不是君子,關我什麼事。”
薑展唯顯然對“君子”這個論題很感興趣,又說道,“宋明不算君子,頂多是個偽君子。我倒是知道一個真正的君子,也足夠坦蕩,他就是我的五弟薑展玉。他不屑做任何他認為卑劣的事,他永遠都是那麼溫潤如玉,光明磊落。但不他適合當官,不是身體原因,是他不能在宦海沉浮中獨善其身,更護不住人人羨慕的美玉——除非有人幫他罩著。”
他說到薑展玉,陸漫的目光又看向他。她也覺得薑展玉是最美好的君子,不適合在官場中混。
薑展唯扯著嘴角笑了笑,笑容裡有掩藏不住的苦澀,喃喃說道,“五弟的運氣夠好,他是太太生的,是嫡子,先有長公主的祖母護著,後有國公爺的嶽丈護著,他隻需要把他溫潤如玉的外表,最美好善良的一麵展示給彆人即可。可我不行……”
薑展唯的神色黯然下來,聲音低沉,卻又像是從嗓子眼裡吼出來一樣,“可我不行!我沒有那麼好的命,我沒有資本做真正的君子,也沒有資本做偽君子。因為沒有人給我安排好我想要的前程,我更沒有一出生就擁有的高高在上的地位。我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靠我自己努力去打拚。
“打王浩白和宋憲,我不能像宋明那樣英雄氣慨,敢當街把他們骨頭打斷。我隻能非常不坦蕩地背後搞搞小動作,不敢讓他們知道是我動的手。想把蔡公公早些引出來,想立功,想讓妻子脫去罪臣之後,想讓女兒弟妹過好日子,隻能用那種連我自己都看不起的小手段。
“遇到不好的慫事,就得我出麵,而不是命令我的謝老國公、謝國公,或者我祖母出麵。遇到好事,哪怕是我用性命換來的,也要雙手奉上。一個家的中流抵柱是嫡係,哪怕他們再沒用。因為我是庶子,要犧牲的時候我上,有好處的事情他們上。這是慣例,幾乎每家都這樣。我出生卑微心又大,不自己去爭,沒有人會為一個庶子爭……”
吼完,他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旁邊的小幾,幾上的廣口粉瓷花瓶跳了起來,花瓶倒了滾落在地下打得粉碎,瓶裡的水和花灑落一地。
薑展唯跳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屋裡瞬間靜得針落有聲。陸漫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抱著枕頭把頭埋進去,她想哭,卻流不出一滴淚。她一直想跟他開誠布公地跟他(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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