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致命的流言蜚語春風溫和,卻也溫和不了多久,眨眼間夏日便來臨了,房遺愛在秦嶺大營鏖戰三個月,這營地總算修了起來。此時營裡也就武曌在了,至於襄城,在這待了半個月,就被房遺愛哄弄回長安城了。七月的太陽很烈,卻不太毒,幾個月和戰士們一起乾活,也讓房遺愛練就了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武曌有點搞不懂這個姐夫,這些事情乾嘛親自上陣呢,搞得自己跟個昆侖山上下來的黑奴似的。營地大體建好後,就剩下掏一個地下密室了,這一點就不是房遺愛所長了。“少將軍,你還是回去一趟吧,這夫人都催了好幾次了,你要是再不回去,末將就要被夫人扔油鍋裡去了!”李穆一路跟著房遺愛,嘴裡廢話就沒停過。雖說少將軍在營地裡是好事,可對於他李穆可就不是啥好事了,半月前回了趟長安,這人還沒去左武衛大營呢,就被夫人提溜去了。總之大夫人說了,要是他李穆請不回少將軍,就讓他跳油鍋裡洗澡去。每個人都是怕死的,李穆也不例外,所以他使出渾身解數希望少將軍能夠回家去。“李穆,你少聒噪了,本將明日就回還不行,瞧你這點膽,長樂也就嚇嚇你,還真能把你扔油鍋裡去?”“少將軍,你是沒事,可也得考慮下末將啊,你不知道當時大夫人那眼神,末將到現在還怕得很呢!”“這點膽,連個娘們也怕!”房遺愛相當的鄙視李穆,伸手衝他豎了根中指。李穆撇撇嘴,心裡一陣腹誹。說得好聽,有本事你當著夫人的麵說這話啊,這少將軍也就嘴上硬,一見了大夫人,柔的不得了。第二天,收拾好行囊,房遺愛便領著武曌踏上會長安的路,這一路上,房遺愛心裡也是不斷的打著鼓,這一走三個月。也不知道長樂會氣成啥樣。話說長樂還急著要個娃娃呢,他房某人卻玩了個三月不回家,想想就夠頭大的。瞧瞧南城門,久違的長安城啊,房遺愛駐足不前。武曌卻是有些心急的催了催,“姐夫。快點了。難道你還能不回家了?”“額!媚娘,你說啥呢,本公子可不是怕了!”房遺愛瞪瞪眼,這個武娘子聰明如斯,啥事都瞞不過她那雙眼睛。武曌也不多說,隻是掩嘴輕笑了一番。有時候這位姐夫還是蠻可愛的。一回府,房遺愛就讓盧氏逮了個正著,麵對自個老娘,房遺愛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隻能哀聲求著饒。盧氏這回真是氣得不輕,說好瞧瞧地就回的,哪曉得這小子一去就是仨月,搞得機房兒媳婦都成深閨怨婦了。“臭小子,你能耐了,不就是建個房子麼,缺了你還能散架了,你這當真是,嗯,為娘今個就廢了你!”盧氏說著加大了點手勁,搞得房遺愛嗷嗷直叫。“母親,你彆啊,孩兒這不是回來了麼,這次真的不出去了,保準給你弄個孫子出來!”房遺愛又不是傻帽,如今盧氏滿腦子都是抱孫子抱孫女,為了這個連莊上的事情都不管了,聽說為了讓大嫂杜氏懷上個種,盧氏把長安城的大小寺廟都拜了個遍。“你說的?可要當真!”盧氏果然被房遺愛打動了,在約定了十幾條沒有人權的條款後,房遺愛才逃出了盧氏的魔掌。一進西跨院,房遺愛就看到了一群娘子軍,看她們花枝招展的,是那麼的嬌媚動人,就是這表情有點不對勁,尤其是長樂,看她眼眶微紅,似是哭過了似的。“嗨!”房遺愛剛舉起手,想打個招呼呢,娘子軍就齊哼一聲散了夥,就連那最親愛的海棠都沒留下。整個院裡就剩下房遺愛和長樂了,七月的風溫熱溫熱的,可房遺愛卻感覺到了一股股的涼意。邁上兩步,伸手摸了摸長樂光滑的臉龐,“長樂,為夫錯了!”隻一句話,長樂就哭了出來,她撲房遺愛懷裡使勁的敲打著他的胸口,“夫君,你這個狠心的,就不能替妾身想想麼,家裡一個有動靜的都沒有,你還不操點心,你這是想讓彆人罵死妾身麼?”長樂也隻有麵對房遺愛的時候,才會把心裡的委屈說出來。房遺愛也有點明白為什麼長樂會如此傷心了,想來這長安城裡又多了些閒言碎語吧。“長樂,不哭,有為夫在呢!”房遺愛用力抱緊了長樂的身子,他感覺到長樂真的好怕,因為她的全身都在不住的顫抖著。“夫君,嗚嗚,妾身,真的好怕!”做為大唐最尊貴的公主殿下,長樂有著自己的驕傲,她可以從容麵對一切的不公,可卻不能平心去麵對子嗣之事。自從六月裡開始,這長安城裡就在風傳一件事情,那就是長樂公主妒心作祟,自己懷不上孩子,還不讓房家其他女人懷下身孕。明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可長樂還是被這個消息擾亂了心思。如今長安城裡的人們幾乎全都聽說這個消息了,李世民也知道了,他曾想讓金吾衛徹查一番,可卻被長樂拒絕了,本來就是傳言,要是金吾衛摻合下去,這不是告訴老百姓們傳言是真的了麼。趴房遺愛懷裡哭了一會兒,長樂才算輕鬆了一些,這時候她才有空仔細觀察下自己這位消失三月的夫君。人未變,隻是人卻黑了不少,而且他那雙手也更加的粗糙了。“夫君,你也太傻了,那些事讓李穆他們去做不就成了麼?”“傻瓜!”抹去長樂眼角的淚水,房遺愛彎腰將長樂嬌柔的身子抱了起來。進了屋,房遺愛將長樂放在了榻上,兩人躺床上說起了些體己話。“長樂,出了事,為什麼不讓李穆告訴我呢?”房遺愛是深知長樂為人的。若不是出了莫大的事情,她絕不會委屈到流淚的。枕著房遺愛的胳膊,長樂微微苦笑了下,“夫君,那都是閒言碎語,與你說了又有何用?”“你啊,就是太過心善了,這好好的誰會傳這話?”房遺愛皺皺眉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這事你彆管了。有為夫在呢,自不會讓你受這委屈的。”“嗯!”長樂心裡自是欣慰的,有個男人靠著,總是不一樣的。夜裡房遺愛歇在了長樂房中,這一夜。長樂似乎瘋了一般,要了一次又一次。顯然是被那流言刺激到了。房遺愛可愛惜著長樂呢。就自己憋了三個月的精華,要都爆發在長樂身上,那長樂能受得了?所幸,激戰正酣的時候,海棠進來送東西,這下可被房遺愛逮住了。海棠半推半就的被房遺愛拉上了床。三個人折騰了半宿,到最後長樂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了,海棠還算好些,但也隻剩下撅嘴的力氣了。次日一早。房遺愛便來到了鄭麗琬屋裡,此時鄭麗琬正衣衫半裸的做鏡前擺弄那頭烏黑的長發呢。也虧得昨晚大戰兩女去了不少火,不然的話,房遺愛還真怕自己來個鼻血狂流。拿個凳子坐旁邊,胳膊一撈便將低頭裝楞的美人抱在了懷裡。“麗琬,說說吧,那流言是怎麼回事?”房遺愛之所以問鄭麗琬,那也是基於這女人的能耐,要說這流言蜚語彆人查不出來,那鄭麗琬卻一定能查得出來的。“夫君,你好沒良心,這大清早來找妾身,就為了這事?”鄭麗琬嬌嗔一聲,便將頭扭旁邊去了,雖然裝作生氣的樣子,可這一轉臉,就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這家裡這麼多女人,就拿這個鄭麗琬毫無辦法,房將軍自認英勇無敵,可每次都要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低頭吻吻美人的耳垂,房遺愛無奈的笑道,“麗琬,你就行行好吧,大不了今晚為夫隨你處置了!”“你說的哦,妾身可沒逼你!”鄭麗琬立刻轉回了頭,小臉上還透著股深深地笑意。“沒,為夫自願的,咱家麗琬美人哪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呢?”房遺愛話沒說完,就遭到了鄭麗琬的一陣敲打,“哼,小人就小人了,妾身才不會在意呢!”“你厲害!”房遺愛隻能豎豎大拇指了,要是長樂也能有鄭麗琬這個心態就好了,“麗琬,說說吧,查出什麼來了沒有?”“夫君,妾身已經讓隋大男去查了,像這種事啊,也就隋大男比較合適。”房遺愛一時間沒想起這隋大男是誰,不禁撓頭問道,“這隋大男是誰?”“咯咯,夫君,你這是個什麼記性,你正月裡不是剛收了個小弟,還讓他當了洪幫幫助嗎?”說到這裡,鄭麗琬坐房遺愛腿上笑了起來,那豐滿的胸脯摸著房遺愛的胳膊,惹得房將軍一陣熱血上湧。經過鄭麗琬的解釋,房遺愛才想起這隋大男是啥人,這不就是當日打劫徐惠的小嘍囉麼。仔細一想,鄭麗琬還真沒說錯,似這等閒言碎語的破事,也隻能交給這種見不得光的黑社會,要是讓金吾衛折騰,估計又得弄得長安滿城風雨的。等著鄭麗琬上完妝,倆人才一起去了正屋,此時娘子軍們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程靈兒到底是程家血脈,自不會給鄭麗琬麵子的。看這對男女,程靈兒就有點吃味的哼哼道,“我的鄭夫人,你要再不來,我就要讓菲兒去叫門了。”“”房遺愛瞪瞪眼,這程靈兒也太直白了,他房某人是有點精蟲過剩,但還沒至於大早上的跟鄭麗琬鬼混吧。鄭麗琬可不會在意程靈兒這點話,頭年幾年的時候,萬年寡婦的名聲都聽過了,還會在意這些麼。“靈兒,就你話多,趕緊吃飯吧!”長樂可不希望擾了家裡的氣氛,不由得向程靈兒瞪了瞪眼,程靈兒雖然嘴上囂張,但心裡還是有些畏懼長樂的,隻好哼了聲,拿起筷子扒拉起了小米粥。巳時未過,這風已經灼人臉麵了,這夏日卷著鄭麗琬的長發,意思思汗漬慢慢的留在了鼻尖。看看這烈日,房遺愛還真舍不得讓鄭麗琬挨曬,於是便將那把油紙傘撐開了。“麗琬,說過了,你不用跟來的,瞧這天熱的!”“沒事的,反正呆家裡也沒事情做,倒不如隨著夫君多走走呢!”鄭麗琬如此堅持,房遺愛也是無法,隻好安心的替美人撐著傘。這年頭還不流行太陽底下撐傘呢,路上行人全都是指指點點的,搞得房遺愛相當的鬱悶。“咯咯,夫君,可還扛得住?”“沒問題,為夫臉皮厚,今個就給你當個打傘小廝了!”“嗬嗬,妾身可用不起你這樣的小廝!”鄭麗琬心裡甜蜜,也不管這天氣多熱,頭一歪,就靠在了房遺愛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