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它有聲音了(1 / 1)

瑪格麗特·杜拉斯在自傳體《抵擋太平洋的堤壩》裡寫到了她母親的職業。她母親曾是電影院裡的鋼琴師,全部職責就是待在樂池裡,彈些與銀幕上的歡喜悲愁並不相乾的曲子。就在那個半截在地下的黑洞洞的樂池裡,她像隻老鼠一樣過了十年。那斯勒(Hanns Eisler)說:“音樂正足以當做影像的解藥,因為觀者目睹近乎真實世界的一切活動時,卻聽不到一點相對應的真實聲響,必然引發感官上的不適應……因此音樂不隻用來填補影像所欠缺的真實生命感,更可以解除觀眾在看影片時所產生的不適應以及恐懼。”這些出現在電影院裡的音樂,並非專為電影而作。有的,是樂手的即興演奏,有的,是現成的作品,屬於莫紮特或者舒伯特。因此,難免荒腔走板,文不對題。不過,從葛裡菲斯的《國家的誕生》開始,電影和音樂有了內在的關聯,葛裡菲斯與音樂家合作,為電影創作了合體的音樂,把樂譜發送給影院裡的樂隊,要他們跟著電影演奏。這種局麵隨著1927年光電管被發明出來而結束湧進電影院,有聲時代就這麼開始了。風氣所趨,卓彆林在1931年的《城市之光》中,也采用了音效與音樂。就像孩子一旦有了心愛的玩具,就會一刻不停地留它在身邊;就像人一旦有了好看的衣服,決不會在夜裡穿出來一樣,電影剛一有了聲音,就有一大批歌舞片出現,比如《百老彙旋律》、《喝彩》、《水上舞台》、《白雪公主》、《木偶奇遇記》等等。1934年,奧斯卡獎有了最佳作曲、最佳配樂和最佳歌曲三項獎。從此,音樂成為電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成為電影中的靈魂、韻律,甚至獲得獨立的生命,在它所依附的電影都已經被人遺忘之後,依然久久在人群中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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