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晏清很聰明也很有天賦,在與範之叔的交談中儘量的讓自己少說話多學習,白天日子裡跟著範之叔打打雜學習學習基礎的東西,回來以後便一人提著燈籠,悄悄地穿過冥跡林有時候能夠碰到花花,花花熟知龍晏清的氣息很是溫順,龍晏清繞後仙人障來到院落中打開錦盒這次什麼也沒有,書櫃轉動密室通道打開了龍晏清壯了壯膽子獨自走了進去。
藥王穀的書籍很是枯燥乏味,龍晏清很是聰穎又很用功,加上範之叔的講解,很快龍晏清便已經掌握了寒毒的解救方法,遇到自己不了解不懂的地方,小六總能很熱心腸的幫自己解答,日子漸漸的逼近了即將競賽的日子,自從上次龍晏清離開後,還想還真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過施落,龍晏清知道她正在全力準備競賽的事情,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並未做他想。
這是藥王穀數十年以來頭一次這麼重大的事情,穀中眾人無不認真的紛紛忙碌,為神農門的掌門人之位競賽準備著,搭建祭台,穀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大家莊重的迎接著神聖的時刻。
明日便是施落和範之叔一決高下的日子,龍晏清一如既往地來到了臨風榭的門口,門吱扭一聲開了,這次範之叔沒有來,來的卻是白術,拿出一個盒子教給龍晏清麵部表情道“這是師父給你的,你讓你家堡主服下,除去身上的衣服置身溫泉之中,再按照師父教給你的方法護住心脈然後點穴放血,每月月圓之夜一次,一連三月,三月之後寒毒便可解開,”說完板著臉轉身就走了。
沒等龍晏清反應過來,吱扭一聲臨風榭的大門已經關上了,龍晏清打開盒子裡麵有三顆牛丸大小的丸藥,散發著濃濃的甘苦的氣息,龍晏清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收了起來放在了懷裡,然後獨自一人穿過冥跡林,或許明天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有一個結果,自己也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藥王穀的氣候溫順極了,四季如春時常如今日一般下著毛毛細雨,雨水灑落壓下了人心底的毛躁和欲望。
龍晏清冒著細雨聽著雨水滑落竹葉的滴答聲,看著眼前綠茵浸雨的生機景象,心也如雨水落地般沉靜下來,正準備越過仙人障時,要不是地上淅淅索索的聲音,龍晏清都沒有發現施落此時正跪在她母親葉留笙的墓碑前一動不動,任由雨水打落在身上,龍晏清有些不知所措,走上前去將自己手中的傘湊了過去,為施落遮住著蒙蒙細雨,施落抬起頭眼睛直直的斬釘截鐵道“明日一站我必須贏得勝利,以此寬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龍晏清低聲安慰道“會的你會贏的”。
施落聞聲轉頭直直的望著龍宴清,心裡有些不悅鐵青著詢問道“你來這裡乾嘛?”
龍晏清解釋道“也沒什麼事,前麵小院裡有些書籍,之前來過這裡,有些書不錯,來看看書。”
施落低頭道“這個院落在我出生之前是我母親住的地方,之後,除了我爹就沒有人敢過來了,裡麵有我母親封存的蠱毒,穀中弟子是不能到這裡來的,很危險,你以後不要到這裡來了。”
龍晏清應聲道“好,我知道了,明天你還要競賽,趕緊回去休息吧。”
施落忽然道“我能給你把把脈嗎?”
龍晏清點頭伸出手來,施落冰涼的手指按壓在龍晏清強力的脈搏上,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愕緊接著有些不敢置信,隨後眼底騰起團團淚花,淚水止不住的滾滾而下,嘴角上揚笑道“其實之前我給你中的蠱毒,不過現在你的脈象正常,看來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恭喜你,過了明天你就自由了。”
龍晏清有些詫異施落的直白,與之前自己中蠱之後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的遮掩不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施落到底怎麼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聽到這話他應該開心才是,可是現在的心情卻意外的沉重,是不是蠱毒的解開意味著施落失去了取勝的籌碼。
施落繼續道“這麼多天來,範之叔將你家少堡主得寒毒解救法教給你了嗎?”
龍晏清點點頭,施落微笑道“那好,既然你已經尋得了解救的辦法,明日一早你便離開吧!”
龍晏清驚道“離開?”
施落道“對,離開去你該去的地方,去解你家少堡主的寒毒,離開這裡。”
說完,施落抬腳離開,龍晏清一把抓住了施落胳膊不解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要離開?你到底怎麼了?”
施落推開龍晏清的手邊走邊回答道“不為什麼,離開就是了。”
現在的施落仿佛像是換了一個人,如此哀愁的施落是龍晏清從未見過的樣子心裡有一些不安,龍晏清在冥跡林裡中兜兜轉轉的做什麼都做不下去,決定不再給施落增添麻煩,於是決定儘力在明日幫助施落爭取掌門人之位,等結束後便離開。
夜裡,龍晏清輾轉反側睡得很不踏實,天還沒有亮,龍晏清實在睡不著便睜開了眼睛發呆,旁邊的床鋪上小六忽然翻了身坐了起來,龍晏清聞聲閉上了眼睛,隻感覺小六的慢慢的湊了過來,呼吸的氣息撒在了龍晏清的臉龐很是癢,龍晏清裝作不知假裝熟睡,小六見狀抱起自己的衣服,躡手躡腳的推門出去了,這麼晚了小六去了哪裡?
龍晏清不放心,於是悄悄起身在小六的不遠處緊跟著,小六邊走邊穿好衣服一路悠閒,輕車熟路的走到了臨風榭門口,龍晏清原以為他要推門進去,不料,小六停住腳步四處打量,查看四周感到沒有什麼異常,抬腳蹬住門口的石頭一躍轉到了臨風榭的側麵。
此處龍晏清是知道的,在範之叔教給龍晏清熟識草藥的時候進去過,這裡是範之叔的草藥堂,龍晏清不敢再往前了,生怕被發現,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小六難道和範之叔預謀些什麼,難不成施落是知道了才讓我離開的。
沒過多久小六從石頭後麵走了出來,一起出來的還有範之叔和白術他們,一起走進了臨風榭。
龍晏清有些緊張,感覺事情不太對頭,沒有停留,抓緊時間向著冥跡林一路狂奔,來到冥跡林的門口,發現有一些穀中弟子在門口把守,龍晏清焦急道“這位兄弟麻煩給毒姑帶句話,說我在冥跡林的入口處等她,請她務必過來一聚。”
那人義正言辭道“今日是我們掌門人之爭,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毒姑,有什麼事情等結束之後再說吧,請回吧,龍公子。”
龍晏清四處打量看到周圍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人在此駐守,這是將冥跡林圈團團守住了,自己根本進去不得,龍宴清焦急不已,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將消息傳給施落,獨自一人在圍欄外來回踱步,隻等著施落出來。
夜色漸漸褪去,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明亮了起來,對於穀中弟子來說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大家都早早的起來了,隻聽見一聲近似於悶雷似的聲音,接著一條銀蛇隨即升空,在天幕中炸開,緊接著便是“ 劈裡啪啦”的響聲,震的整個山穀回音不斷。
施落緩緩從冥跡林中走來,秀發高聳一身羅衫葉繡,帛紗輕柔,毒門弟子緊跟身後,龍晏清疾步衝了上去喊道“施落,施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就兩句話,毒姑毒姑。”
施落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似的,頭也不回的帶著毒門上下離開,龍宴清無情的被攔了下來,無奈隻能跟在後麵,擂台設立在臨風榭的後麵那地方一片寬廣的草地,這裡相較穀中其他地方地勢頗高,在草地上用木板架起了一人左右高的台子,站在上麵可以將穀內一覽無餘,台上的四個角落分彆高架起火盆,熊熊烈火燃燒,而在東西兩側火盆的旁彆各有三個大鼓。
醫門藥門兩大門主分彆站在自己隊伍的前麵,醫藥兩門子弟興高采烈的不斷高呼著範之叔穀主的名字,這呼聲響徹山穀,毒門弟子聽到心中臉上早已經是憤憤不平,施落緩緩走來,大家看到施落的到來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施落臉色冰冷麵無表情,場麵頓時鴉雀無聲,再無人言語。
醫藥兩門的門主臉上略略浮現出一絲尷尬,施落一聲冷笑徑自來到自己的位子落座,其他門主以及神農門的長老們見狀也紛紛落座。
這時範之叔點頭示意準備開始門中弟子,一位弟子走台上道“本門神農門第十四代掌門的選舉開始,請醫藥兩門門主範之叔範門主將掌門人的玉佩請上來。”
話畢範之叔轉身將身後弟子的盒子打開,雙手托起玉佩高舉至頭頂,龍晏清抬頭看著這塊玉佩心中暗暗吃驚,自己打小生活在將軍府裡,奇珍異寶自己見過的也不少,可是像這樣的玉佩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顏色墨綠剔透,手掌般大小呈水滴狀,上麵還雕刻著展翅欲飛的鳳凰,散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靈氣。
範之叔將玉佩交於站在台上的弟子,台上的弟子將玉佩收好大聲道“今日為本門派選舉掌門人的之位,和同門兄弟之間的切磋一切皆點到為止,今日本門弟子絕大多數都在現場,還有我們神農門的七位長老作為見證,誰勝誰負大家決斷,不戀戰不糾纏,隻分高下不分生死。”
說完底下早已經是喝聲一片了,台上的弟子道“神農門掌門人競選開始。”
兩側鼓聲響起連綿不絕,響徹天地,範之叔起身向台上走去,施落轉身從身後的弟子手裡接過牌位抱在懷裡,大家一陣驚愕不知道毒姑想乾嘛,施落從容不迫的抱著牌位走上來,當著範之叔的麵將牌位放在了台上的一處角落裡。
施落美目橫掃,將每個人的神情儘收眼底,暗想道:當年我母親是如何對的你們,你們又是如何對的她,今日競賽的事無論結局如何,你們大家就當著我母親的麵說清楚,給我個交代。
隨著施落將牌位上的黑布揭開,這時眾人才看清楚這是施落母親葉留笙的牌位,葉留笙是神農門的第十二任掌門人,當年大家平日裡沒少頂撞葉掌門人,後來使她產後身體虛弱的時候為了穀中弟子的安全強行封蠱才去世,大家心裡都有一些遺憾愧疚。
隻是施晉安將葉留笙的墓建在了禁林裡,大家平日裡不能夠時時祭拜,此時看到葉掌門人的牌位早就已經淚眼婆娑紛紛跪拜。
範之叔看著大家的心中一冷暗想:小妮子還真有點道行,還真是大意輕敵了,還要要步步小心,施落神色凝重帶領毒門弟子鄭重的跪地三叩首道“母親,今日女兒把您請來,讓您看看您惦記在意一輩子的神農門,願您保佑著女兒。”
話畢範之叔疾步上前噗通跪下顫抖著聲音道“師叔,徒兒不孝不能夠時常為您上柱香,師叔您放心,我範之叔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說完砰砰砰的三叩首,恨不得將地上磕出一個窩來。
施落仿佛根本沒有看到範之叔,從他的身旁擦肩而過,接下來便是便是要進行武功比試了,施落和範之叔分彆站在台子的兩側,周圍安靜極了生怕自己的呼吸會擾亂這安靜的氣息,就連眨了眨眼睛都生怕會錯過了精彩的一刻。
施落退步在擂台的一角全神貫注,而範之叔氣定神閒紋絲不動,施落思量道“這個老賊見我把母親請了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還想讓我三掌不成,玩這把戲我能怕你不成,既然你願意挨打那我就不客氣了。
當即施落先發製人抬腳向前,身上的絲帶隨風飄起,在陽光下泛起絲絲銀光,這一躍已經近身到範之叔的身前。
龍晏清想起在禁林裡的古書中的記載:南方海島有種植草名曰箭毒木,傳說可以七上八下九倒地,毒性極其猛烈可以見血封喉,想必是施落其樹皮劃破後流出的汁液浸染了衣角巾帶使對方不能夠近身,範之叔見狀便知其中的厲害,眼見著施落急攻到眼前,轉身躲閃不容有一絲猶豫。
施落順手從腰間抽出一個纏蛇棒,纏蛇棒乃毒門的門主所屬兵器,一頭尖尖一頭圓潤兩尺左右,通體翠綠乍一看像極了老人家的拐杖,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手裡看著有些搞笑,施落手腕轉動將纏蛇棒尖尖的一頭猛然向範之叔下盤刺去,範之叔急忙向後縮腳,眼見著纏蛇棒就要在他身上對穿而過,蹭的一聲纏蛇棒插進台子裡,直沒至柄,四周的木板頓時跳起可見纏蛇棒的威力。
身旁眾多的穀中弟子一陣陣驚呼,沒想到毒姑的功力竟然精進如此,更沒想到的是如此嬌弱的姑娘出手竟然毒辣,施落顧不得旁人的眼光一心隻想贏得比賽,轉身右腕轉掌極速顫抖直取胸口,瞬間看的有些眼花繚亂,前掌剛到,後腳繡花鞋已經勾起纏蛇棒的圓端順勢將其帶出,前掌收回,左腳黏住纏蛇棒猶如拐棍一般,在空中劃過,“嗤”的一聲,纏蛇棒的尖端斜斜指住了咽喉。
三招以過範之叔也不是吃素的,腳下打滑噗呲一下,身子向後緊貼地麵滑到安全地方,掌力向下借力騰空而起好一招泥鰍功,底下傳來了一陣喝彩聲,這招攻的漂亮躲的也精彩。
施落在空中一個利索的側滾翻,將纏蛇棒的尖端插進擂台的木板中作為支撐,借力搶身至範之叔的三尺之內,緊接著便是一招梨花帶雨,絲毫不給範之叔一絲喘息的機會,掌力看似輕柔實則複雜多變,講究的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龍晏清直看的是目瞪口呆,直至今日,自己好像重新才認識施落,原來她的武功這般了得,也難怪小小年紀能夠執掌毒門一派。
眼瞧著施落掌力將至,範之叔長袖一揮,羽扇一出,一招飛沙走石,借力打力將施落掌中的點點毒粉反攻過去,距離之短毒氣之強,施落立即將拽過身後的披肩擋到身前,毒粉撒在披肩上隻聽到嘶嘶的聲音。
範之叔搶占時機由守轉攻,拔身急飛,右手羽扇轉動,雪白的羽毛間隙裡露出六根銀色的釘齒有些像老虎的爪子,瞬間羽扇變成了殺人的利器。
龍晏清喃喃道“這天下還能有這樣的武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旁邊的毒門弟子有些不屑回應道“這都不知道,這是範之叔耍著玩的兵家夥,六齒玉蒲扇,在江湖中也是很響亮的。”
龍晏清點頭表示了解,施落是招招下毒,而範之叔是有躲有解,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範之叔步步緊逼,施落倒也能勉強應對,但是畢竟年輕內力方麵有些不足,競賽開始之時還可以穩住局麵,可是這百餘招下來,施落的腳步逐漸有些急促顯然內力跟不上了,
施落自己也感覺到了心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還需速戰速決。
暗自將自己提前提煉好的蠱毒凝聚在指甲之內,隻要是稍稍碰到都恐有性命之憂,這個細節範之叔已經注意到了,如此一來,再出招的時候多少的都會有些顧及,範之叔是個老江湖了,自己也在盤算:這妮子內力不行就跟她耗,隻要讓她贏不了就可以了,這個時候勝負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施落招術忽變,雙掌輕飄飄地若有若無,範之叔臉色瞬間變了這招是毒門的毒門密學,更是曆任掌門人都精通的武功名曰綿延山絕掌,這掌威力無邊綿延不絕,氣勢強大,一共是十六掌每出一掌會使掌力累計疊加,以達到傷及比自身功力高出許多之人,若是沒有上層的內力是無法駕馭此掌法,這是先傷己後傷人。
範之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能接住此掌,愣神之間施落變化莫測以經連續出了三四掌,掌力排山倒海而來,範之叔急急忙忙凝聚內力硬著頭皮的接了下來。
施落指尖的毒粉洋洋灑灑的抖落下來,真沒想到範之叔當真是大意了,真是沒有想到施落居然會這一招,隻覺掌力籠罩四周,自己很快便支撐不住了,這時候施落的內力不足,接連發力後續已然跟不上了,隻能硬生生的收回掌力,隻覺得再無力氣支撐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靠著纏蛇棒盤坐下來休養生息。
掌力的收回,範之叔感覺到四周的壓力瞬間消失不見,由於全身的真氣全部凝聚在一起來抵禦施落的綿延山絕掌,此時沒能了外周的掌力,一時間未能收回,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上,想要起身卻也起不來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很明顯已經受了內傷,逐漸的嘴唇的顏色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有些暗暗發紫,口乾舌燥,呼吸短粗。
範之叔暗暗叫苦道:不好,隻怕是已經中了蠱毒了,難道她她當真練成了蠱毒,不是姓龍的那小子蠱毒已經解開了嗎?我數次為他診脈脈象都是正常的,這是為何?難不成壞了,是九轉神丹丸,此丸最具神效可以解開百毒,服用之後可以使脈象恢複正常,治標不治本,真正的蠱毒隻怕並沒有解開,而九轉神丹丸藥效凶猛解救之法已經失傳,整個藥王穀隻怕也就隻比一枚了,沒想到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哎還是自己輕敵了。
此刻範之叔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而言麵子還是很重要的,想要發聲為自己辯解兩句張開嘴空氣中迷茫的毒粉的氣息,使他忍不住的咳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台下異口同聲道“師父”
“門主”
台上比試刀劍無眼,為了避免傷及無辜,台下弟子未經門主允許不了私自上台,這是規律,現在施落和範之叔倆人受了內傷,施落想要張嘴可是卻連抬嘴的力氣都沒有,範之叔被毒藥所嗆一直也說不出來話,便順勢不言語靜觀其變。
毒門和醫藥兩門的弟子在下麵議論紛紛“這算什麼呀?這樣看來誰才能做掌門人啊?”
“不知道啊,這怎麼算啊?”
這時不知是誰高呼“這樣誰要是能夠先站起來,誰就是本門的掌門人如何?”緊接著便是幾個應和的聲音。
隻是一時間範之叔和施落皆傷自於內力,隻怕一時半會都還起不來身,兩炷香的功夫過去了,兩人還都起不來,底下有些不耐煩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台下的一位長老起身喝道“大家安靜,既然範穀主和毒姑不分上下,那麼今日掌門人之爭就由我們幾位長老和大家商議共同決定,不知大家是否同意。”
毒門弟子道“不知道怎麼決定,若是按人數表決,我第一個就不同意,範之叔將藥門和醫門合並人數是我們兩倍之多如何能夠談什麼公平?”
長老道“推選掌門是我們神農門的大事自然不可草率,自然不會忽略任何一個門派,所以要大家商議解決,大家都不必擔心害怕把你們的顧慮都說出來,一起解決,你們看可好”。
“可以是可以不過可要依照本門規律掌門人之位必須是毒門弟子”,毒門弟子首先叫嚷道。
醫藥兩門兩門弟子聽後均麵麵相覷,反擊道“那今天還比什麼選什麼掌門人,還和之前一樣,你們你們是神農毒門,我們還是藥王穀,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就是瞧不起我們,我們不歸神農門你們愛怎樣怎樣。”
“就是,誰怕誰“都給我住嘴。”大長老一聲喝道“好好一個門派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才弄得四分五裂,不想著如何將神農門發揚光大光耀門派,卻天天的隻知道和自己人爭鬥,我看以後大家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又有誰會瞧得上你們,如今的局勢還看清楚嗎?江湖動蕩大家都過著有今沒明的日子,試問江湖中的各大幫派誰沒有打過將藥王穀收入麾下的主意?彆等到那天命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時候再後悔”。
施落聽到大長老的話心裡有些動搖感覺自己任性了些仔細想:大長老這話說的不假,如今的江湖時局動蕩誰都不嫌自己的命長,將藥王穀放在各個幫派的手裡,他們保命就多了一重保障,藥王穀又是一個掙錢的幫派,為了可以換回一條命來可是說是擁有各種奇珍異寶,也可以殺人於無形,藥王穀需要毒門防禦強大,毒門需要藥王穀的保護,可以說重建神農門是刻不容緩的,母親盼望的不就是大家團結一心嗎?
這些範之叔全都明白他知道,隻是他不可能讓施落登上掌門人的位子,施落對他的偏見太大了,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她母親,若真是她登上了掌門人之位隻怕蠱毒纏身的日子便要來臨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大長老在神農門曆經三任掌門人,也是他當年力排眾議維護葉留笙登上掌門人之位,之後也是他力挺範之叔管理藥王穀的,無論是範之叔還是施落還是整個神農門的上上下下都對他恭敬有加,十分信任,而且大長老還有幫內事務決策管理權,大家聽了大長老的訓斥個個低下了頭。
龍晏清碰了碰旁邊的弟子問道“大長老好厲害,之前怎麼沒聽說過各位長老啊?”
自從施落當眾向龍晏清表白後,毒門的弟子對龍晏清都多了一份自家人的感覺,這人抬頭一看是龍晏清便壓低了聲音低著頭解釋道“這些長老都是之前祖師爺的師兄弟,當年除了大長老其他幾位長老和祖師爺爭奪掌門人之位被祖師爺關了起來,後來被葉掌門人放了出來,如今年歲大了不愛管事,隻要穀內不出大事,便躲在深山老林裡不出來,圖個清靜。”
龍晏清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心想:想不到家家都有難免的經,江湖中傳藥王穀的門規森嚴也避免不了這些事情。
毒門弟子這時發聲道“既然合並成神農門,那就有按規矩我們門主榮登掌門人之位”。
醫藥兩門的弟子聽後麵麵相覷,不敢接話,場上的範之叔看情況不妙,自己畢竟內力較之施落深厚,臉色好了許多,趕緊跟台下的弟子使眼色,白術東張西望的眼睛正在四處滴溜溜的轉著,聞聲抬頭望向師父,正好接觸到師父暗示的眼睛,嘻嘻一笑道“這位兄弟你這麼說就沒勁了,你說希望你們門主成為掌門人,我還希望我師父成為掌門人呢,大長老已經說了要團結,我們就應該團結一致,這樣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那人嚷道“怎麼退?”
白術抱拳彎腰朗聲道“我師父身為藥王穀穀主,事事為穀中事務考慮,師父曾說過自己能不能夠成為掌門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必要將穀中弟子的心凝聚起來,所以師父願意退出掌門人之爭”。
此話一出,台下是一片嘩然,議論紛紛無一不是讚美範之叔深明大義顧全大局,大長老為人實在正直,聽到白術如此說也是一臉欣慰道“範穀主能做出這樣的犧牲和讓步,真是難得可貴,這樣我來做主無論誰成為了掌門人,範穀主都是副掌門人打理穀中事務如何?”
白術就等著這句話呢,立刻行禮道“弟子待師父謝大長老的厚愛,弟子代師父叩謝大長老的厚愛,也感謝各位師兄弟師姐妹的支持理解,感謝大家。”
毒門弟子一時間不知道做何反應,醫藥兩門知道聽白術師兄的準沒錯,一陣歡呼雀躍的,施落此刻的真氣提不上來無法言語心想“範之叔能有如此好心,恐怕有詐。”
果不其然,白術伸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鄭重的跪下請示道“弟子藥門白術請求毒姑後退一步,為了大局,為了神農門的團結,放棄掌門人之爭”。
施落心裡陣陣冷笑:果然沒有這麼好心,在這裡等著我呢。
龍晏清心想“這下不好了,範之叔為自己取得了副掌門人的位子,還要把施落拉下來,若是施落不退這一步,便是不識大體不顧大局,這樣的人如何能承擔掌門人的大任,若是施落退了這一步,那麼隻怕無論是誰成為掌門人有範之叔的副掌門人在,隻怕施落恐怕連毒門絕學都不一定保得住啊。”
龍晏清想到這裡後背一涼,顧不得什麼大聲問道“若是施落姑娘後退一步,那掌門人該何人可以擔此大任啊?”
施落看到龍晏清為她挺身而出,心中一暖向他投入感謝地目光。
自從比賽開始時白術的目光便一直追隨著施落的身影,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一不記在心裡,此時看到施落含情脈脈的眼睛,心裡像是醋壇子打翻了五味雜陳不是滋味,自己心裡更是蓄積了極深的恨意,不懷好意的怒道“你乾什麼的呀,這是本門幫派內務,隻怕你還沒有資格過問,你並非本門弟子與你何乾,想想我們神農門人才濟濟還怕沒人接任掌門人嗎?”
龍晏清知道白術心裡對於施落和自己的事情有些介意,笑笑沒有言語。
大長老並沒理會白術,但是將龍晏清的話聽進心裡去了,細細琢磨琢磨問道“若是施落門主後退一步,那掌門人之位應該由何人擔任啊?”
白術連忙擺出笑臉道“毒門的師兄弟們一再表示掌門人之位應當出自毒門,自是應當從葉師祖的弟子中挑選一位德才兼備、品質優良、才學俱佳的師伯師叔們即可”。
白術的話仿佛是個炸彈將毒門炸成一鍋粥,毒門的眾多弟子大多數都是葉留笙的門徒,這幾年被醫門藥門打壓已久,心中的苦悶壓抑已久,現在便有人人皆可成為掌門人,這樣的機會怎能不令人心動,隻不過有些是心底歡喜不表露罷了。
許多的毒門弟子倒有些期待著施落的退步,白術成功的將由門和醫藥兩門之間的矛盾轉化為毒門內部之間的矛盾,將施落的勢力儘行了打壓,無論今後如何施落要想在毒門撐起門麵來必須要依靠醫藥兩門的支持,這一招不得不說陰狠毒辣。
施落畢竟年輕在台上打坐聽著事情已經偏離自己預想的軌道,隻覺得後脊陣陣發涼,內力真氣本就流失較多此刻更是無法護身,氣血衝上腦門哇的便是一口獻血。
範之叔故作體力不支癱軟在地,將大局完全交給了白術,以免落下欺負施落不顧葉掌門人的恩情的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