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龍晏清年輕不知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是時冽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有些年數了,看著四下無人,湊身到獨孤若寒的身旁低聲問道“不知道那位黑衣老者該如何稱呼?他可是你師父?”
時冽和龍宴清自從表達和施落的關係後,獨孤若寒對待他們倆也不似之前的那般冷淡,低聲道“我隻是一個仆人,卑賤之軀,怎麼敢做黑白無常兩位老人家的徒弟,在這裡兩位老人家武功蓋世,無事不知無事不曉,不要自作聰明,肆意妄為,冒犯了前輩自討苦吃。”
獨孤若寒極其聰明的告知方式,正好印證了時冽這幾日心中所想,之前自己挨的那幾下巴掌、胸口受的重傷的怨氣頓時化為雲煙,甚至還倍感榮幸。
一時間激動的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住,情緒激昂,不曾想能夠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黑白無常兩位輩,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難怪老者一出手就是失傳已久的仙人指路,隔空打物力道還能如此之大,普天之下怕是絕無二人。
真是沒想到,原來兩位前輩還在人世間,真是不曾想到,龍晏清眼瞅著時冽情緒轉化的太快,有些異常悄悄問道“大哥你怎麼了這是?可還好?”
時冽眼角的褶子都要開出花了,連忙告訴龍晏清道“好好好,這裡住著的是黑衣老者和銀發婆婆他們兩個老人家就是江湖中傳說的黑白無常。”
龍晏清行走江湖的時日較短,對於他們兩個化身黑白無常的行走江湖的事情,並不知曉,聽時冽如此說,還有些懵圈不知什麼意思。
還沒等到時冽加以解釋,一聲樂嗬嗬的聲音傳了進來能,聲音渾厚,仿佛就在身邊一般,可見功力深厚,可以穿山過石,時冽和龍晏清再熟悉不過了,心中有些膽怯,隨之洞門打開一束強光照了進來,黑無常大步流星的走來。
時冽看到黑無常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識趣的會心一笑就退了出來,隻留了黑無常和龍晏清兩人在洞裡,黑無常在一旁一直默默地看著兩人,直到時冽退下擺手示意其他人也跟著退了下來。
黑無常一言不發,收起了自己笑嘻嘻的臉,直截了當的抓住他的手腕,摁住命脈將他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
見他臉上平靜,無狀突然龍晏清隻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迅速無比的衝向他的心口,黑無常先是一陣驚愕,緊接著又是一陣內力傳入手臂,龍晏清的內力已經被黑無常廢掉了,隻能凝聚全身的力氣相較量,黑無常的內力一觸即退,登時安然無事,龍晏清知他是試探自己。
隨後一把抓住了龍晏清的胳膊擰著雙臂經絡,微微一甩拋向空中,待到他就要墜落的時候,黑無常衝著空中一掌擊在龍宴清的胸口中央,這一掌來的突然龍晏清抵擋不住疼的止不住的嚎啕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
然後黑無常有些失望,搖了搖頭留下一句“身體這般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擋得了。”說完轉身將守在洞口的小童喊了進來,吩咐道“近幾日讓廚房做一些清淡的,有營養的食物給他好好補一補,這身子骨連個孩童都不如。”
小童恭恭敬敬的應道“是,主人”。
黑無常輕哼一聲很是不滿意悶悶離開。
龍晏清衝著他離去的背影口吐鮮血,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
接下來走過來一個十來歲的小童對龍晏清道“你且跟我過來。”
就被帶到了山洞外麵的花草藥圃裡,這裡花草樹木皆有,一連好幾天都不見人影蹤跡,每日黃昏的時候都有一個小童將一些新鮮果蔬和飯菜放在藥圃之外,任由龍晏清如何詢問就是沒有一字一句。
午後,龍晏清很是無聊遠遠的向山的對麵了望,忽而龍晏清一時間恍了神,花了眼,對麵一襲靚麗的倩影掃過了龍晏清的眼簾,惹得龍宴清一陣心裡蕩漾,以為自己花了眼,有些不可思議,那身姿曼妙如仙女一般,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使勁揉了揉眼睛,不錯,真的是有人正在遠處的山峰上,龍晏清慌忙踏出了花圃向著山巔走去,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錯過了,就再也見不到仙女了。
龍晏清在山崖的邊緣來回試探,總想著讓自己可以距離仙女可以更近一些,忽而仙女的身影消失不見,龍晏清心下焦急萬分,攀岩著懸崖上一棵向外生長的樹枝,輕踏著企圖可以縮短倆人之間的距離,可是過了好久終究再也見不到了仙女的身影,龍晏清心情瞬間沉入了穀底,好久好久平複不下來。
就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變得再也沉不住氣,也許是從看不到明日是否還有存活的希望,不在有之前自己什麼都不在乎的氣量,整整一個下午,龍晏清那裡也沒去,就在這樹枝上坐著,期待著希望自己還可以再見到仙女的身影。
等到太陽下了山,山澗中的風開始大了起來,天也漸漸冷了起來,龍晏清起身準備離開剛剛站起來腿卻蹲麻了,一個搖晃險些跌落穀底,幸好自己眼疾手快抓住了樹枝,由於受到身體重力的影響,樹枝的末梢在空中劃過柔美的弧度,龍晏清雙手雙腳都緊緊的攀住樹枝,順勢小心的衝著陡崖挪動著,一點點、一步步、越往裡走越是安全,馬上就要夠到了陡崖上的岩石了,龍晏清的心裡鬆了一口氣隻需要一個縱身即可翻越而上。
龍晏清卻看到了岩石下麵的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工工整整的楷書,字跡變幻靈動隨意、布勢一筆而下猶如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上麵明明白白的記載著:仙女下,董雙成,漢殿夜涼吹玉笙。曲終卻從仙宮去,萬戶千門惟月明。
龍晏清知道這是當朝詩人李白所寫仙女下凡的景象,龍晏清腦子裡浮現出剛剛所見到的仙女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紅暈,嘴角忍不住得笑意,緊接著看到上麵還有寫到: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龍晏清心想莫不是刻字的那人在這裡也見到仙女了,不然為何又這麼多關於寫仙女的詩句,在往下看上麵寫著:今日與你夢中相見不忍覺醒,念之,想之,夢之,望之,
龍晏清這下明白了刻字的人怕是和自己一樣,從這裡向對麵的山峰上望去,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驚為天人,如仙女下凡,魂牽夢縈不能忘懷,因此在這裡寫下詩詞已寄相思。
龍晏清看著四周,見還有一些,慢慢的向後退了一點點,方可看到下麵所寫,猶記往昔風姿綽約,金樽玉喙,萬山珠寶不及其眉梢風情,青絲飛舞,神采飛揚,萬物失色長袖飄飄亦如天山飛仙世間難得,心神往之,穿眼斷腸,身不由己念念不忘,雖然是咫尺之距卻猶如海角天涯,千裡追隨,隔山遠望,愁緒襲腸我站在獵獵風中,恨不能蕩儘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湧,下定決心男兒壯誌隻為有你不再愁苦憂傷,展顏梳妝。旁邊還有署名江逸,
龍晏清來來回回的多念叨了幾遍江逸,江逸,江逸,隻覺的這名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聽過就是想不起來了,
罷了罷了,總是越想想起一些東西的時候越想不起來,有時候越是不想的時候反而能記起來了,天色也不早了,已經要黑了,自己還是趕緊上去,免得有危險,趕緊起身爬了上去,此時陡崖的邊緣,龍晏清感覺腳下似乎不是那麼的平整,趕緊退了幾步將地上的土沙撥開,蒼勁有力龍飛鳳舞的草書寫到人非人鬼非鬼,心懷坦蕩不與同類寧可做鬼,世間再無江逸喬念,隻留黑白無常於人間。
龍晏清是七竅玲瓏、穎悟絕倫,此刻心中已經頓悟了,這黑白無常應該就是指的黑衣老者和銀發婆婆,喬念,喬念,龍晏清恍然想了起來,喬念反過來就是念喬,正是天山派的禁林,創派祖師爺楊離中的墓地所在的地方就是念喬林,這喬念該不會就是楊離中的未婚妻吧。
龍晏清想到這裡隻覺得心裡慌慌的,當年楊離中的未婚妻不就是和怪盜白鶴蒼老在一起了,對了,怪盜白鶴蒼老就是江逸,現在這下龍晏清全明白了,激動的爬上去接連跳了好幾下,難不成這裡就是怪盜白鶴蒼老當年對楊離中未婚妻生情的地方。
江湖中的人大多數都不知道黑白無常其實就是鎮守天山派的白鶴蒼老和天山派開山始祖楊離中的未婚妻,兩個人當時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夫妻,伉儷情深,手持黑道令,號令江湖、無一不從,那是何等的威風。
夫妻攜手,笑傲江湖曾經也是多少武林中人的夢想,兩人當年可都是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後來倆人就沒了蹤跡身影,世上能見到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倆人更是成為了江湖神話,古老傳說。而化身作為黑白無常也是後來的事情了。
龍晏清想到這裡有些激動,來到花圃發現晚飯已經送了過來放在了旁邊,雖然不知道黑無常將自己放在這裡是什麼用意,但是今天心情大好,知道了這黑白無常原本的來曆,害得自己白白的跟著害怕還以為是什麼嗜血惡魔,愉悅之下狼吞虎咽的多吃了些飯菜。
龍晏清本就是一個精壯少年,經過這兩天的休養生息身體已經恢複的七八分了,這邊黑無常莫約感覺龍宴清的傷勢已經無礙了,便帶著獨孤若寒走進了這片藥圃中,看著熟睡的龍宴清極其寵溺的守在旁邊,不忍心發出任何的聲響,生怕會驚擾了龍宴清的美夢,龍宴清其實已經醒了,佯裝熟睡的模樣,就是不肯起來,房間裡安靜極了,隨著時間的流失,
一晃眼道了中午,龍宴清知道這樣不是辦法,恰恰自己不爭氣的肚子開始叫個不停這才起身吃點東西,黑無常見龍宴清吃的差不多,收起了笑臉嚴肅極了問道“你知道你這脈象是如何回事?”
龍晏清還以為怎麼了原來是這個沒好氣道“還能怎麼,在藥王穀中毒了唄?”
黑無常緊接著糾正道“不是毒,是蠱,蠱毒,”
龍晏清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蠱毒,再說我體內的毒不是已經解開了嗎?”
黑無常樂嗬嗬道“你體內得蠱毒凶猛異常,不好控製。”
龍晏清滿不在乎道“我知道我是被毒蛇所咬導致的。”
黑無常反問道“千百萬條毒蛇可不及你體內的蠱毒的萬分之一。”
龍晏清愣住了道“怎會我就隻被花花一條毒蛇咬過啊,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蠱毒?”
黑無常道“你體內確實有強大的蠱毒,以毒攻毒,這種天下至毒可以說是可以化解任何蠱毒,再厲害的毒在它麵前也會蕩然無存的,好在你體內還有一股巨大阻氣將蠱毒層層包裹是他無法出來,有這阻力護體可以百毒不侵強身健體,你如今在我手上,就得乖乖聽我的話,知道嗎?”
龍晏清聽了黑無常的話,腦海裡將自己在藥王穀的事情回顧一番,才意識到恐怕自己中的蠱毒,是藥王穀禁林被葉留笙封印的蠱毒,天下至毒。
黑無常起身道“從今天開始,你要每日服下一枚散心丸,不得間斷。”
龍宴清冷笑一聲道“彆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慢性毒藥,我不吃。”
黑無常哈哈大笑起來繼續道“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談條件,真是笑死人了,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們兩個,你這是身子可是放在我這藥圃裡可是上好的肥料啊。”
龍宴清瞬間怒了,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道“來呀,你厲害現在就殺了我們,你以為我們過得很舒服很值得留戀嗎?天天的動不動的威脅,擔心,恐懼,痛苦,真的是還不如殺了我們兩個痛快,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們兩個一個痛快,我都瞧不起你。”
黑無常隨手一揚,一手掐住龍宴清的脖子將其慢慢舉到半空中,威脅道“這可由不得你了,我勸你小子放聰明一點,不然你會沒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