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宴清知道這是時冽的人,不好解釋道“算了,這條信息不知真假,夜裡我親自去名劍山莊探查,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銀針道“我和你一起去。”
龍宴清搖搖頭道“你還病著呢,再說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個陷阱,上次就是在名劍山莊的假山中不是藏有大量的玄鐵打造的兵刃,和你的蒼穹雙劍相呼應,萬一其中有詐,你怕是不好脫身,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回來。”
銀針察覺到龍宴清的情緒不太對勁,雖然說的很在理,但是總覺得還是有彆的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也就不再堅持。
也就是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銀針和龍宴清在房間裡正在調息自己的內力中。
“哧”又是一枚一模一樣的飛鏢。
“噌”牢牢的釘在了門窗上,仍然還是之前的地方,龍宴清風馳電掣般飛快的翻過門窗,一個黑衣的身影一晃而過,龍宴清怎可放過這個機會,跟在後麵緊追不舍,黑衣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加上對這裡的地形優勢,沒過多長時間就將龍宴清甩開,龍宴清看著這裡周圍的樣子,自己身處的地方正在是最低處,周圍皆是高樓聳立,大有將自己包圍之勢,龍宴清大叫不好,自己怕是已經身中埋伏之地。
待想逃離就看到身後一個較小的身影,從自己來時的路而來,龍宴清知道定是銀針忍不住跟著自己過來的,想著銀針身上有傷,還跟著自己身處險境,麵色勃然大變,強壓住心裡說不出的火氣,二話不說急速衝著身影的方向奔去,抬起手順勢攜起她順著原路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是自從龍宴清離開父親後極少數的情緒失控。
待到回到客棧中,龍宴清眼睛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鐵青的臉難看極了,將懷中的小人一把推開,剛想要好好訓斥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任性妄為的小宮主。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房間裡輕柔的紗幔下浮現出一張秀麗絕俗的像精靈般熟悉的臉龐,青絲發帶,明媚皓齒,顏若昭華,雙湖般清澈的眼眸正疑惑的緊盯著一身戾氣的龍宴清,以及地上趴著得一位身穿縮口紫衫,鵝黃色的束腰,裝扮嬌俏玲瓏的女子,這女子年紀不大,看著雖然有些有些狼狽不堪,但是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轉動,打量著龍宴清和銀針以及周圍的環境。
房間不大,三人相互看著對方,空氣中一股尷尬的氣氛慢慢的在三人周圍彌漫散開,事情變化的太快了,根本就沒有給龍宴清思考反應的時間,就這樣傻傻的站著,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銀針更是將龍宴清的滿腔怒火轉而變得驚慌失措的情緒儘收眼底,閃動著靈動又清澈的眼睛試探的詢問道“宴清哥,這個姑娘是誰?”
龍宴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是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反而是地上的姑娘沒好氣的問道“我可以起來了嗎?”
龍宴清伸手想要扶一下,又察覺到不太妥當,慌忙又將手縮了回來訕訕的道“可以,可以起來了。”
被人挾持,換做是任何人,都會不舒服的,女子眼咕嚕一轉,決定給龍晏清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她打量著銀針,努力學著她的一舉一動,用著相同的語氣問道“宴清哥,這個姑娘是誰?”
龍晏清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緊盯著這個女子,銀針也如預料的一樣當場就炸了,上前一把抓住龍晏清的領口,惡狠狠道“太過分了,讓你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你卻找女人去了,你太不像話了,還要臉嗎?”
誰知那女子也跟著銀針有樣學樣,毫不怯場,衝上去也抓住龍晏清的領口,惡狠狠道“太過分了,讓你出去打探消息去了,你去找女人去了,你太不像話了,還要臉嗎?”
嚇的龍晏清冷汗直流,銀針沒好氣打掉女子抓著龍宴清的手道“你什麼意思,跟我學什麼,我又不是你師父,是不是想找事?”
女子也不客氣,大喇喇的在房間裡邊走邊道“誰找事,把我挾持到這裡來乾什麼?你們有什麼目的?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能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信不信?”
龍宴清連忙道歉道“是我對不起姑娘,認錯人了,請姑娘原諒。”
女子眼睛一轉道“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就這樣的被你拐到了這裡來,傳出去我還能活嗎,嗚嗚嗚...”
這女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我我我,我這這...”嚇的龍宴清驚慌失措的連忙擺手,銀針這般機靈聰慧不用多說也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了,僅僅稍稍醞釀一下情緒,眉頭緊縮,眼角含淚滿臉委屈大吼道“彆哭了,哭什麼哭,就像是我哥怎麼著你了似的,你就哭。”
經過銀針這麼一吼那女子果然停止了哭聲,也引得龍宴清側目不知道她要乾什麼,銀針繼續可憐兮兮道“我哥對不住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將你擄了過來,害的你說不清道不明,可憐至極,我們會補償你的,哪怕我們傾家蕩產的也會補償你。”
沒等女子說話,龍宴清急忙想要解釋,被銀針一個惡狠狠地眼神打住,女子不語,銀針轉而變臉繼續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才能讓你滿意,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點,比如,你是怎麼和我哥遇見的,怎麼被他擄來了。”
女子十分警惕的盯著銀針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自己跑進來的,不想給我補償,也犯不著這樣的羞辱我,我是沒臉活了,你們也太欺負人了。”這女子越說越過分,撒潑打滾的耍起了無賴。
一般對於這種事情,女孩子處理反而會比男孩子方便一些,銀針見狀立馬跟著將房間的大門打開,引得無數的路過的人前來圍觀,而後聲音也跟著淒慘的向大家娓娓道來“不知從哪裡來的孤零零的一位小姑娘,忽然跑到我的房中,大家幫忙看看可是認識,非要說是我哥哥欺負了她,大家想一想若真是有這樣的事情,我哥哥又不傻,何必要選擇在我的房間裡,豈不是尷尬,再說了,我家又不是缺這幾個房間錢。”
銀針眉毛顰蹙好一副委屈的模樣,演技之高,歎為觀止,龍宴清在一旁看的像是個吃瓜群眾,似乎這件事情跟自己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似的,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銀針的這一麵,不禁有些好笑,剛想笑出聲就迎上了銀針警告的眼神,隻能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邵湘雲看銀針的這架勢,也知道到這種事情,可不是誰有理就行的,不管事情誰對誰錯,到最後都是男的占便宜,女的吃虧,趕緊從地上起來將房門關上道“算了,遇上你算我倒黴,你說說看要怎麼補償我。”
銀針無辜道“想要補償,那你得說清楚,不然怎麼能證明你是我哥擄來的,還是自己偷偷的闖進我房裡的。”
女子冷哼道“怎麼你想耍賴,想不認賬?”
銀針也不急道“不是不認賬,本來這事我就說了錯在我們,我認,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為何出現在這裡?”
女子道“我說了你能給我什麼補償?”
銀針反問道“你想要什麼補償?”
女子咬著嘴唇思索一番道“看你們倆的樣子,住這麼好的客棧想來也是個大戶了,估計也不會在乎這三五兩個銀子了,勉強我就要這些。”
女子伸出了三個手指,想了想又加了兩個,變成了五個手指,銀針也不思索很爽快的一口答應道“沒問題,但是我要實話,如果我知道你的話裡麵有一絲絲的謊話,我也保證一個字你都得不到。”
女子道“好,一言為定,我叫湘雲,邵湘雲,今年十六,我家住在安樂窩鎮。”
銀針繼續問道“這麼說你是本地人了,那你父母是誰?”
邵湘雲不悅道“剛剛你可沒有問這些?”
銀針挑著眉道“那你要不要這個補償了?”
邵湘雲咬著嘴唇道“行,告訴你也無妨,我父母都已經不在了,行了吧!還有什麼問的嗎沒有就趕緊給我補償吧,彆忘了是五十兩。”
龍宴清失聲道“什麼,五十兩。”
銀針微微笑道“小意思,我出門在外就怕會遇見你這樣四處訛人的騙子,所以帶的銀兩並不多,滿打滿算的身上一共就有三十兩銀子,要不你看我先給你三十兩,剩下的二十兩回頭你去我家要去如何?”
邵湘雲甚是不滿道“那可不行,咱們說好的,你怎麼能言而無信,你要是這樣子,那我就不走了,你們得給我個說法。”
銀針笑嘻嘻的將擺在桌子上的銀子用手帕重新包了起來,邵湘雲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銀針道“唉,是我看錯了姑娘,沒想到姑娘並不在乎這些銀兩,是我有眼無珠,給邵姑娘賠個不是了,既然姑娘不走了,就給我做嫂子吧,這樣我哥也終於有個媳婦了,你是不知道,彆看我哥長的還行,可是他他有病。”
邵湘雲一臉震驚和同樣震驚的還有一旁的龍宴清,倆人異口同聲道“什麼,有病。”
銀針佯裝哭泣的點點頭道“是的,我哥他有病,他他腰腎不好,乾不了重活,他還不行...”
龍宴清看著銀針以假亂真的演技,臉瞬間黑了有這樣埋汰人的嗎,說什麼不好,偏偏說自己不行,自己是個男人她難道不知道自己也是要自尊的,這話還偏偏是銀針的嘴裡說出來的,即使不是真的,但是也不想讓人說,龍宴清的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
銀針繼續道“所以我哥這麼大了討不到媳婦,蹉跎到現在,不過現在好了,嫂子謝謝你,願意心甘情願的嫁給他,嫂子,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嫂子我看今天就是個好日子,不如你們今日就成婚吧,我這就去給你們來操辦一番。”
銀針的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都快,恨不得立馬就要讓倆人同房,邵湘雲嚇的結結巴巴道“那個,我看不太好,還是你哥哥看病要緊,可是我剛才力氣挺大的,而且武功挺好的...”
銀針順口接道“那可不,打起人來可疼了,嫂子你以後會知道的。”
嚇的邵湘雲的腳步一點點的向外挪去,銀針豈會給她這個機會,一把拉住道“嫂子你可千萬彆走呀!哎呦,嫂子。”
邵湘雲有些不死心繼續道“哎呀,你彆這樣,彆碰我,誰是你嫂子呀,神經病,那個三十兩銀子也行,剩下的我去你家去就可以了,對了你家在哪裡呀?”
銀針道“聽說過名劍山莊嗎?我就是名劍山莊的四小姐上官妙兒。”
邵湘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彎了腰,眼淚都出來了,龍宴清聽了銀針的話也不停地翻著白眼,銀針很是不解問道“你笑什麼?”
邵湘雲道“你騙誰呀,江湖上誰人不知道名劍山莊的四朵金花呀,沒兒子,你誰四姑娘哪來的哥哥呀!”
銀針心裡一驚暗叫:壞了,編杵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等我說完了嗎,你,我是名劍山莊四小姐上官妙兒的丫鬟。”
邵湘雲試探的問道“叫什麼?”
銀針一時間還沒有編好叫什麼,龍宴清趕緊補充道“晨紅。”
由於上次龍宴清在名劍山莊的時候見大家的稱呼皆是花名,尤其地位最高的幾個丫鬟都是用牡丹的品種,便靈機一動隨口扯了一個牡丹花的品種,誰料邵湘雲在聽到晨紅的時候臉色瞬間都變了,隨便的找了個理由倉促離開了。
“喂喂喂,彆急著走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內傷還未痊愈,銀針恨不得跟著邵湘雲而去,見人就這樣的走了,銀針還有一些些的失落一些些的得意道“宴清哥,你可要好好感謝我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龍宴清已經是十分的不開心,根本不去理會銀針說了些什麼,扭頭離開去了自己的房間裡,光上門,腦海裡還一直浮現出銀針的話音“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