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人察覺,一路上倆人又躲又藏的一頭紮進了馬廄中,生怕一個不注意被彆人發現了,直到深夜四下無人才敢探出頭來,現身在路上打探著情況,銀針像是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很是迷茫的問道“這麼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女人,藏在那裡好呀?”
龍宴清自信滿滿道“當然是藏在最危險的地方了,你沒聽過嗎,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銀針沒好氣的質問道“最危險的地方難不成是名劍山莊,咱們兩個身上有些功夫翻牆走壁的還好些,但是她一個姑娘又沒有功夫怎麼帶進去呀?到時候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龍宴清道“也是,讓我想想,嗯有了,我看你們倆人的身形高低的也差不了太多,簡直可以以假亂真,聽我說等會咱倆先偷偷的溜進去,給大家打個照麵,讓他們知道咱們倆一直都在名劍山莊中,然後咱們倆再大大方方的,讓他們都看著咱倆在一起走出名劍山莊的大門,大約過個半個時辰左右,你把你和邵湘雲的衣服呀發髻呀那麼一換,這樣你就變成了邵湘雲,邵湘雲就變成了你,我再假裝你的內傷複發了,把你也就是邵湘雲抱進名劍山莊去,你自己再偷偷的爬牆溜進去,這樣不久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帶進去了嗎?你看如何?”
龍宴清講的是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簡直為自己的機智感到驕傲,這邊的銀針則是聽的眉頭緊鎖,憂心忡忡,沉默不語的樣子和說話的龍宴清形成了極大地反差,龍宴清見銀針的反應不對勁,根本沒有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讚歎,問道“怎了麼,你不認為這個主意很完美嗎?”
銀針陰沉著臉,不開心道“完美,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完美?”
龍宴清有些得意道“我這招可是兵法中的瞞天過海,李代桃僵,偷梁換柱...”
銀針實在是忍不住打斷道“我呸,真真的想不到你也是不要臉的人,無恥,流氓。”
龍宴清聽到銀針這樣說他,也有些不高興質問道“你怎麼能罵人呢?”
銀針根本不解恨繼續罵道“我就罵你了,能怎麼樣,虧我之前還那般的信任你,認為你是個正人君子,真是,老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誰曾想你也是一個偽君子,真小人。”
這下子龍宴清不樂意了一臉嚴肅的抓住銀針的胳膊道“你把話說清楚,士可殺不可辱,我做什麼事情了,哪裡得罪你了,你就這樣的罵我。”
銀針氣鼓鼓的道“你這流氓的做派,我都羞的說不出口,你你你太過分了。”
龍宴清不依不饒道“不行,必須解釋清楚,說不出口也得說,我可不能任由你往我身上潑臟水。”
銀針見狀,撇著嘴道“你讓我們兩個換衣服,然後你再將她當做是我,大庭廣眾之下再抱進去。”
“嗯”龍宴清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點頭示意讓銀針繼續接著說,
銀針神情逐漸的有些不自然,任然強裝這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惡狠狠道“你這麼做,不就是讓其他所有人全都知道了,是你抱著我走進名劍山莊了,你是男孩子還好些,要不要臉的無所謂,但是我是女孩子,要是這樣子的傳出去我都沒辦法嫁人了,這還不是重點,還你打著抱我的名義去抱彆的女孩子,那我虧不虧呀!”
銀針的一口氣的輸出,這下子龍宴清明白了銀針的小心思,原來她這是吃醋了,心裡不僅沒有一絲絲的生氣,反而全是滿滿的甜蜜,嘴角上揚,全是忍不住的開心,推了一下銀針調侃道“之前你受傷住客棧的時候我也是抱著你進去的,也沒見你這樣子的生氣呀。”
銀針道“那不一樣,那時候我是男孩子的裝扮,彆人誰會知道你抱的人就是我呀!”
龍宴清假裝自己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那我記得上次你掉進洞裡的時候,可是你自己還主動的抱著我不撒手,那時候可是放都放不下呢,那你這次到底是生氣我抱了彆的女孩子,還是生氣我這樣做會壞了你的名聲呀!”
一番話早就讓銀針急的羞紅了臉,惱羞成怒的扭頭就要走,龍宴清見狀趕緊拉住她解釋道“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道歉,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一次吧!”
銀針方才不情願的停住了腳,龍宴清繼續解釋道“你看這是從目前來看最為穩妥的辦法,除此之外,也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你要是因為這件事當真受了影響,我都說了我娶你。”
銀針翻著白眼小嘴一撇道“我才不要嫁給你,誰知道你有沒有婚配,有沒有相好的,哼,要不是因為趙子煥的事情,我絕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你願意抱誰你就抱誰,誰管你。”
銀針的話再一次讓龍宴清想起了他那個由黑白無常為自己定的婚約,一時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瞬間蔫了,耷拉著頭,隻覺得十分懊惱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很是對不起銀針,當初就不該定下這門婚事,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等自己解決完這裡的事就去汴城,等見了時冽時大哥讓他跟著自己去天山找黑白無常,以最快的速度趕緊給自己解除了這門婚約,無論什麼代價都可以,一定要給銀針一個交代,決不能讓她受任何的委屈。
銀針看著龍宴清失神的樣子,還以為戳中了他的心事,想起了藥王穀的施落姑娘,心裡也是不痛快,沒好氣道“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等你幫我辦完這件事,咱們倆就分道揚鑣,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龍宴清心事重重的,也沒仔細的聽銀針說些什麼,隻知道她說什麼自己答應就是了,沒加思索一口答應道“嗯,好。”
銀針聽到他的回答,知道施落在他心裡的重要性,也變得客套了許多,陰陽怪氣道“那好,走吧!龍公子。”
倆人就這樣各有心事,暈暈乎乎的翻牆進去,龍宴清爬上房頂將自己的枕頭取下來,這一下午的能夠瞞天過海,引人耳目,還真虧了這個枕頭,才使上官家的二位小姐沒有起疑心,緊接著倆人又按照原定計劃大搖大擺的走出名劍山莊。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了,可是偏偏等到龍宴清抱著邵湘雲回來的時候,很是不巧,碰到了迎麵走來的邵管家。
看似巧合,卻是早有預謀,原來龍宴清和銀針深夜出門的消息,早就有人彙報給了邵管家,邵管家這個好狐狸,立即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特地在這裡等著倆人回來,笑盈盈的看著龍宴清抱著銀針,正準備走進名劍山莊的大門,特意迎上前去一探究竟,邵管家滿臉堆笑假裝關懷問道“龍公子,銀針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龍宴清道“銀針的內傷複發了,所以...”
邵管家更加好奇了問道“兩位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怎麼一出去就受傷了,可是遇見了什麼人,還是遭受了什麼暗算?龍公子但說無妨,名劍山莊在洛陽的地界裡還是有些威望的,這些事情還是做的了主的,龍公子和銀針姑娘大可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徹查,為龍公子和銀針姑娘做主的。”
事發突然,龍宴清一時間也沒想好這些個的問題,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麵露難色,支支吾吾道“其實並沒有遇見什麼人,也沒有人暗算自己,是銀針,嗯銀針她聽說洛陽的牡丹雖然很漂亮,但是城外的曇花夜間開花的時候也是一絕,所以我們想去看看,也沒想到沒走幾步就內傷複發了。”
龍宴清懷裡的邵湘雲雖然被點了穴道,但是邵管家的聲音以及周圍的情況還是可以辨彆的,聽到這裡也知道龍宴清是要將她帶進名劍山莊中,立即猜測龍宴清肯定是上官婷兒的人,想到上官婷兒殘忍的模樣,邵湘雲的身子不由的不受控製的發起抖來。
如此一來,邵管家更加好奇了,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龍宴清懷裡的銀針到底這是怎麼了,龍宴清見狀有些心虛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因為邵湘雲較之銀針身量偏瘦一些,所以銀針的衣服穿在身上多少的有些不合身,這樣的衣冠不整的樣子、顫抖的身體再加上龍宴清有些緊張羞澀還有些不自然的的神情,邵管家心中簡直不要太歡喜,暗想:什麼牡丹曇花的,我看這倆人的樣子定是有不可說的私情,什麼天山派,什麼沙家堡,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定要你們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看你們還有啥什麼臉來做人。
邵管家不懷好意的也不再阻攔道“來人,快點將名劍山莊的護衛隊叫來,讓他們加緊巡邏,護衛龍公子和銀針姑娘不要再出任何的意外。”
很快齊刷刷的護衛隊站滿了整個院落,龍宴清見狀滿臉的尷尬,隻想快速逃離,連忙道謝道“多謝邵管家,銀針身子不適,我我我帶著她先回去了。”
邵管家笑著提醒道“男女有彆,大半夜的還抱著出門終歸是不妥當,夜間風寒露重的小心得了風寒,兩位趕緊回房間休息吧,以後這麼晚了兩位就不要出門了,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保準給兩位辦的妥妥帖帖的。”
龍宴清嗯了一聲,抱著邵湘雲趕緊離開,這樣落荒而逃的樣子更加驗證了邵管家的猜想,立馬招手將在場的所有護衛隊召集起來,小聲吩咐道“剛才的人認識嗎?給你們說一遍,男的是沙家堡的龍宴清,女的是天山派手持著天下第一奇劍的銀針,都給我記清楚了,回頭把你們剛剛看到的,所想到的,統統的傳出去,尤其是長得什麼樣子,穿的什麼衣服,一定要說仔細了,怎麼抱得,怎麼說的,都要說清楚,這些人彆成日裡裝的跟個正人君子樣,也讓江湖中人都了解了解這倆是個什麼樣的人。”
俗話說的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又是這種事情大家更是感興趣,這不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湖,還傳的有聲有色,大到倆人的衣服穿著,小到嬌羞的表情,顫抖的身子,任誰聽了都很難不相信,一時間有的說銀針是男人,一會又有人說銀針是女人,還有的說天山派的銀針是男人呢,跟這個銀針是兄妹,更加離譜的是居然有人在傳龍宴清喜歡了一位叫銀針的男人。
銀針聽到這些傳言後更是氣的鐵青著臉,除了還是和龍宴清沒有搭腔外,見誰都要罵兩句,貓狗也沒能放過。
不過很快就有好消息,李佑宇上鉤了,他撿到龍宴清的扔下的發簪後,第一時間就想到邵湘雲被人劫持了,當下立即加派手下的人四處悄聲搜查,結果都是一無所獲,銀針便依計將邵湘雲所寫的求救信,用邵湘雲的發髻紮在倆人之前約會的樹下。
李佑宇展開紙條,上麵果真是邵湘雲的字跡,上麵寫著:我就在名劍山莊中得密室中,周圍還有一位陌生的男子,速來救我,除此之外還有她的一縷長發,外加銀針滴的幾滴雞血和幾滴口水。
李佑宇看到血跡後心如刀絞,恨不得立馬將名劍山莊攪和的天翻地覆,隻不過眼下自己勢單力薄,還不是能夠和名劍山莊翻臉的時候。
李佑宇回到名劍山莊中左思右想,生怕這是上官莊主專門為自己設的局,有些猶豫不決,一想到湘雲此刻正危在旦夕,要是被上官婷兒知道了,還不得被湘雲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一想到心愛的人正飽受摧殘,李佑宇再也坐不住了,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為了邵湘雲的安危,就闖一闖名劍山莊的密室。
打定主意後,夜裡李佑宇身穿一身夜行衣,趁著月色正濃,偷偷出門了,隨之跟著動身的還有龍宴清和銀針,殊不知,這倆人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