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公主趕緊托起李存信的胳膊道“晉王是我的叔叔,咱們是一家人,現在又遠在江湖這真是折煞我了,久聞晉王身邊有不少將相之才,驍勇善戰之人,人稱十三太保,今日有幸見到了傳說的四太保,真是倍感榮幸,若是李將軍不介意,不防我們可以結個朋友,不為朝政,隻為了這份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的義氣,如何。”
李存信道“沒問題,沒想到平原公主雖未女子卻有著和江湖兒女一樣的豪氣,公主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真是沒想到平原公主不遠千裡能夠來到這片黃沙上。”
平原公主知道李存信這是對自己來此的也是心存疑慮,也不再隱瞞道“梁王的義子朱勳是個陰狠毒辣的小人,跟我更是有不解之仇,近日我聽說朱勳聯合江湖勢力對你們不利,而且我作為宴清的朋友,我也是焦急萬分,特意趕來儘些微薄之力。”
沙堡主聽此言論後大為感動,趕緊帶著大家一起走下城門迎接,剛想行禮就被平原公主製止道“沙堡主不用這番客氣,近日我是作為宴清的朋友前來幫忙,並無公主的稱號,沙堡主就按照江湖的規矩喊我平原就好。”
沙堡主道“多謝公主體諒。”
平原笑道“若是沙堡主不介意,那我按江湖規矩就跟著宴清一樣稱呼您一聲大伯了。”
沙堡主愣住了神心想:跟著龍晏清一起喊我大伯,難不成這個平原公主看上我家宴清了,那藥王穀的施落姑娘該怎麼辦?宴清這孩子也不讓人省心,招惹了這麼多女孩子,偏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隨後道“公主客氣,承蒙公主瞧得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來公主,平原姑娘這邊請。”
沙青峰拉住龍晏清悄聲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平原公主,你的秘密可真不少啊,老實說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龍晏清道“那事情可是多了去了,抽個空我能給你說個四五天。”
幾人走上城牆,平原公主看見沙漠之鷹也在人群裡,走上前去問道“你也來了,怎麼你的那個小女友呢?”
沙漠之鷹羅瀚道“唉,也不知道怎麼惹她生氣了,一個不高興離家出走,不見了。”
平原公主笑道“真是沒想到你這個浪蕩子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了,可真是不容易。”
羅瀚道“有時間還望公主幫忙支個招。”
平原道“想讓我給你支招容易,可是人情難還。”
秋風吹動著寂靜的沙漠,除了風聲、沙嘶的聲音,看著風吹沙起,沙子在風的作用下如水般向著遠處流動,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切看的出神,似乎已經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東西的存在,平原公主站在城牆上,望著明月下的這無垠的沙丘心裡似乎有著無儘的淒涼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銀針道“好巧,你剛剛念了我心裡最想念的詩句。”
倆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儘在不言中。
沙堡主來將大家招呼在一起商量道“有人過來說丐幫等人大概在天亮的時候才能趕到,這一夜還長,若是都這樣守在這裡,等到天亮的時候也就都乏了,依我看不如派兩個人在這裡值守,一有動靜就去通知其他人,一個時辰兩個人,大家交替著也都能休息休息,如何。”
眾人皆叫好道“如此甚好,這樣子才能養足精神等待應戰。”
龍宴清道“這樣子我來守第一個時辰,咱們以此類推如何。”
施落道“我跟你一起守第一個時辰。”
龍宴清道“夜裡空氣又乾風沙又大,你們女孩子就不要參與值守了,有我們這些個皮糙肉厚的幾個守著就行了。”
沙青峰道“也好,我和宴清哥一起守第一個時辰,素塵師兄和鳴鳳守第二個時辰。”
素塵和鳴鳳點頭表示同意,就這樣昆侖派的仇白和葉楓守第三個時辰,差不多天也就亮了,商量好後大家紛紛進入城牆內休息,城牆上隻剩下龍宴清和沙青峰倆人了,沙堡主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高大的身影,知道他們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麵了,他們再也不是天天跟在自己的身後隻知道調皮搗蛋的頑皮孩子了,失落而又欣慰。
玉門關外,太還沒亮,值守的葉楓發現已經陸陸續續來了好多的乞討的小乞丐,知道這是丐幫的先鋒用來打探情況的,不出意外丐幫的大部隊應該是緊隨其後,趕緊將大家夥喊起來,沙堡主看著想要入城的小乞丐問道“夥計,乾什麼的?”
小乞丐抬頭看著城牆上探出的人頭,絲毫不怵道“乾什麼的,沒長眼睛啊!要飯的,你有飯嗎?”
沙堡主道“要飯的,那你就是丐幫的人了。”
小乞丐猖狂道“誰規定的呀,不是丐幫的人就不能要飯嗎?王法是你定的呀!你是誰呀!”
城牆上的李存信停不下了衝著下麵的小乞丐道“你管我是誰呀!給你臉了是不是,你愛是誰就是誰,今兒就不讓你進城了,想進去就讓你家主子過來說話,沒主子的話就趕緊給自己找個主子去,彆在這裡瞎叫喚。”
這下可把小乞丐給惹惱了,破口大罵道“好你個狗娘養的小畜生,敢這樣的欺負你爺爺,你敢不敢下來給我比劃比劃,不讓我進,憑什麼呀!快來人呀!都過來看看,樓上的這群人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的欺負一個小叫花子,太不要臉了,還是人嗎?”
羅瀚道“怎麼你了你說話這麼難聽,好好給你說話你非要罵罵咧咧,還在這裡倒打一耙,哼,行啊,大家都過來看看呐,都過來看看這個叫花子怎麼罵的人,千萬彆停下來,誰要是罵贏了這個叫花子,我有賞。”
說完大手一揮,一把幾百枚的銅錢撒下去,本來這個時候路上的人不多,但看著這邊有人撒錢,又豈能有不撿之理,哄的一下大街上的人男女老少的眼睛頓時紅了,全部都衝著這邊湧了過來,一邊撿錢一邊起哄,加上城牆上的羅瀚還不停的承諾這“誰要是罵贏了他就到這邊領賞,說到做到,哎哎,大家可千萬彆讓他跑了。”
小乞丐見狀情況不妙,剛想破口大罵可是等待他的可是數十張嘴,自己說一句那就有數十句等著自己,聲音嗓子比自己還要高,弄得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說些什麼。
氣的一時胸悶,到嘴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可是那些等著想要罵贏獲得賞錢的人又怎麼能這般輕易的放過他,抓起小乞丐的衣服好一頓侮辱,想要以此激怒他,讓他起身參與到和自己的對罵中,人群將小乞丐圍的水泄不通。
趁此機會,城牆下聚集的人是越來越多,從上往下望去,黑壓壓的全是人頭,那還能分清楚誰是百姓,誰是丐幫中人,羅瀚大叫一聲“不好,怕是丐幫中的人已經到了。”
果不其然,人群裡一個身騎駿馬,頭戴紫金王冠,滿臉自信的人在這衣衫襤褸的人群的簇擁下顯得格外的耀眼,遠遠的瞧著城牆上的人正在緊盯著自己,便驅馬上前抬頭道“呦,這麼齊,看樣子該來的人也都來了,在下朱勳見過各位前輩,好多的人還都是本王第一次見,不管怎麼樣,小王先給各位前輩問聲好。”
沙堡主道“不知道小王爺這樣大的陣仗這是要乾什麼?”
朱勳道“我想乾什麼,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看看你們這邊來了這麼多人守在這裡,還不讓丐幫的弟子進城,你敢說你不知道我想乾什麼嗎?”
李存信低聲在沙堡主的耳邊道“先禮後兵,先讓他亮出意圖。”
沙堡主大聲道“我和眾位朋友多年不見在此相聚,隻是這個小兄弟汙言碎語的太多了,毫無阻攔丐幫弟子入城的意思,小王爺的心思我們江湖人怎麼能知曉,望小王爺告知。”
朱勳還沒來的及說話,一聲打鬥聲從遠處傳來,派人守在城外的小廝來報“太行劍派的敖劍鋒莫淩和西域來的妖人老怪不知道那裡起了衝突打起來,難舍難分,惡戰不止,更是有不少的幫派門生再次觀戰。”
這些的江湖人本就喜歡湊熱鬨,一聽到有人打起來了,早就已經是心癢難搔,甚至一些跟著丐幫前來湊數的幫派中,不乏一些輩分低,性子急的年青英豪們一窩蜂的奔了去,朱勳也是忍不住,頻頻側目想要前去一觀。
城牆上的沙堡主看著大家心不在焉的樣子道“遠來是客,眾位朋友兄弟,咱們也一起去瞧瞧這太行劍派的敖劍鋒莫淩和西域來的妖人老怪的高招如何?”
此話正和大家之意,引得人群中一片歡呼道“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一個自稱是名門正派,一個是邪門妖道,這兩位可都是絕頂的高手,這樣的場景這可是難得一見,不容錯過。”
“是呀,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順著聲音乒乓嗆鐺聲不絕於耳,更是有呼喝聲傳來“區區一把劍耍的也不過如此。”
“那是對付你們這些個妖魔鬼怪是足夠了。”
“你們懂什麼,我家老怪還沒使勁呢,到時候你們這些個披著羊皮的偽君子可不要哭著求饒啊!”
“我呸,誰求饒還不知道呢?”
場上的來人打的難舍難分,敖劍鋒莫淩將自己的拿手劍術舞的如鷹如虎,絲毫不能讓妖人老怪近身半分,但是妖人老怪也不是吃素的,怪招頻頻,卻也逐漸的不停的消耗著莫淩的內力,長時間下去對莫淩是十分的不利,上場如此,場下也是如此,各幫派的人手也喋喋不休的辱罵對方,眼看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大,這兩個幫派也跟著越罵越上頭,越罵越起勁,誰也不肯輸給對方。
眼看著在這樣子下去,敖劍鋒莫淩雖然明麵上是站了上風,但是很快便有了頹敗之勢,若不及時將兩人同時住手,敖劍鋒莫淩可是要非死即傷,莫淩也知道自己已經後繼乏力了,心中已經生出怯意,招式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淩厲之狀態,更是難以壓製住妖人老怪的進攻,莫淩的身子開始不受控製的往後仰去,龍宴清道“不好,莫淩已經吃不住勁了。”
人群中一個魁梧的身軀騰空而起,越過層層人群,緊接著就是一招大至力陽掌,掌風雄厚力道威猛,猶如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壁以排山倒海之勢衝了過來,如此強勁的掌勢硬生生的將莫淩和妖人怪人之間的對決打斷,震的兩人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僅此一招就令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佩服。
沙漠之鷹羅瀚在平原公主的耳邊道“好厲害的一掌,這一掌下去算是以一掌接下了兩人的所有掌力,這下子好了,有了大至力陽掌在此,誰還敢班門弄斧自討沒趣,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公主也舍得棄之不用,可惜可惜了。”
平原道“如此厲害的人物就像是一頭猛獸,那也要時刻小心不要被他傷到。”
羅瀚道“這話一點也不錯,這麼厲害的人物若不能成為朋友,那可是萬萬不能成為敵人的。”
沙堡主很顯然也被這掌給震驚了,心中也是暗自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身旁的龍宴清見到自己的二哥如此威風,倒是有些開心雀躍,衝著銀針道“這下好了,連環塢的人也來了,這下子沙家堡的勝算又打了一分。”
銀針知道司內浦跟平原鬨翻的事情,板著臉冷漠的回答道“有什麼可高興的,人心隔肚皮,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莫淩強忍不適起身道“多謝幫主的救命之恩。”
妖人老怪也不甘落後,緊跟著站了起來,自己明白的很知道這掌司內浦隻是使出了六成的功力,要是使出十成十的力道,自己還有沒有命那就未可知了。
但是看著自己身邊圍著的眾多弟子正看著自己,仍是嘴硬道“你小子也沒什麼能耐,打不過就會偷襲,我一時不查著了你的道,下次你可就沒有這番好運了。”
司內浦道“無妨你若不服要戰,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