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閣主幽深的眼眸似乎能將上官洪一眼看穿似的道“怎麼,我不配嗎?”
上官洪道“怎麼可能,我從不趁人之危,趁彆人受傷的時候動手,勝之不武。”
天蒙道“無妨,無論是贏是輸我們黑道閣的都認,不勞煩上官莊主操心了。”
上官洪的臉色大變,自己此刻是騎虎難下,心想:你承認就好,彆管我出手太狠,隻管你有眼不識泰山。
場上悄悄出現了一抹靚麗的風景,惹得不少的人衝這這邊不停地張望,龍宴清順著大家的眼光看去,原來是名劍山莊的四個千金來到了這裡,真是各有各的風采,為這場冰冷的爭鬥場塗抹了一絲溫柔。
四位千金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可是就這樣的加在一起似乎都不及銀針半分,她就像是潺潺流淌的泉水般靈動,流淌過自己的心扉,如此的舒適清涼,惹人沉醉,就在龍宴清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腦袋上已經來了一陣子暴擊,施落氣呼呼道“又在看人家姑娘,又在看人家姑娘,這般不老實,真是個浪蕩子。”
可能從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龍宴清對施落的怕與懼就已經生根了,無論接下來倆人是如何的談笑風生,但是還是會有些不自主的有些怕意,哪怕自己再怎麼努力讓自己向她靠攏,卻激起了自己的逆反心理,越努力越想逃離,很難控製。
龍宴清也不解釋,任由施落去發泄自己積壓的情緒,隨後龍宴清借著有事情跟時冽商議趕緊逃離她的身邊,時冽緊盯著場上的天蒙和上官洪的戰況,這倆人已經相互拆了上百招了,黑道閣的功夫還真是深不可測,連戰三人,將內力、掌力、劍術統統比試了一遍還全都沒有落入下風,這份武功真是深邃不可透。
時冽轉過頭衝著龍宴清問道“依你之間天蒙可有受內傷?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
龍宴清道“怎麼可能沒有受傷,也太小瞧南華嶽陽掌了,他這是將自己手上阻滯的內力封存起來,待到下場之後再暗自療傷,就像是我師父將我體內的內力封存一樣。”
時冽點頭道“不錯,你們師出同門,定是如此。”
場上的上官洪已經感覺道天蒙似乎並未受到上一場的影響,出手反而是越戰越猛,上官洪的招式精妙可以說是江湖一絕,但是畢竟自己的內力也不如天蒙的那樣雄厚,天蒙在強大的內力的加持下更是掌掌生風,虎虎生威,在加上這些年因時冽還有朱勳的事情,對名劍山莊的行為做事多有些瞧不上眼,暗中留心,在上官洪與人交手時多有試探,心裡更是早就摸清楚了名劍山莊的武功底細,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並不是一味的逞強,做莽夫之事。
很快在天蒙強勁之勢下更是導致上官洪的招式有了偏差,多少的有些限製,這樣以來上官洪的心裡有些浮躁,出手也變得有些急躁,心裡不停地給自己壓力:照眼前的情形再這樣下去,名劍山莊的名號在江湖上就是個笑話,若不在眾多豪傑麵前將天蒙打壓下去,使其一蹶不振,這黑道閣終究是個禍患,不管用任何辦法任何方式,必須要贏。
為了儘快的改變場上的局麵,上官洪長嘯一聲,將手中的劍使的如神龍靈蛇般淋漓儘致,既奇又巧關鍵還好看,天蒙立馬與之纏鬥在一起,劍氣森然如千軍萬馬之勢奔馳而來,大開大合的招式應對立馬將上官洪的短板暴漏無疑,上官洪趕緊接住自己靈巧的走位逃脫,眼尖的人立馬能夠看出上官洪並非天蒙的對手。
天蒙趁勢追擊招式也像是狂風暴雨般襲來,上官洪劍刃陡然乍變,招式也不似之前那般靈巧,劍刃忽長忽短,詭異絕倫,與之名劍山莊的星移劍法大相徑庭,招式連綿不絕繁瑣難解,重要的在之於纏,一沾即走,緊緊相連,一旦纏上之後難以解開,像是關在門中範圍逐漸減小,難以脫身,這根本就不是名劍山莊的劍招,這樣的變化完全在天蒙的意料之外,應變不急肩膀之處受了些劍傷,天蒙趕緊點住傷口周圍的穴位,立即調整自己的狀態。
台下的眾多豪傑似乎不太熟悉上官洪的招式紛紛低聲詢問道“這是什麼招式?難道是名劍山莊新創的劍招。”
“上官莊主果然是家學淵源,但是我怎麼覺得這些招式怎麼這般的眼熟。”
“這是太白門的門中劍法。”旁邊的人再也忍不住了開口解釋道
“對對對,沒錯這樣的纏粘的功夫,可不是嗎,這就是門中劍法,這位兄台好眼力,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這就是我太白門的功夫。”李佑宇鐵青著臉十分難看,自己千辛萬苦尋找偷到劍譜的人,一直是無影無蹤,原來自己早就將賊領回了家,還好生的供養著,想到這裡真像給自己好幾個嘴巴子。
那人繼續陪笑道“原來是上官莊主的女婿啊,你們本就是一家人,上官莊主能夠使出這般老辣的門中劍法也不是什麼奇事。”
李佑宇瞪大了眼睛當場反駁道“奇,怎麼不奇,我家劍法失竊,我還不知道是誰偷了去,按照這位兄台所言,原來是家賊,還真是家賊難防。”
比之李佑宇的臉更加難看的就是上官姝兒了,她心裡也是一陣子的忐忑,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擂台上將自己夫家的功夫展示的淋漓儘致,也明白自己的這場婚姻已經是走到了儘頭。上官嫣兒明白自己妹妹的處境,緊握著她的手,一顆晶瑩的淚珠滑落滴落在上官嫣兒的手上,扭頭望去才發覺上官姝兒已經是淚流滿麵。
台上的上官洪嘗到了甜頭,更加的變本加厲,似乎將自己的絕招統統搬了上來,風吹青絲,上官洪立馬轉身縱橫在空中翻躍,長袖遮擋住了長劍的來路去向,待到臨近的時候,猛然刺出,天蒙又是吃了一驚,這一驚隻因為這招已經不再是太白門的門中劍了,這樣的清逸冷冽,還夾雜著擒拿點拍這可是天山派的五邪劍法,上官洪招式熟練,氣運順暢可見修習的時日不斷。
場上雖然沒有天山派弟子,但是龍晏清怎麼能認不出,再細細看來,上官莊主和當年上天山的青衣人身影上麵還真是一模一樣。
上官莊主情急之下,左手的手指緊緊拿捏住劍刃,上官洪趁機左手運氣加注自己右臂趁機注入劍刃中,劍刃一邊冷氣逼人,一邊灼熱燙手,稍不注意還會被劍刃削去手指,好在天蒙的內力足夠化解暗自運功與之相抗。
上官洪見狀,身子環狀旋轉,趁勢抽出劍刃,長劍在空中轉動被天蒙一腳踢開,上官洪順勢捏住劍刃將劍柄作為化為點穴武器進攻,如此轉換,天蒙根本就來不及做準備三五之下,天蒙體內封存的穴位被打開,之前夾雜的內傷像是奔騰的洪水一樣,席卷全身,天蒙終究是肉體翻身,實在是難以支撐,搖搖晃晃幾下單膝跌倒在地,鮮血從口中奔湧而出,上官洪微笑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天蒙道“原來大名鼎鼎的黑道閣也不過如此。”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全場的人都聽到,大家沒有之前上官洪挺身而出,獨自應戰的欣喜,看著上官洪儒雅的樣子從心底生出了一絲怯意,反而一個個的無比心疼那個輪流三場奮戰的鐵骨漢子。
時冽和龍宴清還有徐幫主、司內浦等等無一不認出來這是天山派的五邪劍法,李佑宇更是覺得十分可惜,若是天山派今日能夠再次,定會相信了自己的話,也知道逍遙侯為何而死了。
時冽低聲向龍宴清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天山派的五邪劍譜?以他現在的功力你有把握打敗他嗎?”
龍宴清想到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走的當初楊離中的路數,三大劍法合體可以說是所向披靡,我我怕是沒這個把握。”
時冽道“是呀,三大劍法呀!”
方正大師走上前道“真沒想到老衲在有生之年還能一睹當年楊離中的風采,上官莊主劍術高超登峰造極,真乃是江湖一絕,還有誰不服氣上前向上官莊主討教討教。”
“是呀,好有誰不怕死就上台。”
“沒誰了,上官莊主這三大劍法一出誰還敢上台呀!”台下的聲音傳來,在上官洪聽來,甚和心意。
朱勳臉上是無比的喜悅心裡則是罵個不停:這個老賊什麼時候練成了三大劍法,我怎麼不知道,看來我還要多加的提防,彆等到那天再把我給算進去了。
方正大師道“既然沒有人上前挑戰,那我就要宣布上官莊主為”
“等等。”司內浦和徐幫主一起起身道
方正大師道“司幫主、徐幫主你們可是不服?”
司內浦和徐幫主異口同聲道“不服。”
上官洪眼看著事情就要成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動了,扯出一絲假笑道“兩位幫主誰先上前賜教。”
時冽趁機走上前道“我來。”
眾多江湖豪傑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時冽的身上,自從時冽身受重傷,在丐幫中隱姓埋名後,那是深露簡出,就連丐幫中的弟子都不能夠將其認出來,更何況這些個江湖人士,大家忍不住詢問道“這個說話的是何人?”
“不知道,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
就連丐幫中的小弟子都跟著問道“這是咱們的那個長老,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沒有聽說過呀!”
方正大師也問道“這位豪傑恕老衲眼拙,不知道豪傑的名字,望豪傑告知。”
朱勳已經認出了這是時冽,跟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時冽,要是真的讓他當了武林盟主怕是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之地,越想越害怕,摸著自己被他砍掉手指頭的地方,再沒有之前胸有成竹自信的摸樣,雙腿都跟著忍不住打顫,畢竟當年的時冽武功之高無人不知,畢竟是號稱九霄雄獅,自接了連環塢幫主之位後更是再無敗績,若真是由他出場,上官洪怕真是沒有了勝算,這是自己的底牌,不容許有絲毫的差池,情急之下,朱勳連忙製止道“且慢。”
大家不解的看著朱勳,好奇他究竟想阻止些什麼,朱勳看著四麵八方投過來的目光深呼吸道“咱們先說好,誰都可以挑戰,但是武林盟主必須是江湖人,而且不可以在朝堂上有過案底,要是跟朝廷有過節的話,那豈不要帶著整個江湖跟朝廷作對,那裡還有什麼安穩日子。”
這些話都是衝著時冽去的,時冽可是在朱溫那裡有過案底的人,大家的目光又都轉向了時冽的身上,大家明白朱勳的暗示他是小王爺,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方才這麼說的,時冽不否認也不承認道“小王爺說的對,的確如此,我也隻是代為回答,沒想到朱小王爺這樣的敏感是不是做多了虧心事,害怕彆人成了武林盟主找你算賬呀!”
朱勳根本不去接時冽的話,擔心上官洪還不知道時冽真正的身份,連忙暗示上官洪明日再戰,上官洪接到朱勳的信息後立即問道“三位你們可商量妥當?究竟誰先賜教?”
司內浦連忙謙虛表示道“自己武功跟石長老相比,本就是雕蟲小計,難以與之相較,既然石長老發話了,自己就不獻醜了,就讓石長老來吧!”
徐幫主也跟著附和道“自己的武功不濟,螢燭之光不敢與日月爭輝,自己退出。”
這下次可是將場上所有的英雄豪傑的好奇心直接拉滿了,什麼意思?上官洪可是有著名劍山莊和太白門、天山派三大劍法打敗了黑道閣,這倆人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怎麼膽敢挑戰上官洪,卻不敢與一個無名的丐幫長老爭鋒,一番操作,更是讓朱勳和上官洪認定其中有詐。
隨後上官洪道“石長老向我挑戰,本該應下,但是今日實在已經是精疲力儘,畢竟刀劍無眼,生死不定,若是執意對決屬實對石長老的不敬,不如咱們明日再戰。”
其實這話正中時冽之意,但是仍麵露難色,思索片刻後道“好飯不怕晚,既然上官莊主說了,豈能不同意,那好,咱們明日再戰,彆讓人家說我們占了上官莊主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