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本沒有廢物,隻是寶貝放錯了地方,就成了廢物。——————————————————————————————————————————————————————戰犬是人類最早馴化的動物,通常被稱為‘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並且、戰犬一般具有領地習性,對熟知的範圍加以保護,會主動攻擊不明生物的入侵。到了戰場上,一群訓練有素的戰犬,不論是驚嚇騎兵,還是追殺,亞倫都相信有著無窮的妙用。花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放棄成年的戰犬,隻統計了幼犬的數量。亞倫得到的數量僅有26隻。雖然少,暫時形成不了一股戰鬥力,但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端。喘了一口氣,簡單補充過清水,亞倫聽到山穀裡似乎有騷亂聲傳來。就在這時,守候在溶洞入口的奎托斯猛地站起身,他的一雙眼睛裡,冷冷地閃著寒光,似乎是一把把森森的劍影。“斯巴達人,分出兩隊,準備輪流巡視這片山穀!”奎托斯雄渾的嗓音,在溶洞裡回蕩。三百六十名斯巴達重盔戰士,挎起大盾,黑黝黝的臉上,一雙雙眯縫著的眼睛,目光閃閃,銳利有神。亞倫站起身,點頭默認了奎托斯舉措。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眯縫著,像是能看穿人心似的。盯著斯巴達戰士的背影,再看了看溶洞裡,忙忙碌碌戰戰兢兢分類、打包物資的熊族野蠻人。“斯巴達人不懼死亡,同樣也不會同情弱者。”如果說熊族野蠻人信奉獸神。那麼對於逃匿、和製造騷亂的野蠻人,奎托斯的職責,便是送他去見自己的神。斯巴達人對於鎮壓奴隸,有著獨樹一幟的經驗和方法。亞倫相信,今天夜裡,注定又是一個殺人夜。每一個惹毛斯巴達戰士的野蠻人,都不會有一個好結局。其實不單單是被征服者,在這個荒蠻的,散布傳奇和英雄的年代,每個人想應當想到死,區彆是怎麼死……作為一個征服者,經曆過鮮血和戰爭的洗禮。亞倫同樣也想到過死,但他對此的感悟是,“當生命燃燒到最激烈的沸點,位列斯巴達行伍,離死亡的距離最接近,對生死的感悟也就最豁達!”“所以,如果遭遇危險,我不懼怕在這條征途上倒下。前提是,那些潛在的敵人和對手,必須首先剖開斯巴達戰士的胸膛,踏過斯巴達戰士的身軀。因為隻要一顆斯巴達人的心臟還存在一絲跳動,斯巴達戰士的長矛所指,便是斯巴達王意誌的延伸。”……5分鐘過後,亞倫站在溶洞口,隨著銀瞳轉動,在受到日光照射的時候,他的眼中會射出火一般的光輝。待到太陽的餘暉落儘,他的眼睛看起來,又好像總是在熟思和探尋的樣子。通過亞倫眼中的數據顯示,斯巴達附屬領地的士氣、民忠,治安,都得到了一定的回升。按照亞倫的思路,染血大峽穀作為斯巴達的西部邊界,以及訓練奴隸兵團的大本營。這裡應當按照斯巴達的模式,重新規劃和建設。至於執政官庫魯什的首要政務,應當從統計木材、石料,和規劃建設場地,這些繁瑣的事務先下手。“或許從庫魯什的執政能力,能夠驗證他統帥力6星,和執政能力4星的數據效果。”“不得不說,這片山穀,占據了很有利的條件。可以從村落開始,發展成一個城寨,……乃至最終建設成為一個巨型的要塞。”亞倫這樣想。在他一邊思索的同時,並不影響一小口一小口地吞下手裡的乾肉。儘管味道不是很完美,半晌,他才把一個不算太長的肉條消滅完。但比起斯巴達式炮製的食物,這已經算是難得的美味了。總是覺得有些口乾,亞倫慢慢地拿起放在岩石上盛滿清水的陶碗,抿了一口又一口。老實說,長期負擔斯巴達的內政,對於這片山穀,亞倫很樂意做個甩手掌櫃。統治一塊領地,更多的時候,是依靠手底下的人才。亞倫沒有精力,去親自應付每一項領地事務。……到傍晚,太陽落了山,方才有風從染血大峽穀的西麵灌進來,涼颼颼的,卻夾雜著黃土,還有稍微大一點的砂石混合。幾個斯巴達戰士和兩個綠熊野蠻人隨行,亞倫特地去觀察了染血大峽穀的西麵。20分鐘後,映入眼簾的一瞬間,讓亞倫的目光顯得深邃。隻是沒有焦點,他的眼光似乎並沒有落在眼前的戈壁灘上,而是落在更遠一點的地方,給人一種若有所思的遊離的感覺。“很可惜……染血大峽穀的西麵,除了一片戈壁灘,再遠就是沙漠,杜絕了斯巴達繼續往西的探索之路。”亞倫扯了扯乾裂的嘴角,自晚餐之後,不知為何、總是會感到口渴。仰頭喝完了水袋裡的最後一口清水,亞倫方才取出木牘,順手標明了峽穀的西麵地貌。“斯巴達平原的西麵邊界——染血大峽穀——沙漠。”此刻,站在戈壁灘上,可以看見或多或少的植被。為了多停留一會兒,和減少那種總是口渴的感覺,亞倫不得不用一片亞麻布,暫時裹住了口鼻的位置。這裡的地理環境,在起風的時候,一點風也可以吹起塵土,待到風力稍大、即刻會風沙走石。耳邊聽到綠熊戰士的解釋說,“這片戈壁灘,在前兩年,還是一片草地。”亞倫立即明悟,遠處的這片沙漠在肆意行走,因為風沙的擴張,地麵表層以礫石為主,看不見土壤,基本上沒有植物生長。都說“人改造自然”。很多時候,恰恰相反,亞倫認為總是自然在改造著一切,它為這片地貌打鑄一個新的‘肉身’、乃至是新的‘靈魂’。從地麵反射出點點的閃光,讓亞倫感覺到視線有種莫名的灼痛感。他向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在戈壁灘上揀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戈壁石,單手舉起石塊,在石頭斷麵,可以看到有許多紫色的晶體,呈水晶樣的發光,玻璃質感,在日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極美的色彩。“……這世界上本沒有廢物,隻是寶貝放錯了地方,就成了廢物。”不單是這塊夾雜著水晶的石頭,人也一樣。隻要能去掉多餘的部分;每個人都可以具備一種完美的精神,隻要去掉缺點和瑕疵。就如同英雄和戰士的搖籃,——斯巴達!隨手將這塊夾雜著水晶的奇怪石頭塞進了行囊,亞倫一行人返回了峽穀。平心而論,一條峽穀隔絕了兩個不同的地理風貌,讓亞倫感到了一絲怪異。但有染血大峽穀的存在,亞倫至少不用擔心,斯巴達平原會遭到遠方行走的沙漠的侵蝕。……染血大峽穀距離斯巴達城鎮隻有9千米,正常行走不過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但為了搜刮戰利品,亞倫打算停留一晚,等到黎明的時候回歸。隻是令亞倫沒想到的是,他將在此地,度過極為漫長的一夜。回到山穀,他的耳際裡,傾聽著自己的心跳。開始的時候,亞倫認為這是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直到半個小時以後,喉嚨持續發渴,汗水好像水蟲似的爬過他的扭曲的臉頰。撐著手,骨頭像是受過刑罰似的酸痛著,肚子裡是空的,渴得眼睛發花。他目露凶光、顫動的眼窩,陷得很深,眼球部分拚命地往裡邊縮。清水並不能緩解這種奇怪的症狀,反而隻會越喝越渴。亞倫自認意誌堅強,他強迫自己忍耐。腦中也不止一次想到了中毒!但斯巴達戰士正常的行為舉止,讓他很快否決了這個可能。這種奇怪的口渴,達到猛烈的頂點,亞倫感覺不到嘴裡還有舌頭和牙齒,隻有失去理智一般,滿腔沸騰的怒火。“奎托斯,把今天接近我的野蠻人全部抓起來。殺——!!!”心臟在猛烈地跳動,但是血液仿佛卻越來越稠,越來越流得緩慢了。而他的眼神益發顯得冰冷、僵直,在斯巴達戰士的印象裡,或許隻有亡者的瞳孔才這樣可怕。到了夜晚,亞倫的身上手上和脖子裡的血管,都發紫地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