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顆孤獨勇敢的心(1 / 1)

荒蠻大陸剛剛快要進入初冬,而在中央帝國,這將是這個晚冬的最後一場風雪,和最後一場寒冷的侵襲。夢,究竟是什麼?世界上又有什麼是永恒的夢?在虛無中漫步,慢慢地走著,不知道在尋找什麼。終於走到了楓林的儘頭,出現在眼簾的是那一望無際的大海。蔚藍的天空和那清澈地海水融彙在一起,看著那潮起潮落,望著洶湧澎湃的海濤,讓人不禁有所暇想,閉起眼睛讓潮聲灌滿耳際,隆隆的漲潮聲,是生命過程中的進行曲,吸引著亞倫去接受大自然的浸漬。隻是突如其來的一陣狂風等暴雨破壞了這一切,使亞倫詫異地看著四周,尋找那失了蹤影的海和楓葉,可是,找到的隻是從暴雨中洗刷過的一張食人魔的臉。突如其來的驚悸,把亞倫拉回了現實,使他反應過來,這不是什麼美景,而是一場夢。在這片陽光重新照耀的,厚厚的雪層底下,不知名的雪洞裡。纏綿在一起沒有衣服的兩個人,他們的眼睛幾乎是在同時睜開。浩然聖城戰士審判天使的視角裡,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睛十分陌生、尖銳。就像個能攝人魂魄的無底洞,誰碰上這釋的眼光都會掉進去。而在亞倫的瞳孔裡,迎上來的這對眼睛,特彆是側視的時候,一雙從惺忪到完全睜大的眼眶裡,首先流露出震驚、不可置信,繼而全是尖銳的敵意。“穿心長矛~~”“審判清算~~”兩道冷厲的喝聲,在同一時間交錯。在雪洞塌陷的刹那,說到底,還是亞倫的速度更快。明晃晃的聖殿裝備,眨眼便覆蓋了他的身體。在對方手中出現巨劍的前一秒,亞倫手中銀光一閃,正中敵人的腹部。而後單腿向前踢出,一個漂亮的借力,高高地躍起,閃電般地衝出雪層,閃電般半蹲落地。雪粉震蕩飄散,厚厚的戰靴好像鐵片被磁石吸附,穩穩地站在雪原上。襯托著身後積雪的塌陷。猩紅的披風迎風抽打,剛毅的馬鬃重盔底下,一雙眼睛裡閃耀著智慧的光輝,又敏銳,又細致。打量這片雪原的同時,轉動得生動自如。在一個戰士的開闊視野裡。白雪皚皚。偶爾從雪中探出身子的樹木依然倔強地往上生長,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像是有意在蔑視這即將消逝的冬天。如一個堅強的人看見雪原時,內心必定很豪放。而在一個孤獨、虛弱的視角裡,這樣的場景。必然顯得很蒼涼。四周望去,除了白色的雪還是雪,沒有一點活動的東西,仿佛把人置身於一個悲涼的世界。除了寒冷,什麼也沒有剩下。很不幸,在短短的兩分鐘時間,亞倫體驗了以上這兩種感覺。以至於讓他歪咧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苦笑,“殺了第一個有肌膚之親的女人,然後無助地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王者的征途、王者的孤獨,以及所有的麻木和冷酷,大概都莫過於眼前的境遇!”身上散發出一圈猩紅的霧氣,黑暗術士邪惡的束縛魔法,依然留在亞倫的身上,目前正在發揮著最強力的作用。伴隨著背上的刺痛感,和遍體的虛弱感,聖殿鎧甲漸漸從亞倫的體表消失,若不是拚儘餘力,恐怕連手裡的這杆長矛也不會剩下。說到底,亞倫對昨夜的記憶,並不是很清晰。除了記得一些零碎的畫麵,和得到了審判天使的治療。具體的一些細節,都顯得十分模糊。“目前看來,這個所謂的神聖治療,並不能讓人痊愈,隻是治療了斷裂的筋骨,留下身體表層的皮外傷。”感受著依舊皮肉翻卷,陣陣刺痛感的傷勢,在這雙眼睛裡,除了繼續燃燒著蕩動的火焰,其餘的一大半色彩,顯然是在擔憂。畢竟在這樣的天氣裡,和眼下的境地,皮肉傷可以用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來折磨人,嚴重惡化的時候足以致命。更不用說,陣陣的眩暈感告訴亞倫,那明顯是失血嚴重的征兆。單薄的白袍破破爛爛,赤腳踩在雪地裡長途爬涉的感覺,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懂。亞倫抬起頭,打量著從天邊飄來一縷縷淡淡的薄霧像綢帶飄在空中,綢帶的兩頭,分彆係著遠處的大山和腳下一望無際的雪原。“黑暗術士的負麵束縛,將需要兩天半的時間。”數據的提示,讓亞倫感到凝重。雖然恢複召喚的時間並不長,但要想度過這兩天半,就必須尋求幫助。中央帝國是一個繁榮的帝國,背對著大山向前行進,應該可以找到村莊。勒緊了單薄的長袍,亞倫拄著長矛拐杖,行動起來十分緩慢。一絲冷風掠過,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拖著虛弱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著。這兩天半的漫長時間,隻不過才剛剛開始。…………半個小時之後,亞倫的雙臂已經把長矛緊抱在胸前,卻仍擋不住浸入身體的寒意。踩著厚厚的積雪繼續前行,他搓了搓手,在嘴邊哈哈氣,打開手一看,手心裡,竟依稀附著一層薄霜。當手掌和長矛凍在一起,亞倫臉上覆滿了白色的冰霜。除了機械性的邁步,他此刻能做的,隻是用舌頭不時碰碰彼此僵硬的上下嘴唇,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感覺已不再屬於自己的身體。視線也早被凝結在睫毛上的白霜所遮掩,能看到的,隻有內心深處的不屈與堅毅。王者的征途,是一條遙遠而又孤獨的道路。能不能抵達最終的目的地,有時候全憑天意。懷著一腔勇敢的熱血,哪怕是在這條道路上倒下,在心底說一聲,我已拚儘了最後一口氣,然後向著天空微笑、無悔而眠!也許亞倫前進的步子看上去步履蹣跚,但支撐他的全是勇敢者的氣魄,堅定而自信的對自己說,“再試一次、再試一次……”六個小時以後,他知道他還活著,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那感覺,好象血管已經凍結,又好象死神之門已經在他的麵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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