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壁尊間的戰爭香香雖然之前在倚天呆了大半年。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倚天的朝承壁尊。朝承壁尊的年紀看上去比昭華壁尊略長一點,大約有三十出頭的樣子。穿著一件淡萌黃色的寬鬆長袍,外麵隨意地披了件杏色的短衫,色調十分柔和。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至肩,隻是鬆鬆地在腦後係了條杏色的發帶,一副剛剛從熟睡中起身的模樣。他緩步踱過來,從近處打量了香香一番,便退後幾步,端坐到茶座旁。接過女弟子奉上的茶,輕輕地開合著茶蓋,吹著氤氳的熱氣,卻並不言語。“壁尊?”惠明長老不解地從旁提醒了一聲。朝承壁尊與昭華壁尊不同,他已經多年沒有主動過問壁中事務了,一直都由錦言長老代為處理。今天突然下令帶兔子過來,卻又不說話,惠明長老實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急。”朝承壁尊淡淡地說了句。待他慢慢地啜飲了幾口熱茶之後,方才抬眼看著躺在地上,被捆了個嚴實的香香,緩聲問道。“小兔子,你是拜在藍天策藍長老門下吧?”香香有些吃不準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按理說。之前倚天也是開過長老會,才決定把她這個**煩推給煉妖師的,他不可能不清楚她是在藍天策門下的,現在突然明知故問,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麼主意。香香香怕一個回答不好,會給藍天策惹麻煩,便裝作沒聽見。朝承壁尊沒有聽到回答聲,不由抬了抬眼。惠明長老催促道:“壁尊問你話!”香香便趁機哼哼唧唧地說:“繩子好緊,勒得手好痛,腳也好痛,全身都不舒服……”“你這兔子……”朝承壁尊抬手示意惠明長老不要動怒,揚手一揮,香香身上的繩索便驟然消失無蹤。身上一陣輕鬆,香香連忙一個骨碌爬起來,拍拍衣服。從昭華壁尊那蹭過來的寶貝,可彆弄壞了,危急時刻,還要賴它救命呢。“兔子,所謂飲水思源,不可忘本。或許倚天多有開罪你的地方,但是你在倚天行過拜師禮,還在劍碑上拔出過劍,你便是倚天的弟子……”“壁尊!”惠明長老更是不解了。這兔子現在可棘手得很,越早解決掉越好,壁尊為什麼還要把她認到自己門下來?朝承壁尊並沒有理會,隻是顧自繼續說道:“倘若他日學藝有成,斷然不可忘記。你是在倚天,才走上修行之路的。藍天策藍長老,便是你的啟蒙恩師……”“胡扯!”有人怒罵了一聲打斷了朝承壁尊的話,隨即便一個人影疾風似的從門外襲卷了進來。“你們倚天有教過兔子東西麼,在這裡大言不慚,真不害臊!”身形落定,卻赫然正是昭華壁尊。“壁尊!”香香歡喜地喚了聲,奔過去躲到昭華壁尊的身後。對於昭華壁尊的出言不遜,朝承壁尊完全不以為然,輕啜著茶,慢條斯理地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急什麼。倘若他日行差踏錯,走火入魔,萬劫不複的話,那就隻消記得你是紫台弟子便成。”“你這個……”昭華壁尊啐了一口,冷笑道。“之前嫌麻煩,不敢擔風險,便要打要殺的。現在被我一說,就又開始動這心思了啊!朝承啊朝承,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要臉!”“你說什麼?!”昭華壁尊回眸看了惠明長老一眼。冷冷地說道:“又沒在說你,你激動什麼?”回頭對香香說道。“兔子,我們走。”朝承壁尊在後麵緩聲喚道:“昭華,你讓我留人,我就留了。然後呢,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昭華停下腳步,回頭斜了他一眼,說道:“你想怎樣,難不成,你還不讓我走?”昭華一副“要打架嗎,我可不怕你”的樣子。朝承輕笑著說道:“這兔子危險的很,不讓你走是正常的,讓你走那是給你麵子。不過這麵子也不是白給的,有條件。至於具體的條件麼,上麵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是人傻反應慢,沒聽明白的話,我也不介意重複一遍。”昭華壁尊當然知道他說的條件是什麼,就是香香若是能成為煉妖師的話,那便是倚天的弟子。若是成不了,那就是紫台的弟子。昭華不由冷笑一聲:“朝承,你還真不要臉!”朝承淡然一笑:“那你可彆給臉不要臉。”“你?!”不由地就是一陣劍拔弩張的。在怒目而視十幾鐘之後,昭華壁尊怒道:“我找霜儀來評理!”朝承一副坦然的樣子:“請便。”昭華所說的霜儀,自然便是朱顏峭壁的霜儀壁尊。三壁之中,數朱顏峭壁離京城最近。位於最富庶的雁、雲、盛三州一帶的黃金位置,壁中弟子多為京中官家弟子,或者附近的富家子女,而且以女子居多。興許便是因為如此,弟子當中的富家習氣比較重,多數人到朱顏不過就是學個強身自保之術。久而久之。朱顏的修行就有些形如兒戲,以至於朱顏至今都不曾出過煉妖師,一直穩居三壁之末。也正是因為如此,每當倚天與紫台起了爭執,與世無爭的朱顏便理所當然地成了和氣佬。而另外也有一層原因,那便是朱顏的壁尊多為女子。一般而言,朱顏壁尊出麵調停,大家也多多少少會樂於多給一些薄麵,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昭華壁尊自恃理足,要請朱顏的霜儀壁尊前來主持公道。在等待霜儀壁尊前來的過程中,承華壁尊便讓惠明長老先將香香帶出去,好生看待。香香出了門,便看到藍天策一臉憂慮地等在外麵。看到香香毫發無傷地出來,長長地鬆了口氣。惠明長老冷顏問道:“天策師兄,你那孽徒呢?”藍天策愧然道:“葉閒師兄追去了。藍某教徒無方,連累倚天,實在慚愧。”惠明長老斜了香香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你教出的孽徒,可不止一個。好自為之。”說完,拂袖而去。香香心裡想他拽什麼,溫青玄還是他的衣缽弟子呢!要不是他那“孽徒”先硬闖了念魔林,淺淺師姐怎麼可能會為了救他。而叛出師門的?追根究底,教導無方,明明是他好不好!香香為藍天策忿忿不平著,藍天策卻是不以為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說道:“走吧,燃香來了。”“師兄來了!”香香一聽,立刻心情激動,總覺得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尤其在知道念魔林那邊出了大事,而他受了重傷之後,更是恨不得馬上飛奔過去見他。一路上。按捺著心情跟在藍天策身後慢慢地走,其實心中急得要死,但是藍天策走得慢,她也不好遠遠地走到前麵去。這一路走得前所未有地漫長,終於回到了那個小院。一進門,香香就激動地呼喚了起來:“師兄!師兄!”煉妖師正垂頭站在那片被燒焦的菜地前,打量著什麼,聽到香香的喚聲,回轉身來。多日不見,依然是烏發如絲,白衣勝雪,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隻是形容有幾分憔悴,而那完美無瑕的臉頰上,赫然出現了一道三公分左右見長的血痕。從眼角開始,斜斜向下,怵目驚心。“師兄!師兄你的臉怎麼了?!”香香心裡“咯登”一沉,忘乎所以地奔過去,心疼地用手去觸摸那道傷痕。這個位置,真的好險,稍微往上一點的話……差一點眼睛就毀了!“是那次受的傷嗎,痛不痛?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傷得重不重啊?”香香在連珠炮似地問出一串問題之後,聽得藍天策在身後說道:“你們慢慢聊,我去找你師姐。”香香這才醒悟過來還有其他人在,自己卻差不多整個人都撲到煉妖師身上去了。頓時羞紅了臉,收回手來,回頭對藍天策說道:“師父,我會找大師姐還有二師兄,一起勸說五師姐的。”藍天策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點了下頭,便轉身出去了。看著他忽然有些蒼老的背影,香香忽然想起了朝承壁尊說的話。雖然她領的是紫台的斬妖冊,但是她是在倚天入的門,她授業的啟蒙恩師,還是藍天策……“師父多年來勤勤懇懇,教導弟子,卻一直以來隻能做個默默無聞的小長老。他對每個弟子都付諸自己的真心。卻總有這樣那樣的岔子,使他的一番苦心付諸東流。現在又出了五師姐這事,他在倚天的處境會不會變得更加艱難……”“師父……”香香暗自難過,忽然想到,對了,趕緊聯係大師姐!當即讓小寶傳個訊息給夏末,但是夏末那邊卻沒回音。奇怪地“咦”了一聲,又讓小寶傳訊給崔鳳舞,結果傳過去後,還是沒回音。煉妖師見香香在那裡折騰,不停地往外傳訊,便緩步過來,問道:“怎麼?”“師兄!”香香連忙轉身回去。“我要找大師姐和二師兄,但是他們都不理我。”煉妖師說道:“不能理。”“啊,為什麼?”香香驚奇地問。“紀淺塵,叛出師門。”煉妖師平靜地說,香香卻嚇了一跳:“師兄,你怎麼也知道了?”“壁尊已經下了全麵緝拿的通牒了。”香香的問話,卻被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接了過去。香香回過身,站在院門口的,赫然正是夏末,還有崔鳳舞。闊彆已久的師兄妹,再一次地聚首在一起。誰都不曾想過,卻是出於這樣的原因。——————————ps:這幾天難得空一點,想多碼點字更新,米想到家裡的網卻壞了。555,本來昨天晚上也要更新一章的,結果上不了線。今天網還是沒好,回去還要弄,真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