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愛國愛家愛師妹第二天差不多時候,香香又“噔噔噔”地過去了。抱著無咎,帶了些糕點,話題東扯一下,西拉一下,朔暖果然就不再生氣了。隻是再三告誡香香彆亂想,並不是所有的師兄妹,都會走到她和煉妖師這一步的。她和天權,就是很純潔的師兄妹的關係。香香便“嘻嘻”笑笑,說道:“是我經驗主義,想太多了。朔暖姐姐,你不知道,我們家鄉那邊還流傳著一個對子呢!”“什麼對子?”朔暖好奇地問。香香笑著說道:“上聯是,愛國愛家愛師妹。”朔暖聞言,便將臉一沉,推著香香的肩,嬌嗔道:“你又來!”“哪有,你都沒聽我說完下聯!”香香抗議著。朔暖坐正身子,板著臉,說道:“那你說,下聯是什麼?彆是情啊、愛的,羞死人的!”“下聯是……”香香瞅瞅她,正色說道。“防火防盜,防師兄。”朔暖裝了會正經,到底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掩袖笑了一陣,說道:“這對了,你與你師兄說過麼?”“當然!”香香理直氣壯地說了前兩個字後,弱弱地加上後半句。“隻會跟他說上聯……”朔暖又是笑,覺得香香真是好玩。猜想估計她是自己嫁了師兄,便習慣性地以為他們也是,其實並沒有什麼深層的意思。於是,也不再與香香計較話裡的言外之意。香香帶來的幾種糕點,朔暖吃著很喜歡,便讓香香教她製作的方法。香香把無咎送了回去,然後拎了製作原料過去,教朔暖做。和麵、蒸糕、等火候的時候,自然便又說起了閒話。朔暖說前世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也不太想知道。因為她前世是自儘而死的,如果不是痛苦多得負載不起,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既然忘記了,就不要再想起來了,現在這樣挺好的。“師兄說,他一定要複活我,因為不這樣,他就認不出我了。”朔暖說時,語氣頓了頓,神情之間,似感動,又似喟歎。“我是無所謂,對於我而言,都是重新開始,分彆不大。隻是沒想到,為了複活我,師兄竟然付出了這樣的代價。倘若不是他師徒倆都是煉妖師,有功於師門,壁尊網開了一麵,不然師兄要是為世所不容的話,我真是……”香香從旁問道:“那朔暖姐姐對於將來,有什麼想法麼?”“師兄現在被判了終生監禁,白天要去靜修思過,傍晚回來。每天還是能見到麵,一起吃上頓飯。以前在穀裡的時候,師兄多半時候,也是在書房裡研究修煉之法,其實沒多大的區彆。如今還有香香過來陪我說話,壁尊又寬大,偶爾會放我們出去轉轉,比之前還要好點呢!”香香說道:“那是朔暖姐姐性子好,要是我,老在一個地方,悶也悶死了!以前念魔林那麼大的一個林子,也被我折騰得人仰馬翻的。”提起念魔林,朔暖的神情便變了變,拉著香香問道:“念魔林,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為什麼我總覺得很熟悉?”香香笑著說道:“朔暖姐姐的哥哥,是念魔林的主人。朔暖姐姐是念魔林的公主呢,難怪會覺得熟悉了。”朔暖想了想,偏著頭問:“霧月……是叫霧月吧?”“嗯!嗯!”香香連聲稱是,豎起耳朵,等著聽她對霧月的評價。不想朔暖卻是若有所思了一會,便起身去看火候了,不再有支言片語。香香從旁說道:“雖然隔著一世,霧月還是很掛念朔暖姐姐呢!我這次來紫台,霧月還關照我一定要來看看朔暖姐姐,看姐姐過得好不好。”朔暖輕抿唇角,輕聲說:“難得他還掛記著。”“朔暖姐姐要是得空,就多去念魔林看看他。他成為魔君之前,眼睛看不見,從小到大,沒有朋友,也沒有關心他的親人。”連風月已經被香香忽略不計了。“所以性子非常沉靜,現在成天成天地把自己關在宮室裡,陽光也不見,真擔心會悶出病來。”朔暖聽著,黛眉輕顰,仿佛也為霧月擔心起來。點點頭,說道:“回頭我便與師兄說說,再向壁尊請個令,去探望他。”“嗯嗯。”香香連忙點頭。“要是壁尊這個老頑固不肯答應,朔暖姐姐就與我說,我有辦法磨到他答應為止。”朔暖瞧著香香抿著嘴笑:“香香真是古道熱腸。”這一天,香香一直留到了天權回來。隻是見麵的時候與他說了兩句,接下來便再也搭不上話了。對於她這個徒弟媳婦,他顯然一點都不上心,完全地將她當成空氣。朔暖拿了新製的糕點給他品嘗,他吃了,說了聲:“好吃。”朔暖說是香香教的,然後他便沒聲了。香香便也不再硬留著自討沒趣了,告辭了悻悻地出來。心想煉妖師果然為愧是天權師伯教出來的,果然一個性子,不想回答的時候,就裝聾作啞。隻是,有什麼辦法能和他搭上話呢?香香若有所思地回到院子,卻發現院子裡一大一小地並排躺了兩個人。大的那個當然是連風月,他在紫台上最大的愛好,就是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小的那個,卻是香香之前托付給他照看的無咎。這家夥弄了條小板凳來,竟然就讓無咎那樣四腳朝天地躺著。“連風月!你該不會讓無咎躺在這曬太陽,曬到現在吧?”香香快步衝過去,抱起無咎,心疼地查看他的小臉蛋,看有沒有曬傷。“小寶寶的皮膚多嬌嫩啊,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皮糙肉厚的,槍林彈雨都不怕?”連風月懶懶地抬了抬眼,用扇尾指了指天空:“拜托,早沒太陽了。”“沒太陽了,那乾什麼不進屋去?晚間風多大啊,無咎著涼了怎麼?”香香不依不饒,總之就是他沒好好照顧好孩子。連風月也算是明白了,肯定又是在那邊不順利,所以回來找他撒氣了。當即沒好氣地說道:“這叫作吸收日月之精華,知道麼?哦,你肯定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到現在還隻是斬妖使了!”“你……哼!”香香說不過他,抱著無咎,忿忿地扭身進屋去了。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到與天權搭話的由頭了。他是煉妖師的師父嘛,就向他打聽一些煉妖師小時候的事情唄,多合情合理!於是,第二天,香香又故意留到天權回來之後。不想對於煉妖師小時候,天權隻用了兩個詞來概括“聽話”、“用功”,然後就又問不出其他事情了。香香再次挫敗而歸,又經過****的苦思,又想到個話題,再一次故意留到與他碰麵。“師伯,師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香香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你知道麼,師兄的父親,竟然是念魔林的乾王!”天權抬眼冷淡地看了香香一眼。香香見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忙接著問道:“對了,師伯是在什麼地方撿到師兄的?那個時候,師伯一定不知道師兄的身份吧?”天權收回目光,淡然說道:“當然,知道。”“呃……”香香雖然知道他八成一開始就知道煉妖師身份的,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截了當地承認了。“師伯撿師兄的時候,就知道了?”“為什麼呢?”香香好奇地問。“身上有寫著身份的字條,還是有象征身份的標記?”“他**,在旁邊。”他說得平淡,香香卻被這個答案驚到了。看著天權,呆怔了半晌,方才開口確認道:“師兄的母親?”“對。”天權依然沒一個字多。香香連忙巴巴地在他旁邊坐下,知道他話少,便主動推測著問道:“難道是師兄的母親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師兄,到念魔林找乾王的路上,碰到了師伯?”“是。”香香繼續推測:“他們母子並沒有見到乾王……然後師兄被師伯撿走了?”“嗯。”“那師兄的母親呢?”香香立時問道。師兄的生世肯定是他**告訴天權的,那也即是說,當時她還是活著的。天權轉眸看了香香一眼,沒說話。“師兄。”在一旁沏茶的朔暖聽到這裡,也不由提著茶壺近前來,好奇地問道。“既然人家是帶著兒子來找親生父親的,師兄怎麼將孩子帶走,不讓他們父子相認麼?”天權看了香香一眼,頗有你想知道答案,就先回答這個問題之意。香香會意,解釋說道:“朔暖姐姐不知道,那個時候,三壁和念魔林還是敵對的。師伯是紫台的煉妖師,當然不可能給乾王送個兒子過去。”朔暖會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之前香香問的事,便跟著問道:“那他**哪裡去了?”“死了。”天權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說完,發現香香目光直了直,旋即又頗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便淡漠地說道:“你認為,我殺的?”香香一怔,連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怎麼會這樣想?”天權仿佛輕哼了一聲,說道:“自己,死的。”“哦。”香香若有所思地應了聲。不想天權接著說道:“她,慕容家,小姐。”香香怔怔地眨了眨眼睛:“難道是京城四大士族之一的,那個慕容家?”“是。”“呃……”香香不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