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驚詫:葉清臣追來做什麼?難道是要殺了宮飲泓給自己報仇?糟糕,以宮飲泓這微末靈力,怎麼打得過他?“二位不必謙虛,”溫嶠冷哼一聲,含怒道,“風陵峪隱匿此地百載,一朝暴露,二位皆是功不可沒。”宮飲泓扯出一抹假笑:“城主勿急,風陵峪地勢奇異,若無東皇隼引路,他們未必能尋到入口,是吧,魏師弟?”魏玄樞冷哼:“我看未必。”溫嶠怒瞪了二人一眼,沉聲道:“胡鬨!風陵峪乃門中重地,豈能置於此等危險境地?一日!我給你們一日時間將這群人打發走,誰能做到,我便帶他進禁地,若二位做不到,休怪我照門規處置!”魏玄樞爽快應下:“好!但既是公平比試,還請蘇護衛勿要插手。”說著睨了蘇檀一眼。蘇檀默然不語,眾人紛紛看向宮飲泓。見所有人都朝他看來,宮飲泓一挑眉,忽攥著脖子上的絳靈珠親了一口:“來就來!該我的我絕不會放手,誰來都一樣。”“……”絳靈珠中思緒紛亂的魂魄心弦一動,嘴角幾不可見地一揚。葉清臣:神君大大,我來救你啦!(?°?°?)??小白:很好。現在向後轉!齊步走!(;_)葉清臣:……啊?(」ロ)」第20章金口玉言第一縷朝光落在鱗次櫛比的屋簷之上時,宮飲泓已利落地翻出了風陵府的院牆。“風陵峪若如此容易被發現,也不會在此地隱匿了數百年。這個混賬城主,存心推我們去送死,不用管他。走,小白,咱們自己摸進禁地裡去。”宮飲泓像是全忘了神君的立場,嘀嘀咕咕地把兩人劃做同一陣營,帶著他上了街。蕭熠也不點破,慢悠悠地飄在他身後。風陵峪這座小城與兩人見過的綠洲差不多大小,形狀方正,街道縱橫交錯,屋宇老實地待在規整的格子裡,家家戶戶門前掛著個銅鈴,無一不同,放眼望去四麵皆是高岩峭壁,若所謂禁地真在此城之中,風陵府更像是唯一有可能的地方。陽光灑在沙石砌就的街道上,偶有一兩個行人在狹窄的街道上走過,見到宮飲泓這個陌生人,紛紛矚目。宮飲泓見一個老人帶著幼童坐在門前矮凳上,便順手折下朵三角梅,插在幼童鬢邊,白須白發的老人不由對他一笑,他便坐在路邊跟老人閒聊,從一日三餐到門前花樹,儘說些瑣碎的事。待幼童哭鬨起來,他又起身接著往彆處晃悠,儼然一副無所事事閒雜人等的模樣。如此從旭日初升到日當正午,這座寧靜安謐又透著古怪小鎮便被他逛了個通透。宮飲泓正覺口渴,便瞧見一座土房前搭了個小棚,一個婦人自窗後舀出一碗碗的涼茶,幾個少婦打扮的女子挎著食盒等在窗外,低聲交談著什麼。宮飲泓自袖中摸出幾個銅板,跟著湊了過去,探頭探腦地觀望。那幾個少婦見他靠近,停下交談,稀奇又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宮飲泓的目光掃過她們發間的青銅簪子,笑了笑,往後退開了幾步。窗後的婦人嚷了一聲:“周家嫂子,你的梅子湯。”其中一名少婦便應了一聲,接過那碗湯水放在食盒中,又自袖中取出了一朵布攢花遞了過去。接下來的幾個少婦亦紛紛用蜜餅,汗巾,枇杷果等物換得了一碗湯水。宮飲泓與蕭熠對望一眼,下意識掂了掂手中的銅板,攤在掌心對婦人笑道:“老板娘,一碗梅子湯。”那婦人瞧他一眼,收回長勺,不悅道:“你哪裡來的?咱們不收這個。”宮飲泓揚眉笑道:“那你瞧我這身上,什麼能換一碗?”婦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指著他脖子道:“就你那顆珠子……”話未說完,四周陡然生出一股寒風,她不由打了個寒顫,驚疑不定地住了口。宮飲泓噗嗤一笑,舔了舔唇,轉身走了。何等古怪的小鎮,處處都是銅製品,卻不用銅錢;青天白日,街上人煙稀少,還都是老弱婦孺……宮飲泓趴在房頂,撐著片大葉子擋太陽,瞧著下麵僻靜的街道,嘴裡還嚼著片嫩葉:“小白,你說……”蕭熠眸也不抬:“銅礦。”“聰明。”宮飲泓含笑瞅了他一眼,茫茫沙漠與世隔絕,能有這麼多銅,隻能是從地下挖出來的,白日裡不見青壯男子,也必是在采礦,街上無人來往,地下必有密道,晌午時分,少婦買了梅子湯回家,想來密道就在家家戶戶房中……“隻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有銅,為什麼不用銅錢?難道是因為家裡的銅太多?”宮飲泓摩挲著下巴,眉眼一動,“不如找個密道下去瞧瞧?”說著興致勃勃地便要躍下去,目光往下一掃,卻又忽地怔住,“魏玄樞?”下方不遠處的街道上,一身黑衣的魏玄樞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讓身側的白衣少女先踏進了一間食肆。宮飲泓嗬地笑起來,饒有興致道:“這個傻子,是沒見過溫家小姐動手的模樣吧,竟敢打她的主意。”說著縱身而下,準備跟過去瞧個熱鬨。可他還未踏入那間食肆,便聽街上一陣人聲喧嘩,仿佛整個城鎮此刻方才蘇醒一般,回首看時,隻見每家每戶的人都湧了出來,或是歡欣雀躍地跑在街上,或是滿臉興奮地擠在窗前門口,一時間人頭攢動,熱鬨非凡。好大的陣勢,就像是朝夕城中神君出巡一般。宮飲泓站在門口,半晌才望見人影幢幢中,一個黃衫女子雙手籠在袖中,疾步走來。此女二十來歲,相貌還算清秀,額間似是畫了朵小花,發髻淩亂,雙目怔怔盯著前方,仿佛對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左手拇指飛速點在指節上,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擦身而過的瞬間,衣上油漬汙跡清晰可見,實在很是邋遢。蕭熠一攏眉,直接飄回了絳靈珠中。可街上的人卻好似沒看見一般,仍舊爭先恐後地追在她身側,口裡不住地嚷嚷:“荊姑娘,這是我為您備的百花清露!”“荊姑娘,您看看,這是我給您做的衣裳!”“荊姑娘,您還記得我麼?我是何家阿姐,給您送過半月的果子!”“荊姑娘,荊姑娘!”宮飲泓沒多久便被擠到了一邊,好奇萬分地遠遠望著眼前搶著上貢的場景,一時間兩人心中想的都是:不知蕭熠若是穿著那身臟兮兮的衣服出現在朝夕城,那些信徒是不是也能這麼狂熱?這女子究竟有什麼本事,這麼受人擁戴?宮飲泓眼見擠不進去,索性幾步躍上房簷,使了個倒掛金鉤,嚇得站在窗邊的女子紛紛避開了去。隻見那黃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