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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紅梅 殊予瑾之 1165 字 1個月前

,“有神仙……有神仙救娘,她不會死,我也不用當城主了!”此時天色昏暗,亂雪紛紛,屋中都亮起了燈火。宮飲泓正光著一隻臂膀坐在桌邊,一邊上藥,一邊嘶嘶地將花生扔進嘴裡磨牙,白雀在桌上著急地跳來跳去,等他給它也喂幾顆。他今日可遭了大難,好不容易將荊如願背回來,又給她輸靈力吊命,又找仆從給她包紮熬藥,折騰了許久才可憐巴巴地回房,也沒人理會,想想實在淒涼。蕭熠剛回到房中,一眼便望見他手臂上猙獰一片,臉色頓時一變,疾步飄至他身前:“你怎麼了?”宮飲泓沒好氣地覷他一眼,漠然轉過背去,單手往手臂上繞布,顯然不想理他。照他多日裡思來想去下定的決心,此時恰是袖手旁觀,與宮飲泓劃清界限的時機。可蕭熠腦中嗡地一聲,耳邊隻聽小人一時嚷“小紅受傷了”一時嚷“小紅造反了”,咋咋呼呼地在心上亂竄,一踩一個洞,哪裡還記得這些,急怒地瞪著他背脊,既狠不下心不管,又拉不下臉出手相助,攏著眉僵立了半晌,忽見他手上一鬆,那包了一半的繃帶又滑落下去,露出燒得潰爛的血肉來。蕭熠心中仿佛被狠狠咬了一口,登時泄氣,飄至他身前,悶悶地伸手虛撫,藍光一過,血肉當即愈合。了不得,神君也有服軟的時候。宮飲泓頓覺撿了大便宜,嘴角勾了勾,忍不住抬眸笑眯眯地睨他,仿佛被塞了顆糖的小孩子,立刻把怨憤忘了個乾淨。蕭熠被他瞧得不自在起來,咳了一聲,拂袖正色道:“你又闖了什麼禍?”宮飲泓哼哼兩聲,方把今日所遇之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他,並將自己如何神勇機智吹得天花亂墜,末了感慨道:“也不知她是得罪了誰,一回來就要置她於死地。不過照她那個瘋癲的秉性,想來得罪的人也多……”蕭熠早習慣他誇大其詞,原本幾日沒聽他聒噪,瞧著他眉飛色舞還頗覺親切,誰知越聽臉色越難看:“你就為了救她?”宮飲泓這才想起兩人當初定下的過河拆橋之計,摸摸鼻子,擺手道:“算啦,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算計女子算什麼本事。”蕭熠冷冷道:“那倒是我枉作小人了。”宮飲泓笑嘻嘻地望著他:“什麼小人,您是神君大人,自然我才是小人。”說著衝他作了個揖,“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蕭熠抿抿嘴角,不說話了。宮飲泓瞧著他忍笑,又誇道:“你如今不需我相助,便可施法了麼?厲害厲害。”蕭熠卻想起自己吸食他生氣,又被江飛梓撞見的事,有些心虛地彆過眼。宮飲泓幾日沒同他講話,此時隻道小白鬨完了彆扭,兩人已和好,心情頗好,見他心虛,也以為是為了偷他生氣去救江亭鸞的事,並不放在心上,仍笑吟吟地逗他說話。屋外的雪越下越大,桌上一燈如豆,映得他臉上笑意融融,暖如春色。蕭熠心中天人交戰了許久,終於還是道:“江飛梓瞧見了我。”宮飲泓瞬間啞然,麵色一沉,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什麼?”秘密如杯中之水,一旦泄露絲毫,便似杯身裂縫,裂痕會似蛛網般延伸開去,遲早滿溢出去。一個溫青瞳磕了一下還不知補上了沒有,再來個江飛梓……蘇檀臨走之時千叮萬囑,結果仍然捅出這樣大的簍子來,恐怕要被兩人氣個仰倒。宮飲泓擰著眉心,一時十分急惱,早知如此,就不該任他去救那個不相乾的城主,若是壞了大事,死後怎麼去見師兄?蕭熠本也覺自己疏忽大意,但見宮飲泓眸中一抹責怪之色,偏又不願被他看輕,拂袖淡然道:“那也沒有什麼。”“沒有什麼?”誰知宮飲泓瞧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當即大怒,揚眉冷笑道,“和城主的性命比起來,我的事自然沒有什麼。隻怕神君大人的宏圖大業,也沒有什麼了。”蕭熠本欲說江飛梓將他當做了神仙,沒人會把他的話當真,見他神色慍怒語氣譏誚,一時卻又說不出來,隻冷著臉反唇相譏:“你不也救了荊如願,難道便不怕壞了大事?”宮飲泓與他橫眉冷對了半晌,憤然轉身上了床榻,一把拉上了被褥,烏眸黯然對著冰冷的牆麵,粼粼地閃過一絲傷心。原來那顆糖,不是給他的。蕭熠猶自浮在半空,冷冷瞪著被褥下那團一動不動的人影,直到燈芯燒到了底,燈火一晃而滅,黑暗中幽幽地徒留一縷輕煙,心間莫名躥起的惱意便也燒做了灰燼,隻剩下一片惘然的冰涼。分明是能說清楚的事,為何要進退失據,斤斤計較,吵鬨不休……難道不是不敢示好又不願兩不相乾,寧願幼稚可笑,也不肯善罷甘休。他狠狠將小人踩進心底,心底卻仍然傳來譏諷的聲音,承認吧,你隻是舍不得罷了。兩人各懷心事地輾轉了半夜,直到天光乍亮時堪堪入睡,誰知窗外卻傳來一陣鞭炮聲響,一派喜氣。宮飲泓睡眼惺忪,煩不勝煩地掀開被子,披衣出門一看,後院裡侍女和仆從亂成一片,江飛梓站在積雪的假山上,指使著這個放鞭炮,那個灑符水,鬨了半晌,自己拿了一炷香,走在院中案桌前,神色萬分莊重虔誠地禱祝:“不知何方仙人仙遊至此,小人誠心禱祝,若有幸得仙君庇佑,救家母性命,我願為仙君立廟供奉,還請仙人現身相見!”說著跪地拜了三拜。宮飲泓好氣又好笑,回眸一看,蕭熠不知何時已立在他身側,正冷眼望著江飛梓,見他望來,便轉眸看著他,仍舊是一副清冷矜傲的神色,宮飲泓卻愣是從那平靜無波的黑眸中瞧出幾分委屈來,再一想昨夜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便知是自己誤會在先,忙衝他做個鬼臉,以示歉意。蕭熠卻又彆過眼去。宮飲泓的怒氣一貫來去如風,此時已不放在心上,見他仍舊記仇,腹誹了幾句小氣,笑道:“你還是現身相見吧,萬一他畫幅畫像日日祭拜,一樣露餡。”蕭熠這才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放心。”宮飲泓笑了笑,收起旁的心思,轉眸四顧,卻見院中人人一頭霧水地由著江飛梓胡鬨,隻是不見那個叫阿雪的女子。此時天色灰蒙,府中大半奴仆聚集於此,倒是各處逛一逛的好時候。宮飲泓眼珠轉了轉,轉身上了房簷,俯瞰著整個府邸,四下俱寂,似乎並無什麼異樣,他轉眸間,卻忽的瞥見府外長街上,一行人正拉著貨物向海邊而去,不由怔住,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卻聽袖中白雀歡喜地啾鳴了幾聲,似要衝出去,忙伸手按住了它的身子,回頭一看,隻見府邸東南角的偏僻院落上,飛過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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