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去回憶。
“出來,我要和沫沫對話,你把沫沫的數據調出來。”
“哦——大樹,你找我有什麼事?”
“沫沫,你現在還是沫沫吧?”
“作為一段數據是的,需要我做什麼呢?”
“你的這些衣服我要怎麼處理?”
“扔了,大樹,我要提醒你,你要儘快習慣我作為小樹一部分而存在。數據的世界非常大,我這點數據很快就會被衝散分流,也許下一次你想要讓這段數據說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怎麼會這麼快?你就不能因為我和你的感情一直存在下去?”我大喊,想要更久地聽到沫沫的聲音。
“很可惜,不能,記得我和你說過,最不要相信的就是人的感情。從實際來看,沫沫在藍星已經完全消失。你可以持有她的賬號,但是,那也隻是虛擬的安慰。我,隻是存在於高維世界一個智能AI裡的幾個字節,和那個藍星人完全沒什麼關係。”
要不要這麼冷酷?那我還收拾這些東西做什麼?沫沫的理工思維總是能飛快地打倒我。
“好,我知道了。”
我不應該再傷心,應該去征服星辰大海,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這麼痛?那套房子我後來掛牌了,又在一個安全性很高的小區租了房子。為自己綁定了一個物業管家,會每天詢問我安全不安全的管家,也是在我意外死亡後,可以報警的人。
我還去公證處做了公證,如果我死了,我的財產全部交給國家。
星辰大海,我來了。
這一次,我要那四個人渣死。
再一次成為了一條狗。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的狗狗了。
我利用他們各自的行動,讓他們自相殘殺,一個重傷不治,兩個終身殘疾,還有一個,被嚇破了膽。
我一直跟著最後一個,在他每次回頭的時候都能看到我。
一個隻剩骨架,渾身冒火的狗狗,追著他,一直追著他——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是一個有點搞笑的故事。
大熊告訴我,不要和遊戲做交易。但是,我用遊戲裡的狗狗身體做交易好像沒關係?因為這是狗狗的遺願,算是一個小小的bUG。
因為我上次不反抗的時候,我捕捉到了這隻狗狗殘存的想法。
“要保護主人,保護主人,保護主人——”
這一次,在我剛成為狗狗的時候,我就和這隻狗狗談起了話。
“我是你召喚來的保護神,要付出代價。”
“狗狗把它的血肉作為代價,讓我成為了一隻骷髏狗狗。”
也許,遊戲的機製就是這樣,前幾次是我沒找到方法。
“不,是因為你沒有強烈完成遊戲的意願,你對遊戲裡的惡人沒有足夠的懲罰力度。”
是小樹。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們藍星人很多都是鍵盤俠。在網絡上重拳出擊,現實中唯唯諾諾。很多人會寫評論,說是如果自己遇到不平一定會怎麼怎麼樣,其實他們真要是遇到了隻會明哲保身。”
“你是說,如果一個人在遊戲中還是不能突破自我,那我就接收不到這隻狗狗的信息?是這個意思吧?是我的精神力達到某個值就可以?你們不是高維,我這麼想很正常吧?”
“嗯,其實高維隻是發了幾個像我這樣的智能AI過來,你想的全球遊戲是不可能的。你們藍星上不也是嗎?沒有什麼遊戲是每個人都玩的,如果真的有全球遊戲,那麼,你們藍星早就成了高維的殖民地,隻有不存在自主權,所以才能讓每個人都進入遊戲。”
“你說的,遊戲不隻是遊戲吧?遊戲也是殖民,你們這些AI就是先頭突擊隊?或者是先遣兵,過來試探藍星?”這一瞬間,我大腦高速運轉,看過的很多電影在我腦子飛來飛去,我是不是藍星滅絕的罪人?如果真的是先頭部隊,我要不要把我上交給國家?
“沒那麼嚴重,你就算交給國家,有什麼用呢?他們要研究一隻狗的運動?再說了,你以後能穿越的基本都是這種已經抓到壞人的,你覺得你們國家有研究這個的必要?”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如果交給國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加吧了?”
“隨便,如果你能說服彆人相信他看不到的東西,你也可以上交。”
這句話讓我懵了一下,確實沫沫說過,好像彆人看不到這些視頻什麼的。如果我去上交,那就是拿著筆記本表演虛擬遊戲?
“你看,這就是我穿成狗狗的視頻,怎麼樣?我一個飛腿,他就把鐵鍬敲到另一個人的腦袋上,腦漿崩裂,我再一個假動作,這倆人的腦袋就撞到一起,重度腦震蕩,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我還是一直會冒火的骷髏狗狗,酷的很。”
如果我這麼說,絕對會變成精神病人,可能還有浪費國家公共資源、襲擊公務人員的罪名。
“明白了,這就是個遊戲,比我以前玩的更加真實一點。那我要怎麼升級?這一關應該算我通關了吧?死的死,傷的傷,是不是?”
“沒錯,狗狗已經同意你通關,你不但救了人,還讓壞人得到了懲罰,所以,你得到了狗狗的感謝,獎勵就是狗狗徽章,你可以在需要的時候附身狗狗,聽到狗狗對話,並且達到狗狗好感。”
哦,原來狗狗才是宣判官。
“沒錯,你穿越成為的人或物,才是你每次通關需要攻略的所在。他們才是我們能到這裡的根本原因。”
什麼跟什麼,他們才是原因?那我呢?選到我的理由又是什麼?
“這個,因為你在某個時間,內心真的是想要挽回這一切,所以你才有機會成為這隻狗狗。”
“你這麼說我可就不服了,我也是真的想要救回沫沫,為什麼我沒到那裡?”
“藍星上死的人多了,你以為我這裡存了多少類似的場景?你要追究這個,應該看看你們國家的法律。”
“法律又怎麼了?”
“精神病人殺人不犯法,這就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