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不知道屈健士是如何下的手,但是他們卻都不約而同,想起昆格太太轉告,昆格先生臨死時的一句話來:千萬彆相信屈健士!屈健士的外表,看來如此魁偉,行動談吐,又是如此之有教養,而且,他又有著那麼高的地位,誰能想得到他的行為如此之毒辣?連老虎非克那樣作惡多端的人,隻怕至死也不知道他的夥伴屈健士,會用那樣的手段來對付他的!木蘭花忙道:“彆給他發現,我們潛下海去,事情已發生了那樣的變化,我們的行動,也應該改變,我們不必再等了,大家進船艙去!”所有的人都進了船艙,自動鋼板在按鈕控製下,覆蓋了一切可以覆蓋的地方,“兄弟姐妹號”向下潛去,雲四風又按鈕,使得電視遠攝鏡頭伸上水麵。那樣,他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在寬大的電視螢光幕上,看到海麵上的情形,他們看到海麵上的火光,已經熄滅了。而屈健士的遊艇正在駛近。自屈健士遊艇的艇首部份,兩盞強力的探照燈,射出光芒來,在海麵上掃來掃去,海麵上有很多油漬,和一些碎片。猛烈的爆炸,已使得非克的遊艇完全被毀了,當然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在那樣的爆炸下生存,非克完蛋了!他們當然無法看到屈健士,但是卻也可以想像得到,屈健士此時,一定在高聲縱笑,高興他自己用那麼乾脆的辦法除去了老虎非克!屈健士的遊艇仍然駛到了那海灣中停了下來,本來是兩艘遊艇停在一起的,但隻不過相隔大半小時,事情便已起了那麼劇烈的變化!穆秀珍最先發問,道:“蘭花姐,我們應該采取什麼行動?”“製服屈健士。”木蘭花簡單地回答,“自然包括他的船員在內,我們先將他們交給國際警方,再將他們交給牙買加警方。”高翔和雲四風齊聲問:“他們有多少人?”“二十二個船員,加上屈健士,一共是二十三人。”安妮心最細,她在船上的時候,早已將船上有幾個人,記得清清楚楚了。“這二十三個人,分睡在六個不同的船艙,”木蘭花補充著,“我們在三小時後,開始行動,那應該是他們全都熟睡的時候!”“妙啊!”穆秀珍拍手高叫,“而且,他們一定絕無戒備,因為他們做夢也想不列,我們已來到這裡,準備偷襲了!”木蘭花皺起了眉,她行事之前,喜歡考慮到每一個可能發生的不利因素,這和穆秀珍總是樂觀地向自己有利那方麵想,大不相同。“我們仍然要小心!我們可以使用麻醉氣體,令得他們全昏迷過去,然後再將他們縛起來,並且立即通知國際警方派水上飛機來,安妮!”安妮已經知道那樣的行動,她是一定沒有份的,是以木蘭花忽然叫她,倒令得她感到十分意外,她忙道:“我沒有什麼可做啊。”“你留在兄弟姐妹號上,”木蘭花說,“不要以為沒有事情可以做,你要留意我們的信號,立即駛近來,那是十分重要的事。”安妮知道木蘭花不論在什麼場合之下,都希望她不要以為她是沒有用的人,木蘭花那樣的好意,令得安妮十分感動。是以安妮一麵點頭答應,一麵道:“謝謝你,蘭花姐。”木蘭花撫摸著安妮的頭發,道:“好,那我們先休息兩三小時,然後再將兄弟姐妹號浮上水麵,開始行動。”穆秀珍道:“我可睡不著,四風,來,和你下棋!”雲四風笑道:“我不來,和你下棋啊,隻許你贏,不許人家贏,誰和你下?除非事先有君子協定,落子無悔,我才來。”“好,”穆秀珍撩臂搖拳,“落子無悔!”大家都笑了起來,木蘭花和高翔,到了另一個艙中,欣賞著輕音樂,他們當然也睡不著,隻是藉著音樂鬆弛一下神經而已。四個人在水中向前遊動著,像是四條魚一樣。他們發出的聲音是十分輕微的,他們的劃水聲,完全淹沒在浪花和岩石相遇時所發出的聲音中,他們在離開了兄弟姐妹號之後的二十分鐘,就上了屈健士的遊艇。如他們所料的一樣,甲板和船舷上,一個人也沒有!顯然屈健士是認為附近海域上,隻有他們一艘船,是以他們是完全用不著戒備的,是以所有的人全睡了。木蘭花為了小心起見,還繞著船遊了一圈,肯定所有的人全在船艙之中,才以她為首,相繼到了甲板之上,木蘭花指著一扇艙門,高翔隻用了二十秒時間,便打開了那扇艙門,他輕輕走進去,將所有的窗子關上,然後,取出了一小罐壓縮麻醉氣體來。他拉開了鋼罐的塞,氣體發出輕微的“嗤嗤”聲,噴了出來,高翔也迅速地退了出來,在退出來的時候,他順便數了一數,艙中一共是八個人。等到他退回到甲板上的時候,雲四風、木蘭花和穆秀珍也相繼退了出來,他們也完成了和高翔同樣的工作,算一算人數,隻剩大副和屈健士兩人。穆秀珍向大副的艙房走去,弄開了門,將壓縮麻醉氣像手榴彈一樣地拋了進去,“砰”地一聲,不知撞在什麼地方。那一聲響,將大副驚醒了,因為艙中立時亮起了燈光。但是穆秀珍立時關上了艙門,艙中也沒有彆的聲音傳出,大副自然也昏過去了。穆秀珍拍了拍手,突然大聲道:“好了,隻剩下一個人了!”他們的一切行動,全是在靜悄悄進行著的,穆秀珍突然大聲講起話來,使人覺得十分突兀,但是他們也隨即感到,大聲講話也不要緊了!因為他們已占了絕對的優勢!穆秀珍不但大聲講著話,而且還來到屈健士的艙房門前,用力一腳,將房門踹了開來,大喝一聲,道:“屈健士,可以從夢中醒來了!”可是,艙中卻沒有反應。木蘭花警告道:“小心,他躲起來了,可能在暗中偷襲我們,秀珍,照原來的計劃行事!”穆秀珍一揮手,拋進了一罐麻醉氣,立時又拉上了門,過了兩分鐘,她再度將門踢開,掩著鼻子,衝了進去,亮著了燈。整個船艙之中,還迷漫著麻醉氣體的氣味,但是,床上卻沒有人。床上沒有人,本來也就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了,然而,當他們找遍整個船艙,都沒有找到屈健士之際,他們知道,一定有什麼在他們估計之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立時進出了船,木蘭花道:“快在全船展開搜索,彆讓他——”木蘭花才講到這裡,便呆住了!因為她看到“兄弟姐妹號”正燈火通明,在緩緩駛來!高翔、雲四風和穆秀珍也看到了,穆秀珍大叫一聲,道:“奇怪,誰發信號給安妮了?她為什麼駛了過來?”木蘭花的心陡地向下一沉,道:“屈健士在兄弟姐妹號上!”“什麼?”三人齊聲反問。木蘭花歎了一聲,道:“而且,他一定製住了安妮,我們要沉住氣,他逼著安妮駛近之後,一定會對我們說話的,我們不可亂來。”“兄弟姐妹號”迅速地接近,在離開隻有十來碼處,停了下來,這時,木蘭花等四人,已經清楚地可以看到,在駕駛艙中,安妮坐在控製台之前,屈健士高大的身形,正站在安妮的後麵,而屈健士手中的,是一柄手提機槍。手提機槍的槍口,正抵在安妮的後頸上!安妮的神色,看來好像很鎮定,但是卻極其蒼白!雖然木蘭花早已料到了這一點,但是在看到了那樣的情形後,他們四個人仍是呆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更令得他們感到驚愕的,是安妮並不是坐在她的輪椅上,而是坐在一張普通的椅子上,那也就是說,安妮絕無反抗的餘地!穆秀珍怒得緊緊握住了拳,指節骨也在格格作響。木蘭花忙低聲道:“秀珍,彆太緊張,他一定對我們極其了解,要不然,他也不會將安妮從輪椅上抱起來了,我們千萬不能亂來!”高翔急道:“四小時之後,他的船員全可以醒來了!”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安妮在他的手中,我們沒有抵抗的餘地,我們必需聽他的話,然後再慢慢設法。”穆秀珍的臉漲得通紅,他們幾個人都對安妮很好,但尤以穆秀珍對安妮的感情最為深厚,而如今,安妮竟落在屈健士的手中!她實在忍不住心頭的驚怒,大聲叫道:“屈健士,你用那樣卑鄙的方法對待一個小女孩,你,你還能算是人麼?你是個畜牲!”木蘭花立時沉聲喝道:“秀珍!”穆秀珍住了口,但是她還是不斷喘著氣。“兄弟姐妹號”來到極近的地方,才減低了速度,停了下來,整艘船上,是燈火通明的,是以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駕駛艙中,用手槍指住了安妮後腦的屈健士。但屈健士的黑臉上,泛著一層可怕的油光。本來他是十分文質彬彬的紳士,但這時,他原形畢露了,他臉上那種奸詐險惡和凶狠的神情,使他看來和一頭野獸差不多。他像是正在強迫安妮做一些什麼事。安妮的身子在微微發著抖,她伸指在一個鈕掣上按了一按,那是一個擴音器的掣,安妮才一按下了那個掣,便叫了一聲,道:“蘭花姐!”但是,她隻是叫了一聲,並沒有機會再講什麼,接著,便是屈健士如同豺狼也似的笑聲,傳了出來,海灣兩麵的峭壁,都起了回音。屈健士笑了好一會,才道:“穆小姐,你那樣指責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偷倫摸摸,偷襲我的遊艇,那又是光明正大之舉?”穆秀珍立時張口,又想大罵,但木蘭花拉了拉她的手,不令她出聲。木蘭花自己則道:“屈健士先生,現在不必來討論是非了,你的意思怎樣?”屈健士又笑了起來,道:“痛快,蘭花小姐,我很欣賞你的爽快,也欣賞你有麵對現實的勇氣,現在你們是落在下風了,對麼?”木蘭花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是。”屈健士又轟笑了起來,道:“那就再簡單也沒有了,你們得為我工作,為我工作到找到了大將號沉船上的寶藏為止!”一聽得屈健士提出了那樣的條件來,木蘭花、穆秀珍、高翔和雲四風四人的麵色,都變了一變,那實在是一個極其苛刻的條件。刹那之間,他們四人誰都不出聲。屈健士的聲音,在半分鐘之後,又響了起來,道:“彆看她是一個沒用的殘廢,但是在我來說,她卻是最有用的,是不是?”他們四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是安妮的臉色卻更蒼白,她用十分尖銳的聲音叫了起來,道:“蘭花姐,不要理我,開槍射擊他!”屈健士揚起手掌來,“趴”地在安妮的臉上摑了一掌,厲聲喝道:“住口!我雖然不會殺死你,但是也可以令你吃些苦頭。”屈健士的那一掌,令得安妮的口角,流出了鮮血來。殷紅的血和她蒼白的臉頰,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穆秀珍怒氣衝天,不顧一切,湧身便向水中跳去,她在水中,迅速地向前遊著。那時,兩艘遊艇相距,並不是太遠,轉眼之間,穆秀珍便已攀上了“兄弟姐妹號”,她也顧不得木蘭花等三人的大聲呼喝,身上還滴著水,就向駕駛艙衝去,但是屈健士惡狠狠的聲音,卻令得穆秀珍在駕駛艙前,突然停了下來,未曾再衝進去。屈健士看到穆秀珍以那樣的速度,氣勢如虹地衝了過來,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吃驚,但是他還是大喝道:“你再走前一步我立刻打爛她的腦袋!”屈健士臉上肌肉扭曲著,現出獰厲之極的神情來。同時,穆秀珍也看到,他扣住機槍的手指,在漸漸收緊,穆秀珍雖然怒火中燃,但是她還可以判斷當時的情形,如果她再向前去的話,屈健士真會開槍的。是以她停了下來,但是她還是厲聲道:“屈健士,你這畜牲,你聽著,如果你再敢像剛才那樣對付安妮,那麼我一定不放過你!”屈健士雖然製住了安妮,但是穆秀珍的氣勢如此之盛,他也不免有點心怯,他自然不願在穆秀珍的麵前現出他心中的怯意來,是以他立時冷笑道:“你敢將我怎樣?”穆秀珍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我們寧願死,也不願受侮辱,我是那樣,安妮也是那樣,畜牲,你可曾聽明白了?”屈健士的麵色變了一變,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足足呆了半分鐘,才道:“你必需立即離開兄弟姐妹號,喚木蘭花來,我和她討論細節問題!”穆秀珍冷笑著,道:“我不離開,蘭花姐,他有事要和你商量,你是不是過來?”木蘭花答應了一聲,也跳下水,遊了過來。等到木蘭花也攀上了“兄弟姐妹號”,屈健士才又道:“蘭花小姐,我想你們既然跟蹤到褐石島來,那麼你們對我的一切,一定也知道得十分詳細了。”木蘭花的神情,十分鎮定,如果隻看她表麵上的情形,那就像是在她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她甚至微笑了一下,道:“是的,我們對你,已經有了十分徹底的了解,你是一個最善於用陰謀的凶手,也是一個最不可信任的人!”屈健士的臉上,開始現出了怒容。但是木蘭花繼續向下講著,道:“你又是一個瀕臨破產邊緣的人,你借了很多外債,雖然你殺害了其中一個債主,但是那卻不能挽救你的命運!”“住口!”屈健士大聲呼喝。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那是你問我的問題,而我隻不過是據實回答而已,你又何必發那麼大的脾氣?”屈瞳士究竟是十分狡猾的人,他也隨即笑了起來,道:“不錯,你可以說對我的了解是十分深刻的,所以,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找不到大將號寶藏的話,那我也一樣是完蛋了,你對我了解深,我對你們的了解也一樣,從現在起,我會令這艘遊艇潛下水去,我在水中等待你們的消息,我會用無線電通訊儀器和你們聯絡,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去尋找寶藏!”“十天?不太急促麼?”木蘭花立時道。“隻有十天了,小姐,因為在十天之後,我如果再得不到大量的財寶,那麼,我就會被我的債權人起訴,到時我就完了。”屈健士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才又道:“所以,你們應該知道,如果十天內找不到藏寶,那會有什麼結果!”穆秀珍冷冷地插嘴說道:“你不會操縱兄弟姐妹號!”“她會!”屈健士立時指了指安妮。安妮叫了起來,道:“我不會聽從你的。”“安妮,”木蘭花的聲音很柔和,“聽他的話,我們有十天的時間,安妮,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十天,是可以有很大的變化的!”木蘭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聰明的安妮,自然完全可以領略木蘭花話中的意思,她是在說:十天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在十天之中,一定可以設法救她的!安妮的心中十分感動,她的眼眶也潤濕了。但是她卻絕未曾想到一個“哭”字,她的聲音,聽來也變得十分堅定和正常,她道:“我知道了,蘭花姐。”屈健士又奸笑著,道:“我的船員現在大約都昏迷不醒,對不?但是當他們醒了之後,我會和我的大副通話,叫他們聽從你的指揮。”木蘭花像是絕不是處在下風,被迫衍事一樣,她顯得很輕鬆地道:“好的,我們有了發現,也會立時和你聯絡的。安妮,千萬彆做傻事!”安妮點著頭,穆秀珍還不肯離去,但是木蘭花強拉著她一齊離開了“兄弟姐妹號”,遊回了屈健士的遊艇上,他們眼看“兄弟姐妹號”駛了開去。在駛出了幾百碼之後,“兄弟姐妹號”潛下水去。終於,“兄弟姐妹號”在海麵上消失了。隨著“兄弟姐妹號”向下沉去,木蘭花的麵色,也變得凝重之極,她望著漆黑的海麵,緊蹙著雙眉,一聲也不出。穆秀珍、高翔、雲四風一三人,則一齊望著她,等待著她的決定,難堪之極的沉默,足足維持99lib?了三分鐘之久,才聽得木蘭花道:“高翔,先將大副弄醒。”高翔道:“弄醒他?”“是的,令他醒過來,好叫他接受屈健士的命令。”“蘭花姐!”穆秀珍叫了起來,“我們真要替屈健士尋找藏寶?”木蘭花卻並沒有回答這問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轉頭向雲四風望去,道:“四風,當‘兄弟姐妹號’是一艘潛艇時,可以在水底由外麵進去麼?”雲四風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不能,我們在設計的時候,隻想到安全和不受攻擊,絕未想到有一天,我們自己會要攻擊‘兄弟姐妹號’去的。”木蘭花攤了攤雙手,道:“那就沒有彆的辦法了。”穆秀珍、高翔和雲四風三人的心頭,都十分沉重,這一點,從他們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木蘭花又道:“屈健士給了我們十天的期限,十天,那很有些事可做了,在開始的六七天,我們一定要真的全心全意地尋找藏寶,你們要記得我的話,不然,隻怕是救不出安妮來的,為了安妮,我們要找到藏寶。”“蘭花,你以為我們找到了藏寶,屈健士會放我們離去麼?”高翔不無疑惑地問,因為以木蘭花的機敏,似乎不應該相信屈健士的。“當然屈健士不會放過我們,但我的目的是要他以為我們真的是無可奈何,在為他服務,我們要他深信這一點,然後才有可能救安妮!”他們三人都點了點頭。高翔已走進了大副艙中,將大副提了出來,用冰水浸著他的頭部,淋著他的全身,經過了幾分鐘,那大副才迷迷蒙蒙地醒了過來。高翔又加淋了兩桶冰水,那大副才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睜大了眼,望著眼前的木蘭花等四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高翔將他從甲板上提了起來,道:“去和屈健士通話,你就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會命令你和所有的船員,接受我們的指揮!”那大副道:“屈健士先生……在什麼地方?”高翔將“兄弟姐妹號”無線電通訊的周率告訴了大副,大副的腳步有些踉蹌,但是他都知道事非尋常,立時向通訊室走去。十分鐘後,大副又走了出來。高翔冷冷地道:“怎麼樣?”“是,”大副的熊度十分恭謹,“屈健士先生吩咐我們所有的船員,都接受你們的指揮,可是……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