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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忽然瘋了似的一下子掙脫幾個護士的手臂躥進裡頭,他動作快的像箭,直到他看清電梯裡的人。張茂猛地跪下去,拽著蔣十安的褲腿:“蔣十安!我求求你!我爸爸不要我了!求你幫我找……”他還沒說完,脖子後頭已經被紮了一針鎮定劑。張茂軟倒在蔣十安的臂彎裡,他瘋狂的臉即使在昏睡過去時也帶著抹不去的狠厲,蔣十安心跳的快要蹦出來,他摟著張茂,無視周圍護士探究的目光將他抱回了病房。在護士和院長的幫助下,蔣十安很快安頓好了張茂,蔣母剛才被嚇得不清,已經被蔣父扶到院長私人休息室休息。蔣十安坐在張茂的床前,看著他睡著的臉。他再一次見到了瘋狂的張茂,他隻見了兩次這樣的他,可已經怕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所幸他現在睡著了,蔣十安也就敢細細瞧他思念著的張茂的五官。他要當爸爸了,而得知消息時也是他失戀之時。蔣十安把張茂擦了藥水受傷的手放在掌心,端詳著上頭沾著血痂的紋理,心想自己終究還是遭了報應。他欺負張茂,毆打他辱罵他,而因為一個奇異器官慢慢喜歡上他,在他認清自己對張茂不是玩樂的喜歡而是愛的時候,他也聽到張茂大叫著“強奸犯”。原來張茂是這樣定義我們的關係,蔣十安沮喪地想,他垂下頭把張茂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上,然後慢慢趴伏在他的旁邊。張茂的手指垂軟地搭在他的臉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蔣十安不喜歡這樣,在他們還好著的時候,不對,在張茂還能忍受他強奸的時候,如果蔣十安拉他的手,他會先掙紮,然後再認命地乖乖呆住不動,蜷縮在他的手心,或是搭在他想要張茂放著的地方。可他的手現在像是死了,一動不動。蔣十安拉著張茂的手,輕輕在自己的臉頰上撫摸,用張茂的指腹擦去自己不斷湧出的眼淚。他趴著,腦袋裡像是思維的齒輪全生鏽了,轉都轉不動,隻會指揮著淚腺倒出一股又一股的鹹澀淚水。蔣十安無法細想張茂的心情,他既無法想也不敢想,他怕自己也跟著嚎叫發瘋。該和張茂怎麼走下去呢,他用張茂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從指縫裡看著他的側臉。他瘦的像一片紙,蔣十安吸著鼻子想,要想生孩子可得好好補補。孩子,蔣十安的眼睛一下子點亮,對啊,他們還有孩子。他看那些叔叔伯伯的家庭,很多根本早都沒有感情了,可是為著孩子能有個完整的家,還得維持著家庭。蔣十安一向都對這些說法嗤之以鼻,心說感情都沒了難道孩子對著橫眉冷對的父母就能快樂?但是現在,他卻忽然有點明白了這種落後的智慧。沒關係呀,蔣十安把手偷偷放在張茂的肚子上。隔著被子,蔣十安摸不出什麼張茂肚子上的特彆之處,他對懷孕周期毫無認知,隻敢悄悄地叫他私自給孩子起的小名,妄圖孩子能踹一踹他的手掌做回應。“桃太郎,桃太郎,你要是聽到你爹說話,你就動一動。”幾個小時後,張茂醒來了。蔣十安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空洞,那裡頭裂了一個縫,黝黑的縫隙中藏著一顆白矮星,所有經過的情緒都會被吸附過去,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道裂縫早就存在,從他被蔣十安殘忍地惡作劇綁在器材室起,這道裂縫就被撕扯地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從前他還偶爾掙紮著想要縫補。可到了今天,他早就放任自流。“你喝水嗎?”蔣十安小心地湊過來。張茂看著他的臉,發覺自己竟然對他的恨意全都消失了,他眼前事物的色彩終於連最後一抹亮色也消失殆儘。他就像活著的僵屍,行屍走肉,除了吃喝拉撒什麼都不在乎。張茂接過蔣十安拿來的水,靠在床頭喝。蔣十安盯著他被水浸濕的嘴唇,兩瓣蒼白的唇被溫度挺高的水燙紅,終於染上一點額外的色澤。他好久沒有吻張茂了,他好想親他,可是現在並不合時宜,因為父母親就坐在身後。“小張,我們是這麼想的,既然你父親,嗯這個情況。禍是蔣十安闖的,我們家會負責。孩子的話,我想你也聽醫生說了……”張茂一直低頭聽著,並且輕輕點頭,可蔣父才剛提到“孩子”,就被他低啞的聲音打斷了:“孩子我會生的。”“生完請你們拿走。”“永遠彆讓我看到它。”第32章遊湖搖槳(大肚子搞)肚子看著一天天大起來,張茂才逐漸明白懷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他的肚子比大部分孕婦都要小,可也像是懷揣著一個圓滾滾的怪物,或者是個巨大的瘤子做手術時醫生要用雙手捧出來的那種巨大,他仍感到了各種懷孕時微妙的不愉快。所幸,張茂現下對一切都無所謂了,他靠在床上長時間的發呆,情緒仍然因為他還活著而不斷產生,但僅僅局限在大腦生成的激素裡,再難擴散到他的全身。張茂覺得,吸毒後的美妙不過如此,他躺在柔軟的床墊上,仿佛陷入雲朵,假如雲朵有質感,恐怕就是這樣吸人沉睡的溫柔。他甚至感到從前為了一切而傷心的他,是如此可笑幼稚。有什麼了不起的呢,張茂躺在床上想,無論我如何難過,都沒有人會聽到,聽到的也不會理會。那就真是毫無傷心的必要了。他掰著手指數日子,不停地吃東西做所謂的進補,讓自己成為一頭豬,往嘴裡塞進東西就能感到快樂。也許味蕾觸碰到食物便足以令他高潮。張茂終於有一點胖起來,他撫摸自己手臂時,都能感到薄薄皮膚下脂肪正在不斷生成擴散著。然而蔣十安還是覺得他太瘦。張茂覺得蔣十安說他瘦也不過是怕餓壞自己的兒子。卻不知蔣十安現下幾乎是不小心觸碰到他的皮膚,都會被那種激素刺激出來的細膩柔韌皮膚弄得下半身紅彤彤地發硬。蔣十安於是現在不敢對張茂動手動腳了,最近也隻敢站在兩三步外跟他說話。張茂以為原因是家庭醫生和蔣十安的父母不允許他和張茂靠近,“以免控製不住自己下半身壞了事”,蔣父是這麼說的。的確,從醫院回家後,張茂就被蔣母從蔣十安的臥室裡搬到了樓下的客房中,她把客房隔壁的房間叫人來裝飾成了嬰兒房,一張保姆床外加一張嬰兒小床。張茂站在樓梯轉角看著她頭上包一塊絲巾指揮人換了一張又一張小嬰兒床,她統共換了四次才滿意。嬰兒車也是,她不敢和張茂討論買什麼嬰兒車,怕他反感心理不適影響孩子,便和蔣十安悄悄在畫室看畫冊。張茂某一天從門庭坐一會回來,經過一樓畫室時,門開著,他們母子倆湊在一起討論事情,忽然蔣十安回過頭發現了他,立刻把手上的一本東西丟到了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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