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速120公裡的強風!我這個血肉之軀,60多公斤的體重,一遇上這樣的強風,就會像紙一樣被吹上天,那時,倒可以嘗嘗“禦風”的滋味,但當然也少不了粉身碎骨的命運!而且,峰頂之上,風勢已是如此之強勁,崖鍵之內,當然風速更要高出許多,更是無法下去!我不禁大是佩服那鷹,也知道它在崖縫中飛行,是何等艱苦困難!同時,我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鷹主人是怎麼進入崖縫的呢?他用什麼方法克服了強風,可以使他置身於崖縫之中?當然,要克服強風的方法很多,像現在,我身在小型飛機之中,就不怕強風的吹襲。而且,飛機有強左邊的動力,可以逆風飛行——我剛才在飛行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的風勢如此淩勵,直到停了下來才知道。由此可知,飛機的動力,足可以克服強風。如果不是崖縫太窄的話,我就可以操縱小型飛機,飛下崖縫去。一想到這裡,問題其實已很容易解決了——隻要有動力強勁、更小的飛行工具,我就可以在那崖縫之中,上下自如了。我知道飛機中有背負式的飛行器,一般來說,這類飛行器的動力都有限,隻能使有在正常的環境中作短時間的飛行。雲家兄弟的出品,我相信與眾不同,但是否不同到了可以和這樣強勁的風力對抗呢?我在座位的左側,打開了一道門,把那具飛行器取出來,它很沉重,大小如新型的水肺。在飛行器上,並沒有什麼數據表示它的動力。穆秀珍曾告訴過我,若是有關這飛機,有不明白之處,都可以通過電腦得到解答。所以我把這個問題輸入了電腦,在幾排燈閃耀了一陣之後,熒屏上先出現的,是一個大大的“不”字,那個“不”字閃動了好幾秒,才是一行一行小字,先是那飛行器動力的數據,它指出在時速60公裡的風速下,是飛行器可以操縱自如的極限,接著指出,在如今峰頂的情形下,這具飛行器的動力,發動到極限,也不能夠和強風對抗,隻能抵銷掉—部分。最後,是嚴重警告:絕不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使用這具飛行器!看了電腦這樣的分析,我不禁泄氣之至。我望著窗外,峰頂上光禿禿,寸草不生,我估計,打開門,我跳出去,被強風吹得打滾,憑我的身手,可以在高度危險的情形之下,雙臂環抱住一根鐵鏈,發揮我的體力,和強風對抗,在四小時之內,不至於被強風吹走。可是在這四小時之中,我隻能緊緊地抱住鐵鏈,無法有任何行動。而且等體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時,我是不是能回到機艙中來,都有問題!這樣的胡思亂想,並非一點意義也沒有。我的體力,不足以和強風對抗,但體力遠勝過我的人有的是,眼前的紅綾和曹金福,都可以說是力大無窮,隻要能有適當的工具,例如臬自身中射出的槍尖,可以射進岩石之中,那麼,要進入崖縫,也就不是難事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先回去,設法把曹金福找出來,還未曾有什麼決定問,忽然看到那鷹,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自崖縫之中,升了上來。那鷹的飛行姿態如此奇特,一如醉酒,我自然知道那是由於它正在和強勁的內外力作對抗的緣故。鳥類都有天然利用氣流的本能,擅飛的鷹,這方麵的能力,自然更是非同小可,可是看到那鷹的狼狽相,也可想而知亂流的力量,是何等強大。一看到了那鷹,我就陡然一呆,立即轉過頭去,去看熒屏,那上麵的亮點,卻紋絲未動,我再去看鷹,鷹正在漸漸向我飛近,我看到鷹足之上,除了繞著的金環之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包括了那訊號發射器在內,所以鷹雖然移動,熒屏上卻沒有反應。那鷹顯然是在向我飛來,雖然它左搖右擺,但是不消多久,它還是漸漸接近了。這時候,我又有了新的發現。我發現它的雙足,抓住了一股細鐵鏈,那細鐵鏈極長,一端在它的足上,另一端,竟還在崖縫之中!而且極細,一如粗線。鷹飛到了近前,逕自飛向窗口,用翅去拍向窗子,一連幾次,被強風吹開,仍掙紮著飛近來,分明是它要向我傳遞什麼訊息!我躊躇了一下,一咬牙,按下了一個掣鈕,機艙的門,就向一旁緩緩移開。門才一打開,一股強風,直卷了進來,吹得人氣也透不過,那鷹卻乖巧之至,就順著這股強風,直撲進機艙來。機艙的空間很小,它是直撲到了我身上的。我側了側身,讓了一點空間給他,那鷹把它抓著把它抓著的鐵鏈,向我手上一塞,我立刻抓住了鐵鏈。那鷹一把鐵鏈交給了我,雙翅一束,向機艙外躍去,一到艙外,雙翅展開,翻翻滾滾,已順著強風,飛了開去,一下子就出了視線之外!它飛上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鐵鏈的一端,交到我的手中!刹那之間,我的思緒紊亂之極。這細鐵鏈的作用何在?那顯然是鷹主人叫鷹送來給我的,鷹足上的東西,連訊號發射儀都被取了下來,那當然是鷹主人的所為,這條那麼長的細鐵鏈,又代表了什麼?這時,不住呼嘯著,卷進機艙來的強風,令我呼吸困難,處於半窒息的壯態之中,更叫人無法好好想一想。我心想,那練子很細,艙門就算不能完全關上,隻剩下一道縫,總會比較好一些。所以我按下了關門的掣鈕,誰知道一來,反倒犯了錯,中國北方有一句話:“針大的眼,鬥大的風”——門關到了隻剩一道縫的時候,自門縫中射進來的強風,力道更大,吹在臉上,簡直就如刀子在刮一樣。我一手緊抓著那細鏈子,一手順手拿起了一個座位旁的頭盔來,套到了頭上,這才大大吸了一口氣,略定下神來。那頭灰設計甚佳,把整個頭都罩住,前半部全透明,頭盔上還附有通話儀和呼吸輔助裝置——這小飛機設備之齊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全都實用,我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向電腦描述了我的處境,和我即將進行的活動,電腦就告訴我,機上有什麼工具可以幫助我。直到戴上了頭盔,我的視力,才算回複了正常,剛才在又冷又強勁的烈風吹襲下,雙眼酸痛,而且淚水湧出,所以視力大打折扣。也就在那時,我看到細鐵鏈的一端,有一塊小小的鐵牌,如大拇指指甲大小,很薄。在牌的兩個,都鐫有字,我看了一下,是總共六種地球人通用的文字,意義全一樣,這個字是“拉”。我吸了一口氣,拉,誰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就開始拉。我一生之中,怪異的經曆極多,如今的經曆,不算是最怪,可是卻另有一股詭異。我拉著細鐵鏈,看著細鐵鏈不住被拉進機艙之中,那一端還在崖縫之中,詭異也就在此——我不知拉下去,會給我拉出什麼東西來!在那一刹間,我腦際閃過很多怪異的念頭,有許多傳說和神話之中,妖物或精怪,多有被收儲存了用鐵鏈鎖起來,使它們不能再為禍人間的。這股細鐵鏈的儘頭,是不是也有什麼精怪被鎖著呢?我這樣拉下去,會不會把經它從禁閉的洞穴之中拉將出來?如果會,那我會拉出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來?是一個能令天下大旱的旱魃,還是一個能令平地九尺洪水泊水魈?正在想著,突然感到,手上的重量,已重了許多,向外著去,看到細鐵鏈已拉到了儘頭,連結著的,是一股較粗的鐵鏈,約有手指粗細。把粗鐵鏈拉近了手中,上麵有一塊手掌大小的鐵牌,上麵還是用六種文字鐫著:“再拉。”這時候,我已經隱隱料到再拉下去會有什麼結果了——將會是一條更粗的鐵鏈!開始的鐵鏈如此之細,自然是方便那鷹抓了飛行之故,鷹無法把粗鐵鏈送到我的手中,那太重了,它無法抓了它飛行。我加快了拉的速度,在我的身邊,已堆了一大盤鐵鏈。果然不多久,就有更粗的鐵鏈出現,有手臂那麼粗,始端卻不是鐵牌,而是一幅布塊。那布塊上顯然寫著字,但還未到手,也看不清楚。布塊一入眼,就十分熟悉,正如鷹主人給我的回信所用的一樣。由此可知,鷹主人在崖縫之中,那是千真萬確的了!這時,我不禁躊躇了一下,略停了停手。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問題:我這樣一直拉下去,很有可能,就此把身名為倫三德的鷹主人拉了上來!雖然,我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知道有一個,身在困境,來幫助他的。可是我對這個異人,一無所知,也無法估計他脫困之後的行為——若是像傳說那樣,無意中放了一個大禍,害豈不是糟糕?我想了十來秒,就不由自主搖頭,暗怪自己,行事怎麼那樣不俐落,多半年齡的緣故,要在早年,怎麼有那麼多的顧慮!我繼續拉,直到把那布塊抓到手中,打開,看了上麵的文字,我不禁呆了。仍然是利用焦炭寫的:“衛斯理先生(當然是你),你把鐵鏈設法固定在峰頂,你牢牢抓住它,雖然在強風之中,移動會十分困難,而且極度危險,但是那是下達崖縫的唯一方法。等待著和你相見,倫三德。”那鷹主人竟然是通過了這樣的方法,邀請我下去!我脫口高叫一聲:“好!我來!”就在叫了一聲之後,我把處境和我即將采取的行動,輸入電腦,詢問它機上有什麼東西可以幫助我。電腦的回答,第一項就是“戴上頭盔”。接著,指示我使用一種特殊材料製成的手套,可以防凍、防滑。各種設備很多,也很實用,我都一一遵照實行。隻有一項,我想了一想,決定放棄——電腦建議我在腰際或胸背,掛上20到30公斤的鉛塊,那樣做,可以增加在強風的亂流中的穩定住雲雲。我決定不采用這建議,是因為我已有粗鐵鏈的可供我攀緣,風力再強,也無法把我連人帶鐵鏈一起吹走的!在狹窄的機艙之中,把一切裝備配好,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移開艙門。雖然我的頭盔可以使我呼吸暢順,可是我人還沒九-九-藏-書-網有離開,強風卷來,已使我雙手要緊抓住門緣,才不致卷走,我不敢掉以輕心,先固定好了粗鐵鏈,然後,雙手抓住了它,向下滑去,鐵鏈晃動不已,等我雙足踏到了石坪,我想站穩身子,可是我立即發現,我不是站有穩,而是硬要和風力對抗,使身子站穩的話,要付出極多的體力!站不直身子,雙手抓著鐵鏈,半爬著前進,雖然難看一些,但卻很是省力!維持著那樣的姿勢前進,速度自然極慢,我估計,每移動一公尺,至少要一分鐘。因為在鬆手的一刹間,我必須極其小心,雖然電腦指點我用安全帶把身子和鐵鏈聯結在一起,以防萬一脫了手,可以不致被卷上半空,但我也不想有這種情形出現。大約半小時之後,我來到了崖縫的邊沿,在我將由橫行要變成垂直向下之前,我略停了一停——本來是為了凝神以應付更惡劣的環境的,但是我卻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來。這個問題,很值得深思。那就是,這三截粗細不同的鐵鏈,第一截不是很重,第二截隻怕已超過50公斤,第三截如手臂粗細的鐵鏈,要直通向崖縫深處,長度至少有500公尺,那重量是何等驚人!這樣的鐵鏈,自然絕無可能是鷹主人在崖縫的岩洞中鑄造出來的。就算他便是戈壁沙漠口中的“天工大王”,他也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鑄造那樣的鐵鏈。這個問題,雖然奇特,但是總可以假設答案來——他可以把鑄鏈運進崖縫,也可以運上峰頂來,再追下去,那問題都不難設想。難以設想的是,他通過飛鷹傳言,要了幾樣東西,看起來全是為了在一個深洞中逃生而用的,可是事實上,他有這樣的鐵鏈,要逃出這崖縫,不是什麼難事,我可以沿著鐵鏈下去,他自然也可以利用鐵鏈攀上來,脫離困境。何以他自己不上來,反倒要我下去呢?這一個問題,難以成假設的答案!我想了沒有多久,心想,隻好見了鷹主人再說,我小心翼翼,抓緊了鐵鏈,進入了崖縫。才下去了幾公尺,身子就左搖右晃。我已穿了足夠的禦寒衣服,可是寒風還像是利針一樣,找尋著幾乎不存在的隙縫鑽進來。我若是想快一點,可以技巧地滑下去,但是由於風勢太強烈,我不敢太鬆手。不過向下縋落的速度,總比在峰頂上移動快得多。約莫又是半小時之後,我終於落到了那塊突的石頭之上——我曾見那鷹停在這石塊上,一下子在我視線中消失,現在我知道了原因,確然有一個岩洞在。那洞不大,恰好可供一個正常身型的人進去,鐵鏈也通向洞中。崖縫之中,極之黑暗陰森,才縋上來時,還有點光線,往下縋百來公尺之後,抬頭向上,隻是一線光亮,當真是陰風慘慘,愁霧滾滾。我估計我下縋了約有600公尺,等到在那石塊上站定,也就和身在鬼域相仿了。我在洞口,向內叫了一聲:“我來了!”聲音通過頭盔上的傳音裝置傳了出去,在岩洞之中,引起了陣陣回音,聽起來很是深遠,那岩洞可能很深。在回聲靜止之後,卻並沒有回響——這一點很令我感到意外,我預計鷹主人被困在此,我萬裡迢迢而來,他就算不迎出門來,在我到達之後,他至少應該有反應才對!我亮著電筒,向前照射,隻見前麵黑沉沉的,那麼強力的電筒,一道強光射向前,竟然及不到儘頭。那鐵鏈在進岩洞之後,就固定在洞壁上,進洞五公尺,鐵鏈就到頭了。岩洞之中,雖然陰風陣陣,但人要行走,已沒有困難。我走進去了約有50公尺,岩洞突然轉向右。在這50公尺的行程之中,我小心地觀察著周遭的環境。那岩洞顯然是天然形成的——大自然之奇,單是在各種各樣的山洞上,已令人歎為觀止。我曾見過比這個更奇妙的山洞,所以並不以為怪異。我轉向右,走了兩步,又提高聲音叫了一聲:“我來了!”這一下引起的回聲,不如上次之甚,那是因為岩洞在轉了彎之後,變得狹窄了的緣故。可是,仍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就令我覺得十分不正常。我隻好向前走,而在每走出十來步,我就問一聲:“有人嗎?”問了五六次,沒有回應,山縫卻越來越窄,終於到了我無法通過的地步——要說明的是,並不是我真的不能通過,而是我身上的裝備,令我無法再向前去。首先是那隻頭盔,它呈球形,直徑約有六十公分,這時在我麵前的通道,自上到下,目力可及處,都差那麼一點,頭盔通不過,我自然也通不過——要過去也可以,得把它除下來。我除下了頭盔,並不覺呼吸有什麼困難,空氣極冷,但卻也意外地,極其清新。我用強用電簡向內照,不得要領,再用小型激光探測儀,卻發現直線行進,再行六十公尺,便是洞壁。那代表兩個可能,一是岩洞已到了儘頭,一是甬道在那裡,又轉了一個大彎。不論如何,我總是要再向前走的。彆以為我除了頭盔,就立即可以向前走了,並不,因為我身上的特殊衣服很厚,我必須把它脫下來。和頭盔不同的是,頭盔除了之後,我無法帶進去,配備有許多儀器的衣服,卻可以帶進去。我留下了頭盔,提著衣服,要側著身子,才能在狹窄的山縫之中擠進去,所幸兩麵石壁,都異常光滑,減少了行進的困難,若是兩麵尖銳,那隻怕要遍體鱗傷了。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若是心理上對狹窄空間有恐懼感的人,隻怕會發狂。我雖然心理正常,但也不免有極怪異的想法。我想到的是,這樣處於山腹之間的石縫,當年不知是如何形成的?看來像是大山忽然裂開一樣。既然能裂開,自然也能合攏,要是恰在此際合攏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想到這裡,我又大叫了一聲:“有人嗎?”依然沒有回音,但是回聲卻宏亮了許多,這證明前麵已變得寬廣,窄縫行進快結束了!雖然同樣是在山腹之中,但在一個大山洞,總比在這樣的窄縫中好多了。所以我加快了“橫行”的速度,不多久,我自然而然,發出了一下克呼聲,因為我已進入了一個山洞之中。剛才的激光探測沒錯,山洞確是到了儘頭。那是一個路裡扁圓形的山洞,洞頂很高,至少有20公尺,並沒有鐘乳石下垂,很是光滑。山洞的一角,竟有一股清泉,泉水很細,發出淙淙聲,流入一個水池之中,水池約有十公尺見方,在池邊,有十來隻奇形怪狀,很大(如同扇大小)的古怪蛙類蹲著。看到了我,個個鼓起了發白的腹部,突著眼睛,幽光閃閃地望著我,怪異莫名。山洞中要詳細形容的地方很多,水聲吸引,先看到了那水池和怪蛙,所以就先說了它們。更奇的是,離水地三四公尺處,有一堆火,火頭冒起半公尺高,火焰青白色,是溫度很高的火焰,可是又看不到燃料,竟是憑起火的——走近去看,才看到在火堆之下,有不少小孔。那當然是有易燃的氣體自小孔中冒出來,這堆火,簡直永遠不會熄滅。這種情景出現在如此荒僻處的山腹之中,當然堪稱奇特,但並不是獨一無二,在中國的台灣省,有一處名勝,喚作“水火同源”,情形與之類似,都是大自然的妙作。然後,我的視線被山洞的另一角所吸引,那一個角落,我一時之間,竟難以形容——那些物件,如果是在一個實驗室中看到,我當然會立刻想到,那是實驗室中的裝備。可是在山洞之中看到,真不知如何說才好了。它們的主體,是一塊如乒乓球桌大小的石塊,那是天然生成的,就成了一張石桌。在石桌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儀器,很是淩亂,我已經走近,可是對那些東西,卻說不出名堂來。在石桌之旁的一些工具,我倒可以叫出名稱,有很精巧的車床、刨床,還有各種金工常用的工具。然後,在一個角落上,才是一個已經很是殘舊的睡袋,看來那就是鷹主人睡覺之處了。我剛想到,到這裡,要經過一段如此狹窄的通道,那鷹是無法飛行,一定是走進來的了。也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桌麵上的留字——直接寫在光滑的石桌麵上,用的是焦灰水,水已乾了,所以我看的時候,要十分小心,不然會把焦灰吹走,字也不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