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口塗上藥後細細包紮妥當。他為曹群上的藥是宮廷秘製的奇藥“千金方”,它分解毒、療創兩種,不僅藥方獨特、秘不外傳,而且用料極為珍貴,可以說是一兩值千金,他雖然貴為皇子,也隻有在每次過生日時才能得到一小盒,象曹群這種程度的傷抹了這種藥,用不了三天就能複原了。曹群靜靜地躺在床上任他擺弄,從敞開的衣襟間可以看到胸膛上紅紅紫紫的斑痕,他忍不住俯下身去,在上麵輕輕吻了一下,曹群身子一顫,猛地把他一把推開,“彆碰我!”江祥旭其實並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忽然之間覺得曹群萬般惹人憐惜,想憐愛他一下表示善意而已。沒有防備地被曹群猛力一推,差點兒站不穩摔在地上。從小到大,除了哥哥弟弟和幾個堂弟之外,從沒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因此他第一個反應是驚愕,然後才是怒氣,“你想造反了?竟敢推我?”曹群緊抿雙唇,目光裡的憤怒之色比他更濃,“你欺我年幼不懂事,對我做了那種事,還這麼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連個道歉也沒有?”“我為什麼要道歉?”江祥旭理直氣壯。國事與後宮事務都不少,皇帝皇後本來就少有閒暇,再加上他們恩愛逾甚,偷點兒空閒隻想卿卿我我地在一起溫存,對孩子們就管顧得少些;江祥旭唯一的哥哥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朋友眾多、稟性率直、心眼兒又少,更注意不到弟弟;那些負責教導皇子們讀書的大臣懼於他的暴躁脾氣,對彆的皇子皇孫還敢規勸兩句,卻沒一個人敢逆他的龍鱗、批評他的不是,因此江祥旭雖然聰明,為人處事的道理卻半點兒也不通。曹群轉過臉去不再看他,“道不道歉都無所謂,你人也看了,藥也上了,我也保證不把此事張揚出去,從此你我再不相乾,二殿下請回吧。”看著眼前少年倔強不屈的臉,江祥旭臉上露出一個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的惡毒笑容,“好,好,你有病在身,我不跟你爭。”說完竟真的轉身走了。曹群一時反應不過來,不敢相信他如此輕易就放過自己,忍著身體的疼痛走到門邊,見外麵庭院裡人影俱無,這才相信江祥旭是真的走了,急忙關門上閂,倚著門鬆了口氣。江祥旭快馬趕回皇宮,嘴角邊獰惡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那個單純的傻瓜如果以為自己已經放過他就未免太天真了!自己既然對他起了興趣,他又對自己無禮不恭,怎麼可以不徹底“教訓”他一番就放手呢?宮門的侍官見二皇子象做賊一樣地晚上出去、半夜回來,卻不敢多問,隻要有通行的令牌,就算二皇子真的是出去做賊他們也不管。江祥旭也不管正是三更半夜,跑到父皇的寢宮把他從母後的熱被窩裡揪了出來,逼著他答應讓曹耿的三兒子進宮當自己的侍讀、即日進宮,並督促他寫好詔書、蓋上玉璽,這才放他回去睡回籠覺。天一大早就帶人跑到曹府去宣旨。曹耿跪聽完聖旨,麵有難色,“二皇子,小犬正臥病在床,能否改日進宮……”“不必了。”江祥旭爽快地打斷他的話,“宮裡的禦醫比民間的大夫強百倍,曹大人儘可以放心,令郎進宮後病很快就能痊愈,您還是趕緊把三公子穿的、用的收拾收拾,凡是入宮侍讀的官員一個月才能出宮一次呢。來呀,抬上擔架,隨我去接三公子!”隨行的內侍和護衛們齊聲答應,一大幫人徑往內院走去。曹耿趕緊跟上,見二皇子象在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地帶著隨行人馬直撲小兒子的寢房,心裡詫異不已:二皇子從沒來過,怎麼知道群兒住哪兒?曹群怕家人趁他睡著時帶大夫來看病,所以把門從裡麵閂上了,江祥旭一推沒推開,把門拍得震天響,“曹群!曹群!快起床!起來開門接聖旨!”被門外的喧囂吵醒,曹群睡意惺鬆回不過神兒來,象往常一樣坐起身子,卻牽動了傷處,疼得差點兒掉下眼淚,好不容易熬著疼披衣下床,蹣跚地走過去開了門,被當門而站的江祥旭嚇了一跳。江祥旭揮著手裡的聖旨,“皇上有旨:曹耿第三子曹群,溫良敦厚、聰慧知禮,封為二皇子侍讀,著即日進宮。欽此。”他宣旨時曹群艱難地想下跪,卻被他挽住,把聖旨往他手裡一塞,“收拾收拾跟我進宮吧?我連擔架都抬來了。”曹群愣了半天才恍然明白:江祥旭怕自己的病露了餡,所以想辦法把自己弄到他那裡,等自己養好病大概就放出來了,因此倒不象父親那麼激動,請母親幫自己收拾了一些衣物、用具後就躺上江祥旭帶來的擔架,進了二皇子的景陽宮。江祥旭特彆拔了兩個內監侍候曹群。正處於發育期的少年複原力極佳,皇家又有的是珍稀靈藥,再加上細心照料,曹群進宮的第二天就退了燒,又過了三天,受傷的部位就消了腫,行動如常。於是他向江祥旭提出回家的要求。江祥旭正和景陽宮的侍官小隊長練劍,聞言既沒高興的神色、也無任何不悅,讓曹群先回房等著,而後扔下劍去洗澡。曹群回房先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帶來的東西本就不多,三下兩下就收拾完了,打成一個小包袱,然後就坐在椅子上等。江祥旭沒爽快地讓他走令他有點兒忐忑不安。等了半個多時辰,內侍來傳話,說二皇子在書房等他。聽到去書房,曹群鬆了口氣,大概江祥旭還有話要囑咐他,不便當著那位小隊長說,所以才沒當下答應走吧?他提著包袱去書房,打算等江祥旭囑咐完就直接動身,這個留有他從小到大最差勁回憶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江祥旭坐在大檀木書桌後,見他拿著包袱進來,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把包袱都拎來了?你可真夠急的啊。坐。”一指書桌對麵的椅子。這張椅子十分寬大,上麵鋪滿了華美精致的錦繡,曹群象一隻弓起背部、豎起毛發的貓般緊盯著男人,臉上緊繃的表情明顯透露出他正處於高度警戒狀態,隨時都會象驚弓之鳥一樣跳起來逃跑。江祥旭“噗哧”一笑,“這麼緊張乾什麼?坐下!我有話跟你說。”曹群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側坐上去,不敢坐實,生怕把這麼貴重的錦繡坐皺了。江祥旭見他仍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禁皺起眉,“給我坐好!你也是出身官宦世家,怎麼這麼沒坐相?我父母兄長是怎麼教你的?”曹群隻好把包袱放到腳邊,收起小家子氣的模樣,正正經經地坐著。江祥旭等他坐好以後,輕輕咳嗽了一聲,“進宮這幾天我沒怎麼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