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銀發傾瀉,堺生無可戀地趴倒在水池邊,心中恨不得掐死貪婪。他察覺到貪婪想要自我了斷的強烈念頭,從修煉中分神查看。清楚貪婪不想活的原因之後,堺也不希望貪婪活著。他不該說貪婪是最省心的欲念。貪婪不是!貪婪他居然吃X!堺都無法念出那個字眼,僅是想象,他便痛苦地作嘔。他不乾淨了。王林一進來便見堺像塊泥巴一樣癱在地上,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把手裡的東西給堺。“堺大人。”堺抬眸看去,眼神一亮。王林手裡是一套特製神甲,從腦袋保護到腳,每一處嚴絲合縫,連手指頭都保護得極好。不過有一點缺點。堺指著頭盔認真道:“臉部也要遮起來,特彆是嘴巴處,一定要保護好。”王林靜默片刻,那完工後,這該是多麼見不得人的鎧甲啊?他忍不住問:“堺大人,請不要再去光明神殿鬨事,就算您擋住自己身上所有部分去鬨事,以您獨特的攻擊方式還是會被認出來。”堺揮手,讓王林趕緊去加強鎧甲。他凝出水鏡,本想觀察貪婪的情況,卻莫名對上雲淺放大的臉。雲淺頭頂毛球是這個小世界最早誕生的生物噓噓,也是這個世界的支柱。如果後來這個世界沒有出現人類,以當時的環境,噓噓或許能成為半神生物。它們擅長製造鏡像世界。人類逃亡到這個世界,噓噓出於好心製造出與它們生存環境相同的鏡像世界,最後卻被人類趕到鏡像世界。如今應該隻剩下一公一母,快要滅絕了吧。若這一公一母也徹底消亡,那麼這個世界便會重歸未成型的狀態。世界力量則會歸於掌管它的神明,也就是堺。神明掌管的小世界毀滅與否並不會對神明產生影響,他們需要小世界的目的隻是為了增加信仰之力而已。至於堺……反正小世界歸他管也沒東西信仰他,管這些世界乾什麼,讓它們自生自滅順便放養□□好了。堺收回落在毛球上的視線,調整水鏡中的畫麵。原來雲淺正輕聲細語地安撫嘔吐不止的貪婪,溫柔地將他擁入懷中,全然不嫌棄對方此時狼狽模樣。【哭起來真像宋行止,不知道宋行止在做什麼……我真蠢,現實世界時間又不會變,等回去還能吃小宋宋親手做的蛋糕。】堺:“……”懷裡抱著他的貪婪,心裡想著他的偏執,這女人真行啊。雲淺莫名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她自然不知道一個閒出屁的神明正暗戳戳的在神界偷看她。雲淺替聞人遊擦臉,頭頂的毛球一直亂蹦,白毛到處亂落,她歎氣道:“明明是你從末影位麵發現的紅花,你卻不知道它是那種東西嗎?”聞人遊氣若遊絲,他喝了點水後,力氣恢複許多,回答雲淺的問題。“什麼時候是我發現的這東西,我隻是聽說它的效用後發揮了它的最大價值,那種一看就沒有錢賺還有極大可能喪命的世界,我怎麼會在什麼都不了解的情況下跑到裡麵去。”白毛飄至聞人遊的身上,他攤手道:“你剛才偷偷摸了我的胸肌兩下,屁股三下,大腿五下,一共收你7萬卡布。”雲淺麵無表情地把聞人遊扔在地磚上,有精神收錢那就是沒問題了。聞人遊不似說謊,他也沒有必要說謊。“是誰告訴你,是我發現的紅花?”他同樣意識到不對勁,白毛融入聞人遊的身體,使其完全恢複體力。雲淺:“馬裡恩。”毛球:“嘰嘰!”咬動雲淺的頭發。聞人遊臉色肉眼可見地恢複紅潤,顯然和毛球有關。雲淺問毛球:“你的功勞嗎?”毛球嘰嘰個不停,雲淺:“我跟它去一趟。”聞人遊起身,“外麵很危險,我和你一起過去……我不清楚馬裡恩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但在我來到這個小鎮前,紅花就存在了。”他一頓,補充道:“我聽說這裡紅花的特性,知道這是個賺錢的好機會。”聞人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向雲淺解釋,可能是不想她誤會自己是一個會偷東西的人……他抬頭看向她。鏡片後的眼眸中沒有一絲懷疑。聞人遊:“戴上武器吧,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他家裡常備武器,紅花水能夠有效防禦末影人的靠近,但武器仍舊需要,不僅是為了防末影人,也是防備小鎮上其他人。現在聞人遊總算知道末影人為什麼不會靠近有紅花水的地方,誰會沒事在尋找食物的時候靠近廁所……雲淺見到了聞人遊的保險庫。她凝視保險庫所在屋子裡的棺材和黑白照片,照片上是聞人遊。聞人遊:“偶爾會有遊客偷偷進入我的屋子,一般看到這個他們就不會再偷東西或者傷人,比較安全。”雲淺:是個狠人。帶上武器,二人跟隨毛球,悄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到處散發著紅花水的清香味,毛球甚至不願觸碰地麵,一直待在雲淺頭頂,用她的頭發做箭頭,指揮前進方向。他們離小鎮越來越遠,走進小鎮外圍的森林內。森林裡靜謐無比,四周有著蟲鳴和奇怪的響動,手電筒能夠照亮的範圍隻有一小片,雲淺精神值波動幅度變大,心中有些打顫。雲淺:不要怕,我是不死之人,當然不要……不對,應該怕一怕。她抱住聞人遊的手臂,膽怯道:“這裡好黑,我好害怕。”黑暗中傳來聞人遊略微驚訝的聲音,他尾音上揚:“你頭頂頂著個末影人也不怕,竟然怕黑嗎?”雲淺懷疑聞人遊在說陰陽話,她擰動聞人遊的手臂肉。聞人遊輕輕地嘶了一聲,按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雲淺滿意,這才是正確走夜路的姿勢。毛球:“嘰嘰嘰嘰!”它叫聲變得急促,似乎目的地就在不遠處。附近還是森林,再走了百米左右,毛球從雲淺頭頂跳下,在一處落葉堆上打轉。拂開落葉,底下是一扇鐵門。鐵門上著鎖,聞人遊踹動兩下沒踹開,準備開槍時,雲淺拿起不遠處的石頭,用力兩下砸爛了鎖。雲淺也一愣,她扔下石頭,嬌弱地抬手擦拭額頭並不存在的汗,小聲說:“好累哦,手都砸疼了。”鐵門之下,一條通往地下不知何處的通道。毛球往裡跳,雲淺連忙跟上。聞人遊跟在雲淺後麵,進入通道前,悄悄用腳踢了下石頭,石頭紋絲不動。聞人遊:“……”想到了蛋險些被踢碎的那天。他合上鐵門前察看四周,確定沒有人,關上鐵門。“啪嗒——”從森林粗壯的樹後走出一人,身上黏液滴落,他陰冷地望著鐵門的方向,慢慢靠近。地下通道很長,毛球越蹦越快,雲淺和聞人遊得用近乎小跑的速度才能跟上。他們到達一處完全密閉沒有退路的空間,平地上擺著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裡裝著一個體表魚鱗全是白色的末影人。它倒在地上,鱗片被拔得所剩無幾,身上插滿了接管,輸送著它體內透明的血液,它嘴裡也被強行塞著一根管子,往裡輸送著它並不想吃的食物。身上的傷口太多,黏液不停向外流淌。聞人遊望著這處地方,他看見角落處玻璃瓶中混合後的黏液,那是他用來和紅花混合製作那一喝便能治愈一切傷痕藥劑的原材料。他並不知道原材料來自這裡。毛球:“嘰嘰。”它蹦到黏液中,融入黏液。而籠子裡的白色末影人,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它眼睛是天空一般純淨的藍色,見到雲淺它似乎想要從黏液中起身,可身體太過虛弱,四肢隻是在地麵上不停抽動。雲淺心也跟著抽了一下,她收起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尋找鐵籠的門在哪。這個鐵籠露出來的地方都沒有門的存在,製造鐵籠將末影人關起來的家夥,似乎就沒有打算再將它放出籠子,因此根本沒有門的設計。雲淺靠近的時候,白色末影人沒有任何反應,聞人遊靠近時,它發出痛苦地吼叫,身上鱗片逐漸染為黑色,接管抽動血液的速度突然加快,它流血的同時不斷地治愈自身,反複如此。雲淺說:“你先離遠一點。”聞人遊退後,白色末影人恢複正常。雲淺想方設法和白色末影人進行溝通,她手伸進籠子裡,發現籠子裡此刻在邊緣的黏液帶著極強的腐蝕性。她手指不過稍微碰到下,就被嚴重灼傷,生命值下降了10。得離開白色末影人身體範圍的黏液才有腐蝕性,雲淺想著或許她能把黏液弄到欄杆上?不管是什麼工具,腐蝕速度都比她的手更快。雲淺準備用手的時候,白色末影人伸出尖利的爪子,把她的手推離黏液,喉間發出虛弱的“嘰”。雲淺小聲說:“你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裡吧?你不用擔心我,我一點也不覺得疼。”白色末影人把爪子一點點地移開。由於雲淺背對著自己,聞人遊看不清她在做什麼。他現在腦子有些混亂,這和他知道的情況完全不同。身後的通道裡傳來走路聲響,聞人遊警惕地拿起霰.彈槍。從通道裡出來一個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家夥,他就像是一灘體表完全融化的爛泥。聞人遊看見他的臉,驚訝道:“查爾斯?”“你竟然還能認出我,我變成這個模樣都是因為你!”查爾斯憤怒道:“你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麼嗎?!都是因為你帶來的這一切,我變成了怪物!”進攻!聞人遊閃躲,麵上劃過一絲痛苦,“我當你是朋友,你卻背後傷我,還將我扔去末影位麵……即便如此,我仍舊當你是朋友,你可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他語氣真摯,查爾斯被他勾起些許愧疚,他停下道:“你……”“砰——”聞人遊毫不猶豫地開槍爆了查爾斯的頭,不給他任何講話機會。雲淺用黏液快將一根鐵欄杆上下兩節融斷,她的生命次數已向上疊加1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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