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1)

雲淺還沒靠近那個偽裝成青年的神明,對方瞟了她一眼之後便消失無蹤。那眼神仿佛在說“想摸我屁股,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文思誠呆滯,他反應過來後瘋狂搖晃雲淺的手臂。“你看見了沒?他突然消失了喂,要不要通知玩家公會,有沒有可能是異端?”雲淺說:“他不是異端,我不是信仰了一個神明麼,他好像挺閒的,剛才那個青年就是他,我認得他。”文思誠微愣,旋即感慨道:“這你都能認出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忠實信徒。”雲淺沒說她靠翹臀認出的神明。文思誠:“王思慧信的那個是泥巴神,你這個叫什麼名字?”雲淺一本正經道:“神的名諱我怎麼能隨便告訴你,我擔心被他罵。”文思誠:“噢喲,你的神還挺有小脾氣,很人性化咯。”雲淺:“那可不是。”他們繼續被打斷的晨跑。雲淺:【沒想到我之前是個無業遊民,信仰的神明也是個無業遊神,都不知道叫什麼稱號,完全拿不出手嘛。】隱藏在兩人後方的堺讀出雲淺心聲,暗自磨牙。他手袖揮動,星光點點,自原地消失。雲淺回到家,洗完澡後從書架隨手抽出一本所要學習小語種的原文書,在客廳尋了個地方坐下開始。她現在一天的生活很簡單,維安隊沒有工作的話,她早起鍛煉結束,便開始在家學習小語種,順便躺在沙發上以扭曲的姿勢刷一刷社交軟件。聞人遊無事的時候,會和她一起窩在落地窗前的讀書椅裡,共同一本書籍或是看同一部電影。兩人經常因為意見不同拌嘴,最後為了說服對方就會做這種那種事情,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下。今天聞人遊需要開會,家中隻有雲淺一人,宋行止在學校念書,他快要月考,鄔齊海在海上歡快捕魚,一心想著賣魚掙大錢讓雲淺從聞人遊的屋子裡搬走。雲淺手上的書半天沒翻動一頁,她有些走神。總是忍不住去想晨跑時遇到的神明,試吃會上聞人遊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神明和他們有著相同的感覺……難道他們是神明在不同末日世界的化身?雲淺看不進書,她乾脆啪的一聲合上它,拿上手機,準備出門轉一圈。附近就有個大廣場,廣場上經常有青少年拿著滑板做“高手在民間,失手在陰間”的極限運動。灰鴿白鴿大片地停留在廣場上,它們已經習慣廣場上定時的投喂和時不時的加餐,懶得自己辛苦到處找食物。“現在幾點了?”“媽,我一會就回去,你說的那幾個菜我都買好了,我現在在星月廣場,馬上到家。”“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愛吵,愛分不分!”走進廣場一路皆是聲音,雲淺看見與她擦肩而過的人臉上或多或少帶著生活給他的喜悅或是痛苦,生氣十足。她剛要笑,卻有一人撞著她的肩膀,力氣很大,險些將她撞倒在地,幸好那人及時扶著她。“抱歉。”聽見這聲音,雲淺猛然抬頭,與早上完全不同的臉,但她很肯定,這也是她認識的那個神明。雖然隻聽過他幾次說話,但她對他說話的語氣和音調還有咬字習慣十分熟悉,一定是他。雲淺:【神明又找過來了,這次不能把他嚇走。】神明這次化身的青年外貌小帥,雲淺故意露出羞澀笑容,說:“謝謝。”堺:“……”他容貌變化是假的嗎,怎麼又被認了出來。雲淺隻覺扶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些,隨後神明便消失了。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裡。雲淺心中嘀咕:不對呀,我也沒露出馬腳,為什麼他一臉你怎麼又知道我是誰的樣子。其實堺臉上根本沒什麼表情,可雲淺就是有那種感覺。她在廣場的台階上坐下,旁邊有海市美術學院的學生問她能不能做模特,他們出來寫生,希望能畫一些漂亮風景回去。雲淺一口應允,那些學生歡呼雀躍。堺又躲在角落裡,他站在一顆茂密繁盛的樹木下,陰影擋去他大半的身形,方才碰到雲淺的時間太短,而且被她立馬認出了身份,她體內就算有愛欲知道他在也不會出現。堺按著樹乾,樹乾粗糙表麵粗糙磨礪,視線掃過附近撿垃圾的老人,他心中有了主意。身形佝僂的華發老人提著一個麻袋,裡麵裝著不少塑料空瓶,他一邊走,一邊用夾子夾起地上的新空瓶,慢慢靠近寫生地點。“啊——”雲淺看見一個臟兮兮的老人摔在地上,她立馬上前去扶,旁邊學生連忙對她說:“你你你等會兒扶,我們給你錄個像你再扶,小心被他碰瓷!”雲淺:“……”世道已經險惡成這樣了嗎?她扶起老人,關切問道:“您還好吧,需要去醫院或者幫您聯係……”突然噤聲。對方雙目清明根本不像是一個老人。雲淺:【好家夥,神明還開始跟我玩角色扮演考驗我人性了嗎?】堺:“……”這都能認出來?他又消失不見。錄像的學生一臉懵逼地看著手機,他們沒事拿個手機做什麼,不是在畫畫嗎,怎麼突然開始給模特拍照,難道內心想轉行做攝影的想法還是暴露了嗎?雲淺同樣一臉懵逼,神明怎麼又消失了。她突然反應過來,每次神明出現都故意露出一個能夠讓她發現的馬腳,莫非真的是為了對她進行什麼測試嗎?就像西遊記裡那些神仙故意給師徒四人組設下磨難一樣……美術學院的學生寫生完畢,對當模特的雲淺表示充分感激,同時邀請雲淺經常去他們學校當模特,畫她太舒服了。雲淺婉拒,她現在一心隻有神明。她繼續坐在廣場上,等待神明出現。夕陽斜暉灑下的時候,神明又出現了三次。第一次他變作五歲小娃,走路太穩講話流利像霸道總裁文裡的天才小包子,被雲淺認出,立馬消失。第二次他變作身形妖嬈的大美女,邀請雲淺一起喝下午茶時說的話仿佛惡毒女配般浮誇,又被雲淺認出,立馬消失。第三次他變作中年油膩星探,認為雲淺身段氣質很適合當明星,與她搭訕時沒有露出馬腳,但雲淺莫名肯定這人就是神明,對方立馬消失。堺不明白雲淺總能發現他的原因,雲淺也不明白堺總是消失的原因。雲淺非常確定,神明是在她認出他身份之後,才立馬消失的。可他又是怎麼知道她認出了他的身份呢?她演技向來很好,絕對不像神明角色扮演還能有漏洞,隻是在心裡肯定對方是神明罷了……等等!心裡!雲淺暗自驚呼,這神明彆是會讀心吧?她細細回想神明方才數次表現,都是在她心裡確定這人是神明之後,才臉色變化走掉的。尤其是第一次,也就是晨跑那次,臉色尤其難看……是不是聽到她說要摸他屁股的事?雲淺大草,這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事件啊!應該是能讀心,不知道是表層心理活動還是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前者還能想辦法隱瞞,後者可不行。想要核實這件事,隻能等神明再次出現。……天色逐漸暗下,雲淺點亮手機屏幕,21:23,她從下午至現在等了五個小時,神明沒有再出現,看來今天他是不會再出現了。雲淺下午五個小時也沒有浪費時間,她練就了一個新技能,被她稱作雙重想事法,能夠讓心裡呈現的表層活動和她的真實想法不同。隻是技能不熟練,偶爾會出現莫名其妙的蹩腳想法。雲淺又等到十點,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她準備回家。走在路上,昏黃燈光打下,通往小區的大路逐漸隻剩下她一人的腳步聲。手機叮的一聲,收到短信。“有人在跟著你。”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卻看得雲淺寒毛立起。緊接著又來了一條短信。“不要回頭,回頭會被他發現。”經過這麼一條提醒之後,雲淺才發現其實這裡不隻有她的腳步聲,還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隻是刻意的與她腳步聲重疊,因此才沒有被她聽出來。雲淺加快腳步,那人加快腳步。雲淺放慢腳步,那人也放慢腳步。她出門隻帶了手機,其他東西都沒有帶……雲淺打量四周,發現不遠處的草叢裡有一根被人丟棄的棒球棍,她不動聲色用身子擋住其露出草叢的一部分,待快走進時,立即衝向草叢撿起棒球棍!身後那腳步聲也瞬間加快衝向她——就快到她身後了!雲淺握著棒球棒,即刻轉身,正準備打下時,她停住手。她身後沒有人,唯一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他一手插兜,另一手壓著鴨舌帽,帽簷下看著她的雙目充滿驚訝。這不是跟著她的人。這是神明。雲淺:【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變態跟著我,這人沒事站路燈下麵乾什麼嘛。】她開始她的雙重想事法。堺確實隻能聽見表層心聲,他哪裡想得到竟然有人連心聲都能偽裝,簡直離譜。他上前說道:“聽說最近這裡有變態出沒,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一段吧。”他走進,樣貌清晰,俊秀開朗型的外表,如同日漫裡打棒球的高中生。雲淺挑眉,但又很快變為害羞不好意思的模樣,她低著頭說:“麻煩你了,我膽子小,走夜路真的很害怕。”雲淺:【看樣子是個好人,長得還挺帥。】堺盯了眼雲淺懷裡的棒球棍,害怕確實沒看出來。堺:“你住在哪?”雲淺:“四季林那邊,如果你不順路的話……”堺:“正好順路,走吧。”雲淺:【真好,遇到大好人了!】這一次雲淺沒有認出他,堺心情極佳,他終於能實施計劃了。雲淺裝模作樣地陪神明演戲,她倒是想看看神明想要做什麼。二人並排前行,離開時,堺向方才站著的路燈處看了一眼,然後又掃了掃那盞路燈的右後方。雲淺:“怎麼了嗎?”堺:“好像看見了人影。”雲淺:“呀!你彆嚇我……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堺一頓,隨口編出個姓名道:“沈界,世界的界。”他們離開後不多時,一道身形從暗處走出,鄧蘭蘭口罩帽子擋臉,長款風衣遮擋身形,手中握著手機,界麵尚且停留在短信發送界麵。她走到剛才站了人的路燈下,路燈旁邊的草叢裡一人昏迷不醒。這才是跟蹤雲淺的那個人,她親眼看見這人拿著手帕衝向雲淺,卻像是被瞬間傳送回路燈處……果然後麵出現的那個人是神明麼。鄧蘭蘭找雲淺有事,她想要聯係雲淺背後的神明。她丈夫周宗華那天被她喊回來,和周勳說了當天的趣事,她旁聽時才知道原來雲淺也在海市。鄧蘭蘭漠然地注視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她認得這個人,市裡某書記的兒子,周宗華走門路的時候去他家送過禮,這人當時想對她送手動腳,周宗華生氣罵人,後來那門路也黃了,處處被針對,公司因此萎靡過一陣。他也是海市近一個月來出現的變態跟蹤狂,是個強奸犯,下手不分男女,不少人遭到其毒手。神明隻是打暈這個人,卻不將他殺死,或是讓他消失,為什麼呢?就算把這人送去警方,以他父親的權勢,他隻會進去走個過場,根本不會受到過大的懲罰。當然,最主要的隻是——她想殺人了。鄧蘭蘭慢慢地將手探進風衣,路燈下寒光微閃,抵住昏迷之人的前脖。手機嗡嗡震動,打斷鄧蘭蘭的動作,她接起電話,聲音壓低語調溫柔:“馬上就回去啦,你先睡吧,路過一個豬肉攤,攤主正殺了一頭豬,我買點新鮮的排骨回去,明天煲個排骨冬瓜湯。”她一邊溫柔細語地說著情話,一邊準備割開對方,絲毫不怕身後監控攝像留下她的身影……即便殺人,救世主也會模糊這一切,警方永遠抓不到她。況且,她做的是好事。下手時,腦子裡卻閃過周勳的話,“正義的殺人犯超級帥!”殺人犯就是殺人犯,天生就是該死的,即便是她也一樣,至少不能在海市這麼做……半晌後,鄧蘭蘭收起沒沾血的手術刀,草葉上仍有血珠滑落。一根條狀物,兩粒皺巴巴的圓球,安靜地躺在男人雙腿之間。鄧蘭蘭欣賞著這一幕,撥打120,聽見救護車聲響時,她才慢悠悠地離開,一腳踩爛地上的“寶貝”。隻聽見醫護人員的驚呼,“怎麼會有這種事!快送上車!”救護車拉著燈和鳴笛呼嘯而過,對行走的路人造不成任何影響。雲淺在路邊的小吃攤前停下腳步,“你要吃烤串嗎,這裡的羊肉串特彆好吃。”“不,這種東西……”堺正要露出嫌棄表情,卻看見雲淺疑惑的表情。雲淺:【烤串都不吃,他不會是……】堺說:“這種東西我特彆喜歡吃。”雲淺:“那我給你買五串,我請你,就當你送我回家的謝禮。”羊肉串一串5元,10串48元,雲淺買了十串,她期待地等著烤串,吸溜道:“我已經聞到香味了。”堺不明白為什麼分身會喜歡雲淺,甚至執著於她。她絲毫不懂得掩飾自身的缺點和想法,如果說是樣貌,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隨便拉出來一個聖女也比她漂亮得多。他猜到自身或許和她有聯係,應該是前往神界之前的事,可既然他會遺忘對方,說明她對他重要性並不是太高。於他而言,沒有比凝練出神格更重要的事。她身上的愛欲,他一定會想辦法拿回來投去其他世界修煉,至於愛欲為什麼會在她體內,事後再去追究原因罷。“沈先生?”雲淺舉著羊肉串,分成兩把,“給,你的份。”堺盯著雲淺手裡冒熱氣的烤串,不知該如何下手去拿,動作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這麼拿著它下麵簽子,你是不是平時不太吃烤串呀?”雲淺教堺如何拿烤串,她抽出一根吃得津津有味,看堺舉著烤串發呆的模樣偷笑。當然,心理活動絕對不能表露出一絲一毫。雲淺邊走邊吃完五串,堺手裡的五串紋絲未動。雲淺:“你不吃嗎?”雲淺:【這個人好奇怪啊,不會是……】堺:“吃,我不習慣邊走邊吃。”雲淺看向旁邊,指著樹下的長凳說:“那邊可以坐,我們去那邊吃完再走。”堺很想把那個長凳搬走,他坐在凳子上,嘗毒般小心翼翼地試了一口,味道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他快速吃完,簽子扔進垃圾桶,準備起身,聽見雲淺說:“等一下。”她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你嘴角沾了調味料。”堺:“?”他擦來擦去,始終擦不對地方。雲淺的手忽然蓋了上來,堺嚇了一跳!那手小小的一隻,掌心溫暖,移著他的手到正確位置,她輕笑道:“應該擦這裡。”雲淺:【他也太可愛了,像個小孩子一樣。】雲淺看見堺手上佩戴的木戒,相當眼熟。堺抿唇,看樣子計劃會執行得很順利,雲淺對他有好感後就不會拒絕他的靠近,可他為什麼就有點不爽呢?明明家裡就有他的三個分身,在外麵卻還是對剛見一麵的野男人這麼殷勤。貪婪說的真對,這女人的心就是顆榴蓮,心尖尖多的能掛數不清數量的人。堺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聞人遊在小區門口等雲淺,他看見了堺,但並沒有認出他,堺完全隱藏了氣息,單方隔絕了分身對他的感應。聞人遊根本不會覺得這個人是堺,哪個神明滿身的孜然辣粉味啊?雲淺在聞人遊身後,悄悄探頭,對堺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堺!好!氣!他離開後,聞人遊抓起雲淺的手,問:“又移情彆戀了嗎?”雲淺抬起手指在他胸口處畫圈,用著無辜的語氣道:“情從來沒有在你身上過,怎麼能叫做移情彆戀呢?”“這麼說我就要傷心了。”聞人遊輕笑,進屋後,他輕鬆抱起雲淺,“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順便……要在浴室試試嗎?”相同的感受傳至不同的身體處,宋行止和鄔齊海已經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可以淡然麵對。宋行止在宿舍寫作業,隻是寫著寫著,寫字不由得更加用力。鄔齊海則大喊一聲,趁著漁船上其他人休息時刻,跳入海中化作原型大肆追趕魚群。堺也“身經百戰”了,反正分身經驗就是他的經驗,在某個時間點時,他敏銳察覺到蘇醒時間不到一秒的愛欲。隻有身體在那種階段愛欲才會醒嗎?堺認為事情有些難辦。翌日,聞人遊出門很早,雲淺則睡了個懶覺,很晚才起。她站在鏡子前,發現聞人遊昨天故意在她鎖骨上留下了牙印,這個牲口知道她今天要穿露肩的衣服還這麼做,就是故意的!雲淺隻能拿出一件擋鎖骨的v領上衣,配著條闊腿褲出門。她要去和翹屁小神明約會啦!堺等在星月廣場,他還是昨天的打扮,他衣服本就是幻化而成,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概念。雲淺故作沒有發現,“沒想到你會答應我一起出來逛街,我可以叫你沈界嗎?”堺微微頷首。雲淺笑意盈盈道:“你也喊我雲淺就好。”她指著南麵,“那邊是步行一條街,全程走完大概一個半小時。”堺聽著她嗲裡嗲氣地說話,莫名想到昨晚她在貪婪手上的樣子。圓潤的肩頭,四肢關節處,小巧的耳垂,都會被染成淺粉色,到最後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隻能咬著他的手小聲抽泣。呸!是貪婪的手!不是他的手!人類就是喜歡在一些無趣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就像堺完全搞不懂愛欲存在的必要性……他現在也明白,雲淺見人就好色的毛病,可能和他的愛欲也有點關係,受到了他愛欲的影響。堺下意識轉動大拇指處的戒指。說是逛街,其實就是到處走走,主要在於聊天。雲淺:“你什麼時候來的海市呀?聽你說話不像海市本地人。”堺:“前些日子,剛搬來沒多久。”雲淺:“我前幾年來的,本來是京市人,為了看病才來的海市,這裡專家更多,會診也方便點,不過還是沒什麼用。”堺:“哦。”雲淺:“……”雲淺:【這是直男嗎?我可憐兮兮地說了這麼多,就這個反應,正常人類怎麼也不會對我這麼冷淡吧,難不成他是……】堺吭哧半晌,憋出一句,“你挺不容易。”雲淺揉臉忍住笑意,她憂傷道:“我小時候一直希望這個世界上能有神明的存在,那樣我就可以向神明祈禱,讓他能夠治好我的病,可惜這個世界不存在神明,就算存在也都是些沒用的家夥。”堺眉尾挑起,“嗯?”他意識到自己反應奇怪,補救道:“為什麼這麼覺得?”雲淺:“不然我小時候那麼認真地祈禱,為什麼都沒有神明來幫我?”堺嘀咕:“神明又不是每個人的話都能聽見。”她明明就見過他了,竟然還說神明沒用,他必須要讓她見識一下神明的力量。雲淺故意裝作沒聽清:“你說什麼?”堺說:“你有什麼病,我是醫生,也許能幫你看看。”雲淺描述她的兩個症狀,堺裝模作樣地把脈,實則分出一絲神力探進雲淺體內……好家夥!堺麵無表情,他找不到蹤跡的愛欲和懶惰,竟然都在雲淺的身體裡,他們待得很舒服,完全不想離開雲淺。對他這個本體的靠近還十分抗拒。堺心想,他必須弄清楚他和雲淺之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才會讓他分出的兩個欲念分身自動跑進了雲淺的身體……保護她。雲淺見堺握著她的手很久都沒反應,“看不出問題嗎,沒關係的……很多醫生都看不出問題,這是很難治的病。”堺放開她的手,“我大概清楚了病因,不過還需要確定。”雲淺:“?!”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她險些在心裡說“神明也太有用了”,好在她及時控製,換了種心聲。雲淺:【如果沈界醫生能治近視那就更好了。】堺聽言,看向雲淺的雙眼。她戴著眼鏡,鏡片厚實。鏡片後是一雙桃花眼,下眼瞼平緩,上眼瞼弧度彎彎,天生帶笑。瞳孔淺琥珀色,眼神清明有神完全不像是高度近視的人,除非她特意用死魚眼看人。堺:區區近視。他指尖捏著神術,卻忽然發現對方瞳仁深處一閃而過的光芒。雲淺措手不及被堺摘下眼鏡,世界變得一片模糊。但眼前這個人,他的身形容貌卻那樣的清晰。即便瞳孔裡倒映著他幻化後的模樣,雲淺自己最清楚,她看見的是什麼。銀發金眸的神明,微涼雙手捧著她的臉,正端詳著她的眼睛,認真而又仔細。他容貌的年紀介於聞人遊和宋行止鄔齊海之間,身上同時有著少年的稚嫩和青年的成熟,眉眼是雲淺最熟悉的樣子,唇角天生自帶下垂弧度,好似每時每刻都在不高興。原來摘下眼鏡的時候,她也能看清他。他不笑的時候,看著非常不好接近。宋行止、鄔齊海和聞人遊,他們在雲淺麵前總是帶著笑意,很少會展露這張臉自帶的冷意。堺發現雲淺的眼睛被人施過神術,她的近視並非身體原因,而這神術似乎和他有關,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突然,唇角被兩根手指按住,堺呆滯地望向雲淺,感受唇角被強行拉著向兩邊上揚。雲淺噗嗤笑出聲。堺危險地虛起眼,雲淺連忙收回手,奪回眼鏡戴上,先發製人道:“誰讓你一聲不說就搶我的眼鏡,對近視眼來說眼鏡就是命根子。”頭頂電閃雷鳴。雲淺大草,這踏馬也算瀆神嗎?神也太不經瀆了吧?堺偏頭看向雲淺,幾不可聞地說了句:“我允許你觸碰我。”烏雲褪去,雷聲消散,雲淺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瀆神懲罰,就是天氣不好,要下雨了。堺說:“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其他事情。”他要回神殿查明情況。離開時,雲淺拉住他的衣角,小聲問道:“我們明天還能再見麵嗎?”堺搖頭,雲淺失落,好似一隻小狗耷拉下了耳朵,她說:“那過兩天呢?”天空下起了小雨,雲淺鏡片上沾滿雨滴,她乾脆摘下眼鏡,等著堺的回答。堺想說他短時間裡不會再來這裡,可看著雲淺的眼睛,他鬼使神差道:“我後天有時間。”“那我們後天再見!”堺:“……”堺:一定是分身對他的影響!就在最近兩天,聞人遊察覺雲淺出門次數增多不說,每天回來眉開眼笑,再也不找他解決一些必要的問題。事情變得嚴肅。這意味著雲淺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對其他人更感興趣!莫非是上次那個雲淺回家的孜然味男人?聞人遊:“……”這可不行。聞人遊不會自己出麵去問,他無意間將這件事透露給宋行止和鄔齊海。雲淺在外麵有野男人啦!鄔齊海瞬間炸毛,直接從大海帶著漁船奔回來,想去找雲淺算賬。他在外麵辛辛苦苦賺錢,萬萬沒想到老男人看不住後院,竟然還讓雲淺被野男人吸引走注意力。宋行止理智尚存,他認為不能隻聽信聞人遊一麵之詞,必須親自核實信息真假才行。宋行止和鄔齊海同時到家,雲淺看見他們絲毫不見驚喜,反而十分平淡道:“你們回來了。”看宋行止:“還沒到月底,你月考結束了嗎?”看鄔齊海:“漁船一出去不是個把月才能回來麼,這樣你一船能回本嗎?”說完便抱著手機,在那聊天,偶爾看見消息會發出兩三聲傻笑。宋行止從雲淺後方路過時,她竟然還會擋住手機屏幕,連聊天消息的框框都不讓他看一眼。不對勁!雲淺姐姐非常不對勁!聞人遊沒有說錯,雲淺另尋新歡了!可惡,不過是一個沒有看緊,這匹野馬又跑去了新的牧場嗎?聞人遊已經很多天進不了雲淺的房間,更不用提去躺在她的床上。新的早晨,雲淺早起打扮化妝,屋子裡其他三人沒有起床,但他們豎起耳朵聽著動靜。雲淺說:“今天我不回來吃飯,你們不用等我。”說完,邊哼著小曲兒出門。當有外敵的時候,內部鬥爭便顯得不再那麼重要。宋行止和鄔齊海摒棄前嫌,一同跟蹤出門的雲淺。七點四十分,雲淺和文思誠碰麵,進入圖書館借書,似乎在調查民俗怪談一類的事。鄔齊海:“認真看書的姐姐真可愛。”九點四十五分,二人分散,雲淺前往24h便利店購買飯團當中飯,邊走邊趕往下一個地方。宋行止:“雲淺怎麼可以吃這種垃圾食品,太傷身了。”十點十五分,雲淺到達海市美術學院,充當模特之一。十二點整,雲淺拿著當模特的薪水,給路邊的流浪貓狗購買口糧,帶著其中兩隻前往寵物醫院絕育。宋行止:“我們是不是錯怪雲淺了?這樣跟蹤的行為不好吧。”鄔齊海剛要點頭,卻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走到門口,四處張望,不多時,雲淺出來與他碰麵。二人瞬間緊張!然而前麵,雲淺和那人交談之後,給了對方一隻絕育完的貓。原來是個領養流浪貓的人。他們鬆了口氣,準備離開。“沈界,你來啦。”雲淺雀躍的聲音使宋行止和鄔齊海停下腳步,他們警覺轉身,又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隻是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極具威脅力。因為雲淺對他笑得特彆高興。堺其實在嘗試剝離雲淺身上的愛欲和懶惰,失敗了很多次,他隻能先一點點切斷二者和雲淺身體的聯係。這樣雲淺犯病的次數肉眼可見的減少,她對那種事也就沒那麼上頭,自己完全可以解決的情況下,便懶得去找wifi使者聞人遊。堺好像感知到了其他分身,這兩天神力近乎耗空在愛欲和懶惰上,他感知力變得有些遲鈍。又一次將聯係的切斷加深了一些,雲淺陷入昏睡,倒在他身邊的長凳上。這幾天都是如此。堺想要再看一下雲淺的眼睛,確定那究竟是不是他的神術,他俯身準備扒拉開雲淺眼睛的時候,旁邊傳來怒吼。“你想乾什麼!”扭頭一看,竟然是偏執和暴食!堺下意識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轉身就走。鄔齊海:這人果然圖謀不軌,否則為什麼看見他們就跑?宋行止抱起雲淺,鄔齊海則去追趕堺。堺也不能直接用神術,那樣不就會被他們知道自己是誰。他才不想讓分身知道他暗自接近雲淺的事。分身和本體的想法大多數相同,堺跑路的方式也是鄔齊海能想到的,他瞬間追到了堺。鄔齊海:“抓到他了!”把堺扣住。宋行止趕到,他背著雲淺,和鄔齊海一起圍住這個野男人。鄔齊海強行想把堺的頭抬起來,“你這個壞家夥把臉露出來說話!”堺忍無可忍地罵道:“放開我,你們這兩個蠢貨。”他一發怒,氣息宣泄而出,鴨舌帽下的寸頭變為長發飄散在身後,身形隨之變化,輕而易舉地掙脫二人。宋行止:“……”鄔齊海:“……”啊,野男人居然是他們的本體堺。這就尷尬了。宋行止和鄔齊海的雙手無處安放,他們統一口徑責怪堺道:“都怪你自己非要弄成這種偷情的奇怪樣子才會讓我們誤會!”堺:“?”作者有話要說:堺:爾等終究是妾!三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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