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中的機關當真是多不勝數,難以預料。先輩們在盜墓中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恐怖經曆,但是真的遇到詐屍的很少,落難者往往罹難於機關。這些機關或陷阱,或流矢,或釘板,稍有不慎就會丟下性命,難以重新返回陽間。話說張磊、霍剛、丁夢三人打開地上的機關之後,機關處竟然傳來幾聲慘叫,這慘叫傳來後,令人無不心寒。我回頭看去,隻見遠處已經空無一物。我問四叔:“這是怎麼回事?”四叔說:“他們又遇上機關了。”我大驚,怎麼會,不是“景”門嗎?既然不是“杜”門,為何會有機關?四叔說:“我也弄不清,此處明明不是‘杜’門,為什麼會有要命的機關,難道我學的是錯的?”想起三人不幸遭難,想去收屍都是難上加難。此時再看看柳歌,表情似乎也平靜了許多,我說:“這次你怎麼不哭了?”柳歌說:“都被嚇得麻木了。四叔,你看我們還能出去嗎?”四叔說道:“怕是懸了。你們這些娃兒不該來這種地方,當初我也知道趕你們走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一直儘量保護你們的安全,可是我竟然算錯了位置。”我安慰四叔,說:“四叔,這不怪你,如果沒有你,大家一樣是死。”四叔說道:“現在眼下還有一處‘杜’門,在對應的位置應該也有一把鑰匙,就是不知道‘杜’門是什麼機關了。”柳歌說道:“我去看看。”四叔似是知道柳歌和我的關係,他看了看柳歌,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站在這裡,這次我親自去。”我哪能再讓四叔去冒險,沒等四叔說完,我走向了墓室的左前方的牆角。聽到四叔在後麵大喊回來,我回身讓柳歌拉住了四叔。在發現“景”門的鑰匙的同一條水平線上,我發現了那個空心的磚塊。接著我用匕首開啟了磚塊,裡麵有個黃色的盒子。我把盒子拿給四叔,四叔看了看,說道:“如今我們的命就看天了,上個門如果是‘杜’門,但願這個門是‘景’門。”明白四叔的意思後,我打開了盒子,取出帶著銅綠的笨拙鑰匙,插向了鑰匙孔。我看了看柳歌,又看了看四叔和五叔,他們都在看著我。我心裡非常緊張,這時候就聽四叔說道:“一水,你擰開鑰匙之後,立刻向墓室門旁這邊跑來。”我明白四叔的意思,對四叔點了點頭。我的腳作好了開弓的準備後,右手把鑰匙向右擰動,接著我立刻向墓室大門跑去。隻聽右側的牆響起了機關啟動的紮紮聲。我轉身看了看,雖然墓室的正門沒有開,但是畢竟還是在墓室的右牆出現了一個門,我長出一口氣,看來一切有希望了。柳歌扶著四叔,我扶著五叔,大家一歪一斜地來到了另一間墓室。臨走前,四叔讓我拔下了那把鑰匙,我雖不知道這把鑰匙究竟有什麼用,但是現在四叔說帶走,興許有用,或許這把鑰匙能插進主墓室也說不定。隻不過我還沒有見到過一把鑰匙開兩把鎖的情況。此時,幾番戰鬥後,四叔和五叔手上的探照燈已經毀壞,隻有我的探照燈和柳歌的手電還能照明。四叔讓柳歌關上手電,以作後備電用。這間墓室的結構和上一間墓室沒有什麼差異。隻是裡麵的陳設隻有一張幾案,這張幾案高大厚重,位於墓室扇形的右側靠牆的位置。我把探照燈往幾案上麵照了照,隻見幾案上麵陳放一隻和上一間墓室存放鑰匙一樣的盒子。五叔說:“四哥,你們看這個盒子是不是和上一間墓室的盒子一樣呀?”四叔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屋子就一把鑰匙,應該是離開墓室的那把鑰匙。這個幾案所在的位置是‘驚’門,希望會給我們驚喜。”我說:“那我去取下來吧,大家看看哪裡有出口,可以啟動鑰匙。”眾人點頭,表示同意,並讓我小心。按照上次取盒子和開鑰匙的經驗,拿完之後立即遠離存放盒子的地方,防止機關啟動,傷到自己。先前雖然失血過多,暫時沒有了力氣,但是現在身體慢慢適應了過來,逐漸有了行動能力,隻是走路仍然會出現發飄的感覺。我踩到幾案之後,快速從幾案跳下來,回過身來,隻見幾案上多了一個凸起的石磚。這個石磚讓人第一感覺就應該是鑰匙孔。我看了看四叔,等著他拿主意,可是這次他猶豫了。四叔說道:“這次,我也不能保證這個是不是出口的鑰匙孔,因為這裡的建築構造每一步都不符合常理。按說這裡應該是按照陰陽五行布局排列,可是外圍又多了一個八卦,而且還是陰八卦。這種陰八卦除了《三國演義》裡麵曹仁打仗用八門金鎖陣用過陰八卦,彆的隻有在墳墓裡了。可是這個墳墓也不是完全的陰八卦,所以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幾案上的鑰匙孔是不是出口。”五叔搖了搖頭:“這裡隻有這個鑰匙孔,要想出去太難了,隻有打開這個鑰匙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眾人聽後,都覺得有道理,於是四叔說道:“一水,那你就去吧。”我點了點頭,拿起鑰匙往裡麵走去,這時就聽背後柳歌說道:“你要小心啊!”我回頭看了看柳歌,對柳歌微微一笑,就在此時。我看到柳歌後麵有個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這個影子詭異至極,絕對是我平時沒有見過的。我對四叔說:“我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在你們身後。”四叔似乎是想起什麼,他問:“什麼樣的影子?”我說:“隻看到上半身是紅色,帶著紅色的臉。”四叔一驚,說道:“難道是那個?”我問道:“什麼?”四叔慢慢說道:“血屍。”表情猶帶驚恐。當下四叔把自己和四嬸如何在龜山漢墓發現血屍,又如何被跟蹤的事說了出來,聽得眾人一身發毛。我問道:“那打開鑰匙之後會不會看到的隻是血屍,彆的什麼都沒有?”四叔臉上陰晴不定,說道:“很難說。你們猜剛才那間墓室是‘木’字號墓室,那麼這間墓室應該是什麼呢?”大家搖了搖頭,如今這裡麵隻有四叔懂得陰陽五行。四叔繼續說道:“這間屋子應該是‘水’字號。”五叔說道:“可是‘水’字號墓室怎麼會有紅色的影子,這不符合邏輯呀!”四叔此時也覺得不對,按照方位,土在中間,金在西,第一間進去的應該是‘金’,第二間應該是水。可是現在第一間是‘木’,第二間倒像是火了。還有就是,既然剛才所在的房間是西南,那麼這個房間應該是西北,西北也就是暗含“死”門和“驚”門。四叔說道:“老五,你看這裡兩個墓室裡麵,一件陪葬品都沒有,會不會是彆人都搬走了?”五叔說道:“不會,這裡的墓室肯定彆人沒有來過,既然通往這間墓室的鑰匙是在隔壁的墓室,那麼應該沒有人進過這間墓室。”四叔說道:“你傻了,外麵肯定也有機關可以進來的。”五叔也說道:“你才傻,外麵的機關雖然可以開啟,但是進來後,門會自動關上,找不到出口,他們一樣會死,你看這裡哪有屍體?”我說:“是我們傻,剛才要不是我們一起擠進來,外麵留個人,我們也不至於被困在裡麵沒有人營救。”四叔一想也有道理,他點了點頭,說道:“依我看,這間墓室應該是按照反五行建造的,把金木水火的位置做相反的調整,可是我沒有聽說過這種葬法,難道是陰宅必須處處和陽宅相反嗎?”五叔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看是建造墓的人水平不高,陰陽學說沒有學到家。即便是陰陽五行的方位是和陽宅相反的反五行,可是哪有再把陰八卦故意顛倒的?陰八卦本身就適宜於建造陰宅,再顛倒不就不利於風水了嗎?”四叔笑了笑,說道:“老五,沒有看出來,你還挺聰明嘛!這麼一分析,連我的思路都開闊不少。”五叔這時候說道:“不管如何,這一劫我們是跑不掉的。一水,你打開鎖之後立即跳過來,這裡的古墓機關反應速度都比較慢,隻要你快一點,肯定傷害不到你。”我把自己的探照燈和柳歌的小手電換了一下,走到幾案旁,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紅色的影子,才放下心來。我再次紮好馬步,調整好自己的姿勢,擰動開關之後,借著幾案的力量快速往四叔方向跳去。憑借著良好的彈跳,我瞬間跳出三米開外,跟著一個前滾翻,便到了四叔麵前。四叔沒有想到我身手如此了得。但是受了傷的我此時也是筋疲力儘,坐在了地上。這一切隻是眨眼的工夫,跟著就聽見墓室的左牆發出一聲轟鳴,原先通往“木”字號墓室的側門關閉上了。隻見原先的幾案慢慢下陷,塌陷後的幾案周圍跟著也下陷開來,形成半徑六米左右的圓形窪地。窪地的邊上慢慢流出黑色的物質,聞著有股濃濃的焦油味。這些帶有焦油味的物質用探照燈遠距離也看得不甚清楚,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東西。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擔心,因為出路沒有給出,反倒出現了這些黑乎乎的東西。眾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叔也不再說話了,因為他也弄不明白現在的墓室裡擺的是什麼龍門陣。這時候,塌陷處的左側出現一個幾案,幾案石台上也出現一個盒子,這個盒子儼然又是黃色。我奇怪道:“怎麼又出現了一個盒子?”四叔說:“這個盒子應該才是真正的機關鑰匙,想不到這裡的機關會那麼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不過它也隻能升升降降,不會彆的花招了。”五叔咳嗽了一聲,說道:“不管怎麼樣,還是拿到那個盒子要緊,拿到了,出口應該也就出現了。”我點點頭,往前走去。可是腳剛邁出兩步,就看到那個紅色的影子再次一閃而過。我猶豫了一下,對五叔說道:“你看到那個影子了嗎?”五叔說:“看到了,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看來我們要小心啊。”就在這時,大家看到那個紅色的影子安坐在了幾案上。這個紅色的影子高不過一米四,遍體通紅,麵目似火一樣不停地在燒,五官看得不甚清楚,我們暫且叫他火孩兒。四叔拿出手槍,想對火孩兒開一槍,五叔說道:“節省點子彈吧,這個東西不是靠火藥能製伏的。”四叔何嘗不知道這個東西需要靠一些專門的東西才能製伏。可是四叔對陰陽五行和風水堪輿比較了解,對付這類科學難以解釋的東西,四叔也弄不清他們怎樣產生的,他更願意使用機槍和炸藥,方便快捷。眾人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一切,生怕火孩兒偷襲我們。終於四叔隱忍不住,拿著手槍打向了火孩兒。可是四叔的扳機扣動之後,火孩兒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引起塌陷坑著起火來。眾人大驚,這才明白為什麼下麵會有焦油味,原來下麵全部是存放的七八百年的石油呀。看著眼前的場景,形勢再明顯不過,這哪裡是“水”字號墓室,明顯是“火”字號墓室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任由這火勢著下去,這個封閉的墓室中的氧氣早晚會被耗光。不過由於墓室相對狹窄,空間範圍較小,火燃起的並不是很旺。五叔道:“不知道這個叫什麼名堂?”四叔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裡是‘火’字號墓室是肯定的了。”這時候柳歌說道:“這是不是叫做下火海呀?”一語點醒夢中人,這不就是火海嗎?眼前的火像在海裡一樣自由飄蕩,任由燃燒。可是即便知道這是火海又有什麼用。四叔歎息道:“蒙古人學習五行,畢竟學得不透徹。他們以為金木水火土就是真的金子鐵器、木頭、火,偏偏就不能變通理解。這金木水火土指的是物質的屬性呀。可是即便是這樣,蒙古人竟然也能另辟蹊徑,造出這樣的古怪機關,令人防不勝防。”五叔說道:“看來我們打開的不是‘驚’門,而是死門。這裡八卦的方位看來是兩兩相反。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離開這裡,你們看,中間的那個幾案上的盒子表層被燒掉了,裡麵是個石頭的。看來墓葬的設計者早就準備好在這裡布置火海了。”四叔道:“我看那個石盒也是機關,等著我們去破呢。這是引誘我們去火裡送死。”五叔道:“可是即便是引誘,我們也不得不去呀!現在的問題是怎樣去取,再過一會兒,那個盒子肯定會被燒得通紅,即便是能取得到,也取不下來。”四叔歎了口氣,說:“看來我們一家今天是命喪於此了。”我看了看柳歌,想起這才沒有認識幾天,就死到了一起,真的是命不好。早先如果不是帶柳歌來這裡探訪找鬼,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我問四叔:“四叔,五行裡麵生生相克,克火的是什麼?”四叔搖了搖頭,說道:“你怎麼傻了,彆的相克你不知道就算了,這個水克火可是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是呀,我怎麼傻了,我想現在急需一些水。可是四叔繼續說道:“這個裡麵的火呀是石油,彆說沒有水,就是有水你能拿來滅火嗎?”這句話頓時澆了我一盆冷水,難道說眼前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時候柳歌說道:“方法不是沒有,但是一時間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我問道:“什麼方法?”“用土。”柳歌回答道。“方法是對的,可是哪裡有土?”五叔說道。四叔說:“是呀,這裡全部是石磚,即便不是磚頭,地麵也是堅硬無比,單憑匕首和工兵鏟是不足以取土滅火的。”一時間眾人又陷入僵局。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滅了眼前的火。正在苦思之際,我看到五叔眼睛直勾勾地開始往火坑處走去,我叫了一聲五叔,五叔不答應,我看了看四叔,隻見四叔對著火海的中間開了一槍,頓時五叔跌倒在地。我趕快去扶五叔,隻聽五叔道:“好厲害的障眼法,幸虧四哥識破了,不然我非得變成灰燼。”隻聽四叔問道:“老五,你看到了什麼?”五叔說道:“我剛才回了回身,看到你們突然都不在了,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在墓室。這時候我就看到墓室的中間也沒有了火,但是卻有一個出口。這條出口通往墓道外麵的下水道,看到有出口,雖然將信將疑,但我不自覺就走了過去。”四叔說道:“這個地方和龜山漢墓一樣,有時候越是真實,越是身陷機關,而越是飄渺,越可能就是真實。你看到的太過真切,往往也就可能是幻覺。這裡不宜久留,我看把那個火孩兒製伏才是關鍵。”五叔道:“依你看,那個火孩兒是不是血屍?”四叔道:“不像,我看像是充當這火海的引線用的,沒有了引線,這些油雖然能點著,但是沒有附著物,也不能長久。我看直接攻擊幾案上的紅孩兒最有用。”我看了看眼前的火坑,火坑平均半徑約有三米,最近處距離案台約有兩米半,直接攻擊紅孩兒當真是有點困難。休說是這麼遠,就是麵對麵,也不一定就能抵擋得住火孩兒。但是不試試就一點希望都沒有,我說道:“不如我去一趟。”五叔說道:“你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你不合適,還是我去吧。”就當我和五叔掙來搶去的時候,柳歌說道:“你們倆身上有傷,還是我去吧!我自幼練習散打和跳遠,這個對我來說,不成問題。”四叔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四叔說道:“也好,既然你有本事,就有勞你了。老五,把你身上的捆屍鎖給她,讓她當做鞭子用。一水,你把你身上的匕首給柳歌,那把匕首有上百年的曆史,曾經沾染過不少的血,上麵凶氣很大,希望可以震懾住眼前的火孩兒。”柳歌接過捆屍鎖和我的匕首後,她將匕首銜在口中,右手握住捆屍鎖首,左手握住捆屍鎖尾,向火坑走去。柳歌走後,大家站起來,準備去接應柳歌,防止柳歌遭遇不測。話說這窄小的墓室被火占儘了空間,當真酷熱難耐,此時,眾人脫下外套裡厚厚的衣衫。柳歌站在火坑岸邊距離案台最近處正準備向幾案跳去,四叔說道:“小姑娘,不要去看那個火孩兒的眼睛。”柳歌點了點頭,她後退十步,作遠距離衝刺起跳。隻見柳歌雙臂擺動,雙腿加速,速度快過常人。在火岸邊上,柳歌左腳撐地跳向了幾案,同時右臂掄起捆屍鎖向案上的火孩兒打去。隻見那紅孩兒和柳歌在幾案上鬥作一團。火孩兒身體發紅,但是同時也發出像火一樣的炙熱,火光照亮了柳歌全身。站在下麵的我感覺柳歌時刻會被點著了一樣。那火孩兒力氣比較大,不過看上去,柳歌一點都不處於下風,四叔也沒有想到兩人會在上麵僵持那麼久。就在這時,我看到柳歌身上的衣服著了起來,心想壞了,那裡溫度太高。於是我掄起工兵鏟向幾案也跳了過去,那個幾案本就狹小,上麵站了兩個人已經是空間不足,哪裡還能容得下我。我一下子掉進火海裡去。柳歌看到我掉進火海,瞬間也急了起來,跳進了火海。這時我們渾身都燒了起來。我一看既然已經點著,乾脆再上去把盒子取下來。於是我讓柳歌先上岸,接著自己跑到幾案下掄著工兵鏟砸向紅孩兒。可是這個工兵鏟對火孩兒的損害微乎其微,我忍痛再次攻擊一次火孩兒,火孩兒後退一步後,我借勢把幾案上的盒子鏟了下來,用鏟子把石盒扔向了火岸上。有人說越是困難就越是要忍,越是要扛,希望就在於微乎其微的一點也要去爭取。話說我用工兵鏟鏟下石盒扔向火岸,自己立即跑回岸上。四叔、五叔立刻把衣服蓋在我身上,我就地翻滾,很快身上的火就滅了。但是雖然在火裡的時間不長,可是還是感到腳踝十分地疼痛,在火的映照下,紅腫無比,有如被燒烤了一般。四叔讓我貼住牆壁,說這樣可以消腫。由於我把石盒子扔到了岸邊,火孩兒立即從幾案追了過來。隻見火孩兒在火坑裡自由來去,並沒有任何不適症狀。四叔見火孩兒追來,立即和五叔站了起來,向火孩兒走了過去。此時柳歌和我一樣,衣服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她躺在冰涼的地上,看著我。我想起了向她表白時候被打的情景,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會和我在這裡一起曆經磨難。雖然柳歌有時候有很強的大小姐脾氣,但是關鍵時候,還是能顧全大局的。就在這時,我覺得呼吸漸漸沒有原先那麼通暢,感覺沒有了力氣。我想這是不是距離死亡越來越近了。我看看柳歌,發現柳歌也是呼吸不暢,我說道:“看來我是不行了,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話沒有說完,就見柳歌眼角流出淚來。四叔和五叔兩個人一個拿著工兵鏟,一個拿著捆屍鎖,站在火岸邊和火孩兒僵持著。我看到四叔和五叔也是呼吸不暢,想這回大家難道都要喪命於此嗎?就在這時,墓室發出“轟”的一生,接著火滅了。室內隻有火孩兒渾身上下隱隱發紅。我趕緊打開一直關著的手電,柳歌也打開了探照燈,室內再次亮了起來。柳歌問道:“火怎麼滅了?”四叔說道:“墓室氧氣不夠,所以滅了。”我想既然氧氣不多,看來我們想多活一會兒,怕也難了。正當我暗想吾命休矣的時候,就見和火孩兒纏鬥在一起的四叔,一鏟將火孩兒身形打散,落在了地上,變成了灰燼。我心裡驚異,想不到剛才還苦戰的火孩兒竟然被四叔無力的一鏟打得元神破散,身形消失。眾人也是十分驚訝,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頓時,大家都感到生還的希望了。四叔身體一斜一晃地取過鑰匙,來到了火已經滅了的火坑處。借著鏟子的力量,跳上了幾案,在幾案存放盒子處找到了一個鑰匙孔。四叔擰動了開關,就見右側的墓室又出現了一個側門。四叔說:“這個火孩兒就是為了這個墓室而存在,現在沒有了火,他也就沒有了殺人的武器。這就好比古代的士兵,盾在人在,盾亡人亡。”雖然四叔解釋有些牽強,但是有些時候,一個現象的產生到消滅是無法解釋的。如果說非要試圖解釋一切,那麼活著就太累了,活著也沒有了意義。隻不過我覺得古代的造墓人比較笨,不知道封閉的空間是著不了火的嗎?為了吸取上次的教訓,四叔決定留一個人在這間墓室,防止再出意外而逃不出去。四叔看了看我和柳歌的傷情,表情十分地難過,想不到剛剛傷情最重的他現在傷情反倒是最輕的一個。四叔讓柳歌和我留在“火”字號墓室,他和五叔去下一間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