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帝說道。君離澈眉頭微微一皺,深怕皇上真給他指一門不喜歡的親事,正欲起身回絕,就被一邊的君離淵不動聲色地按住了,隨後微微搖搖頭,示意他少安毋躁。這些彆人沒看到,但延熙帝卻看在眼裡,“賢貴妃在世時,曾與朕說,以後孩子的婚事不求名門富貴,但求中意喜樂。朕近幾日也總夢到賢貴妃,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朕也明白她的意思,不忍讓她難過。所以,朕決定將誥命卿君堂溪家的孩子堂溪涵影指給澈兒做正妃,他也正好喜歡,朕也算了了自己、皇後和賢貴妃的心思。”聽到延熙帝的話,君離澈當場愣住了,之前父皇還不同意,怎麼這下又應允了,還是正妃這位,這不能不讓他覺得意外又驚喜。君離淵像是早就知道了似地推了推發愣的君離澈。君離澈這才回過神來,立刻起身跪到大殿中央,行了大禮,說道:“兒臣謝父皇恩典。”淩麒央也跟著露出笑意,伸手抓住君離的,轉頭看他。不管怎麼說,小影和六哥算是熬出頭了。君離見他高興,自然心情也不錯。“在給你封王時,朕說過,待你成親,便封為親王。現在是年節,本就忙碌,這又是大喜,不能馬虎。所以你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九,冊封之日定於三月十九,屆時王妃晉親王妃。”延熙帝說道。如此君離這一輩中第一位親王就敲定了。“多謝父皇。”君離澈再次行了大禮。“恭喜六弟。”君承率先說道。雖然這份榮寵並不是他的,但他也的確為君離澈高興,因為照這個形勢,他日後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延熙帝笑看向君承,說道:“就知道恭喜彆人,怎麼不想想自己。”君承一愣,不知道要說什麼。延熙帝笑道:“承當初去封地,朕雖然也封了王,但因為離京時間急,所以未來得及行冊封禮。如今他也大了,朕也應該好好給他一個封號,正式行冊封禮。”這個提議君離他們幾個自然是沒有異議的,二哥裡裡外外也幫過他們不少,對父皇母後也十分孝順,的確是應該好好定個封號,作為佳賞。“即日起,封君承為珩王,正月十六行冊封禮,以後一切按嫡子的份例禮製辦。”延熙帝笑道。“恭喜二哥。”君離和君離淵齊聲道。君承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一切安嫡子的禮數辦,就相當於承認了他是皇後的兒子,這份殊榮大鄴史上都鮮有,何況他與君離澈的情況還不同,能如此當真是驚喜。“兒臣多謝父皇厚愛。”君承跪身道。“行了,都起來吧。”延熙帝讓君承和君離澈起來,席間觥籌繼續。皇上允了婚事,君離澈也了心願,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再次敬了皇上皇後後,又與皇上認錯,說前些日子自己任性,讓父皇傷心了。延熙帝看自己最喜歡的兒子滿臉笑意,想說他兩句又不忍心,隻能在心裡歎口氣,將這件事揭過去了。反正君離澈高興就好,想來孤曜也不至於再拿話嗆他了。吃得八分飽,淩麒央想出去走走,殿裡的酒氣讓他覺得有些悶,側身小聲對君離道:“我想出去走走,殿裡有些悶。”“我陪你。”君離立刻說道。淩麒央擺擺手,他看到很多宗親欲要前來敬酒,他這樣離開怕是不太好,“不用,茗禮陪我走走就好。這是宮裡,不會有事的。”君離想了想,又看到宗親正向這邊走來,便點了點頭,說道:“要是不舒服,就去皇娘那裡休息。”“嗯。”淩麒央笑應著,慢慢站起身,悄然走出大殿。“王妃,仔細天寒。”茗禮拿過大氅和帽子給淩麒央披戴好,才扶著他在回廊上慢慢散步。“你吃過東西了沒?”淩麒央問道。自從把珞素給了淩爹爹,茗禮就辛苦了些,一個人要服侍兩位主子,淩麒央關心一句也是應該的。“小的不餓,出府前,王府已經讓小的吃飽了再出門。”茗禮笑道。這種時候他是片刻不能離開自家主子的,就算不進殿,也得在外麵候著。宮裡又不比王府,想悄悄吃一點也不方便。淩麒央笑著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帕子包裹的東西放到茗禮手裡,說道:“出來前我順手拿了些點心,你吃些。”帕子是新的,淩麒央再敢用它來包。茗禮意外的接過點心,笑道:“多謝王妃。”淩麒央點點頭,坐到一處避風的回廊邊,也好讓茗禮不至於站在風中進食。絲竹之聲縈繞在耳邊,回廊上的花燈也十分精美喜氣。坐下來細賞,倒也彆有一番景致。茗禮吃完點心,抹了把嘴,剛要問淩麒央要不要回殿裡,就見一個人影從旁邊閃出來,“王妃小心!”茗禮的話音還沒落,淩麒央就覺得身上被什麼東西砸到了,隨即便是一片爆竹聲。茗禮反應很快,一下扯開淩麒央大氅的係帶,隨後將淩麒央向自己這邊拉了幾步。爆竹被大氅蓋住,劈裡啪啦地將大氅炸出好個幾個洞,隱隱透出火光。淩麒央從餘驚中回來神來,就見兩人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那個用爆竹丟他的人並沒有跑開,而是站在那裡拍手大笑,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正常。茗禮擋在淩麒央身前,全身繃緊地瞪著那個人,似乎那人隻要有下一步的動作,他就會補上去。“怎麼回事?!”君離的身影飛入長廊,在看到被炸爛的大氅後,臉色一沉,趕緊抱住淩麒央,將他護好。淩麒央剛剛被那麼一嚇,肚子裡的孩子鬨得有些厲害,讓他臉色有些蒼白。君離借著微弱的光線,仔細查看著淩麒央的傷情。好在當時裹得嚴實,頭上也帶了帽子,隻有露在外麵的臉上被燙到了一小點,不算嚴重,隻是有些泛紅,卻也讓君離心疼不已。延熙帝和諸位妃嬪皇子們也聞聲趕來,宮裡的煙火鞭炮都是規定在子時於宮門口一起燃放,怎麼會突然在合湘宮門口響起?“什麼人!”延熙帝的貼身侍從眼尖地看到站在那裡的人,出聲叫道。侍衛們趕緊上前,欲要抓人。而那人這時似乎也反應了過來,轉身就跑。“這是怎麼回事?”延熙帝怒問道。他也看到了地上的大氅,這衣服應該是屬於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