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的天氣很奇怪,你很難說是陰天還是晴朗,我也記憶不清楚,因為看到那個人形的東西在山的對麵看著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炸了。光線是從對麵山的背麵射過來的,那人形的東西呆的地方光線非常暗,加上他的姿態,那是像人,但是你一看就知道不是人的姿態。我看不清楚那東西的臉,這是我最欣慰的,但是那東西的姿態告訴我,它正死死的盯著我看。我的第一反應是林其中是個妖怪,丫就是一隻狐狸精或者山魈之類的東西,奻奻可能早就被他吃了,真的林其中也死了,現在隻是一個化身,用來騙好奇的人進山當餌食而已。它把我騙進來之後,現出了原形,看來是要對我不利了。但是隨即一想我就知道不可能,狐狸精我是從來沒見過,山魈聽說有人見過,也是在深山莽林裡。這裡不算人跡罕至的地方,在這裡害人,人民解放軍和民兵體係的步槍,100隻山魈也打死了。我聽我同學說過,銀川的狼也不怎麼害人了,養的狗裡經常多出幾隻哈士奇,他們還一起喂著以為是附近的誰丟的,後來才知道那全是野生的狼。和碼頭上的海鷗一樣知道吃人不如裝狗,也不知道是當地人忽悠還是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總之,野生動物大部分已經放棄了和人類作對的想法。山魈也應該不例外。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它盯著我看的狀態讓我很不舒服,我拔出了我隨身攜帶的匕首。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把匕首了,我難得用了現代科技的匕首,外號叫冷鋼大白狗腿。我是先看中了同係列的砍刀,買了然後送的這把匕首。用來刮胡子刀起毛飛。據說國外有女孩子喜歡用這種刀來修腿毛。如果我那把大白砍刀在我手裡,彆說是山魈狐狸精了,就算是大象精在我都直接殺過去了。現在白狗腿有些略短。我反手在手腕後麵,就和那東西對峙起來。沒幾分鐘,那東西忽然一閃,就消失不見了。但不是憑空消失,我知道那是以奇怪的速度,躲進了一邊的石頭後麵。我甚至有看清楚大概的動作,它是躲進去的,完全就是一個人的狀態,但是那姿態和動作,卻和人有很大的不同,讓我毛骨悚然。那東西消失在石頭後麵大概兩分鐘,我才反應過來自己麵臨的問題。回去的路就在那一邊,那邊的山坡上全是亂石,我根本不知道那東西現在躲在哪兒,它是想伏擊我嗎?核心問題,那到底是什麼?是林其中嗎?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能是林其中,這個世界上可能有僵屍,可能會有妖化的屍體或者物品(大多也就是物理現象),但是不可能有那麼高智慧的所謂的妖精。那麼林其中在哪兒?已經被那個東西弄死了嗎?什麼都沒有帶,就帶了一把匕首,望遠鏡也沒有,看不清楚那些石頭後麵有沒有林其中的屍體。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出現了這種奇怪的生物,讓我對發生的所有的一些推論的基礎,發生了改變。我原先以為這一切不過就是人的陰謀而已。但是這條路的狀況,不是人可以做到的。現在又出現了這個。我彎下身子,也閃入了這裡的灌木後麵,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傻乎乎的想著怎麼辦,是不是要主動出擊還是要等,現在我的第一反應是,如果對方讓你措手不及,你就立即模仿它的行動。我不知道它在哪裡,也不能讓它知道我在哪裡。天黑之後我的優勢儘失,事實上黃昏一到來,整個山坳被陰影蠶食的時候,我的視力就已經沒有了作用,我必須在這個之前做好應對的準備。那東西即使不是妖怪,也應該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或者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生物。能肯定的是這東西是活著的,活的東西就會死,我手上的大白狗腿對它就有威脅。我不怕和它正麵對抗,我對抗過死物,死物不會死,隻能毀滅。但是我需要一個公平的戰鬥的環境。說實話,我死在這裡的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會默默在這裡腐爛,之前糾結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笑話。好像立誌要當將軍的士兵在打了十幾場勝仗之後被自己的鼻垢噎死了。我用大白狗腿開始在草叢裡切割乾草,我彎著身子,如果對方不是二娃的話,我這邊的行動它是很難獲悉的。我能感覺到它一直在觀察我這個方向,但是動物的視力沒有那麼牛逼。我收集了大概三四堆乾草,此時將近8點,銀川這個時候天黑的很晚,我把乾草堆在那棵大樹的下麵,就點燃了草堆。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大樹被點著了,我站了起來,繼續四處收集,很快把整個山坡都點燃了。如果讓林場的人看到我這麼乾,當場擊斃都是有可能的,我知道這裡的樹木不多,雜草燒一些,如果沒有我故意堆積的引燃物,也沒法燒得那麼旺。我把樹枝和石頭捆綁起來,做成錘子加火炬的奇怪東西,這是我苦思冥想想出來的解決僵持問題的法寶。天黑下來的之後,我站在火場中間一塊我給自己留出的區域。我已經看不到四周所有的情況了。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隻能聽見火焰燒焦東西的爆裂聲。大樹被我燒斷,轟然倒塌,火更旺了,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火圈外沿的黑暗中,有一對綠色的眼睛閃了起來。它應該是無法靠近,但是火焰的光芒讓它的眼睛格外的亮。我舉起我的流星火錘,點燃了就朝那個方向甩了過去,一口氣甩出去十幾個,火錘落地之後火星四濺,我一下近距離的看到了那張鬼臉。真的是一隻站起來的狐狸,在火圈外冷冷的看著我,而且,我還看到,它的背上還背著一個東西。那個東西才叫真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