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車總也跟著小滿哥爬到了山上,相隔了15分鐘的時間,顯然是不放心這裡的狀況,看到蠪王的屍體,他才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我:“我見過的人裡,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單挑一隻蠪王,你的運氣真好,你爺爺都不敢說可以。”這確實是運氣好,也算是險中求勝,不過我還是考慮到了大部分的變數的。這樣的評價,顯然是車總對於我把他的智慧和蠪王混為一談還耿耿於懷。“那是你們思維太僵化了。外加這種東西聰明,謹慎,越是小心的人,越容易被人算計。”我道,這個我感觸很深,這個世界上被設計的成功率,不是看目標任務的性格來決定的。謹慎小心的人,其謹慎小心已經固化成行為習慣了,那就會變成其最大的弱點。司馬懿被空城計乾敗,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最難設計的人,應該是反複無常的人。也就是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會丟擲硬幣,搖擺不定,但是不管是正麵還是反麵,一旦決定了都可以非常極端的去完成的那種人。這樣的人應該是青春期的孩子,但是童年又相當扭曲的那種人吧。反正我是做不到。我把NOKIA還給車總,幸虧他買了這一款,否則這計策真還實現不了。卻見車總雖然放下心來,但是臉色卻不見好轉。他遠遠的看著蠪王的屍體,用自己拄著拐杖的樹枝翻了翻,似乎還有什麼話說。我對那暗藍色的皮毛發怵,心說還是快點燒掉吧,車總把屍體翻了過來,我看到他僵了一下。“果然。”他說道,語氣有點不太對勁。“怎麼?”我走上去,車總用樹枝指了指蠪王肚子上的一道傷口,這是一道非常深的傷口,裂口粗糙,但不是撕裂,而是利爪割的。“它在攻擊你之前受了非常重的傷。”車總說道:“本身已經活不了太長時間了。”“是被你的狗傷的嗎?”車總搖頭,臉色很陰的看了看山穀下方:“我的狗無法對蠪王產生致命傷害,傷成這樣的,估計是另外的大型猛獸。”“是什麼?”“不知道,看傷口,這傷最多一天時間,那猛獸應該還在附近。”車總把蠪王的屍體撥入火中,就對我道:“難怪之前那些蠪都被打散了,咱們快走,這裡很大,未必遇得上,如果不是蠪侄,咱們能避則避。”我也沒力氣了,渾身臭味的點頭,看著蠪屍被燒乾淨,火全熄滅了,就帶著小滿哥開始往山穀外麵走。乾掉了蠪王,心態好了很多,日出的時候,我們已經走進了叢林裡,肝臟內部的存血看來已經擠壓到血管裡了,失血的症狀已經消失了。大概走到離鐵門2公裡遠的地方,我們看到了車總的狗,或者說,車總的狗的各種部分,掛在樹上。血腥味和內臟的臭味彌漫在叢林裡,慘不忍睹。車總明顯有些發抖,這些都是他的三宮六院,一夕之間全部都死了。有些狗屍掛在極其高的樹枝上,我心中奇怪,是怎麼掛上去的?但這一定不是蠪王乾的,這種暴力傷害,感覺上隻有熊可以做到。草上到處是血跡,血跡是噴灑狀的,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一路的內臟和血跡,分布在500多米的山穀小徑。就讓我往邊上的山坡走去,這裡是狩獵小徑,那東西一定在附近。我和車總爬上左邊的山腰,天就完全亮了,可惜太陽出來沒幾分鐘就變成了陰天,天色不是很爽朗。這裡視野較好,林子到了這裡很稀疏,有東西攻過來能很早看見,然後立即可以退到山頂上,這讓我有了可以直接走出去的期望。往前又走了一段,前麵的山體忽然變矮,本來我們在山腰,一下變成了在山頂。這個山體上的豁口吹著過堂風,呼呼作響。到了這一段,我們就看到了山的另一邊,隻看了一眼,我們就驚呆了。我們看到在山的另一邊,能看到另一邊的山穀,山穀之中,大量的樹木倒塌,形成了一塊空地,在樹木倒塌的地方,山體上有一個大洞。這是地麵沉降形成的大洞,其中有煙霧冒出,看樹木倒塌的狀況,應該就是在近幾日形成的。我要過去,被車總拉住了,“好奇害死貓嗎?咱們現在的狀態不適宜再節外生枝。”我看著那冒出煙就道:“這下麵有東西在燃燒,該不會我把地下的煤層給點燃了。這兒是被我們燒塌的?”看了看山體的其他部位,我心就一沉,到處都是地質變化的痕跡。這裡的煤礦很稀疏,燃燒之下,出現了很多的坍塌和底層內部的爆炸。“即使是,你打算乾嘛?打算撒泡尿把火澆滅?”車總拉我快走,我心說也是,但是我看著這個洞,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繼續往前,一路無話,我們在天黑之前,終於到達了一個村子,不是我之前集結隊伍的那個,但是離那個也不遠了,這是個更小的,是一個大概隻有十幾戶人的小村。我再也走不動了,敲了個老鄉的門,表示要借住一宿。老鄉看我們滿身是血,也不敢留我們過夜,找了兩批騾子,連夜出去找醫生。這我也是願意的,畢竟騎騾子速度更快,而且我也希望能夠清洗傷口,所有的傷口現在癢得好像裡麵有東西要長出來一樣。後麵的路不險,老鄉步行,我們出了村口,重新進入林子,出去不到700米,小滿哥忽然就不走了。死死的盯著前麵的黑暗,車總怎麼叫都沒有用。我看到它的蠢臉的氣場變了。老鄉也覺得奇怪,我翻下騾子,瘸著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前麵的樹上站著一個人形的東西。瞬間小滿哥就咆哮著衝了過去。車總臉色慘白,大叫道:“是黑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