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拚命護住了臉,我英俊的臉龐才得以保存,這一頓亂打,每一下都是全壘打的力氣,打得我七葷八素。我被村民從屍體下麵拖出來,蛇被一條一條的拍成肉餅。有幾條逃脫不知道去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昏昏沉沉被一路拖著,抬到了一個地方,冷水澆頭,被猛的澆醒了。我抬頭看,這是一處類似於祠堂的地方,這村子很小,這地方應該是白天男人聚會的地方,全是板凳和牌位。我摸了摸我的臉,那一刀應該是砍在蛇上了,臉上無礙,就是全是結痂的血跡。蛇沒咬我,真是奇跡,我冥冥中感覺這些蛇不想我死,隻是想鑽入我體內去。坐起來就看到了豹薩的屍體,和我並排躺在方桌拚起來的陳屍台上,我立即就翻了下來,心說這幫人是怎麼回事?帶頭是個中年人,這種村子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有中年人留在村裡也不容易,這個有點殘疾,就問怎麼回事情,怎麼會和一個死人摟在一起,還滿身是蛇。我沒看到小滿哥不禁有些擔心,不知道是看到人來了跑了,還是被毒死了,在這種村子被毒死估計會被扒皮做火鍋了。看著四周那些半夜吵醒,抽著煙打哈欠的老鄉們,我真是又感激又鬱悶,心說我怎麼編啊。這個故事的素材太詭異了,隻好假裝沒反應過來,問他們要煙拖延時間。抽了兩口煙,就看到車總也被抬了進來,小滿哥跌跌撞撞的跟進來,這狗帶著他們去找到這個人,應該是狗主人。車總身上全是瘀傷,人事不省,和我不一樣,我身上所有的紅腫都來不及淤直接被拍成包子,但是車總是一路被豹薩拖著,在竹林裡撞出來的。我過去檢查了,多年受傷的經驗讓我發現,車總沒有非常嚴重的傷,而且他現在是清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渾身發抖,瞳孔放大,似乎是暈過去的樣子。狗倒是沒事,到了祠堂裡,就在門檻邊躺了下來。我看到他嘴邊和衣服上,大量的嘔吐物,立即就有不祥的預感,捏開他的嘴巴,瞬間看到他的喉嚨口,一對蛇眼縮進了他的食道裡。我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腦子就嗡嗡響,心說壞了,我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如果不是人是其他東西,我就立即燒開水灌進去把它燙死了。現在裡麵是條活物,我就算把車總送進醫院,都沒有什麼好辦法。“有——有酒嗎?”我問那個中年人,中年人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如果不是我身上沒酒味,他肯定以為我已經喝醉了。我看到豹薩的傷口,忽然又了靈感,就道:“我們是抓蛇入藥的,用土炮子,結果走火把自己炸死了。我背著他走,結果蛇簍漏了。”“那個黑毛毛還能入藥?”中年人瞬間就信了,“治什麼的?”“治——”這真把我難住,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治疑難雜症,老人最多,我隨便說什麼都有可能這裡有老人正好得了,拿那種蛇泡藥,吃死了我就阿彌陀佛了。必須是特彆奇怪的病,我想了想就道:“治龜爬症,城裡麵有很多人,忽然就隻能像烏龜一樣爬,是神經病。”中年人覺得很有意思,還有這樣的病,老人們都笑起來了。我繼續要酒,終於要來了兩瓶老銀川,“咕嚕咕嚕”就給車總灌了下去。車總肚子裡的東西早就吐光了,喉嚨的嘔吐機能也反射失敗了,灌入下去一瓶,這麼快的速度,原來是活的都可能被我弄死了,然後我讓其他人退後。車總在顫抖了五六分鐘之後,忽然整個肚子就鼓了起來,接著整個人一下弓起來,就這麼躺著就從桌子上跳了起來半米高。老鄉們想上去按住他,我阻止,就看到車總一下翻下桌子,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白酒咕嚕咕嚕的往外冒,接著,就看到他的喉嚨滾動,一條黑蛇從嘴巴裡擠壓了出來。老鄉們都驚呆了,我抄起邊上的板凳,對著蛇死命的亂拍。酒精和胃酸的臭味下,這條蛇被我拍得血肉橫飛。我渾身是汗,心裡剛剛一個安定,忽然身後老鄉們一陣驚呼,我轉頭,就看到豹薩的屍體,再一次坐了起來。頭部完全無法直立,就這麼歪著,竟然還能轉動,混濁的眼珠看著我。接著,他還是用一種極其詭異的動作扭動起來,我以為他能站起來,結果他扭動到了桌子邊上,就直接摔到磚地上。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景象之一出現了,豹薩的上半身直了起來,下半身垮在地上,整個上半身身軀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弧度,就像一條眼鏡蛇繃直了上半身,準備攻擊一樣。問題是這是個人,這種動作除非這個人身上的骨頭全部都碎裂了,才有可能做到。那渾濁的眼神和掛在脖子上的頭讓人崩潰。“詐屍了!”終於有人驚叫起來,我咬牙抄起一邊的板凳,上去就是一下。豹薩被我打得往邊上翻了翻,絲毫不以為意,緩緩地立起來,再次朝我扭動過來。說實話,如果不是個死人,這東西扭動的樣子實在搞笑,但是是個皮開肉綻的死人,實在讓人笑不出來。沒人敢上去,老鄉們打我時候的勇氣再也找不回來,我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上去狂拍。那是左拍右拍,橫著拍,當頭拍,豹薩的頭被砸爛了,眼珠都被砸了出來,仍舊緩緩的立起來。我也慌了,大叫小滿哥,卻發現小滿哥在那兒抽搐,似乎是蛇毒已經發作了。一路那東西也不找彆人,直直朝我扭過來,我被擠到房角,看到一邊有一把鐵鏟,剛舉起來,一邊車總終於醒了。翻身起來,說了聲:“叫媽咪再換一批。”然後開始繼續吐。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吐出來了,我以為,結果他開始吐出大量的蛇卵,和一個奇怪的,類似於戒指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