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平經(1 / 1)

風生水起 道門老九 3566 字 1個月前

這一番舉動直嚇得眾人如大冬天裡迎頭澆下一盆雪水,這誰說蝙蝠是瞎子,人家能看能抓的。這五個人一齊抖起來,那鐵鑄的供桌竟也跟著動起來。六人生怕這蝙蝠發現,誰知道越怕越抖,就是停不下來。幾個人怕被發現,卻又把個燈沒辦法關上。但是這蝙蝠似乎絲毫沒發現幾個人的存在。它慢慢踱到那隻白狗身邊。隻聽到蝙蝠鼻子忽忽幾聲,似乎有一點興奮。它圍著白狗轉了幾圈,突然停了下來,麵對著眾人,把臉上那根管子慢慢插到白狗肚子上。這下連昏昏沉沉的蘇有貴也嚇清醒了些。範德彪捂住嘴巴。看那蝙蝠將管子插到白狗肚子上鼓起的包中。隻聽到咕吱咕吱的吮吸聲,那個包越來越小,蝙蝠吸完一個又吸一個,一會兒功夫,那白狗肚上的包都消得乾淨了。劉大少心想:原來這家夥愛吸蜈蚣卵。大蝙蝠吸完卵,突然一張雙翼:“……吱……吱……”聲音尖銳刺耳,極為難聽。但見它一張開雙翼,那腹部就露在燈光下。劉大少定睛一看,哎喲,我曹……那蝙蝠下腹部上掛著怕是不下千條那種怪蟲,吱吱叫聲中,一條條不住顫動,似乎是得意至極。本來就有點發燒的蘇有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他這一下午沒吃個什麼東西,吐出來的隻是清水。他這一吐,眾人也覺得喉嚨癢得慌……同時看到幾千條怪蟲掛在一個東西肚子上,還都是活的,不由想到要是自己身上也弄到這些……範德彪小聲對劉大少說:“這不對啊,我們弄出這麼大動靜,又還有個燈在這裡,這老怪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劉大少臉色慌張,突然大聲咳嗽了一聲,嚇得幾人心裡大罵。誰知那蝙蝠竟似完全沒聽見,看也往這邊看一眼。劉大少心一涼,跟著幾人說:“人家早知道我們在這了,人家是不在乎,可能是吃定我們了……”範德彪眼睛一紅,說:“不行,老子就把雷管拿起,跟它一起死了,死也不讓……哎喲,我槽,那個黃鵬怕不就是被這東西吸了腦子吧!”這樣一說,黃石頭眼涮一下紅了,就要去點手中的雷管。葛栓娃眼疾手快,一下按住他。劉大少正色道:“等實在要死的時候再用吧!”那蝙蝠走到門口,把先前丟下的那隻山貓用爪子撥了幾下,卻是弄到了正中央。它回過頭來,看了躲在桌下六人一眼,突然吱吱叫了幾聲,一絲透明的黏液從那根管子裡流了下來。胡北康這大男人終於哭了:“哎喲,這玩意看我們流口水了……”劉大少把心一橫,說道:“大家把手中的東西整清了,一齊出去,等會我拖住它,你們跑!”這話一說出口,大家都愣了,範德彪大聲道:“劉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劉大少正色道:“你們不要勸我,也不要和我爭,我學藝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一個降妖除魔!你們都是些普通人……”這話沒說完哩,範德彪激動的一把握住劉大少說:“劉師傅,我們會記住你的!”胡北康感動的鼻涕都流出來了,他用手擦著鼻涕,說:“劉師傅,你真是個好人!”劉大少反而一下愣了,狗日的,這一個願意陪我當英雄的也沒得……那蝙蝠一振雙翼,抬頭一聲長叫,直叫得人耳膜生疼。劉大少把手中開山刀一橫,大聲道:“一齊出去吧!是死是活就這一下啦!”範德彪也是一聲吼:“待會劉師傅上去的時候,你們都給我跑快點!”劉大少剛鼓足了勁,一聽這話,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去。葛栓娃忙在身後推了一把他。卻說這幫人正要殺出去見個死活,卻突然聽到石壁那邊沙沙聲傳來,暗室門口的洞裡也是一陣沙沙聲傳來。正自心驚,卻見一邊一個蜈蚣頭露了出來……“個板板!還有這兩個守到在!我槽,今天……”範德彪手中的礦燈都差點掉了,胡北康強抖著精神,說:“我們堂堂男兒,怎麼能有點風險就跑,我願意留下來和劉師傅一起拚了!”劉大少心裡又是暗歎一句:這幫人不去唱大戲真是屈才了。那兩隻蜈蚣都現身後,那蝙蝠吱吱直叫,像是在著急一樣。那條母蜈蚣爬到那隻死山貓邊上,將尾巴一抬,一下紮進山貓肚子裡,隻見蜈蚣尾管一鼓一鼓的,山貓肚子上一下起了十幾個大包。劉大少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地方就長出了這兩條蜈蚣,敢情這蜈蚣崽子們都被蝙蝠吃了啊!蘇有貴蜈蚣毒發作,早就燒得不清醒了,這回兒突然說起胡話來:“哎喲,都不燒一下就生吃,怕是要吃出毛病喲……”範德彪淚一下就出來了,說:“有貴啊,你都這樣了,還掛住人家蝙蝠吃的行不行……你……你……上輩子還真是個廚子沒做過癮是吧!”那蝙蝠看蜈蚣把山貓整治好了,嘰嘰叫了幾聲,似乎頗為高興。它一把抓起山貓,用那根管子一下插到山貓肚子裡去。聽到那吱咕吱咕的聲音,黃石頭忍不住堵住耳朵。那蝙蝠抬起頭,兩隻大大的眼睛掃了一下眾人,突然左翼一揮。劉大少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卻見那兩條蜈蚣一左一前,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大驚:這兩玩意要是一齊上來,這裡六個人怕是能跑出去的一個也沒有。眼看得身邊眾人臉色惶惶,劉大少暗道:“怕是隻有拚了。”這一到生死關頭,劉大少反而沉靜好多,心中如電般閃過好幾個念頭。他回頭對範德彪說:“你要把個燈掌好了,黃石頭,你把兩盞煤油燈都給我點起來!”範德彪不知道他要乾嘛,忙點點頭。劉大少又悄悄把另兩盞點亮的煤油燈提在手裡,說了聲:“能跑就跑!看自己的啦!”“給我燒!”他猛的發一聲喊,將手中兩盞煤油燈一齊向蝙蝠砸去,這是得了之前燒蜈蚣的啟發。這些東西都有點怕火。這一下兩盞燈砸到蝙蝠跟前,地上一下哄起一尺多高的火焰。那蝙蝠活了多年,相當古靈精怪,卻萬萬沒想到這些人更是狠毒,一出手竟是這一火招。“吱……”蝙蝠慘叫一聲,雙翼揚起,向後急退,下腹那些懸著的怪蟲落在火中,發出鞭炮爆炸一樣的辟辟啪啪聲。那蝙蝠掩住下腹部,一下靠到石壁上。兩條蜈蚣退得比風還快。劉大少一看暗室門露出一個空檔,回頭招呼一聲,就往外跑。範德彪和胡北康扶助蘇有貴,跟在劉大少後麵,葛栓娃和黃石頭在最後。那蝙蝠其實沒受多大傷害,隻是被驚嚇了一番。這下眼角一掃,見那些人竟然要跑。不由憤怒的吱一聲長叫,雙翼一展,巨大的身影一下就落在門邊。劉大少痛罵道:“狗日的,跳這麼快。”眼前就是你死我活之局,再沒半點巧可取。他高舉起開山刀,順著人跑過去之勢,就是一刀向蝙蝠頭劈去。誰知刀尚在半途,那蝙蝠的左翼已經扇了過來。劉大少隻覺一股勁風向自己後背一拍,自己身不由己的向那蝙蝠懷裡衝去。“哎喲,我個祖宗哎!”一想起這蝙蝠身上成千條的怪蟲,劉大少差點暈過去,真要是鑽這家夥懷裡,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就這一轉念間,那蝙蝠寬廣的胸懷就在眼前,一股腥臭味熏得劉大少直翻白眼。劉大少暗罵一聲:“我操,死定了啊!”這劉大少翻起手掌,就把個刀朝脖子上抹去。五人齊聲大叫:“劉師傅!!”這蝙蝠哪能容他這麼快死,兩個尖趾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劉大少隻覺手腕如同斷了一般。再也動不了分毫。再抬頭一看,這蝙蝠醜陋的臉孔就在眼前,它一點頭,嘴上那根尖如利錐的管子直朝劉大少天靈蓋戳來。劉大少上麵淚如雨下,下麵尿如河崩,眼見活不了了。正在這時,卻聽到一聲暴喝:“我槽!”那黃石頭舞著菜刀躍了過來。原來這黃石頭見了這蝙蝠,情知這就是害了哥哥的正主。一見劉大少也要和自己哥哥一樣被這蝙蝠吸了腦子去。早就把個臉脹得通紅,心中一股義憤之情湧起。暗念一聲:“荊柯大哥速來!”,這卻是把劉大少吹的請神術學了個十足十。猛得一躍,一刀朝那蝙蝠嘴上的尖管削去。吱……吱……蝙蝠一聲尖利的慘叫,早把劉大少手放開了。劉大少隻覺頭上落了一物,伸手一摸,卻是血淋淋的半截蝙蝠吸管。這一摸才發現,這吸管前端尖硬如鐵,尖銳得很,上麵了些卻是和骨頭一樣東西,看來不算太硬,要不就黃石頭一下能削斷?黃石頭這一刀得手,隻覺心臟跳得自己氣都喘不過來,忙撫著胸口長吸幾口氣。劉大少一見還有此種變故,那自己此時要不落井下石,火中送炭幾下,豈是我劉大少的為人?他猛吸一口氣,反手一刀,直向蝙蝠右翼撩去。隻聽哧啦一下子,卻是削了好大一條口子。“好啊!”眾人鬱悶了如此之久,這一口氣似乎隨著劉大少這一刀給砍了出去。那蝙蝠畢竟是有點本事的妖物,這一下連受重創,卻是沒慌了手腳。它連退到兩條蜈蚣身邊,一聲尖叫,似乎要蜈蚣上來。這時地上那火早就快滅了。蜈蚣沒了怕的東西,這一聲叫後,兩蜈蚣高豎起頭部,就要攻過來。這六人一下死裡逃生,哪還有半點鬥誌,都是發一聲喊,向暗室外跑去。誰知這一下奇變陡生。那兩蜈蚣突然一轉頭,咬住了那蝙蝠的身子。蝙蝠做夢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下,措不及防,一下就被咬翻在地,它暴怒起來,兩邊尖趾,猛的抓下,把個蜈蚣背殼紮個洞穿。“我操!窩裡反啦!”範德彪興奮的猛嚎了一嗓子,這嗓門高的,都快趕上當時的男高音胡鬆華啦。劉大少高興的直想抱著蜈蚣好好親一口,暗想:“我要是孩子被人家當著麵吃這麼多年,說實話,就是白癡也得反啦!”那蝙蝠一把扯起一條蜈蚣,就欲撕開,誰知另一條一下又咬著了翅翼,這下當真是起了死鬥的心。眾人哪有心思看它們此戰是誰勝誰負,這一窩蜂向暗室外跑去。胡北康走到門口,突然一把放開蘇有貴,打起打火機,哢一下點燃了,連點了三根雷管進去。速度之快,令人歎服。眾人都隻想到逃命,沒想到胡北康平時膽不大,這下竟然大難之際想出這麼一著又斷追兵,又為民除害的一招。不由幾個人都喊一聲好!範德彪喊了一聲好後,突然很奇怪,就問:“你哪一下來三根雷管?”黃石頭和劉大少正在忙著把黃鵬的屍體拖起來。就聽道胡北康得意的說:“不就是剛才丟到裡麵又撿出來的那三根嘛!”範德彪臉都白了,說:“那短引線的?”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這幾人同時臉一白,狂叫一聲:“跑!”黃石頭眼見哥屍體是抬不走了,哭著喊了聲哥,和眾人一起往外跑。剛出了洞口,隻覺地上猛的一陣巨震,一股熱浪從洞裡直撲出來:“轟……轟……”三聲巨響中,幾個人被衝出來的氣流高高拋起,如同大浪中的小船一般,一下飛到十米開外,直覺頭上土石橫飛,煙尖四起,耳朵裡如雷鳴一般,一時間真是天暈地轉,不知高低。不知過了多久,幾個人回過神來,隻覺胸口一痛,都吐出幾口帶血的口水來。隻見這時,天空隱隱有了亮光。黃石頭絕望的回頭一看已經塌得嚴嚴實實的山洞,想起哥哥身子就這麼和幾個老妖怪埋在一起,不由悲從中來。淚如雨下。卻見身前幾米處一堆亂石中,一個身子一下翻起來,渾身瘦黑瘦黑的,卻不是自己哥哥是誰?不由大驚:他……又詐屍了?卻見那下麵又鑽出一人來,灰頭土臉的,一開口吐出口白煙來:“哎喲,我的個祖宗哎!”不是劉大少是誰?黃石頭一下跳過去,扶助劉大少,感激的都說不出話來,誰會為了一個死人冒這種險?這下劉大少在黃石頭心中真成了神仙了……劉大少苦笑一聲,把口鼻上的血摳乾淨了,說:“你這不也救過我一命嗎?我這不跟你做點事,怕是一輩子也不得安心!”黃石頭心裡感動,隻是緊緊抱著劉大少……劉大少心裡還有個小九九,這雷管要是炸了,他把黃鵬背在身後,還能有個擋的,這樣又救自己又幫彆人的事,找不到理由不搞哇!黃石頭抬頭感激著盯著劉大少,卻見劉大少眼神一下變得冰冷,直看著一個地方,他感到奇怪,順著他眼光看去,卻見葛栓娃正從地上爬起來。劉大少突然開口道:“葛栓娃,你身上掉的什麼?”葛栓娃一愣,一低頭看見地上一個黃布包,包已經散開,露出裡麵一些東西來,有一本好像很古舊的書,幾張符……那符台是劉大少再熟悉不過的了,那不是貼在嬰屍盒上的安靈符嗎?那葛栓娃看到散出來的符,才明白劉大少的用意,忽然嘿嘿一笑。卻是不慌不忙的把本書又用黃綢子包好了,放在腰間,把個散開的衣服一紮,將腰帶又緊了緊。劉大少一時心裡紛亂,問道:“那些嬰屍盒子的符是你揭的?那黃石頭的燈也是你推滅的?”黃石頭一聽這話,可真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他一下放開劉大少,呆呆的問葛栓娃:“娃哥,你……你……”一時間心中有千萬個問題要問,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範德彪和胡北康早清醒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回事,聽到劉大少質問葛栓娃,心想這劉大少怕不是瘋了吧!都站了起來,向這邊慢點走了過來。走到近前,發現了葛栓娃身邊的符咒,這才明白了為什麼。正當這緊張的關頭,正坐在地上毒發昏頭的蘇有貴突然說道:“那蛇哪去了?不是說……說……說好要烤它來吃的麼?”此話一出,五個人都忍不住一笑,劉大少一笑就板起了臉,正色道:“葛栓娃,我現在問你,你到底是個麼意思?”葛栓娃一笑之後,聲音越笑越響,一直笑得哈哈聲在山穀中回響。劉大少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幾聲笑中氣之足,劉大少自問萬萬做不到,此人身子上的功夫絕對不一般。胡北康好容易脫了險境,又碰上了這麼一搭子戲,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想了半天,說道:“葛栓娃,你那時是不是嚇傻了……是就跟劉先生說一下嘛!”範德彪畢竟是個乾部,連忙插口道:“劉先生,這葛栓娃的事回去再講,大家有什麼不好說出來的話回去好好說說,不要呆在這裡鬨,鬼知道這還要出來什麼東西哩!”葛栓娃又哈哈了幾聲,突然說道:“劉先生,好一個先生啊!哈哈!”劉大少心時沒底,道:“你究竟是笑個麼子!”葛栓娃一下站起了身,背起雙手,抬臉望了一下已經半亮了的天。他這下一站,整個人如脫胎換骨一般,一舉一動都自如灑脫,完全和平時那個沉默少言的葛栓娃是另一個人!葛栓娃道:“報紙畫符,唱歌安魂,好一個張天師傳人,好一套《正一符纂》,一個三腳貓的土道士能從這妖窩魔窟裡殺了出來,帶著一幫人竟然沒折了一個,我終南山玄真子十分佩服,哈哈!換作是我,一個人麵對那麼多東西,怕是也不好全身而退的!”劉大少奇道:“你是終南山的人?也是修行的?”葛栓娃冷笑道:“你這個泥腿子,也敢稱修行!我是佩服你的運氣,可不是佩服的你的修為!”範德彪目瞪口呆的聽著他倆說話:“葛栓娃,你在武漢時不是說你……”葛栓娃道:“我身負師門重任,這些年修行中人不是被批就是不得安寧,我唯有委屈自己,和你們這幫蠢人打混,便是今天姓劉的你沒看穿我,我也是馬上要自行走了的!”劉大少道:“你那本書是什麼書,是不是在那洞裡尋著的?”葛栓娃一笑,算是默認了。劉大少氣的身子都在抖:“那我要進去的時候,是你把燈自己滅了的?”葛栓娃臉上頗有得色:“正是,那時我剛得了書,發現……哈哈,還不及收,你就要進來,我隻好滅了燈,再鬼叫一聲。哈哈……你對我倒是十分關心啊!這份心意我心領了!”胡北康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解褲帶,也不脫衣服,原來你身上裝了東西!”葛栓娃隻是微笑,根本懶得理他,似乎都不願和這些俗人說話。範德彪怒道:“那古屍也是你故意把有貴的血灑上去的吧!”劉大少一聽這話,腦中閃過一絲光亮,說道:“你是知道這蟲的是不是?是不是!”葛栓娃笑著點了點頭。劉大少深吸一口氣,道:“我姓劉的沒認出你這位高人的身份,是我瞎了眼。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早知道這裡的洞,這次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葛栓娃道:“這洞裡死的這個人我倒是知道,這個洞這次卻是碰巧讓我撞上了,說這個事我能安排,那是高看我了!範德彪,說起來我還要謝你啊!要不是你讓我來搭夥,我怕是現在還在工地上炸石頭,哈哈,所謂無巧不成書,這次我放過你們,算是個回報,下次有再見之日,是死是活,那就得看我心情了!”範德彪怒吼一聲,撿起身邊的一塊石頭,朝葛栓娃衝去,想把他一把砸倒了。劉大少驚叫一聲:“不要,範隊!”那葛栓娃卻是不悄一顧,等範德彪到得近前,一伸指點到範德彪肩膀上。範德彪隻覺半邊身子一麻,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眼睛中滿是憤怒。葛栓娃瀟灑的一背手,傲然道:“我說過,我今日能得此書,也有你們幾份功勞,今日不會為難你們,但是如果你們自己為難自己,那莫怪我手狠了!”說完這話,他眼睛如電一般掃過眾人,除劉大少以外,眾人均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劉大少一拱手:“那真要多謝你手下留了份情麵。”葛栓娃道:“好說,好說!”此時天邊已經白了一片,怕是不多時就要大亮了,劉大少淡淡一笑:“怕是天亮時便是分手之時吧!”葛栓娃道:“不錯,你這個人很有點意思,可惜正一教和全真教水火不相容,不然我倒有了幾分收徒的心,卻是便宜你那死鬼師傅了!”劉大少愣了一下,卻開始盤算著原來這廝卻是道教北派的全真門人。他臉色不變,說道:“最後一問,那書是本什麼書?”此時穀中突然刮起一陣小風,吹得葛栓娃頭發衣衫皆動,直如神仙一般。葛栓娃聽了此問,略一深思,轉過身去:“古往今來,無人不求,天地之間,萬物皆愁。我問你,天下可有不死之人,不朽之物?”劉大少道:“老幼更迭,自然規矩。我覺得沒有!”葛栓娃哈哈大笑:“人無不死,卻可重生,此書名即為《太平經》,乃黃巾張角所創,哈哈!”大笑聲中,葛栓娃大步離去,不到片刻,人影就在對麵小山上消失了。這人一走,劉大少突然‘哎喲’一聲。一屁股坐了下來。黃石頭忙過去扶助,問道:“劉先生,沒事吧!”劉大少苦笑:“這人凶到這種程度啊,他眼睛一看,我就渾身發虛。範德彪,你還認識了這種人,真是不簡單啊!”範德彪身子漸漸不麻了,這下翻身坐起,恨恨道:“個板板的,老子可不認得這號人!”又道:“哎喲,這人是不是台灣的特務,是不是來破壞我們開隧道的啊!”劉大少苦笑起來,這範德彪剛出了鬼窩,不怕了鬼,又把個階級鬥爭放在了心上!胡北康道:“劉先生,這人是不是比你還狠啊?”劉大少怒道:“我哪裡狠了?不過這人要是今天發怒了,悄悄把我們料理乾淨還是沒問題的!”黃石頭‘哎喲’一聲,說:“我看他不是發了好心,是受了點傷!”說著一指葛栓娃剛才所站之處,那地上有兩灘發黑的血印。劉大少頓時一拍大腿:“個狗曰的,他說話說的比神仙還漂亮,原來也是在裝個樣子,怕是一把殺不了我們,嚇住我們就跑了!”範德彪舉起菜刀:“個板板,老子去把他追回來,敢駭老子!”劉大少苦笑道:“我看人家那聲勢,就是受了傷,範隊你還是萬萬不是對手啊!”正在這時,蘇有貴在地上呻吟起來,口裡直問:“啊……那個……蛇還沒烤好啊?”眾人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個病號,忙過去看他。這時在天光下看得清楚,他的手腫得像個發麵饅頭一樣。黃石頭駭然道:“這他娘的一條小蜈蚣也這麼毒,要是被那大蜈蚣咬了,怕是直接完了蛋吧!”劉大少一下想起什麼,說:“不好,你哥肚子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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