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德彪大叫不好,掄起工兵鏟就拍,可是憑範德彪一人哪能應付得了這許多蟲子?不一會兒功夫,這些惡心玩意就湧到了大家腳下,劉大少心想,轉來轉去還是逃不過這些蟲子,想到這裡急得眼淚的出來了。範德彪可算急瘋了,扯著脖子吼道:“傑克遜,黃毛子,大尾巴耶穌,快給老子來兩梭子,老子寧願被打死也不讓蟲子咬死,大少,他娘的哭個鳥?要不我先給你來個痛快的。”範德彪話一說完,大夥兒就陷入了一片蟲海,頓時身體上全是蟲子,根本分不清楚是觸還是炙昺,範德彪在蟲群裡,一邊打滾一邊跟殺豬似的哇哇大叫。大夥兒都陷入了一片蟲海,範德彪被此時已被咬得直叫喚,其他人都一聲不吭,可能是蟲子跑到嘴裡去了,現在劉大少算是做好見馬克思的打算了。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這蟲子本身帶有麻醉的功效,這些蟲子在劉大少身上撕咬著竟然不痛。回想想去過去種種,親情,友情,不由得眼淚直往下流,心裡那是揪著的疼,頓時腦門一熱,自己不能死,他要反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跟鬥就翻了起來,不停的在身上亂拍。突然,劉大少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那蟲子的攻擊性那麼強,被它們從身上覆蓋而過能站起來已經是很不錯了,沒想到還能站在這裡跟沒事人一樣,他腦子裡一機靈,反複的看了一下身體,哎呀!竟然沒有一處傷口,衣角處還有一隻觸在往下流,一著地就直奔修蛇而去。看到此翻情形,劉大少簡直無法理解,難道這蟲子不咬人,那河裡那兩具白骨怎麼解釋,再說了那可是傑克遜親眼所見的啊!“這是怎麼一會事?”大蟈蟈從地上翻爬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同時菜青蟲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說:“媽的,什麼情況?”說完滿臉疑惑的看著劉大少,劉大少擺了擺手示意不知道。見到大家都沒事,劉大少心想,這些蟲子還真的不攻擊人了,剛剛範德彪明明叫得跟殺豬似的,難道這些蟲子隻咬範德彪?我靠,這範德彪何德何能啊,怎麼就專咬他,想到這裡心中就有點鬱悶。劉大少馬上看向地上,地上的蟲子早一全部衝向了修蛇。範德彪,蘇有貴跟傑克遜三人依舊在地上不停的翻滾,還一直“嗷……阿哦……”地叫著,劉大少看了看他的身子,並沒有被傷到,看著這三人的場麵十分滑稽。劉大少走到範德彪身邊說道:“兄弟,冷靜點,沒事了你在那裡瞎叫喚個什麼啊?”範德彪等人聽劉大少一說,立刻停了下來,翻身起來,把自己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範德彪說道:“什麼情況,那些蟲飽啦?不吃人肉拉?”劉大少仔細琢磨了一下,說道:“哦,是不是因為菜青蟲那驅蟲水的功效啊,大夥兒對於那些蟲來說大夥兒是透明的?”範德彪聽完撓了撓後腦勺,然後一楞,說道:“我靠,奇跡呀!”說完傑克遜也跟著來了一句英文:“Oh my god!”聽範德彪跟傑克遜一驚一詐的,大家回頭一看,心裡都不由得一驚,隻見那修蛇已經被蟲子給覆蓋了,那修蛇正在奮力掙紮,看來這些蟲子是在跟修蛇搏鬥。範德彪說道:“原來這些蟲子的目標是那大蟒蛇啊,個板板的,對大夥兒不理不睬,敢情是看不起咱們呐!”劉大少對範德彪說道:“人家蟲子那叫救主心切,你剛剛沒看見張角被修蛇給吞了嗎?這些蟲子是張角的手下那肯定是要奮不顧身的營救啦。”範德彪說道:“想當年那張角是用自己手下去喂養這大蟒蛇的,現在這大蟒蛇反過來把他給吞了,看來這張角不厚道。”說完,範德彪眼睛瞪得賊大,直勾勾的看著修蛇。劉大少轉身一看,那修蛇身上的蟲子已褪去大半,一條紫色的舌頭正在不停的吸食著修蛇身上的蟲子,這蛇的舌頭也太長了吧,竟然可以在蛇身上自由遊動,但是這些蟲子的力量也是不可忽視的,何況是成千上萬的蟲子,那修蛇的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了,鱗片掉了不少,紫黑色的液體止不住的流。眼見蟲子快要被修蛇消滅完了,下一個目標就是大夥兒了,範德彪從口袋裡拿出炸藥道:“現在機會不多,抓緊時間用炸彈把他們全解決了。”剛才一時驚慌,劉大少腦子裡就一片空白,現在聽範德彪說,才記起袋子裡還有大量的炸藥,於是連忙從袋子裡抄出炸藥,跑到石板中間撒手就仍了出去,那修蛇一張嘴就把炸藥咬在嘴裡,劉大少暗喜,成功了。可是等了好久都沒爆炸,範德彪衝到劉大少身邊說道:“你傻啊,還沒點火你著急個什麼啊!”聽範德彪一說,劉大少這才回過神來,敢情是太激動了,連火都忘記點就把炸藥仍了出去。突然一個黑影突了過來,範德彪下意識的用炸藥去擋,劉大少一看原來是那修蛇又從山洞裡掙脫出了幾分,被修蛇那麼一下子,範德彪的炸藥也被戳走了。突然一條火光從劉大少眼前飄過,定眼一看,那火光是一根火折子發出來的,這火折子筆直的飛向修蛇,那修蛇一張嘴就吞了下去。大蟈蟈大叫道:“趴下!”大蟈蟈尾音沒落,在場的所有人都臥倒了下去,隻聽“轟”的一聲,炸藥就在修蛇的嘴裡爆炸了,由於劉大少離爆炸點太近,耳朵都被震得直響。站起身子向修蛇看了一看,那修蛇的頭都炸沒了,隻剩一節身體掛在半空中晃悠,突然,劉大少看到蛇身顫動了一下,放眼一看,隻見那一節蛇身中間處有一個東西在蠕動,還在劉大少思考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下子那蠕動的地方探出了一個人頭,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張角粽子的籃球頭。劉大少大叫不好,那粽子還沒有掛,就快出來了。聽劉大少這麼一說,傑克遜把整個帶子提起就仍了過去,剛好蓋在粽子的頭上麵,連忙說道:“打火機上,快快快。”傑克遜說完沒有一個人行動,看來是剛那根火折子已經是最後的火種了,遇到這種事大家都無語了,這時範德彪興高采烈的叫道:“哈哈,這裡還有一顆光榮彈。”說完,範德彪靈活的把子彈上到槍膛裡,拉下槍栓,瞄準炸藥袋子食指一扣扳機,隻聽“碰”的一聲,接著就是“轟”的一聲,一陣熱浪撲麵而來,看來這剩下炸藥分量不少。一陣爆炸過後,引起陣陣煙霧,四周非常安靜,但是有細小的流水聲,好像一條小瀑布,這裡的環境劉大少雖然沒仔細看過,但是劉大少可以確定沒有瀑布的,那現在的流水聲是怎麼一回事。他正在思考中,那流水聲越來越大,還沒來得及多想,前方煙霧中一條巨浪打了過來,直接把劉大少打到背後的牆上去了,腦子一機靈,剛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接著有是一條巨浪打了過來。水浪一條比一條大,一波比一波高,打得劉大少頭暈目眩的,好不容易抓住石壁上的一個凸起部分,又是一浪打過來,手一滑有掉入水中,就這樣折騰了一分多鐘,才慢慢地平靜下來,趁機會劉大少一手抓住旁邊的一處凸起部分,往上一跳就裡開了水麵,出了水麵劉大少還擔心水浪會接著打過來,又往上爬了幾米,這才鬆了口氣。“喂!沒事吧?”範德彪的聲音突然竄到劉大少耳朵裡,劉大少四處張望尋找,哪裡有半個人影,心裡一驚,難道範德彪掛了,這是他的鬼魂在召喚我呢?“大少,你在上麵亂望個啥,我在你下麵。”範德彪吼道。劉大少用手抓緊石頭,歪著腦袋往下一看,範德彪就在離自己腳不遠處,氣喘噓噓地看著劉大少,範德彪,傑克遜,蘇有貴,背著菜青蟲的大蟈蟈都在下麵。劉大少這才鬆了一口氣:“大家都沒事吧?”範德彪說道:“沒事,都好好的,就是傑克遜嚇得有點神經錯亂了。”傑克遜說道:“你才神經錯亂,我很棒。”傑克遜說完,範德彪就在那裡哈哈直笑,原來範德彪剛剛是在開傑克遜的玩笑,劉大少搖搖頭也笑了出來。“劉大少,是你嗎,是你嗎!”這時,地下河水的對岸,竟然鑽出了個老頭子,一臉憔悴,臉上的皺紋都快要把自己的整個臉都給蓋住了。看上去足足得有一百多歲的樣子。不過看他身上的穿著,根本就是現代人的衣服。劉大少還以為是附近的村民也進入了墓室之中尋找寶貝呢。不過自己心中好奇,這麼大的歲數了,還進到這個山洞裡麵乾什麼,不要命了吧!“你……你……過來!”那個老人,聲音十分的滄桑,好像是快要死了一般。他虛弱的喊出了這個聲音。劉大少看了一眼那個老家夥,腦海全然沒有一點兒映像,於是便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老人沒有回答他的話,拚儘全部的力量叫道:“你快點過來,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你快點過來啊!劉大少!”“先說說你到底是誰吧?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劉大少的聲音忽的冰冷刺骨,讓那個人渾身顫抖了一下。事出反常必有妖,劉大少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稍微一個閃失,就會讓大夥兒全都萬劫不複。“哈哈哈哈,難道,我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嗎?”那老人雖說頭發花白,一副死氣,但談吐之間,卻隱隱透出一股桀驁的梟雄氣概,讓劉大少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聽過,但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了。自己認識的人,十個指頭都能數的清,不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啊,況且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老人所表現的這種氣場,絕不是一個村夫所能擁有的,他們也模仿不出來。正在絞儘腦汁之際,一旁的範德彪卻陡然間渾身一顫,眼珠瞪的賊大,牙齒打架的指著老人,吞吞吐吐的說道:“葛栓娃,我知道了,你……你是葛栓娃!”說完,他心頭的怒火便蹭蹭的漲起來,簡直要扼殺掉自己的理智了。劉大少一愣,隨即嘲諷了一句:“哈哈,想不到堂堂的葛道長也會有今天啊!”“嗬嗬,嘿嘿,嘿嘿,嗚嗚……”葛栓娃的聲音,竟然漸漸地從狂笑,逐漸的變成了悲哀的哭泣了,他有些傷心地看著劉大少,說道:“小家夥,你……哎,其實,我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隻要你把太平經的第二卷交給我……”葛栓娃的聲音雖有些淒苦,可隻言片語之間,卻仍舊扼住不住那無休止的瘋狂欲望。劉大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狠狠地對他比劃了一個中指,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從你讓那些盜墓賊給你探路當替死鬼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了。醒醒吧!不要再為那些荒誕不經的東西癡心妄想了!”葛栓娃聽罷,先是一愣,旋即歇斯底裡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正的天機,是你這個泥腿子道士永遠參不透的。不過,我死了,你們也得跟著一起陪葬!”說完他手舞足蹈的指著眾人腳下,嬉笑之色溢於言表:“看看,看看。你們看看,什麼來了!”眾人一驚,忙低頭查探,這才發現,經過浪潮的強烈衝刷,水潭已經徹底的崩塌了,改道的水潭,如同是一台開足了馬力的推土機,瘋狂的湧動著。他們現在就好像是被困在一個小島上。這個小島是剛才坍塌的時候,土層摞在一起導致的結果。而在水潭的另一邊,葛栓娃聽到嘩啦啦的水響,麵色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哈哈,長生,哈哈,長生!”葛栓娃竟然兀自狂笑了起來:“你……你把第二卷給我,我……我保證給你們指出一條明路……”“你覺得你的話,我們會相信嗎?”劉大少聲音平淡的說道,就像在聽著話劇團表演的笑話。“你……我是說真的,劉大少,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現在墓室裡的‘人卷’已經落入你的手中了,想不到我苦心經營的一個局,竟然給你這個泥腿子做了嫁衣。不過,你應該對我帶走的那本‘天卷’有興趣吧?怎麼樣?開誠布公下,我便和你共享永生的奧秘!”“彆,葛栓娃,你倒是跟我說說看,你到底為什麼變成如此怪模樣的?”劉大少看著躺在地上的葛栓娃,好奇的問道。“哈哈,為什麼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修煉了第一卷!”葛栓娃一字一頓的說道,恨意滔天。“你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劉大少罵道。“自作自受?”葛栓娃狂笑了一聲:“哈哈,哈哈,我武當山九真觀曆代觀主,包括我的師傅,我的祖爺,哪個不是希望能夠修成長生之身。可是他們沒有達成願望,便把希望寄托於我,我……我不能辜負他老人家對我的信任……”葛栓娃的語氣有些悲憤。劉大少緊了緊背上的天師劍,冷笑一聲道:“傻子,知道嗎?從你走出第一步起,你就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愚蠢嗎?真正的修行,是對自然地一種適應,是對天道的一種遵循。看看你現在,哪一點像是一個出家人,還是帶著你的春秋大夢,到閻王爺那去實現吧!”說完,歎了口氣。絲毫不為言語所動。“貧道張角於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學道三十年,忽聞石壁中有聲呼我之名;及視,不見。如此者數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書三卷,名曰《太平清領書》。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騰雲跨風,飛升太虛;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雲遊四海,藏形變身,飛劍擲刀,取人首級。三卷合一,是為永生之妙!”即便劉大少拒絕了,葛栓娃卻仍舊在那裡一個人喋喋不休。“走吧!”劉大少逼退了已經捋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的蘇有貴,然後攬住了幾欲衝上去的範德彪。“範大哥,你也不要再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了……”“可……可康子他們……”範德彪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牙齒都要碎了,他這人雖然混賬,但對自己兄弟卻是沒話說。胡北康,黃家兄弟都是從哈爾濱一路跟著自己闖到現在的,可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家夥,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了他們的慘死,這又怎麼不讓他這個東北胖爺們發飆呢?“好了好了,你過的橋比劉兄弟走的路還多,卻還沒他看得開呦!”大蟈蟈摘下墨鏡,拍了拍範德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姓葛的都這樣了,這就是報應,兄弟你也就彆參合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啊!”說完,從煙盒裡彈出了一根煙,堵住了範德彪的嘴。劉大少就在大蟈蟈旁邊,他剛才的每一句話自然都入了耳朵裡,他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瞥了下大蟈蟈,然後展顏一笑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