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熊？

啥玩意？

蔣珣順著聞知意的指尖望去，發現是兒時那種打氣球獲得禮品的攤位，地上堆放著各色各樣的公仔，有大有小，但蔣珣隻能認出來比較出名的史迪仔和粉色小豬。

至於莉娜熊——還挺好認的，渾身奶白，毛茸茸的，不過蔣珣還是覺得他姑娘可愛點。

牆上捆綁著五顏六色的氣球，整齊排列，也有拿氣球擺成一個圓圈，占滿了整個畫布。

此時的攤位聚集著不少人，但大多數隻是看熱鬨的，上手來一把的隻有兩三個，其餘人則三五成群地看著打氣球的人在小聲議論。

蔣珣拉著她走上前，“想玩這個？”

聞知意點頭又搖頭的，她目光炯炯地望著他，“我想要你玩。”

她自己可玩不來這個，但蔣珣肯定可以幫她把莉娜熊贏回來。

蔣珣對她笑了笑，側過頭問老板，“怎麼玩？”

老板看了他一眼，心裡莫名有種不安，“二十塊二十發，全打中就能挑一小的。”

“大的呢？”

彆說聞知意了，小的他都看不上，要贏的話當然得挑個大的。

“就那白色的熊。”

“那個...五十塊，五十發，全打中才行。”老板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蔣珣，發現他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會是來踢館子的吧？

老板想讓他知難而退，臨時加了一個規則，“活靶二十個，我拋你打，全中才能拿走，少一個都不行。”

這個難度大了不少，很少有人能彈無虛發的。

“行，明白了。”蔣珣頷了頷首，直接掃碼付款，“轉過去了。”

他隨意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氣槍，“開始吧。”

老板見狀，隻好走到牆那邊把缺的氣球補充好，然後站到一旁，祈禱這個男人第一發就失敗。

聞知意對蔣珣非常放心，當他拿起氣槍的時候，仿佛已經事半功倍了，她衝蔣珣加油打氣，聲音甜甜的，眉眼彎彎，“加油啊。”

男人揚了揚濃眉，薄唇微勾，一臉的不羈和狂妄，“放心。”

所有的塑料玩具槍在真槍實彈麵前都是弟中弟。

下一秒，男人收斂了身上的散漫，睥睨冷傲的氣場全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上膛，反手拉栓，直直對上——

“砰。”

第一個氣球炸開了。

“砰砰——”

越來越多的氣球隨著蔣珣不帶停歇地扣動扳機而炸開，碎片像煙花那般從空中滑落。

四周響起跌宕不一的驚呼聲，越來越多人聚攏過來，目睹蔣珣的高光時刻。

聞知意看著那個成為全場焦點的男人，眼眸一閃一閃的，驚喜豔羨不說，還透著隱約的愛意。

這打得哪是什麼氣球？

簡直打到她心上去了，發發正中靶心。

不過眨眼間，牆上的氣球被打得一個不剩，完好地露出原先被覆蓋的紅色畫布。

蔣珣眉頭輕挑，滿意地勾著唇看向老板，“來，活靶子。”

老板深知今天這一遭是肯定得走的了，更何況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呢，總不能反悔。

生意還做不做了？

他沒辦法，隻好從透明的大袋子裡掏出事先備好的氣球，無規則地四處扔在空中，動作有慢有快。

萬一呢？萬一剛好有一個不中呢？

蔣珣要是知道了，隻會篤定地告訴他，沒有萬一。

老板扔一個，蔣珣就打一個，一開始老板還抱著僥幸心理，最後被蔣珣打服了，站在原地機械般重複扔氣球的動作，一臉生無可戀，祈求快點結束。

“18,19,20——”隨著最後一顆彈珠的打出，紅色氣球的爆破聲宣告了這場單方麵‘虐殺’的結束。

蔣珣：結束了。

老板：結束了。

人群一片嘩然，驚呼和巴掌聲一直到蔣珣放下槍也還在繼續，起伏不斷。

“耶！打完啦！”聞知意興奮地衝上前抱住蔣珣的胳膊使勁晃，小腳還在原地一蹦一蹦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蔣珣你太棒啦！”

好開心，男朋友真的幫她贏了個莉娜熊回來，還是大號的！

蔣珣一臉傲嬌，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小意思。”

這次不用他暗示，聞知意的誇讚從那櫻唇中源源不斷地冒出，一堆好話把蔣珣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太厲害啦！”

“我男朋友怎麼這麼厲害！”

蔣珣今晚在飯局的時候本來就喝了點酒，現在被自己心愛的女朋友一頓誇，腦子更上頭了。

“還要不？”

老板聽見這話的時候，微胖的身子不受控地抖了一激靈，他麵露訕然，連忙看向那個擁有最終話語權的女生，眼神帶著一絲誠懇和拜托。

“那個史迪仔要不要？”

聞知意要是喜歡，乾脆把大號的公仔全給她打下來。

反正來都來了。

女孩搖了搖頭，“不要了，有莉娜熊就夠了。”

史迪仔挺可愛的，但是她不是很感冒。

“行。”蔣珣頓了頓，接著說：“那個粉色豬呢？要不要？”

聞知意被他的話逗得一樂，笑聲清脆悅耳，“什麼粉色小豬，人家有名字的，叫佩奇。”

餘光瞥見一臉悵然的老板，聞知意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不玩了，麻煩你把那個莉娜熊抱過來吧。”

眼看那個身材健碩的男人沒有表態，老板這才呼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了，緊繃的肩也鬆了下來，像是劫於後生那般欣悅地把那頭大熊轉交給聞知意。

聞知意沒接，是蔣珣給攬過去的，這頭熊到了蔣珣手裡好像也沒有很大，尤其是當他把莉娜熊夾在腋下抱著的時候，顯得更小了。

他右手牽過聞知意，“餓了沒？”

“走吧，我們去吃東西。”

兩尊大佛終於走了，老板沒忍住，還是弱弱的問了一聲，“你是玩槍愛好者嗎？”

蔣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是。”

“軍人？”

“退役了。”說完蔣珣就擺擺手，重新握住聞知意的手走開了。

難怪了。

也許是方才蔣珣的彈無虛發給老板當了一回活招牌，給不少人增添了自己也行的念頭，根本不給老板反應的時間，越來越多的人一窩蜂地擁上前，“老板，來個二十的。”

“給我來個三十的。”

“我先來的，給我來個五十的。”

這樣子一看，好像不虧啊。

老板喜不見眼，臉都快笑爛了，“誒誒，好，這就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職業選手不準參賽！

退役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