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珣說到做到,莫約半個小時就回來了。隻見他漫步溜達著,把手背在身後的動作與他平時的走姿大相徑庭,越看越違和。
不過聞知意也隻是匆匆一瞥而已,她現在暫時沒有心思放在蔣珣身上。
東北的天亮得早,黑得也快。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太陽就準備日落了,這也就意味著本場的釣蝦大賽進入了倒計時。
“回來了?”聞知意仰著頭跟他對視,俏臉漸漸浮現出幾分狡黠和神秘,“哥哥幫我個忙吧?”
蔣珣沒選擇回到折疊椅上坐下,單膝跪下與她視線平齊,俊逸的臉掛著說不儘的寵溺,“寶貝你說。”
聞知意喊出了對他的專屬愛稱,那自己當然也要跟隨她的頻率叫寶貝了。
她先是環顧了下四周的環境,最後湊到蔣珣的耳邊細聲軟語道:“你幫我去探探敵情。”
聞知意抱著他的胳膊在晃,嘴裡還在撒嬌,“好不好嘛?”
哪怕蔣珣單膝跪在地上,身量也依然超出聞知意太多,他垂頭拿自己高挺的鼻尖去蹭她的翹鼻,“好。”
“放心,你繼續玩。”他又親了親聞知意的臉,站起身,“我去去就回來。”
有蔣珣這句話,聞知意安心多了。
事情進展地如蔣珣想的那般順利,張毅跟陳軍的桶的確都裝了不少的小龍蝦,但是要論起誰釣起的龍蝦最多,冠軍非他姑娘莫屬。
蔣珣:︿( ̄︶ ̄)︿老婆真棒!
“你來這兒乾哈?”張毅半眯著眼看他,腔調古怪了不少,“莫不是知道自己贏不了,提前來給大夥說一聲?”
“沒事,咱倆的關係都多少年了?”張毅見蔣珣不說話,還真以為他是來認輸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我們才不會笑話你。”
“是吧,陳軍?”
“啊?”陳軍茫然抬頭,有些不知所雲,他剛才都沒留心這哥倆在說啥。
蔣珣沒理睬張毅的揶揄嘲弄,冷哼一聲,戲謔之情遍布在臉上,決定讓他在自己編織的美好幻想裡再沉浸一會。
張毅看著他泰然自若的樣子,咽了咽口水,不淡定的人默默轉變成了他。
他悄咪咪地跟在蔣珣身後,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穩了。”
蔣珣直接無視身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將折疊椅往聞知意那邊挪了挪,右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姿勢親昵,“他們釣得都不如你多。”
張毅聽見這話還很不服氣,可當他視線觸及在聞知意的桶時差點目瞪口呆,趾高氣昂地來,灰頭土臉地走。
“嗯?你看啦?”
聞知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男人的脖頸間,懶洋洋地問道:“他們釣的多嗎?”
蔣珣默了默,“離三分之二還差點吧。”
聞知意哦了一聲,“那也很不錯了。”
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運氣這般好的嘿嘿,還是天賦加努力型選手,不拿第一才怪。
兩人相互依偎,靜靜望著沉淪而下的夕陽,天際的黃日緩緩沉到山丘的地平線,又紅又黃的金光普照草原,像是下了一場金燦燦的雨。
“太陽下山,比賽結束啦。”
聞知意撐著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雖然釣小龍蝦這件事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但是簡單的事情做多了也是會累的。
“來。”蔣珣對張毅勾了勾手,“是時候該分個輸贏了。”
張毅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同樣迫不及待,興奮說道:“好啊,來數數誰的最多。”
蔣珣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樣子,劍眉微蹙,心中感到疑惑。
不應該啊?
彆以為他不知道張毅在他屁股後麵跟了一路,甚至還悄咪咪去偷看他跟聞知意桶裡的龍蝦。
可是既然看了,那就更不應該是這副表情才對。
蔣珣按捺住心中的困惑,決定先看看情況再定。
三組人裡麵,陳軍跟何成祥釣到的龍蝦是最少的,所以蔣珣讓他們兩人當裁判。
“要什麼裁判?”張毅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聽上去極不自然,支支吾吾的,“這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我比你多。”
蔣珣抿著唇低頭看向地上擺放的兩個鐵桶,張毅的桶同樣也是裝了滿滿當當的一桶蝦,細看的確比他跟聞知意的還要多。
眼下的情況明顯超出了他的預想,始料未及。
完了?要輸了?
自己明明還跟聞知意誇下海口說包贏的。
蔣珣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你小子剛剛不過才半桶多一點,怎麼可能半個小時不到就爆滿了?”
莫不是作弊了?
可張毅拿什麼作弊?就算是一個小時前下的地籠也來不及,更何況草原未曾停歇過他的大嗓門。
張毅撇過臉,眼神躲閃,“怎麼就不可能了?它們願者上鉤不行嗎?”他竟還有心思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人格魅力還挺大的。”
“照我說,不用數了,費那勁乾哈?”張毅大手一揮,“就這麼說定了,我贏了!”
看他這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反應,蔣珣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脖頸間也凸顯了幾根青筋,“我懶得跟你掰扯,陳軍,成祥,數吧。”
陳軍應了一聲好,上前就要開始數龍蝦。
“彆,彆。”張毅伸手擋在何成祥麵前,帶著哀求的目光瞥向那個陰沉著臉的男人,唇瓣微微打顫,“要不這樣,算咱倆平局?”
“你看天越來越黑了,等下回去的路都不好走了。”他重新把目光投向聞知意身上,“萬一聞小姐摔了磕破腿怎麼辦?你不心疼?”
聞知意看他們拌嘴看得入迷,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著沒說話,突然被張毅cue了一下,她還有些懵。
“啊?”她眨眨眼,反應過來,“沒事的,手機打開閃光燈能照得清路。”
張毅一直擋在鐵桶麵前,說什麼都不肯挪開自己金貴的身子,何成祥也不好生硬掰開他,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另一個人。
蔣珣才懶得跟他磨嘰,長腿一邁,三五兩步就走到張毅身邊並擒住了他的手,強硬地將他往外拉。
張毅的身板就跟正常男人沒什麼區彆,哪能抵得過經常往健身房跑的蔣珣?況且蔣珣可是在部隊裡待了五年,製服他的事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他二話不說,一拳捶在張毅的手臂上。
“嘶——”張毅知道他這是動了真格,心中愈發後悔,“彆打,我說。”
“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