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意跟蔣珣從牧場回去了以後也沒在齊齊哈爾多待幾天就離開了,回的不是臨安——而是羊城。
雖然說今年的這個生日過得很特彆,玩得也很開心,但她還是想回家跟遲蘭他們吃個飯,補個蛋糕什麼的。
蔣珣當然是寸步不離地跟在聞知意身後了,任憑她怎麼勸阻也不管用。
“你基地裡都沒事情忙嗎?”
“我不就是個甩手掌櫃?”
蔣珣說的話十分言之有理,聞知意也無力反駁,隻能把他也領回家了。
是的,領回家。
自己去他家做客都是住家裡的,沒理由蔣珣來羊城還是得讓他住酒店吧,家裡又不是住不開。
聞知意打開了家裡的鋁金門,順道把密碼告訴給了蔣珣,“6932**#,記住了哈。”
“媽咪,我回來啦!”她這次回家打算給家裡人一個驚喜,因此也沒事先叫遲蘭來接機。
可是並沒有傳來遲蘭的大嗓門,家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聞知意也不在乎,領著他先去三樓的客房放行李,她徑直走向衣櫥櫃拿了一套新的床單出來,“我先給你換個床單吧?”
蔣珣沒打算讓她幫忙,“去坐著,我自己來。”
“你的臥室在哪?”他又問。
“我的臥室在二樓哦。”聞知意坐在凳子上晃悠著腿,“你對麵的房間是知川的。”
這個消息於他而言有點糟糕,蔣珣默了默,“二樓沒客房了?”
聞知意聳了聳肩,搖頭晃腦地說:“就這間。”
好吧,不在一層樓,但至少還在一棟樓不是麼?
“不用給阿姨問問她在哪?”
先告訴阿姨,再讓她給未來老丈人透個底啊,萬一聞言回來了把他趕出去那多丟人?
“不用。”聞知意懶洋洋地歪倒在他剛鋪好的床單上,“我估計她又上哪串門去了,到點了自然會回來。”
蔣珣換完新的床鋪後並沒有停歇忙碌的步伐,他把從東北帶過來的伴手禮一件一件的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紅腸,熏雞,一點牛肉,曬乾了的榛蘑...
“肚子餓了沒?”蔣珣從行李箱掏出了兩個塑料袋,都是聞知意上飛機前嚷嚷著要買的蜂蜜小麵包跟老式蛋糕。
聞知意不是很餓,但還是伸手拿了一個雞蛋糕有一口沒一口啃起來。
因為蜂蜜小麵包太油啦!她現在有些犯懶,還不是很想去洗手。
“領我去你屋不?”蔣珣摸了摸她的烏絲,笑了笑,“我去幫你整理內務。”
“不用,我媽定期會幫我打掃的。”
聞知意百無聊賴地啃著小蛋糕,倏地發現窗邊的龍眼樹已經碩果累累,枝椏被沉甸甸的果實壓低了不止一個度,綠葉也無法遮擋一顆顆圓圓的龍眼出現在她麵前。
“呀!”聞知意的雙眸迸射出耀眼的光芒,情不自禁地手足舞蹈起來,“蔣珣你快看,我家的龍眼樹結果啦!”
龍眼?這在北地可是個稀罕物,賣得貴不說,上市的也很少。
“想吃了?我——”蔣珣還沒說什麼,半塊蛋糕已經塞他嘴裡了。
聞知意拍了拍手,拉著他匆匆下樓,“走,我們去摘龍眼。”
看來她對摘龍眼的流程已經非常熟稔了,徑直帶著蔣珣走到庭院的後方拿了一個綁著鐮刀的棍子,“用這個,這個好用,輕輕一割它就掉下來啦。”
“你先在這裡等等我,我回廚房拿兩個簍子出來。”那麼多的龍眼,她們自己家也吃不完,分給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兩輪都還有餘的。
之前還說要郵寄點特產給阿姨,聞知意看這個龍眼就不錯,吃個新鮮嘛。
聞知意就像一個忙來忙去的小螞蟻來回折騰,喪彪個熊孩子什麼都不懂,還以為媽媽是在跟自己玩你追我趕的遊戲,吐著粉舌一路跟在她後邊跑。
小小跟屁蟲。
雖然說著母子倆的遊戲沒有他參與,不過站在一旁沒事乾的蔣珣看的眼熱,他抬步跟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麼?”
“有啊。”聞知意重重點頭,“你過來,把這個網給套好。”
以往的這些工作都是聞言來做的,她就負責吃。
蔣珣兩下子就把網給綁的結結實實,他把棍子拎起來看,確實挺牢固。
那就開工吧。
聞知意踮著腳摘了一顆龍眼想嘗嘗味,她拿嘴咬開皮,露出裡麵的白肉,“嗯,新鮮的很,核還很小呢。”
她又摘了一顆喂蔣珣,“你嘗嘗。”
男人低頭叼住,順勢連同她的指尖也一並舔舐,“嗯,甜。”
聞知意紅著臉地拍了他一下,“吃水果就好好吃,亂舔什麼呢。”
蔣珣嬉皮笑臉,“怎麼了?龍眼就是甜啊。”
“好了,快開始!”她不想聽任何關於他的狡辯,直接伸手指向最豐碩的地方,“先割這裡,這裡的都熟了。”
“遵命。”蔣珣杵著長杆,一刀割下。
聞知意想衝過去將網裡的龍眼拿出來卻被他製止了,“你聽話,站著彆動。”
這鐮刀他方才看過,還挺鋒利,估計平時沒少磨,這就更不可能讓聞知意去拿龍眼了,隻怕割破一個口子都算是比較輕傷,嚴重的話...
“我來拿。”
就連他自己伸手進網裡掏的時候都要避開鐮刀,這下蔣珣更加認為自己剛才阻止她是正確的做法。
“喏。”蔣珣把龍眼拎在手上掂了掂,劍眉微挑,“還挺沉。”
“那當然啦,這龍眼可是我爸當年選最好的品種呢,還是石峽的呢!”說到這個,聞知意傲嬌地揚起小臉,“因為我愛吃龍眼,所以我們買來這房子的時候就栽了這樹苗。”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今已亭亭如蓋矣’的意境寫實?
不知想到了什麼,聞知意的眼眸漸漸氤氳了一層水潤,“當年,聞知川還說要種芒果樹呢,結果我媽說...”
她的小臉漲紅了起來,連帶著脖頸也變得緋紅,像是憋得很難受,“我媽她說讓知川去外邊綠化帶的地上撿就是了,還費那勁種?”
“哈哈哈哈...”
遲蘭說的一點也沒錯,在羊城人的家裡,可以種枇杷,可以種黃皮,荔枝,龍眼,甚至是楊桃,但是目前來說沒有人想不開會在院子裡種芒果。
不說路邊的綠化帶芒果都泛濫成災了,成熟時掉落的一地都是,就連學校的綠植也是包有芒果樹的。
在南方,你甚至可以看到有不幸的路人被樹上掉落下來的芒果砸破頭而上新聞。
蔣珣也驀地咧開嘴角,露出白牙,丈母娘是多少有點說相聲的天賦在身上的。
“不說了,快來。”聞知意使喚著他繼續割,“有的還沒熟呢,我們可以先吃一波,等到下個月,又有龍眼吃啦!”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