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拔花生(1 / 1)

昨晚大家休息的都比較早,所以哪怕今兒一早就被咯咯咯的雞鳴喚醒時倒也不覺得有多困頓,精神勢頭不錯。

農村生活怎麼會乏味呢?今天大家相約去把外婆種的花生給都拔了,省得她老人家心裡老是惦記著地裡的花生,一天跑個三四趟。

桂城人早上不出早市逛的話,基本上都是在家吃點白粥之類的,但是他們這兒特殊一點,吃玉米粥,再搭配一點自家醃製的蕎頭,或者去地裡拔點番薯葉回來炒,這個早餐倒也吃得有滋有味。

前幾天是端午,冰箱裡還剩有幾個外婆包的米粽,聞知意嚷嚷著要吃,不肯喝粥,遲蘭被念叨得煩,索性全都煮了。

“去去去,彆喊了。吃不完小心我揍你。”

“我吃的完。”聞知意信誓旦旦,“我肯定能吃完一整個的。”

再說了,就算真的吃不完,她也能塞給蔣珣啊,才不會浪費。

而且她一大早就嚷嚷著要吃米粽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擔心他一個地道的北方人適應不了桂城可以一天三頓都是粥的飲食習慣。

等下還要拔花生呢,不吃飽點哪來的力氣乾活?

聞知意一直很喜歡外婆家包的肉粽,糯米就不說了,裡麵放了不少綠豆和一些她不認識的穀物,但是三七分的五花肉和窩在正中間的鹹蛋黃卻能永遠吸引她的目光。

哪怕剝開外麵的那層箬葉,蛋黃肉粽的個頭也還是大,更彆提味道一頂一的好!

要不是來的匆忙,沒帶設備,聞知意高低得拍一個包米粽的全過程,配文就是——“開戰吧!肉粽是永遠的神!”

米粽還剩三個,這麼多人在,誰都拿不下它的所有權,最後當然是大家一起分著吃了,遲蘭甚至還單獨拿了一個出來做煎粽,米粽被煎的兩麵驚黃,焦香四溢,是跟鍋巴完全不一樣的口感,有一點點粘牙,但是非常好吃。

聞知意更愛了,大快朵頤,肚子吃的圓溜溜的。

填飽肚子,大家也都各自拎上農具出發前往外婆的地。

豔陽高照,晴空萬裡,早上的太陽不算特彆毒辣。

連綿白雲盤旋在碧空如洗的無垠天際,天空藍的就跟畫布一樣,田間小路兩旁的草坪散發著濃鬱的氣息,不時草叢裡又竄出一排鴨子成群結伴相約去溪流消暑。

微風吹拂,稻浪輕晃,青青綠綠的水稻莫約長得有小腿高,清香又嬌嫩,挺拔而堅韌——這是農人最喜歡看見的美景。

誰家的雞又悄悄跑出來了,還在路的中央留下一灘汙穢,誰會成為那個不幸的幸運兒?

大舅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倏地又停下來駐足在一塊農田前。

遲錦倫指著旁邊流淌的一條小溪哈哈大笑,“以前知意小時候回外婆家玩,跟著我們來插秧的時候還掉水裡了。”

“是啊,是啊。”提起舊事,遲蘭毫不客氣地當眾嘲笑自己的女兒,田間回蕩著她的笑聲,“大哥,我沒記錯的話,知意還是連續掉了兩次是吧?”

當年聞知意全身嘀嗒著水珠被大哥抱回家的時候還嚇了遲蘭一大跳,她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結果一問就是玩插秧不小心栽水裡去了。

她隻覺得好笑,默默給女兒換了衣服,沒想到半個小時不到聞知意又回來了,還是濕漉漉的一身。

猝不及防被大舅提起自己的童年糗事,聞知意撇過臉,聲音沉悶,“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提。”

顯然她自己也是記得的。

“我當年也不知道為什麼扔稻苗的時候會栽小溪裡。”聞知意還做了個甩手的動作,悶悶不樂,“可能幅度大了點,再加上草地又滑...”

“然後就咚的一聲往後倒了。”

她瞥過身旁笑容不止的男朋友,雙頰一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笑什麼?”

聞知意踮起腳湊近他耳畔嘀咕,“阿姨還說過你小時候尿過炕呢。”

上次自己生病的時候他跟阿姨打電話聊的內容還是入耳了。

來吧,互相傷害。

蔣珣咳了一聲,眼神慌亂,發現沒人往他們這看才放鬆下來。

他有些不自在,聲音聽上去像是硬擠出來的,“那都多少年的事了?”

害怕聞知意當眾揭開他老底,蔣珣一把扯過她往前走,“走吧,不說了,等下太陽更大了。”

聞知意也覺得尿炕好像比栽田裡更丟臉一些,因此也沒當眾宣傳蔣珣小時候尿床的事情。

“你拔過花生嗎?”她問。

“沒有。”

“那你還去?”聞知意噘著嘴,小臉苦楚了起來,“拔花生好累的,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拔過一次,差點直不起身,腰都快斷了。”

蔣珣擰著眉看她,眼底有些不可置信,“你還乾過農活?”

不應該呀,以丈母娘疼閨女的那股勁,居然舍得讓聞知意下地?

“沒有,嚴格意義上就我剛剛跟你說的那次拔花生。”她歎了一口氣,想了想接著說:“其實那年暑假我還幫外婆拔了不少花生,不是去地裡拔,而是把花生一顆顆的從根莖下弄下來。”

“好疼的,我的手指都裂開了一個小口。”

蔣珣聽得心疼,右手去牽她的手溫柔摩挲,“那你等下彆乾了,我來。”

“我來都來了,不乾怎麼行?”聞知意沒甩開他的手,任由蔣珣牽著,兩人漫步在田間小徑,離外婆的那塊地越來越近,“我還是多拔點吧,人多力量大嘛。”

“我們爭取一上午拔完,下午我帶你去玩。”

她可沒有說大話,除了大舅媽覃清萍留在家裡照看梁步珍,以及最小的表妹乾不了活沒跟來以外,一家人帶上草帽全都輕裝上陣去拔花生了。

就那半畝地,一天都不用就搞定了。

“去玩?”蔣珣來了興趣,喜上眉梢,“就咱倆?”

聞知意有些悻然,含糊道:“...應該吧。”

男人已經被她畫的餅給勾住魂了,像是打了腎上腺素一樣乾勁滿滿,拽著根葉就是哐哐一頓拔,速度趕超他人一大截。

馮嘉楠看得眼熱卻也不甘示弱,暗地裡悄悄地雄競起來。

大夥都看懵了。

乾吧,多乾點,誰乾得過你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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