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借著酒意哭唱他與她的那些年,誰又趁機奪過麥克風釋放天性,鬼哭狼嚎。
“哦啊啊誒誒啊啊哦哦誒誒啊啊...”
“噠嘎噠嘎噠...”
聞知意笑得身子前顛後倒,紙盤上的蛋糕顫顫巍巍,最後還是蔣珣看不下去接了過來。
“笑什麼?”男人捧著她的臉,借著霓色黯淡的光將她嘴邊的一點白色舔舐入腹。
聞知意很是不理解地望著他,“...你不知道這個梗嗎?”
蔣珣搖頭,“不知道。”
“聽上去咿呀鬼叫,怪吵的。”
好吧,能理解。
蔣珣沒有愛刷短視頻的愛好,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開通賬號的。
聞知意瞥過還在群魔亂舞的人,眉眼又彎起來了,“今晚我發給你看,超級好笑。”
不懂這個梗的人有難了,作為緊跟互聯網潮流的博主,她是堅決不能忍受自己的男友落後實事的。
唱完《無地自容》的人也挺無地自容的,徐達紅著臉把麥克風重新交給裴東。
裴東拿著麥克風就跟拿著燙手山芋似的,一番擊鼓傳花,這支麥再度回到了一開始的情歌王子費元祥手上。
費元祥有些迷茫的眨眨眼,他來唱?
那好吧。
“昏黃的路燈照不亮整條街...”
一夥人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的,裴東撓撓頭,“今兒不是珣哥生日嗎?怎麼淨整這些emo情歌?”
“那不如讓珣哥跟嫂子來一首?”徐達看熱鬨不嫌事大,“今晚才是他們的主場啊。”
“對對對,來一首《梁山伯與朱麗葉》!”
“王偉你懂個屁,唱《今天你要嫁給我》才對!”
“哈哈哈…”林玄清拍手叫好,石城凡更沒意見,因為他越聽費元祥唱歌,越有一種成了曲中人的錯覺。
這是不好的征兆,還是及時止損比較好。
“等元祥唱完就切了吧。”石城凡朝蔣珣瞥了一眼,“讓他們倆唱。”
“彆彆彆——”聞知意擺擺手,“我唱歌不好聽。”
而且她還有唱歌羞恥症,讓她當眾唱歌不亞於在學生時代的上台發表獲獎感覺一樣。
蔣珣眼眸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並不吭聲。
明明很好聽。
之前在他姥爺家喝醉唱歌又跳舞的那次,明明很好聽,簡直唱到他心坎上去了。
包括在家裡心情好的時候,浴室也會傳來幾句甜美清脆的歌喉,他每次都會在沙發上聽很久。
不過聞知意不想唱,他也不會勉強,以後隻唱給他一個人聽就行。
“我也不會唱歌。”蔣珣補充了一句,“除了軍歌。”
眾人無語又好笑,誰來KtV還唱《強軍戰歌》呀?
蔣珣也不管其他人的臉色,拉著聞知意站起來,“我倆出去逛逛,你們自己玩就行。”
他回頭看了裴東一眼,“回頭記得把發票開了。”
好兄弟乾啥事都是成雙成對,蔣珣這一走,林玄清也不想待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我去接我老婆孩子了,你們玩。”
倆人都走了,石城凡沒理由也留下,“那我也先走了,還有點事。”
裴東他們並沒有挽留,說實話,三位大佬離開之後,說不定他們玩得還更開心,沒有顧慮。
遠離了喧囂紛擾,聞知意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龍馬沒了頭緒,“我們去哪?”
蔣珣沒說話,示意她看橋下正穿梭而過的畫舫遊船。
“上次你不是說要坐船?”他在那柔軟粉嫩的掌心輕輕撓了兩下,“現在就是好時機。”
聞知意有些愣怔,眨眨眼,其實她都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話了。
蔣珣將她的反應全都看在眼底,“答應過你的事,我必然做到。”
“那走吧。”
能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夜泊臨江也很好啊,聞知意反客為主,拉著他去碼頭排隊買票。
臨安說大很大,畢竟是國際大都市,夜泊臨江的遊船門票可不便宜,要140塊,但是排隊的人卻一點也不見減少。
不過說小也挺小的,沒想到這都能遇上熟人,若不是林默喊住了他們,聞知意壓根不知道林玄清跟顧璿他們也來了。
“知意姐姐!”林默趴在林玄清的肩上,興衝衝地朝她揮手。
他往兩人的身下看了一會,神情有些低落,“怎麼不見喪彪?”
小朋友大多數都心心念念著小動物,林默當然也不例外。
“好久不見啊,林默小朋友。”聞知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今晚人太多了,不方便帶它來。”
“你什麼時候跟你爸爸去基地玩呀?姐姐到時候也把喪彪帶上。”
林默嘟了嘟嘴,腦袋輕輕擺動起來,“我也不知道...”
顧璿笑著對倆人點點頭,“快到暑假了,到時候你天天跟你爸去玩基地玩吧,媽媽可沒空帶你。”
“啊?”林默的心情絲毫沒有變好,包子臉皺成一團,“還要那麼久啊?”
期待放假,渴望放假,等待放假——這在小孩或者大人眼中都是漫長又難捱的日子。
南方的夏晚都是悶熱的,林默這會兒已經開始出汗了,顧璿從包裡拿出了一條毛巾墊在他的身後,“也就一個星期,不久了。”
“沒事,到時候爸爸帶你去海邊玩。”
兒子都去了,他就不信顧璿不去。
林玄清對蔣珣挑挑眉,“珣兒一起啊,就當放個假,人多熱鬨。”
蔣珣同意了,他承諾過要帶聞知意去海邊拾貝殼來著,沒忘。
“行。”
兩家人又聊了點彆的話題,當遊船開到水中央時,大家目睹燈火輝煌、軟紅十丈的臨江夜景時漸漸入了迷。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祖國越來越繁榮昌盛了啊!
蔣珣把下巴擱在聞知意的頭上,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腰,鋒利的眉梢儘是悠然笑意,一種無以名狀的感情湧上心頭,直至填滿整個心臟。
這種感覺的學名籠統上稱之為滿足。
今天他很開心,就連呼吸也比平時重了幾分。
因為聞知意,他會永遠記住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