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知意沒想到蔣珣說帶她拿第一竟然是這種方式。
作弊。
容姨年紀大了,不好跟他們這幫年輕人折騰,所以就自告奮勇地當監察官,可是看到蔣珣這麼明目張膽地抱著聞知意朝終點走的時候還是有些愣住了。
好像,也沒犯規吧?
畢竟綁起來的還是兩隻腳,隻不過沒點地而已。
“不是,你——”不遠處的林玄清瞪著那個箭步飛快,如履平地的男人,他就知道蔣珣不會按套路出牌。
顧璿被他的突然駐足差點絆個踉蹌,她嘖了一聲,悄悄擰了他一下,“乾嘛呢?就算知道自己會輸也要演的逼真點,行不行?”
林玄清嘶了一聲,麵色痛楚,“我這不是看不慣麼?”
明知道自己那一隊會贏,一個兩人三足還作弊上了,不就是想在聞知意麵前逞英雄!
珣兒這狡猾的狼倒是實現雙贏,但這會讓他,讓石頭跟老付都很沒麵子的好吧?
“這有什麼?”顧璿白了他一眼,不爭氣地看著林玄清,“你要是可以把我抱起來的話,也不是不行。”
“反正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演戲啦,沒關係的。”
林玄清略一思索也不說話了,抱著顧璿就奮力往前追,隻不過那張白皙的臉跟蔣珣的恰恰相反,臉連同脖頸都漲得通紅,就連手臂上的青筋全都凸顯出來。
“媽媽加油!”林默站在終點一蹦一跳地對著顧璿揮手,他今天也是小小監察官,“爸爸你跑快點呀!蔣叔叔都快到了!”
蔣珣長腿一跨,邁過終點線,小心翼翼地把聞知意放下來。
“你爸輸定啦。”男人邪魅一笑,“你蔣叔我已經到了。”
就讀臨安市附屬第一小學的一年二班林默小朋友身量比兩年前拔高了不少,現在的他仰頭跟蔣珣說話也不會太累。
“哼,這是團體賽。”他小手指向身後仍在努力的隊員,“徐哥哥跟王叔叔他們配合的很好呢,還有機會。”
蔣珣無畏地聳了聳肩,“那你猜一下他們能不能贏?”
男人抬眸望向逐漸接近終點質量卻參差不齊的隊伍,要是改天來比的話,這輸贏還真不好說。
但今天就是不行。
林玄清抱著顧璿越過終點的時候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媽的,想贏不簡單,但是刻意輸演得也累。
現在已經是一比零落後了,其他人默默對視一眼,也開始按照之前商討好的次序越過終點線。
“贏啦!”聞知意激動地跟蔣珣擊了個掌,“下一個遊戲場合在哪?”
“去室內吧。”他輕輕擦拭了一下聞知意臉上不存在的汗珠,實際上是在揩油,笑道:“室外太冷了。”
一群人相伴著來到體育館,兩邊的籃框下早已整齊擺放著十三張嶄新的撲克牌,光滑的牌麵泛著冷萃的光。
“這個遊戲想取勝其實有捷徑。”蔣珣把團隊的人全都召集起來,圍成一個圈小聲說話,“遊戲規則並沒有強製性是誰跑上去翻牌。”
“所以我們這樣,待會每個人依次跑過去翻牌,記住自己翻的那一張號碼和位置,第二次跑的時候我們不用按順序依次去翻牌。”
蔣珣望著眾人茫然的臉,無奈歎息一聲,“翻到一的人去跑去翻一,翻到二的人去翻二,以此類推,理解了嗎?”
眾人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聞知意有些忐忑黛眉微蹙。
男人伸手扶貧她的眉,“怎麼不行?我們這叫靈活變通。”
事實證明這樣還真可以,他們這一隊十分鐘不到又結束了遊戲,就是跑得急有些累,就連自詡生性多疑的付明希也忍不住腹誹蔣珣才是真正的大尾巴狼。
他咋沒想到這個捷徑呢?
因為人不是統一坐大班車來的,大家到場的先後也不一樣,等開始遊戲到剛才的翻牌結束,兩輪遊戲下來已經是飯點時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魏容惋惜今早上沒幫上什麼忙,中午做飯的時候格外賣力,每個人吃得小嘴流油。
下午才是今天遊戲的重中之重,林玄清等大家酒足飯飽後才介紹最後的營救任務,他一一掃過所有人的臉,尤其在蔣珣身上停留地格外久,“都打起精神來,下午這最後的任務格外重要。”
林玄清補充,“對在場的男士而言格外重要。”
蔣珣不言,挑眉警告他。
顧璿也在瞪著他,示意讓他收斂點,林玄清慌亂地錯開視線,清了清嗓子,“我先來簡單介紹一下這遊戲規則吧。”
“每一隊的女生假裝成被對方劫持的人質,匿藏在整個基地的某個角落,誰也不知道你們藏在哪裡,包括將你們劫持的那個隊伍,隻有開了天眼的監察官知道。”
林玄清手心對著大家,臉色誠懇,“事先聲明一下,雖然我現在講解規則,但我到時候是真不知道你們女孩被監察官藏在哪的。”
“男士負責去解救人質,自然也可以解決對方的人質,所以大家要爭分奪秒,看誰先找到誰,路上自己在基地內搜集物質跟敵營的人火拚,誰最先把女隊員解救出來且幸存人數最多,方可獲勝。”
聽上去好像不是很難,尤其是對於女生而言還挺輕鬆的,被找到了不是生就是死唄。
但是——
“我有問題。”聞知意悄悄舉起了手,“我們被劫持的人質隻能坐以待斃嗎?”
那豈不是很無聊?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等下就去把手機充滿電,下午找本或者網劇消磨時間得了。
林玄清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又瞥向她身旁神色自得的蔣珣,暗暗點頭,果真被這家夥猜中了。
聞知意真的問了個差不多的問題。
“當然不是。”林玄清打了個響指,“你們平時看新聞也能知道,有的人質運氣好的話,找到逃生小道或者一些趁手工具,是可以自己救自己的。”
“不過你們的運氣如何,還得看到時候你們抽的簽怎麼樣,下午要待的環境如何,可以自主逃脫的幾率有多大。”
“也許真的會坐以待斃。”林玄清攤攤手,“一切都是未知數。”
他勾了勾唇,“但是,被解救後的女人質可以跟著隊員接著去營救其他隊員,自然也可以與敵營的人火拚。”
在場的人哇了起來,眼眸紛紛瞪大,懨懨消沉的情緒總算高昂了不少。
這跟原先說好的怎麼不一樣?老板們也沒說這營救遊戲這麼刺激啊。
這是改版啦?
確實如此,蔣珣看他們放水得有些刻意,至少在他眼裡是這樣,於是吃飯前聯合老林和石頭臨時改動一下,直到現在才聲張。
“先彆急著哇。”林玄清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唇瓣翕動,“雖然聽上去好像多了幫手,但是女隊員去跟你們火拚,有很大幾率陣亡的。”
“彆忘了,女隊員存活數量最多的隊伍才能獲勝。”
大家沉默了,這個真的要看領隊如何抉擇。
蔣珣跟林玄清視線交彙了一下,默默又移開了。
現在才聲張是沒錯的,看看這真實反應,一個個眼睛亮的跟什麼似的,多好看。
“行了。”林玄清揮揮手,扯著林默上樓,“現在先去休息吧,基地裡分了男生宿舍跟女生宿舍,我們也遵照好了。”
他又瞟了蔣珣一眼,輕輕哼了一聲,都是因為他,自己中午才不能抱著老婆休息。
不過我的好兄弟,哥們我祝你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