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聽到嗎?”一時間還沒有回音,聞知意還以為自己又對錯頻了。
“有人嗎?”她不死心。
過往兩年清晨時常在她耳邊響起的低沉磁嗓從音筒裡傳來,“我在。”
嗚嗚嗚,太好啦!
“你在哪呢?”聞知意撇了撇嘴角,語氣埋怨忸怩,“怎麼還沒找到我!”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大冷天的,她搜物資都熱出了一身汗。
“嗯,我的錯。”機械電流音也能聽出些許寵溺,“你在哪?”
蔣珣可惜這對講機隻方麵傳聲,並不能實時聊天,你一句我一句來回也要耗費不少時間,“跟我細細描述一下周圍的建築,我馬上去找你。”
基地當初如何布局他可是給出過不少點子的,更彆提後續工地建起來了以後他也沒少跟進工程進度。
腦子裡有張地圖,也算是開外掛了。
更開掛的喪彪他都沒讓它玩這遊戲,隻能把狗兒子暫時交付給容姨看一下,不然這場營救行動最多兩小時就以勝利告終。
聞知意早就把周圍的建築給細細觀察過一回了,“我周圍都是一些兩層的小洋樓,但是最邊上有一處鐘樓。”
鐘樓?
他知道在哪了。
營救區域的鐘樓一共也就兩座,隻不過一個西一個東,隔得有點遠。
“喂喂喂,怎麼又不說話了?”
男人回過神來,“我在。”
聞知意知道他在聽就行,滔滔不絕地將過去一個小時的枯燥給宣泄出來,“我搜了好多東西,你什麼時候來?”
“馬上來,你先去鐘樓等我。”蔣珣又補充了一句,“彆亂跑。”
說完他把對講機一放,朝最近的那座鐘樓奮力跑去。
聞知意也猜到蔣珣是在來找自己的路上,不吵不鬨,不嬌不作,謹小慎微地朝兩百米開外的鐘樓跑去。
後來的她慶幸自己不是嗲精,並沒有嬌蠻任性地強製要求蔣珣跟自己保持信號通暢。
原來監察官那邊是可以聽見的...哦,對了,運氣好撿到對講機的隊友也能聽見。
但現在的聞知意什麼都不知道,像躲貓貓一樣東躲西藏,喉嚨都快乾得冒煙了才跑進鐘樓。
地上剛好放了一瓶水,日期也是新的,可以喝。
沒有顧及那麼多,聞知意擰開瓶蓋喝了半瓶,她決定留一半給蔣珣。
蔣珣要是找不到自己,那她就不給了,該!
鐘樓瞧著很大,但是裡麵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不過二樓的小隔間倒是讓聞知意發現了一台自動售賣機,櫥櫃裡麵是各式各樣的飲料和小吃。
這也太會做生意了吧?這跟以前八九十年代村裡放電影在邊上賣瓜子花生,在學校倒賣辣條的人有什麼區彆?
反正也是遊戲而已,遊戲本來就是來放鬆娛樂的。
魔芋爽,小魚仔,薯片,果汁...
哪個大聰明嚴選的?
做得好,全是她愛吃的。
聞知意舔了舔唇,很是心動。
而且她‘逃亡’了那麼久才發現一台,說明這玩意不是哪裡都有的,是緣分呐!
而且蔣珣什麼時候找到她,還是個未知數。
想通了以後,聞知意毫無負擔地買了好幾樣自己愛吃的零食,挑了一處采光不錯的地方愜意吃起來。
若不是怕引來敵營的注意,她還真想找個綜藝消磨一下時間,現在都三點半了。
可人就是怕什麼來什麼,薯片還剩半包的時候,聞知意隱隱約約好像有聽到一些細微的腳步聲。
原本躺著的聞知意瞬間坐起來,櫻唇也在放慢咀嚼的動作,一點不敢嚼出聲音。
耳朵也聚精會神地豎起來專心聽——“砰”的一聲,真的有動靜。
是門從外麵被打開的聲音。
不用問她都知道不是蔣珣,蔣珣快到的話不會不告訴她。
這下連吃都不敢吃了,聞知意一把將桌上的零食全都塞進麻袋,拖著它悄悄地向最頂層的小閣樓。
門一開,就發現了被捆綁著雙手的顧璿。
“璿姐!”聞知意把麻袋拖進去就立刻將門反鎖,“你居然在這?”
她蹲下身,從麻袋裡掏出了一把剪刀,剪開她手上的繩索,“你怎麼不逃出去呀?”
“我之前試過了,門打不開。”顧璿疏鬆了下關節,笑道:“而且我在房間找過了,根本沒可以割斷繩子的工具。”
就算找到了又拿什麼割?
嘴?腳?
都不行,太冒險了。
“外麵那麼冷,那我出去乾嘛?”她笑,“總不能關我一晚上吧?”
彆說顧璿自己同意,要是晚上看不見她人,哭著找老婆\/媽媽這種事,林玄清跟林默兩父子是真的能做出來。
“你怎麼進來了?”顧璿問她,“難道你一直在外麵?”
“肯定不是啊,我是一路逃過來的。”聞知意想到了什麼,聲音壓低了很多,“我剛剛聽到外麵有聲音,動靜還挺大的,我就先找個地方縮起來了好了。”
“你餓嗎璿姐?”聞知意從麻袋裡翻找了起來,“二樓有一台自動售賣機,我買了不少零食呢。”
年輕人真有活力,當人質還過得這麼舒坦。
顧璿笑著搖頭,“不了,謝謝。”
“有水嗎?”
“這個還真有。”聞知意又從麻袋裡掏出了一瓶水給她,“我想著渴的時候喝飲料越喝越渴,特地買了兩瓶水背著。”
“對,還是喝水好,飲料添加劑那麼多的東西我作為醫生是不建議大家經常喝的。”顧曉接過,道了聲謝,瞥看她鼓鼓囊囊的麻袋,勾了勾唇,“有意思,你這麻袋看著跟百寶箱差不多。”
聞知意正想對她炫耀一下自己一路上都撿了些什麼東西,對講機的燈閃了。
“知意,找個地方躲好,我馬上到。”
聞知意臉上笑開了花,還沒來得及回他,外麵就響起了槍聲。
她跟顧璿默默對視一眼,撇撇嘴,覺得還是不要在這時候添亂比較好。
可麻煩它會自動找上門。
門外傳來了腳步,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有人在裡麵嗎?”
顧璿擰眉想了想,“聽上去像是我們那一隊的。”
她拍了拍聞知意的手,“你把我重新綁起來,然後你躲在門後,一會兒他幫我鬆綁的時候你趁機逃出去。”
小閣樓什麼家具也沒有,空蕩蕩的,想要躲起來還真的隻能躲在門縫後麵。
聞知意點頭,“隻能先這樣的。”
麻袋正式更名為百寶箱,裡麵就連繩索都有,隻可惜聞知意根本不會綁他們作戰用的那種捆法,最後胡亂綁了一通。
專業的人來看會不會識破她不清楚,但是聞知意覺得還是有點像模像樣的。
聞知意跟顧璿對視一眼後,慢慢地踮著腳尖踱步到門後,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顧璿對她點點頭,給了聞知意一個放心的眼神後將門從裡麵打開,
“是你啊。”顧璿對眼前的人有很大印象,他是林玄清的生活助理,叫陳澤文。
“嫂子。”陳澤文對她點點頭,想要幫她解開繩索,“怎麼就你一個在這?”
完蛋了,居然是他找到了大嫂,也不知道晚點林哥會不會找借口扣他工資。
顧璿往後推開了幾步,拉出與門縫的距離,“去窗邊解吧,那兒光線好。”
陳澤文沒想那麼多,反正從門口走到窗邊也就兩步路,他低著頭,耐心地解起聞知意綁的繩。
雖然聞知意不會綁軍方用的那種繩索,但是胡亂捆一通於她而言還是灑灑水的,難倒說不上有多難,但一點需要足夠的耐心。
陳澤文按著耐心已經將繩索解開一半了,視線觸及到一抹黃的時候卻再也移不開。
哪來的薯片?
還是拆封過的。
眼睛往旁邊一瞥,陳澤文差點被地上的麻袋嚇一跳。
不對,是被麻繩邊上的魔芋爽給嚇了一跳。
大嫂的手都被綁住了,所以這些是誰吃的?
“不好。”他快速轉身,剛好看見一抹綠一閃而過。
聞知意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跑得飛快,可是單論性彆而言,男人天生就比女人跑得快,力氣大,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小。
因著女人質當中有好幾個都是老板的心尖寵,並沒有拿槍射擊成功淘汰的規定,就跟撕名牌一樣需要把人質手臂上的身份牌給取下才能淘汰成功。
至於男隊員,大家都皮糙肉厚的,被彩彈槍打幾下也不會少一塊肉。
聞知意差點喊出那句經典台詞,她沒有急支糖漿,能不能不要追了!
陳澤文也看清了前麵跑著的人是誰,又是一個他不能惹的人。
正遲疑著,“砰——”
玻璃碎了,陳澤文身上也多了一道紅色的彩彈。
聞知一見救兵來了,立刻飛撲到蔣珣的懷裡。
男人垂頭吻了下她的發,大掌一遍遍摩挲著她的腦袋,眉目深情繾綣。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