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黨特務處的設立並不隻是為了刺探中共的情報,同時還考慮到現在倭國的侵略意圖,有一部分是針對倭國的情報刺探。
上海更是倭國奸細潛伏的重災區。說起岩井應二,水淼並不陌生,不過她是通過《偽裝者》原型考古知道的這人。日後外務係統的日特機關特彆調查所就是他一手建立。
果然通過手下特務的監視,發現岩井應二此人這段時間和新聲通訊社的記者袁不易來往密切。水淼看到這熟悉的名字,笑了笑。
現在的他正處於和組織失聯狀態,又因為現在身上背了中統特務,日本特務兩重馬甲,之前認識的同誌都以為他叛變了。
水淼拿著這些收集到的情報彙報給範波。
“袁不易這人,有什麼特殊的嗎?”
水淼說道:“袁不易這記者身份還是黨務調查科的吳興安排的。”
這麼一說,範波就知道事有蹊蹺了。他知道吳興這個人,心狠手辣,能力出眾。袁不易和這日本人的接觸說不準就是黨務調查科和日本特務之間的相互滲透。
“組長,既然戴處長說了讓我們監視岩井應二的一舉一動,何不把袁不易爭取過來,收入麾下?”水淼想到了這個主意,這一次,她親自再給他套一層馬甲。
範波是心動的。日本人的動靜還是其次,他要的是調查科的動靜。現階段戴雨農和徐恩增兩個派營之間的爭鬥已經快擺到明麵上來了。
範波想著自己要是能從袁不易身上套取調查科的情報,那他在戴處長麵前可是大大長臉了。
“那試試?”
“袁不易同誌已經和組織失聯兩年了,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水淼也和潘昊念在商量袁不易的事情。
“現在範波會先接觸他。我認為如果他還是我們同誌的話,為了打入特務處,會答應範波的請求。到時候我再好好觀察他。”
“你一切小心,如果沒有問題,我會和他接觸,重新納入組織中。”
事實上果然不出水淼所料,經過範波的三顧茅廬之後,袁不易答應成為特務處安插在調查科和倭國領事館。
“來來來,袁老弟,歡迎加入我們特務處的大家庭,你身份特殊,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加入特務處,但是戴處長說了,隻要你有需要,我們儘可能滿足你。”
“範兄言重了。”袁不易見到包廂中的水淼,連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打招呼,“這是水嬸吧,我對您的敬佩之情無以言表啊。”
這個舉動讓範波更是開心了,隻說水淼如同自己的再生母親,袁不易有什麼情報完全可以找水淼,她可以全權代表自己。
袁不易沒想到範波對水淼的信任這麼深,原本要獲取範波信任需要一種法子,現在看來要討老人家關心要換一種法子了。
水淼伸出手和袁不易握手:“袁記者,幸會了!”接下來我們要並肩作戰了。
就這樣,水淼和袁不易的接觸變多了,範波此次策反袁不易讓他在戴處長麵前露臉了。說句不恰當的話,整個上海區,他算是獨得恩寵了。
“可以試試和他接觸,我會透露一些消息,看他是否跟你全盤透露。”這是水淼和潘昊念定下的下一步計劃。
一切如水淼所料,袁不易馬甲四五層,但是心係組織。兩人終於在潘昊念的組織下以真實的身份見麵了。
“我沒想到……真沒想到……”水淼和潘昊念並沒有透露峨眉峰的代號,但是袁不易光是知道特務處元老級員工裡麵是組織的內線,也是十分震驚,但是更多的還是感覺到踏實,有同誌和他並肩作戰,他就有無限的勇氣和動力。
此後上海區的情報就完全攤開在中共特科的眼皮底下,水淼已經擁有了多個代號,但是最主要的情報,以及她自己印象中關於國家大事的情報還是以峨眉峰的代號上報。
但是這一天水淼接到南京方麵發的電報,譯出來的時候眼皮子一跳。中央紅軍主力開始長征了,人類曆史上一次驚心動魄的軍事遠征就要開始了。
隨著範波的水漲船高,水淼在上海區的權力也日益變大,可以說,整個上海區的情報都要過一遍水淼的手才能到達範波的手上。
這讓水淼想起錢逸飛,當初他在徐恩增身邊的時候是不是也和她一樣,明明是在踩鋼絲,但是情報越多,反而越安心。
同時,借助水淼的消息渠道,袁不易越來越受到調查科吳興的器重。水淼和他兩人的情報加起來幾乎將上海南京兩站的情報算無遺漏。
但情報不是萬能的,從江西瑞金武陽圍渡口開始,每過一道封鎖口,紅軍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尤其是11月30日上午,軍委縱隊的人馬陸續到達湘江渡口,和蔣的軍隊的阻擊戰到了白熱化狀態,決定黨中央和紅軍生死存亡的最後時刻到了。
水淼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平靜,從不會抽煙的她這個時候也是煙不離口,表麵上看著是為國軍擔憂,每一封國軍大捷的喜訊讓她表麵喜笑顏開,但是內心的痛苦更甚十倍百倍。
1934年12月的一天,水淼收到中央紅軍向遵義方向移動的情報後,知道華國革命即將翻開嶄新的曆史篇章。
此時的國軍如日中天,中共情報工作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不僅僅是調查處和特務處發展日益壯大,也因為中共信念不堅定的投機分子的叛變背刺。
浙南根據地的一位情報人員在南京執行任務的時候,直接投敵叛變,找到了戴雨農的特務處,說自己有峨眉峰的下落。
峨眉峰是什麼人?!
從最開始的顧鳳鳴槍擊案,以及後來國黨情報機關追查到的“九一八”情報……可以說,國黨知道這麼一位特工這些年一定在源源不斷給中共傳遞情報,但是他們愣是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戴雨農親自接見了這個名叫劉步橋的人。劉步橋實在是被這朝不保夕的日子嚇壞了,他覺得現在中共已經沒有希望了,還不如儘早轉投他人。
“你怎麼知道峨眉峰?”戴雨農一見麵就單刀直入。
劉步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原先在蘇區,我在特科乾過一段時間的活,隱隱約約聽到過這麼一號人物,但是不知道代號,我們私底下都稱呼神秘人,直到……”
劉步橋掏出一疊信紙,信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當初杭訓班130名參訓人員的信息。
還有一封加密過的密信,落款正是峨眉峰。這兩樣東西都是手寫的,戴雨農一比對,就笑了。
“想不到這期學生中還藏著一尊大佛呢,這不屈才了嗎。我老說人才不夠,人才不夠,怪自己眼拙沒發現稀世珍寶啊。”
雖然戴雨農是笑著說的,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有多憤怒,各個大氣不敢出。
把他們都帶到南京來吧。”
……
“杭訓班一期參訓成員水淼?”
水淼一進單位看到兩特務問她話,電光火石之間就明白這一定是當初杭訓班出什麼事了,更有甚者是她上報的名單信息泄露了。
“啊?是我啊。有什麼事嗎?”兩特務看水淼一臉不解也不廢話,“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