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知道了你的英雄行為原來給你的同胞、你的弟兄們帶去了那麼大的危害時你隻能選擇遠離他們,因為你去和他們彙合就是讓鬼子去圍殲他們,這就是當時我選擇離開我的弟兄們的原因,其他宣傳上說的我有多英勇那都是吹的……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曹小民成功了在火車開動了的時候他才適時出現——一個帶著藥箱和那把顯貴軍刀的被落下的醫護隨行人員追到了,他和剛上車的那群人是一起的;所有站台上的鬼子都這麼認為。他笨拙的身手無法跳上已經開動的列車,然後他在錯過了幾節車廂後在幾個熱心的軍人幫助下跳上了後邊的車廂。除了最後一節車廂上拉他上去的傷兵外,其他人根本不知他是哪來的,當曹小民在車上走到下一節車廂時,他的存在已經變得很合理了:一節運送傷員的列車上有一個隨行醫生很正常。滁縣大搜捕如火如荼,曹小民卻早就到了南京的浦口車站透過江上的煙波,可以看見一片溫柔的曲線,那邊就是八卦洲;隔著江遠遠的看著故地,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曹小民居然又回到了這個地方。莫名其妙的他的心裡竟然泛起了一絲溫暖……“啊”有人失聲一聲輕叫,是一個車站上的搬運工人。他是個漁民,八卦洲上的漁民,他曾經親自駕船把曹小民送過了長江現在大家竟然在這裡相會了,那個漁民沒有再顯出驚詫的樣子,隻是給了曹小民一個眼色,然後他們先後離開了火車站……一輛日軍的三輪摩托車正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顛簸著,忽然槍響了“砰”一聲駕車的人晃了晃在半秒間徒勞地試圖穩住方向但卻很快自己翻了下車。另外兩個鬼子驚慌失措的完全無法還擊,坐在後座上的人跳了下去被慣性帶著在地上滾了幾圈,可以看見他一隻手已經變形了;另外一個坐在側兜裡的鬼子絕望地尖叫著看著摩托車撞向山路旁的山壁……一槍三響,漂亮“地瓜”一臉羨慕妒忌恨跟著“大蒜”衝了上去,看著“大蒜”氣勢洶洶地猛撲過去用刺刀挑翻了還在地上發暈的那個斷手的鬼子。還好,還有一個沒等“大蒜”的刺刀拔出來“地瓜”衝上去把那個撞車後被拋出了半個身子正在掙紮的鬼子也用刺刀挑死了。一挺輕機槍,兩支步槍和一批彈藥,收獲真不錯啊兩個士兵興高采烈。但是他們麵臨一個大問題:他們不會騎摩托車,反正是騎上去半天,又踢又拍這“鐵驢子”就是不肯走。“有些畜生就是這樣,除了主人都不讓騎,我看算了”“地瓜”一邊不住往公路的另一頭望去看看有沒有鬼子過來,一邊很是心急催促夥伴下來走人——他們身上已經掛滿了戰利品該離開了。“大蒜”很是不甘,他跳下來撿起一塊山石狠狠地砸爛了車燈:“不讓老子騎老子就讓你變瞎子看你以後還怎麼走路”(好像是哪部電影電視上有過這個情節,但這不是導演想出來的,我小時候在一個船廠就聽一個複員軍人講過他們在朝鮮戰場這樣“整瞎”美國人的汽車然後撤退……有時候無知看上去也很可愛啊)兩個**士兵打死了三個鬼子,打瞎了一匹“鐵驢”,戰績太好了他們興高采烈穿上從鬼子身上脫下來的棉衣像兩個大饅頭一樣挎著扛著繳獲的槍械、皮包和彈藥嘴裡噴著白氣跑進了路邊的山林裡。這是李添豪的一種練兵方法:他把缺少作戰經驗的士兵讓老兵帶著輪流從鬼子的防禦空隙那些大山間穿過去到鬼子後方打埋伏,專乾落單的通訊兵和線路檢修工兵,成績很是不錯每天都有收獲。一直在山上警戒等著他們的老兵看到他們終於上來了,忍不住破口大罵:“兩個孫子搞啥,半天不上來;鬼子的香煙呢?”“大蒜”和“地瓜”也不生氣,在軍隊裡就算罵娘也沒什麼,嘴巴上互相乾老娘的多了去了。兩人討好地爭著把繳獲的三包抽了一半的香煙遞上去,抽出來給老兵點上……,“鬼子……他娘的鬼子大部隊”老兵忽然一指遠處。公路的另一頭看見了至少一個騎兵班的鬼子,在騎兵班後邊遠遠的塵頭升起,看不到是多少人。“你們先回去,把消息樹放下,然後趕緊歸建,我看看鬼子的人數……”老兵下完命令就往山下跑了去。兩個弟兄趕緊扛著那些曾經讓他們驚喜的現在卻變得沉重的戰利品小跑離開。這是在全椒南線防禦帶的情況,鬼子一零一師團的一個大隊開始逼近,他們這次還派來了坦克在全椒北線則早就打起來了,原因很簡單,如果曹小民逃出滁縣又穿越了各道封鎖的話他最有可能就是前往全椒,所以鬼子先下手為強打起全椒了。“嗚昂~”飛機轟鳴著在空中俯衝下來,子彈打在戰壕裡像下雨一樣濺起滾燙的煙塵,耳朵裡全被那種刺耳的怪叫聲灌滿,躲在戰壕裡的感覺就像是在等死一樣,壓抑、無助……隨著轟鳴的發動機響聲遠去,剛剛感到胸口一輕,不遠處便傳來了炸彈爆炸的巨響聲。大地在震慄,無形的衝擊波穿越一切障礙物傳遞到空氣中,可以看到空氣在瞬間凝固了,浮塵在空中顫動……前幾次鬼子攻打全椒因為天氣原因一直沒上飛機,這次不同了,不光是戰鬥機,還從不知哪裡調來了四架轟炸機。航彈的威力讓哪怕是從鬼門關前來回過很多趟的老兵也感到發軟,他們那些已經做了蓋頂的戰壕也在顫抖,但每一個人都知道要乾什麼——隻要是航彈爆炸過後第一時間就是看看炸點,看看炸點附近有沒有被炸塌的戰壕工事,看看有沒有被活埋的弟兄需要幫忙……陣地上的弟兄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看不清長相,但大家還是能夠知道誰是指揮官——除了排長以上的軍官或者傳令兵外,這時不會有什麼人在戰壕裡跑動。梁全棣就在跑動,現在沒人叫他烏鴉嘴了,因為他已經是連副。他一邊逐個工事去看看戰士們的狀況一邊大聲喊著安撫士兵,當他來到沒有蓋頂的戰壕段時會拍那些趴在戰壕邊上不知死活的觀察哨士兵;活著的人會向後遞出一隻手,沒反應的人就是被炸死或者炸暈的人,他就要招呼近處的士兵去照顧他們……跑完了轄區內的戰壕後梁全棣感到已經快散架了,灼熱的混雜了大量灰塵的空氣讓他難以呼吸。終於完成了,還好,傷亡不大……梁全棣剛撲進前沿指揮所想倒下喘口氣就聽到一聲尖叫——他踩到人了。是連長,和他一樣剛剛從另外一段工事跑回來,也在喘氣,大家互相看著對方不經意都露出一絲笑容:對麵那小子灰頭土臉成啥樣了“沒事,掛了三個,有幾個震暈了,剛醒過來,沒有活埋的……”梁全棣喘著氣報告。“這工事真不是蓋的,厲害,這樣的空襲要是放在上海怕一個連就全完了……”連長叫洪良,也是老兵打上來的,沒讀過軍校但幾乎沒缺陣過從上海開始的每一場血戰。“飛機走了,他娘的沒啥了不起就是吵耳……”洪良輕輕罵了一聲,讓自己看來顯得很看不起敵人的攻擊力。好像是要和他賭氣,鬼子的炮彈馬上砸上陣地了,指揮點上的觀察口再次被炮火遮蓋住,硝煙經常被北風倒灌進來,指揮所裡也變得昏黃一片。長官和士兵都一樣,在敵人的炮火襲來的時候他們全都在打擊範圍內,大家隻能在大地的震動中等待著敵人的步兵上來。飛機轟炸、大炮轟擊、衝鋒,鬼子的進攻三部曲說明了這是一次正規的主戰部隊攻勢,很快陣地前沿就會湧上來步兵。因為早就知道了全椒守軍的厲害,鬼子也非常謹慎,在空襲和炮擊的時間先上去了整個工兵中隊,用炸藥在預定的進攻陣地上炸出大坑後續部隊才上來搶建工事。等重炮打擊完了進攻陣地也已經建好了,在迫擊炮開始射擊的時候,這些剛剛喘了一口氣的步兵開始邁出工事向**陣地仰攻。,“噗噗噗、噗噗噗……”才剛剛邁出工事,這些鬼子就領教了什麼是全椒守軍,為什麼他們能夠讓十三師團和十八師團痛不欲生連續不斷的子彈入肉聲帶著一具具被擊倒的官兵軀體向後倒撞,這些一零一師團的鬼子馬上意識到他們的出發陣地所在位置也已經在對方的算計之內,調好了射擊參數的機槍從他們開始進攻的一刻就會要他們的命這真是支那軍隊嗎?他們的素質似乎不比皇軍的精銳差鬼子被迫從走出工事的一刻就不斷做著戰術動作前進,但還是不斷有人能倒下,自己一方的機槍壓製好像根本不起作用,從子彈的密度看中**隊在空襲和炮擊中遭到的損失遠遠沒有他們估計的大。擔任佯攻任務的鬼子中隊才剛剛走出戰壕沒多遠就被迫取消了進攻,他們的傷亡太慘重了,前進了不到五十米就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中彈倒下;很顯然他們無法衝到敵人的戰壕前試探虛實,他們隻會在歪把子的打擊下像流進沙漠的小河流一樣消失在戰場上。風勢太大,毒氣彈起不了作用,如果強攻上去,傷亡會很大;很顯然**的工事相當堅固,要想像在大多數戰場上那樣先摧毀到**的機槍火力群是不可能的。一零一師團的攻擊部隊在稍微嘗試了一下之後就停止進攻了,他們很謹慎;事實上他們在大多數時候和**交手時都會先消滅掉所有的機槍火力後才衝鋒,那種被中國人稱為“豬突”的衝鋒是他們極少會采用的戰術。風總會停下來的,不是機會的時候蠻乾隻會付出代價,日軍對全椒發起的新攻勢竟在第一天的一次試探進攻後就停止了,除了迫擊炮不時會襲擾**陣地測試著彈著點和其他以後有用的炮擊參數外戰場上竟是意外的平靜。全椒一直是鬼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但是現在鬼子的主攻方向卻是在淮河一線,並不能抽出足夠力量去對付這座孤城。當新的敵人發現這裡的守軍確實像傳說中的那樣難纏時,他們很快就明智地繼續采取了圍困戰術而不是強攻——至少他們得等到一個是和施放毒氣的時刻。現在鬼子眼中的真正肉中刺是曹小民,僅僅隻是他一個人。送回南京的那個生還者其實隻是一個護衛的憲兵,被襲擊的軍官團無一幸免,包括朝香宮鳩彥王的長子孚彥都成了噴香的烤全人。在生還者被送回到南京的當晚,死者遺體也全部被送了回去。暴怒的鳩彥王因為不想在三軍麵前失態,他並沒有親自去迎接屍體。他和他的兒子是在醫院的停屍間見的麵。福爾馬林的味道讓人覺得眩暈,但是鳩彥王還是保持著他一貫的那種軍人姿態,直到身邊其他人識趣地離開他才一下子撲到了兒子的屍體上。但是這時卻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傳進了他的鼻子裡,烤肉的味道,就像他中午吃的那道朝鮮廚師做的菜;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幾乎沒把死者吐了一身。從停屍間出來後的鳩彥王馬上被遞上了一份電報,老鬼子接過電報看了一眼幾乎沒暈過去:據情報人員分析曹小民極有可能乘坐運回生還者的火車抵達南京……“八嘎到底他在哪裡?不是沒在南京嗎怎麼又到了南京?”老鬼子咆哮著,額上的青筋明顯看得出在一陣陣搏動,他幾乎沒被情報機關的電報給氣死他也不再完全相信那些情報了,很顯然這些傻蛋在浪費帝國的資源,他們比驢還蠢曹小民這時確實在南京,經過了連續的逃亡和對鬼子的絕殺後,極度疲勞的他在到了一個地方,一個讓他覺得放心的地方時他終於不顧一切地撲倒就睡——他又被帶回了曾經躲藏了數天的那一個蘆葦窩棚裡“鬼子說,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到你,就要在滁縣大屠殺,可能雞犬不留……”“鬼子幾乎把整個皖東都封鎖了,那裡成了人間地獄,到處在燒殺搶掠……”曹小民一覺醒來後得到了很多情報,因為鬼子缺少勞工,作為日中友好模範帶的八卦洲上就組織了一批勞工在津浦路沿線給鬼子運物資,他們能夠收集到很多消息。,“我沒敢把你到來的消息告訴任何人……”那個漁民道:“你不知道,現在滁縣火車站貼了大量的懸賞告示……好像是不管任何人,中國人和日本人誰抓到你都能夠獲得一百萬銀元……對了,一百萬銀元是多少?比一百多還是比一萬多吧?……如果是中國人抓到你了,可以被日本那個皇帝特準歸化做日本人……曹長官,你要小心,不是誰都能頂得住這麼多錢的……”原來我這麼值錢?曹小民大吃一驚,他哪知道這僅僅是對全社會公開的賞格,在日軍內部各種的懸賞相加,包括永久享受帝**人的最高津貼、天皇和七宮的財物獎賞、東京附近最好的農地、東京灣裡的碼頭……他現在的身價是這個漁民所知的三倍有多“能給我弄一塊白橫幅嗎?要大點的,還有筆墨……”曹小民對那個漁民道,他決定了再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字喻日本國狗日天皇及其階前一眾走狗禽獸:你等敢到滁縣殺人,我敢到東京放火你殺滁縣百姓我就殺東京市民,滁縣屠殺一起我必赴東洋,自狗日天皇至侵華各軍官兵家屬乃至無辜平民皆在我殘殺之列;你敢**我就**、你敢殺人我就殺人、你敢放火我就敢燒皇宮老子百無禁忌,看誰殺得人多……”信很短,落款還是“中**人曹小民”。“兄弟,剩下的事情要你來做,你敢嗎?把信交給對麵和記洋行的瓊斯先生,再找個機會到南京一個繁華之地把橫幅掛起來……”曹小民還沒說完就看見那個漁民眼中流露出一種激動,就像是上戰場赴死前的那些剛入伍的學生兵弟兄們一樣的激昂他沒讀過書,不知道曹小民要他掛上去的橫幅寫著什麼,但他知道這是一個民族英雄交給他的任務,現在他也是英雄,至少是英雄的戰友一個軍人對一個國家的威脅這是後來這封信被美國人登在報上時的標題,在美日沒宣戰的很長時間裡曹小民因為這封信成了殺人狂的代名詞,當然在後來他又成了英雄。他的這封信後來被引入到了西點軍校成為幾十年後的特種部隊的無限製作戰精神宣言裡的內容;這封信所表達的精神也被後世定性為特種戰精英的精神,曹小民在敵後的一係列破壞行動也因此成為了各**事教材中的經典案例:一個人可以對抗一個國家、一個人可以威脅一個國家也成了特戰精英們的最高追求。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