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二章 滔滔(上)(1 / 1)

(……洶湧而來的大水會帶動空氣,在浪頭前邊和上方形成氣旋,呼嘯著就像龍卷風一樣,那種源自大自然的聲威足以讓在它麵前的渺小人類感到完全喪失求生的意識……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司令部裡每一個人對著譯電員拿來的“刀子”的明電最後遺言都默默無語,大家還記得他一瘸一拐走上台接受蔣介石親手頒發勳章的一幕,才七天啊!白崇禧看看蔣介石和法肯豪森,沉聲道:“給我接五十三軍……”不就是要這樣嗎?十萬火急讓我趕回來接手戰事,不是就為了這個電話嗎?既然已經決定了,曆史的問責你能逃得了嗎?就算命令由我來下,但是你老蔣、德鄰兄、我……我們所有知情人哪一個能完全撇清這個責任呢?白崇禧傲然接過電話,對著話筒平靜地道:“我命令,炸堤……”“轟隆!”驚天的一聲巨響,成排的木樁被炸得翻了起來,煙霧和火焰瞬間形成了一堵新的牆,把原先的一堵木圍欄遮蓋住了……煙霧還沒散去,忽然在煙霧中排山倒海般湧出一列馬隊,每一匹馬都在馬蹄鐵上纏了羊毛毯子,跑起來沒聽到什麼聲音但那種讓大地顫抖的震撼卻不稍減半分!“馬家軍!……”伴隨著鬼子哨兵的一聲驚叫,那些讓他們在荒野裡膽戰心驚的鐵蹄已經踏上了雷區!“轟隆!轟隆!……”無數的戰馬兩兩拖著一段滾木箭一般衝過雷區,被觸發的地雷把馬群身後炸得塵土飛揚火光衝天。那些衝在最前頭的猛士沒管被地雷炸傷跌倒在地上的同伴和戰馬,他們飛快地猛撲泥坪上的飛機。在他們身後是整個騎兵營的集群衝鋒!迫擊炮、機關炮、重機槍一齊在原來木圍欄外的小高地上開火,野戰機場各處瞭望木樓被打得紛紛碎裂坍塌,幾個分設各方的沙包堡壘也被炸得分崩離析。飛機來不及發動起飛,原本打算天未亮就起飛出戰的鬼子飛行員一個個就在機艙裡睡覺,這時紛紛端起衝鋒槍開始對著外邊射擊。但是騎兵們沒有任何懼意,他們繼續衝鋒……一騎戰馬衝到了一架飛機前連人帶馬倒下了,身負重傷的騎士卻借著慣性滾到了他可以到達的最接近飛機的地方。拉了導火索看著三十斤重的炸藥包吱吱作響卻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滿足笑意……“轟隆!”巨大的爆炸氣浪把後邊上來的兩騎戰馬掀倒了,正在射擊的飛行員也被整個拋出了飛機。飛機頭被掀到一邊撞向另一架飛機!這是個缺口,是鬼子的射擊死角,馬上潮水般湧到的騎兵後續人馬開始衝進了機群,用手榴彈和馬槍襲擊飛行員,有炸藥包的則開始拉了引線用長繩子像扔鏈球一樣飛旋起來。“轟隆!轟隆!……”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一架架飛機被炸得東倒西歪,有的飛機上的彈藥和油料都開始爆炸了;但是騎士們卻不躲閃,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放過任何一架飛機!跑道上也炸起來了,另一個騎兵隊的人已經到了跑道上用小炸藥包炸出土坑然後放進去大炸藥包把整段飛機跑道炸成窪地!機場指揮樓也是木頭的臨時建築,這時已經火光衝天,上邊雖然還有鬼子火力點但已經無法戰鬥了;無數的鬼子沒命地跑出即將成為火海的木樓。但他們卻迎來又一支騎兵隊的橫掃。騎士們風一般衝過鬼子群,被戰馬撞飛的鬼子滾了一地,被橫在馬鞍上的馬刀割掉頭顱的更多,等那群騎士回過馬頭。卻看見已經沒幾個站著的鬼子了,但他們還是回身跑過去,這一次不再風一般衝過而是控著馬用鐵蹄和馬刀去收拾敵人……“兄弟看到了嗎?這就是馬家軍鐵騎的威風!我們在荒野上經常一個衝鋒就能讓鬼子運輸隊全部散掉,特彆是那些偽軍經常看見我們的馬隊就逃命了,哈哈……”馬秉忠在遠處的土崗上得意地向第一次觀摩騎兵集群衝鋒的曹小民講解著騎兵戰術,讓曹小民看得心花怒放!…,就在白崇禧命令炸堤的這個晚上,六月七日的晚上,幾乎在整個豫東皖西魯西地帶各敵後遊擊隊同時發動。在五十五軍為主力支持下不計傷亡開始全麵破襲鬼子的各處野戰機場甚至完全無勝算地襲擊在城市裡的機場!曹小民看到的一幕是勝利的一幕,是進行得最順利的一場破襲。但在同時用無數犧牲去換取的其它勝利卻大多數呈現出慘烈的一幕幕:有的襲擊戰甚至連機場都靠近不了襲擊者就已經被包圍了或者殺光了,有的是因為叛徒出賣有的是因為勢單力孤但卻依然發出飛蛾撲火式的進攻!“兄弟。就此彆過,希望我們下次見麵還是在一場大勝當中!”曹小民在觀摩完此次破襲之後便要出發到鄭州了,兩人依依惜彆。支那人一夜之間全麵破襲我們的大量機場?寺內壽一在接到下屬各部的緊急報告後稍作思考竟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是**想全麵反擊的訊號!好極了,他就希望**全線反擊,真正的來一場決戰;他最怕的就是**會利用隴海線把鄭州會戰各軍全線撤離!“命令前線各軍連夜向鄭州靠攏,坦克集群把總攻時間推遲兩個小時,如果期間**反攻則利用優勢火力大量殲滅之;如果**沒有即刻反攻也要做出因為空中力量損失殆儘我軍改變進攻計劃之假象,於拂曉發起總攻。總攻必須在一開始就全力發動不留後手,務須在一天內打進鄭州……”隨著寺內壽一越過梅津美治郎和東久邇宮兩個軍團司令以華北派遣軍總司令做決定的命令下達,日軍各部主戰狂人們都雀躍歡呼,在他們看來攻下鄭州甚至包圍捉拿蔣介石等人也是有希望的,支那事變將會以日軍完勝告終!“明天之後,我就是將軍了!”笠井敏鬆大佐意氣風發,在剛才他摧枯拉朽般把曾經風光一時卻被**擋住了兩天傷亡慘重的步兵們無法逾越的隴海防線碾成了廢墟,曆史名鎮官渡已經成了瓦渣子。作為一個聯隊長他卻指揮著三個戰車聯隊和兩個工兵聯隊的力量,滾滾的鐵流讓他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工兵的檢修情況要直接送到我的指揮車!”這是一場大決戰,笠井敏鬆還是很細致,那些看上去威風凜凜的帝國戰車經常出現的故障早就讓他暗中惱火了,這次為了兩個小時後的總攻,他不惜讓工兵抓緊時間再次對戰車進行全麵檢查。“報告聯隊長,前邊**陣地出奇的寂靜,沒有要發起反攻的跡象!”隨著偵察部隊的偵察情況彙總送上來,笠井敏鬆不禁和身邊的參謀以及第十師團的戰車聯隊聯絡員交換了一下眼色,真的很奇怪:**既然在自己後方全力破襲自己的陸航部隊,那麼他們為什麼不進攻?難道支那人竟然覺得自己沒有空中支援可以把仗放在白天打?還是他們被自己傍晚的滾滾鐵流給嚇住了?那可不妙,支那人可千萬彆被嚇跑!“給我接佐佐木到一將軍……”笠井敏鬆雖然是這次突擊戰的全權指揮,但是作為配屬後上的步兵三十旅團指揮官佐佐木卻是資曆深厚軍銜高於自己的前輩,他在這個曾經在南京惡名通天的前輩麵前可不敢稍有逾越!他的意思是讓三十旅團先派部隊佯攻,試探**防線確保**沒被嚇跑。就在他聯係過三十旅團半小時後,忽然一種尖銳的呼嘯伴隨著一種類似但卻似乎比他的滾滾鐵流還要強悍的震撼力量正在北方傳來,還遠遠沒到但卻好像有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逼來!不光是他,他所有的手下,那些習慣了感覺到地麵傳遞坦克馬達力量的部下,所有人忽然都屏住呼吸,在傾聽、在揣測……是什麼東西讓所有人忽然感到不安?也有人渾然不覺,那就是三十旅團派往前來的官兵,他們一直以為那是帝國戰車集群發出的可怕聲響……“嗚~呼~~”毀天滅地的尖嘯逼近了,巨大的氣旋席卷著地上的飛沙走石,後邊是一堵牆!渾濁但在月色下卻發亮的一堵牆,那是……水牆!鋪天蓋地而來的水牆!最前方的坦克被水牆撞上了,是撞上了不是淹沒,坦克竟是先被撞飛然後才淹沒!那是什麼怪物啊!前一刻還躊躇滿誌的戰車聯隊長忽然感到全身發軟,竟然不覺自己的下體流滿了尿液;但是沒人會發現,因為水牆已經到了!沒有任何反應,所有被驚呆的日軍甚至還沒能哭出來或者發出哀嚎便已經被滾滾濁流橫掃一空,幾個小時前看上去還是那麼不可一世的超過六百輛戰車組成的滾滾鐵流竟在瞬間便被大水衝得七零八落然後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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