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出了房間就直接去往停靠在院子內的太陽神車,儘管他十分想跟厄裡斯待在同一處空間之下,但他知道厄裡斯並不會喜歡,而他自己也承諾過會睡在神車裡。第二日,阿波羅早早就太陽神車裡醒來。作為光明神,每當晨雞報曉之時,便是阿波羅一天的巡日之始。阿波羅並不想等他巡完日回來後,看到是厄裡斯已經離開的空蕩蕩的房間,於是在走之前專程去找了就住在他旁邊的月亮女神阿爾忒彌斯。阿波羅對於厄裡斯的那點心思並沒有刻意的隱藏,他隻開了個頭,阿爾忒彌斯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我會儘量與厄裡斯多說話,”阿爾忒彌斯抿唇一笑:“這樣你巡日回來,他就還在。”有了阿爾忒彌斯這句話,阿波羅便放心了,他輕輕擁抱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然後才跳上神車巡日去了。……………………付臻紅通過門外的身形判斷出敲門的人是月神阿爾忒彌斯的時候,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奇怪。他打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阿爾忒彌斯笑意吟吟的麵容。這位狩獵女神有著極其青春靚麗的容貌,穿戴著淺藍色的束腰短裙和黑色的獵靴,儘管是阿波羅的姐姐,然她的臉上卻帶著幾分稚氣未抹的嬌嫩,如同一個需要被嗬護和寵愛的少女。但也僅僅隻是‘如同’罷了,阿爾忒彌斯的神力在奧林匹斯山的一眾女性神祇當中,足以可以稱得上是佼佼者。此刻,算是付臻紅與阿爾忒彌斯第一次正式的見麵。阿爾忒彌斯看著付臻紅清幽冷冽的純黑色眼眸,如同深邃無比的漩渦,神秘莫測,看一眼仿佛就要把她吸入進去。真迷人啊……這一瞬間,阿爾忒彌斯的心竟然猛地加快了,如同被蠱惑了一般,直到她的耳膜裡湧進一道清冷悅耳的聲音,才從微怔的思緒中迅速回過神來。“阿爾忒彌斯?”被厄裡斯這麼喊出自己的名字,阿爾忒彌斯覺得這聲音比阿波羅彈奏的裡拉琴還要動聽。“早安,親愛的厄裡斯。”阿爾忒彌斯愉悅的上揚起唇角,勾起的弧度像彎彎的月牙,她的眼睛清澈而透亮,如同碧波蕩漾的溪流。與她的弟弟太陽神一樣,阿爾忒彌斯同樣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生好感的神祇。“我能進去嗎?”阿爾忒彌斯問著。付臻紅側身給阿爾忒彌斯讓開了位置。阿爾忒彌斯並不在意付臻紅的冷淡,她進去之後便將背上的弓箭取了下來,主動找起了話題,“厄裡斯,我從母親那裡得知你的箭術十分精湛、百發百中,我喜歡狩獵,但有時候遇到飛禽猛獸,卻苦於無法將它們一擊斃命。 ”付臻紅知道阿爾忒彌斯的真實目的,而他本身也沒有打算就這麼離開,於是便也順著阿爾忒彌斯的話回答起來。付臻紅的話並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阿爾忒彌斯在說,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位熱愛狩獵、捍衛忠貞的處女神的熱情。因為儘管付臻紅的話很少,然每一句都無比準確的說到了點子上,這讓阿爾忒彌斯收益很多,麵色也因太過欣喜而變得越來越紅潤。等阿波羅用了比平時快兩倍的時間巡完日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的姐姐阿爾忒彌斯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付臻紅的畫麵。阿波羅挑了挑眉:“阿爾忒彌斯?”阿爾忒彌斯聞言,這才把注意力從付臻紅的臉上收回,轉而看向走進來的阿波羅:“阿波羅,你今日的速度快得讓我以為你的神車上是多了幾匹壯碩強健的戰馬。”“我想快點回來,”阿波羅溫和一笑,他看著付臻紅也看過來的眼神,大方承認著:“想和厄裡斯多相處。”阿波羅個子高,身材比例十分完美,由於想早去早回的緣故,他今日的服飾穿著並未像平日裡那般華麗而正式,而是隻穿了一條簡單的腰纏布,露出了強健硬朗的胸膛。他金色的頭發有些濕潤,發絲上還粘著瑩潤而光澤的露水,他的皮膚是小麥色的,透亮的朝露滾落到他的胸膛上,順著那流暢的肌肉線條蔓延開一片誘人的男性的陽剛與性感。“厄裡斯,你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阿波羅走到付臻紅的身邊坐下,溫柔磁性的嗓音裡透出一絲刻意被壓抑住的欣喜與神秘。隨著阿波羅的入座,付臻紅聞到了這位太陽神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是青草的芬香,帶著白晝覆蓋黑夜時……那獨屬於清晨的燦爛的生機。阿波羅見付臻紅有些疑惑的眼神,唇角邊頓時噙出了一抹極為明媚的弧度,他衝著付臻紅笑著,像極了那天幕上蓬勃生機的朝陽。“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場景嗎?”付臻紅點了點頭。阿波羅笑眯眯的從腰纏布的兜裡拿出了兩樣東西:“你看。”他將手攤開,兩個用樹葉和樹枝乾做成的類似於口琴的東西便出現在他的掌心。這小口琴阿波羅做的十分精致,付臻紅看了一下,主要是由三種葉子編製而成,柳樹葉、荔枝葉和甘蔗葉。雖看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實際上每一處細節都需要十分精妙的技術。付臻紅來了幾分興趣,他拿起其中一個仔細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製作的方法。竹子的筒打出10個小吹孔,用比較硬的荔枝葉片作為簧板,每張簧板上又有10由甘蔗葉編織成的簧片。“我已經將神力注入進樹葉的脈絡裡,這樣它們就永遠也不會腐壞。”阿波羅見付臻紅看得極為認真,唇角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厚。付臻紅輕輕撫摸了小口琴上的柳葉,果然感覺到了葉片裡有一股溫暖舒和的陽光之氣。“厄裡斯,你吹出來的旋律悅耳新奇,這個小樂器希望你能喜歡。”阿波羅看得出來厄裡斯是比較喜歡音律的,他自然會不由餘力的從這個方向下手,儘可能的去更靠近厄裡斯一點。阿爾忒彌斯不著痕跡的看了阿波羅一眼,她了解阿波羅的真正意圖,這個弟弟儘管溫柔又陽光,卻並非是單純無害的,他有謀略和心計,足夠理智而聰明。“厄裡斯,我能聽聽你吹奏的音樂嗎?”阿爾忒彌斯指了指小口琴,俏麗的臉上帶著期待的笑意,腮邊的小梨渦明媚又動人。“我這弟弟說你僅用一片樹葉就吹出了不遜於七弦裡拉琴的美妙音律,那用這承載了阿波羅滿腔心意的綠葉小口琴,定然會是宛如天籟一般的旋曲。”阿爾忒彌斯話音剛落,阿波羅就接著說道:“厄裡斯,你試試看這小口琴的音色如何。”這姐弟一唱一和的在付臻紅左右兩邊附和著,付臻紅也沒在拒絕,放在嘴邊便開始吹奏起來。這綠葉做成的小口琴比一片樹葉的聲音要更低沉一些,沒有那麼清悅,卻多了幾分舒緩優雅的磁性。付臻紅吹的是不知他在第幾個世界裡學會的一首古典樂,曲調十分柔美而沉韻,並不是奧林匹斯山最受歡迎的活潑又輕盈的旋律,而是一種婉轉與悠揚。音樂有著感染人心的魔力。阿爾忒彌斯不知不覺的就沉浸在了付臻紅彆具一格的曲調裡。阿波羅也同樣為這舒緩的音律傾倒。他想到了自己駕駛著太陽神車下奧林匹斯山頭的時候,那在路上看到的蔓延在鬱金香花瓣上的晨霧,帶著隱約的朦朧,就像厄裡斯一般,有種矜貴的神秘。並不需要刻意去做些什麼,就足夠吸引住所有神祇的目光。阿波羅也拿起了另一個小口琴,在付臻紅吹第二段的時候,跟著吹奏了起來。雖然都是同樣的綠葉小口琴,然吹奏者氣息的不同,所吹出來的音調便也會有所不同。兩種音律合奏到了一起,旋律也變得更加的多元和厚重。阿爾忒彌斯站起身,隨著付臻紅和阿波羅的音樂緩緩舞動起來。阿爾忒彌斯跳得十分流暢而優美,婀娜的身姿搖曳出了柔軟與英氣並存的颯爽。一曲終了,阿波羅見付臻紅眉宇之間那種拒人以千裡之外的清冷和漠然已經淡去了些許後,才十分溫和的開口說道:“厄裡斯,我喜歡你的音律,喜歡能與你有更多的交流。”阿爾忒彌斯也說道:“厄裡斯,阿波羅就是個音樂癡,他希望能與你成為最好的夥伴。”[小紅,夥伴夥伴,火到一半就在床上見。][你很懂?][嘻嘻,更多的交流嘛,就略懂。]“最好的夥伴?”付臻紅重複著阿爾忒彌斯說得最後這幾個字。阿爾忒彌斯看了阿波羅一眼,阿波羅點了點頭,將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對付臻紅笑得明媚而陽光,低沉磁性的嗓音裡帶上了一分期盼與難得的懇求:“厄裡斯,請彆拒絕我好嗎?”付臻紅垂下眼眸,摩挲著這小巧精致的綠葉小號角,沉默了片刻後,說了一句:“關於音律,你可以與我交流。”並沒有直接答應,卻也讓阿波羅感到無比的欣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阿波羅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這等同於是厄裡斯默認了他的靠近。阿波羅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他在心裡思忖了幾秒,終於還是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厄裡斯,在赫淮斯托斯修複你宮殿的這一段時間,你就在我這邊休息,可好?”[不好,小紅不可能隻寵幸菠蘿一個。][你不是饞他的身子嗎?][饞歸饞,雨露均沾的道理我還是懂。]付臻紅抬起眼簾,對上阿波羅湛藍色的澄澈雙眸,像布滿燦爛陽光的廣闊天空,有種暖色光暈緩緩流淌的溫柔。沒有誰會忍心拒絕陽光。阿波羅有著十分俊美的容顏,更懂得用得天獨厚的外貌與溫潤儒雅的氣度讓人放心警惕去接納他。然付臻紅作為資深攻略者,從來不會被旁人左右思想。阿波羅喜歡他,這一點付臻紅十分清楚,也毋庸置疑,然要說有多喜歡,這就不儘然了。付臻紅要的是深愛,而現在的阿波羅,顯然還未滿足。他已經默認了阿波羅的靠近,如果現在再答應繼續在太陽神殿住下,便是在無形之中將主導權交了出去。即使住下的這一段時間他可以借此提升好感度,然從常遠來考慮,終究不是最完美的攻略。太容易得手的東西,珍惜之意是達不滿的。他要做的是主導阿波羅,他要阿波羅的一切喜怒皆由他而起。他付臻紅才是主導者,你以為的循循善誘,隻是我願意讓你所以為的。“這段時間,我會去冥界。”
第56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