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提豐的胸膛緊緊貼著付臻紅的後背,薄而規整的肌肉散發著熾熱的溫度,仿佛要隔著衣料傳遞到付臻紅的身體裡。他將瘦削的下巴搭在付臻紅的肩膀,垂著眼眸靜靜的看著水麵的倒影,唇角邊愉悅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如此親密的姿態,遠遠望去,讓付臻紅和提豐看起來像一對恩愛有加的戀人。隻不過這份虛假的畫麵裡,唯有提豐一人深陷其中。“果然呀……”提豐偏頭看向付臻紅完美無暇的側臉,精致清冷,像山巔之上獨自綻放的寒梅,他的嘴唇微微翕動著,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喟歎:“恢複以往的你,就變得冷漠起來。”他說話間噴灑出來的熱氣打在付臻紅的頸側,濕潤的氣息蔓到他的肌膚上,激起了微微的癢。付臻紅聞到從提豐身上散發來得濃重血腥味,不疾不徐的說道:“身上的傷還沒能讓你老實起來?”提豐低低的笑了起來,“厄裡斯,你是在關心我嗎?”他說完,也知道付臻紅並不會回答,於是頓了一下後,又接著說道:“老老實實在你眼裡可留不下任何痕跡。”提豐傷在後背,那是被哈迪斯的武器雙叉股所刺傷的,傷口很深,從又後肩一直劃過腰窩的位置,皮肉外翻,鮮血淋淋。“厄裡斯,你一點也不關心外麵的戰況嗎?”付臻紅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你該放開了。”“不要。”提豐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付臻紅的臉頰,難得執拗又孩子氣的說道:“我不想放開你。”付臻紅冷笑一聲,身體側扭,下一秒直接抬腳掀起波瀾的河水朝著提豐的臉灑去。冰涼的河水猛地撞到提豐的臉上,提豐下意識鬆開了環住付臻紅的手臂,付臻紅趁著提豐閉眼的瞬間,一記響亮耳光便甩在了提豐的臉頰上。付臻紅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提豐,深邃幽黑的眼神力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像濃冬的黑夜下那無儘遼遠的蒼穹,空寂而漠然。提豐的被扇的那半張臉上浮現出了清晰的紅痕,他的皮膚本就蒼白,手指印就越發的明顯,儘管付臻紅隻用了三分的力道,還是讓他的半張臉微微腫了起來。提豐摸了一下自己被一巴掌扇的發燙的臉頰,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沉黑的晦澀和陰鷙,這情緒稍縱即逝,再抬頭對上付臻紅的視線時,他的瞳孔裡已不見一絲的火氣,唇角邊的笑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厚,“真疼呀,厄裡斯。”付臻紅沒有說話,靜靜的審視了提豐片刻後,就收回了目光。提豐背上的傷口浸出的血液流到了青石板上,猩紅的鮮血隨著與付臻紅方才掀到岸上的河水慢慢溶在了一起,將細小的青苔也染成了豔麗的紅色。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提豐的臉上還沾著濕答答的水,清澈的水滴從他的額前滑過,流經他高挺的鼻梁,沒有絲毫血色的雙唇,最後隱沒入提豐那寬鬆的衣袍下裸露出的白皙胸膛上。蒼白清瘦的臉,在陽光下閃爍出瑩潤光澤的水珠,以及散發著腥味的刺目鮮血,融合在提豐一個人身上,賦予了他一種危險又病態的魅力。“真疼呀,”提豐不滿足於付臻紅將視線從自己身上收回,他乾脆就用手肘往後撐著地麵作為身體支撐,略微仰起頭望著付臻紅又說了一遍,“臉疼,傷口疼,心更疼。”付臻紅蹲下身,食指勾起提豐的下巴,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和嘲弄:“所以你是在向我討要同情?”提豐一把握住付臻紅的手,“你可以把同情換成愛。”付臻紅看了一眼被提豐握住的手,淡淡的說道:“另一邊臉也想被扇嗎?”提豐笑了起來,突然一個用力就著這個姿勢把付臻紅順勢往下一拉。提豐用了十足的力道,付臻紅的身體被慣性帶動著猛地往下倒去,而提豐抓準時機巧妙的翻身,瞬間將付臻紅整個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付臻紅的後背碰到堅硬的地上,他微微抿了抿秀挺的眉,明顯感覺到後背在變得濕潤,那是屬於提豐的血液在開始浸染他的衣袍。付臻紅並沒有掙紮,儘管被提豐壓在身下,他的臉上也不見絲毫的慌亂和無措。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無論是哪一方,即便暫時處在弱勢地位,也不會有麵對危險時才特有的那種緊張情緒。提豐伸出指尖輕輕撫摸著付臻紅冷淡的眼尾,他指腹的溫度是與他熾熱的胸膛完全相反的兩個極端,薄薄的繭摩擦著付臻紅柔軟細膩的肌膚,並未用什麼力度,付臻紅的眼尾就泛出了淡淡的紅。他的視線在付臻紅精致的五官上流連,每一幀每一寸都不放過,琥珀色的眼眸裡浮動著纏綣癡迷的愛戀。“厄裡斯,你呈現出的每一麵我都喜歡,冷漠淡然亦或者是嫵媚風情。”提豐低沉的嗓音裡流轉出無儘的溫柔。付臻紅將手指插進提豐的發絲裡,用力拽住往後一扯。“嘶……”提豐吃疼的低吟了一聲。“起來。”付臻紅眼神冷冽,另一隻手握著尖銳鋒利的匕首抵到了提豐的傷口。這是他剛剛從提豐的腰間順出來的匕首,也是他在深淵牢獄扔給提豐的那一把。“你知道我不會的。”提豐說完,反手用掌心包裹住付臻紅抓著他發絲的手往下一壓,雙唇直接吻上了付臻紅的雙唇。他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付臻紅的雙唇,在付臻紅微微張開唇的刹那間撬開了那潔白的貝齒,溫熱濕潤的舌頭入侵到付臻紅的口腔,靈活的卷起付臻紅粉嫩的舌尖開始吮吸起來。他的動作強勢而霸道,蠻橫的逡巡著付臻紅口中每一寸濕潤的甘甜,灼熱的,潮濕的,充滿著占有欲和侵略性,像一頭饑餓許久的凶獸,逮住了獵物瘋狂的蠶食,如同要把付臻紅整個人都吞之入腹般。在他的手移到付臻紅的腰腹時,付臻紅直接將匕首刺進了提豐後背的傷口上,疼痛讓提豐的思緒清醒無比,口中的馥鬱芬香的甘甜卻又讓他沉醉不已,他的身體本能的跟著顫動著,灼灼的熱流在小腹處聚集。他想占有厄裡斯,裡裡外外。這個想法產生之後,便如洪水泛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親吻的動作也越發的凶狠。堆積在心尖的渴念從喉嚨躥起,直入他的腦海裡,在溫熱的思緒裡發酵。付臻紅感受到了提豐那蓬勃的渴望,就如同此刻他手中正握著的利刃般堅硬,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刀刃是散發著寒光的冰冷,而提豐的是仿佛能灼燒人皮膚的滾燙。提豐停下了親吻,撐著手臂看著被他圈在身下的紛爭之神,他的雙唇被吻成了豔麗的緋色,如被初晨的朝露浸潤過的花瓣,飽滿誘人,在細風中顫巍巍的搖曳。然而他的眉眼之間又是那麼的清幽冷冽,始終覆蓋著一層無法觸及的冰冷。麵對著自己的狂熱,這雙漂亮的眼眸看向他的神色就如同在看一個可憐的傻子。提豐並沒有被付臻紅的眼神凍傷,反而被激起了強烈的征服欲。他似回味般舔了舔唇角,俯身在付臻紅的耳邊說了一句:“厄裡斯,我想乾你。”十分粗俗的話語,直白情色,說完之後他還故意聳動了一下腰腹。付臻紅抿唇不語,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直接順著提豐那被雙叉骨弄出的傷口用力劃去,疼痛刺激著提豐的神經,他的額頭泛出了細密的汗水,發出了一聲悶哼。[獵殺時刻,這小病嬌每次都整的血淋淋的。]付臻紅勾了勾唇,在提豐被疼痛麻痹的短暫瞬間,下一秒以閃電般的速度毫不留情的抬腳將他踹到了冰冷的河水裡。“砰”得一聲,平靜的河麵被濺出一大圈水花。付臻紅站起身,十分嫌棄的看了看身上被提豐的鮮血染臟的衣袍,在提豐的頭從水麵冒出來的時候,冷冷的暼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但:“傷口疼嗎?”提豐的後背本就被哈迪斯的雙叉股弄出了很嚴重的傷,付臻紅方才又用匕首沿著那傷口將它加重,如今再沾上冰冷的水流,無疑是放大了痛感。如果是其他神祇或許早就痛得脫力,最終失去意識,不過提豐是怪物之王,強大的實力和病態的性格讓他注定是整個神界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像個無事人一般遊到岸邊,甩了甩發絲上的水,用手一把抹掉了臉上滾落的水珠,抬起蒼白的臉,琥珀色的眼眸緊緊凝視著付臻紅:“厄裡斯,真狠心。”此刻的他沒有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倒是像一個單純無害的青年一般,渴望著心愛之人的垂青與憐惜,“我不過是想親近你而已。”付臻紅懶得再搭理他,穿上鞋轉身離開了。提豐就這麼看著付臻紅離開的背影,直到視線中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才慢慢收回了目光,從河水裡起來。付臻紅回到山洞後,就將染上提豐血液的衣袍脫下,然後走進了溫泉裡,他並不擔心提豐會在這時候進來。在方才他用匕首刺中提豐後背傷口的時候,就感知到了對方的傷是由哈迪斯的雙叉股所造成的。融合著冥王神力的絕頂神器遠比普通的武器威力更大,哪怕是如提豐這般高階的神祇也需要靜下心來用神力來恢複,而這過程會花費一定的時間。不再去想提豐的事,付臻紅整個身體泡在溫暖的泉水裡,暖暖的溫度讓他舒適的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這時,那隻通身黑色的貓從山洞外跑了進來,輕輕叫了一聲:“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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