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關一燈,房間裡便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付臻紅能感受到懷中的犬妖身上那溫暖的熱度,他微微垂下眼簾看向殺生丸,剛好與對方安靜審視著他的視線撞到了一起。這隻犬妖有著極其漂亮的金色眼眸,這雙瞳孔裡的光亮是明亮的、銳利的,帶著一種天然的高貴和傲氣。沒有了付臻紅的惡劣逗趣,這隻犬妖仿佛就恢複到了最本質的狀態,沉默而冷淡。殺生丸與人類接觸的並不算多,大部分的人類都是脆弱的,易碎的,但這大部分裡不包括他麵前這個人類。這個人類的容貌太過出挑,比之妖怪都還要明豔,美麗的外表嘗嘗伴隨著災難和殺禍,而他麵前這個人類,卻渾不在意的釋放著自己的魅力。能安然無恙,又養成這樣果斷自我的性格,要麼是背後有所依靠,要麼就是自身足夠強大。殺生丸從不認為美麗等於羸弱,很多妖怪就擅長偽裝和欺騙,而一個聰明的人類比擅長偽裝的妖怪更加狡猾。他本能的傾向於這個人類屬於後者。“白狗蛋,你在想什麼呢……”付臻紅含著絲絲笑意的聲音打斷了殺生丸的思緒,他似在自言自語,並沒有想過得到犬妖的回應。距離隔得近了,他說話間的氣息便噴灑到了殺生丸的鼻尖,溫熱的,濕潤的,甚至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馨香,在這狹窄的黑暗空間裡顯出了幾分隱隱的曖昧。殺生丸覺得有些癢,身體不自覺的緊繃起來。他很少和人類有像現在這般親密的接觸,更不用說被一個人類牢牢抱在懷裡。他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方才對方那落在他頭頂上方的那一吻,從沒有誰會對他做出那樣的舉動,妖怪不需要溫情,他從小的教育也讓他知道唯有強大才該是被追求的真理。人類是容易被感情主導的生物,但殺生丸能感覺得到現在抱著他的這個人類並不是因為喜歡他。不過很多時候,無論是怎樣的第一次,隻要是掛上了“第一次”這樣的前綴,終究會在心裡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印記。[小紅,殺殿會不會趁你睡著然後咬破你的喉嚨!][他沒有機會。]是沒有機會,而不是不會。付臻紅會在殺生丸做出動作之前先一步拔掉對方的犬牙。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隻受傷的犬妖釋放出任何的同情與善意。但比起受著重傷的貿然進攻,付臻紅更傾向於殺生丸會審時度勢,而非衝動的選擇前者。最後,正如付臻紅所預料的那般。一整晚,殺生丸都沒有做出試圖傷害他的舉動。隻是在付臻紅閉上眼沒多久,就跳出了他的懷抱,睡到了另一側的沙發上。第二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漫灑進來的時候,付臻紅才悠悠轉醒,稍微讓他覺得有些意外的是殺生丸竟然並沒有離開。看到付臻紅醒來,趴在沙發上的犬妖隻冷冷的暼了付臻紅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就像是修仙者打坐凝神一般,殺生丸似乎也在通過儘可能多的休息讓精力更快的回複。付臻紅能明顯感覺到殺生丸的傷比昨晚好了很多,妖怪的恢複力總是驚人的,殺生丸的愈合能力更是遠遠超過了尋常妖怪。付臻紅在這個世界明麵上的職業是醫生,他剛被冰帝聘請為校醫,一周需要值班兩天。付臻紅收拾好之後,也沒管沙發上的犬妖,出了門之後就直接開車去往了冰帝學園。走到醫務室的途中,付臻紅遇到了不少佯裝與他偶遇的學生們,有男有女,不過這些學生都是小心翼翼的偷瞄著,沒有一個真的有勇氣上前來給付臻紅打招呼。外表優秀的人總是會引來各種注目,人類對於一個人美麗的容貌總有著天然的好感,忍不住想要親近和喜歡。然而當美麗到達了付臻紅這個程度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無法被靠近的距離。儘管付臻紅才剛來冰帝學園沒多久,卻已經被這一群以實力為尊的學生們奉上了神壇。川上醫生太好看了。好看到超越了性彆,模糊了男女的界限,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們是最為情竅初開的年紀,他們在這樣的年歲裡遇到川上富江,在付臻紅本身那神秘又危險的複雜魅力之下,很容易就陷入進情愛的幻想中。付臻紅到了醫務室,不知是不是因為昨日跡部景吾在見到他之後,回去又做了些什麼的緣故,一上午都沒有故意把自己弄受傷的學生跑來付臻紅這裡醫治包紮。付臻紅難得度過了一個安穩上半日。大概下午兩點十分左右的時候,付臻紅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他的私人電話,熟知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看到電話上顯示的來電名字,付臻紅頓了一秒後,才將其接通。“將我寄的書送人了嗎?”電話裡的人並沒有用敬語,甚至沒有帶上任何的稱呼,但他的語氣又是溫柔的,甚至透著一種老朋友相聚時才有的熟絡。“畢竟那本書並沒有被珍藏的價值,不是嗎? ”付臻紅不甚在意的說著,聲音冷淡而傲慢。“要是你這話被某個人聽到,估計會傷心好久吧。”電話那端的男聲磁性而優雅,透出了幾分耐人尋味。付臻紅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傷心?那孩子現在恐怕都不一定還記得我。”“川上醫生,你總是在低估自己的影響力。”說到這,電話那端的人微微頓了一下,才意味深長的說道:“與其說是他不記得你,不如說是川上醫生你不太記得那孩子才更為恰當。”付臻紅聞言對此不置可否,隻是不疾不徐的說道:“森醫生,我想你特意打來這通電話,應該不隻是為了跟我敘舊這麼簡單?”“我受一位朋友所托,讓我幫忙找一位在神經內科學領域的專家,川上醫生在這方麵尤為拔尖,所以想請你來一趟神奈川。”“森醫生這樣唯利是圖的涉黑人員竟然會有白道上的朋友嗎?”付臻紅故作驚訝的問道。電話那端的森鷗外輕輕一笑,意味不明的回著:“自然是有的,川上醫生不就算一個嗎?”“哦?”付臻紅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就在神奈川的金井醫院,我這位朋友手上有一位病人,患上了急性多發性神經根炎,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原本手術的成功率很低,但如果是川上醫生的話,手術失敗的風險或許會等同於沒有吧? ”“看來森醫生與那位朋友的關係匪淺呀,否則怎麼會讓你親自打這一通電話?”“那麼川上醫生要來嗎?”森鷗外對付臻紅發出了邀請,雖然是用著疑問句,然語氣裡卻已經篤定了付臻紅會同意。“來神奈川這邊,或許我們還能在橫濱小聚一番?”森鷗外的話真假參半,付臻紅並不能全信,不過去一趟神奈川倒也未嘗不可。從森鷗外方才那簡單的描述中付臻紅已經隱隱猜到了需要動手術的那位少年的身份,拋開森鷗外引他到神奈川的真實目的不談,就單單隻是因那個少年,付臻紅就已經多少有些感興趣了。“既然森先生誠心邀請,我去一趟又何妨。”掛完電話之後,付臻紅給貝爾摩德打了一通電話讓他把神奈川那邊需要的交接的事宜疏裡好。儘管整個酒廠真正可以信任的成員隻有那麼幾個,不過作為黑衣組織的現任首領,付臻紅對此倒是沒有感到一點憂慮和擔憂。黑衣組織在美國和日本都有著很深的根基,一個龐大的地下帝國的建立是經過了時間的沉澱與傳承,背後所牽扯的政客人物錯綜複雜,又怎麼可能因為幾個還算優秀的臥底就被輕易撼動。神奈川距離東京並不算太遠,坐新乾線的話隻需要二十多分鐘。付臻紅不想做新乾線,也懶得開車,便使喚起組織裡唯一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貝爾摩德。對於這個對柯南的某些不利於組織發展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苦艾酒,付臻紅也並沒有給予她任何約束,貝爾摩德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人,昨晚的那通電話,已經足夠讓她品出了付臻紅對待工藤新一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橫濱市是神奈川縣的行政和經濟中心,作為僅次於東京、大阪的日本第三大城市,橫濱的人口數量僅次於東京,是十分繁華的都市,這些都是擺在了最明麵上的。而真正的橫濱,是屬於黃昏下的城市。有些黑暗的勢力並不能被警方所管轄,以橫濱港口為勢力範圍的黑手黨便與代表著正義的武裝偵探社形成了一種相互平衡的牽製和聯係。付臻紅到了橫濱之後,並沒有先去森鷗外口中的金井醫院與他那位朋友對接,而是找了一家裝修還算雅致的小酒館在包間裡獨自喝著酒。差不多快到傍晚的時候,付臻紅才從小酒館裡走了出來。初春的季節,橫濱的夜晚同東京一般,空氣裡都透著一股濕潤的微涼。付臻紅一個人走在人少的小道散著步,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一條河流旁。河流差不多有五米寬,很長,是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長度。河水也十分的清澈,皎白的月色灑在水麵上,泛出了波光瀲灩的光暈,緩緩的水流聲配合著城市的夜景,透著一種舒緩靜謐的閒適氛圍。就在這時,寂靜的月色下突然響起“砰”得一聲,原本平靜流淌的河麵因某個墜落的東西而飛濺出了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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