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這位同畫中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先生,可否請你與我在銀色的月光下來一場美麗的約會。”怪盜的聲音縈繞在付臻紅的耳旁,說話間灼灼的熱氣也噴灑到了他的耳根。隔著衣服布料,付臻紅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了背後這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胸膛處那規整而削薄的肌肉力感。緊致、溫熱,並不過分噴張。是一具還在發育的年輕男性的身體,儘管還未完全成熟,卻也已經具備了該有的彈性和流暢的線條感。窗戶被打開之後,大廳裡那些遮擋住視線的煙霧也終於慢慢飄散了出去,變得稀薄下來的霧氣使人的視線能隱約見到距離自己最近之人的身形輪廓。付臻紅微微垂下眼簾,看了一眼抱著他腰腹處的手臂,純白色的手套,純白色的衣袖。他想到了對方說的話。在銀色的月光下,來一場美麗的約會?付臻紅挑了挑眉,不疾不徐的開口道:“原來怪盜基德喜歡的是男人?”“怪盜其實也是一個藝術家,藝術家喜歡所有美麗的存在,而美麗無關乎性彆。”怪盜基德的聲音優雅又溫柔,他的聲線並不是很低,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由於故意放輕了語氣的緣故,竟也透出了一種舒緩又深情的磁性。由於角度的緣故,付臻紅看不到怪盜基德的眼神,卻也能感覺到對方乾脆利落的從容裡是一種包含著紳士風度的瀟灑與浪漫。江古田高中的二年級生,穿上了屬於月下魔術師的白色禮服後,就隱藏了原本那大大咧咧的、青春期男生該有的一麵,變成了一個背負著秘密、不斷探尋著真相的華麗怪盜。“已經拿到了水霧之心,這還不夠嗎?”付臻紅問他,“再帶上我,你不一定能順利逃脫。”“怪盜自然應該追求真正的珍寶。”怪盜基德輕輕一笑:“更何況,越是有挑戰才越有趣不是嗎?”他這句話說完之後,就抬起另一隻手伸到了付臻紅的麵前,緊接著手腕靈活的一轉,一朵色澤豔麗的花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是玫瑰花,嬌嫩的花瓣是最濃豔熱烈的紅。香氣濃鬱,卻並不單純是玫瑰花的香息,而是還夾雜著某種使人渾身發軟的味道。付臻紅假裝吸入進鼻尖,順勢軟了四肢,將身體的重量全部靠在了怪盜基德的身上。怪盜基德左手收緊了抱著付臻紅的力道,右手的玫瑰花也變成了錨鉤發射槍,他按下板機,鋒利的鉤爪吸住了窗戶上方的牆壁,直接抱著付臻紅從大廳的上方順著繩索的牽引飛了過去。這個時候,成百隻鴿子都已經完全飛出了大廳,遮擋住眾人視線的煙霧也散去了大半。怪盜基德雙手橫抱著付臻紅站在窗戶旁,他的身後是一輪清冷皎白的明月,銀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光暈與霧氣的交融之下,使的他整個人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優雅。他微微勾起唇角,對著朝著他這邊看過來的眾人露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因為吸入了霧氣而導致意識有些渙散的鈴木園子,她原本靠著毛利蘭的肩膀好不容易有了回轉,結果一看到窗前的這一幕,頓時眼冒心心,又有些昏昏然了。“好帥啊!我的基德大人!他還抱著我的男神!太美了!這畫麵太美了!”鈴木園子發出了仿佛磕到了什麼神仙cp時才會有的陶醉聲音:“華麗的怪盜先生偷到了獨一無二的珍寶,啊啊啊!請原地結婚吧!我太愛了!這兩個人同框起來簡直要命!”毛利蘭頓時滿臉黑線,雖然她也承認窗前的這一副畫麵確實很美,但怪盜基德現在的做法和挾持人質有什麼區彆?這麼想著,她的眼神裡也浮現出了擔憂。站在毛利蘭不遠處的赤司征十郎也同樣有些緊張,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怪盜基德會突然做出眼前這番行為是因為赤司家展示出的那一副虛擬畫卷。不然一直隻對偷取寶石感興趣的怪盜,怎麼就突然想要把川上醫生也帶走。是的,是帶走,而不僅僅隻是挾持。跡部景吾此刻的心情也頗為複雜,對於這個被冠以月下魔術師稱號的怪盜,他不評價對方在偷竊寶石之後又原封不動的換回來究竟是何意思。但不可否認,對方的每一次出場和玩世不恭的從各種嚴密的追捕中脫生的身手讓他覺得十分華麗。高調的華麗,大膽無畏,舉止優雅卻又絲毫不拖泥帶水。這一點一直是跡部景吾所欣賞的。但是這一次,對方在成功偷到了水霧之心這樣珍貴的寶石之後,竟然還想著將人也一並偷走。這人還不是彆人,而是川上富江。跡部景吾對怪盜基德的感官頓時降到了最低,雖然潛意識裡他也覺得在赤司家的那副畫被展示出來之後,川上富江確實算是獨一無二的珍寶。但他就是覺得怪盜基德妄圖將川上富江帶走是不對,也覺得對方抱著川上富江的這一幕有些刺眼。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在心裡這麼說著。也不知是指怪盜基德的行為,還是指自己心中那隱約的情緒。而比起前麵這些人隻在心裡的思索,中島敦的擔憂與緊張就直接了太多。“是川上醫生!”這位白虎少年在看到窗前的這一幕後,就立刻想要上前阻止,結果腳步才剛剛一動,就直接被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給攔了下來。中島敦完全不能理解,“這個怪盜要把川上帶走,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不管嗎!”社長福澤諭吉並沒有說明任何原因,隻是對中島敦輕輕搖了搖頭。中島敦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他把目光移向了太宰治,卻發現太宰先生的視線雖然一直緊盯著被發絲遮住側臉的川上醫生,卻也絲毫沒有要阻攔的意思。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中島敦更困惑了。這時,怪盜基德掃了一眼眾人,用平穩溫和的嗓音緩緩說道:“女士們、先生們,願你們今晚擁有一個甜美的夢。”話落的下一秒,他就這麼抱著付臻紅直接跳出了窗戶。在眾人的驚呼之下,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滑落,純白的披風在穿過雲層變成了滑翔翼。隆隆隆的聲音在怪盜基德的上方響起,是直升機的聲音。眾人齊刷刷的跑到窗前看去,隻見天空中出現了八架直升機,直升機上坐著穿著製服的警察,正拿著狙擊槍瞄準著怪盜基德。這正是鈴木次郎吉準備的B計劃。但怪盜基德不按常理出牌的突然將宴會裡的人也帶走的行為顯然打破了這計劃。其中一特種警察正拿著對講機對鈴木次郎吉彙報道:“鈴木先生,對方還抱著其他人,若是強行開槍,在這種高空中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接中兩個人。”鈴木次郎吉氣得胡子都歪了,握著對講機直咬牙道:“可惡!”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寶石的問題了,怪盜基德這次不僅當著眾人的麵偷走了水霧之心,竟然還偷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如果立刻下命令,又存在著無法同時接住兩個人而致使墜落的風險,如果不下命令任由怪盜基德離開,那被這怪盜帶走的人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又該如何處理?鈴木次郎吉的臉色越來越青,就在他陷入糾結中的時候,森鷗外走到了鈴木次郎吉的身邊,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這位頑固老頭的肩膀:“鈴木顧問,不用擔心,據我所知這位怪盜先生不會做出傷害人命的事情。”關於這一點,鈴木次郎吉也是知道的。但是凡事總有例外,要知道怪盜基德從前也從來沒有過偷人的行為,結果今日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帶走。更重要的是,對方帶走的那個人擁有著讓人心生綺麗的容貌,以上種種原因讓鈴木次郎吉免不了會多想。森鷗外笑了笑:“鈴木顧問,怪盜先生帶走的川上醫生,可不是可以任由人拿捏的存在。”鈴木次郎吉對於森鷗外沒什麼好感,或者說是對於港口黑手黨這樣的組織都沒有好感,比較黑白兩道自古不相融合。他盯著森鷗外看了幾秒,隨後又看向了異能特務科的負責人和武裝偵探社的福澤諭吉,在看到這兩人都點頭之後,鈴木次郎吉才鬆了口,用對講機說道:“放他走。”直升機很快撤離,怪盜基德的身影變得越來越遠,最後由模糊變得消失不見。中島敦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生氣的質問福澤諭吉:“就這麼讓他將川上醫生帶走?”福澤諭吉還未回答,江戶川亂步就說道:“那個人可不是空有一副美麗皮囊的普通醫生,比起擔心川上富江,或許擔心那位怪盜先生會更貼切一些。”中島敦抿了抿唇,“亂步先生的意思是川上醫生故意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這麼做,怪是盜基德抓不到他的?”“嘛,這種事誰知道呢?”江戶川亂步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亂步大人想回去睡覺了。”有些東西隻適合點到為止。中島敦加入武裝偵探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亂步先生都這麼說了,那川上醫生就不會有問題。中島敦看了一眼太宰治,又看了一眼中原中也,心中的擔憂也放了下來。太宰先生暫且不談,港黑的這位乾部先生對川上醫生的在意不摻雜任何水分,對方都沒有選擇出來阻止,或許正是因為知道是川上醫生故意為之的原因。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中原中也雖然也有些擔心,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上前阻止的衝動,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該有的細膩卻一點也沒少。他知道川上富江不僅僅是醫生這麼簡單,川上醫生很強,這是一種本能的自覺。既然川上醫生故意被怪盜基德帶走,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若是自以為是的出來阻止,於川上醫生來說反而是一種阻礙。而他,並不想讓川上醫生不高興。儘管中原中也此刻的內心深處還存在著很多的疑惑。今晚赤司財團顯示出的珍寶,那副畫裡的人和川上醫生長得一模一樣,中原中也十分確定畫中的人就是川上醫生本人,沒有任何緣由,就是這麼堅定的認為著。他隻有再找時間去慢慢向川上醫生尋求答案了。不單單是中原中也,其他人也因為那副畫或多或少的對付臻紅的身份起了心思與猜測。而被眾人記掛的著付臻紅,此刻正閉著眼被怪盜基德橫抱著。他能感覺到身體在天空中有規律的下降,耳畔是不停呼嘯的風聲。初春的夜晚因為空氣中濕潤的霧氣而泛著涼意,付臻紅卻沒有感覺到一點寒冷,他被怪盜基德穩穩的抱在懷裡,對方身體裡的溫暖慢慢傳遞到了他的身體裡。怪盜基德垂下眼簾看向了被自己抱在懷中的人,冰藍色的眼眸裡流轉出了一抹極為複雜的神色。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有著最美麗的容顏,完美無瑕的五官詮釋了美的極致。或許是因為月色太過清冷,光暈照在他的臉上,將原本那種近乎妖冶的蠱惑感柔和了些許,多了幾分霧裡看花般的冷淡與漠然。怪盜基德想到了方才那位白發少年緊張的喊聲。是叫川上醫生嗎……怪盜基德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你是醒著的,這位與畫中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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