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危險總是在後頭(5)
砰砰砰砰......刀芒與重尺不斷撞擊的聲音連串響起,蕭炎雙腳緊紮在地,被強大的力量推動著連連後滑,結實的鞋底與地麵摩擦出了刺耳的聲音,蕭炎甚至可以感覺到鞋底被磨損後腳掌傳來沙石的粗糙感。
四名五星鬥帝合力之下,儘管因為受傷威力難至巔峰,但也十分強悍。蕭炎一直連退數百米,才將刀芒中蘊含四人的勁力化掉,但刀芒中的靈魂之力卻穿過了天火亙古尺,狠狠撞擊在蕭炎的靈魂防禦上,蕭炎的腦海在一霎那模糊起來。
與此同時,蕭炎的蒼穹寒也將四人囊括進去,血浪激蕩竟然毫無遮攔穿過幾人的身體,拍碎了四人的靈魂識海,鮮血汩汩從七竅滲出,滴在嘴角翹起那抹微笑上,但四人站立的身軀卻依然屹然不倒,很是詭異。
不好!蕭炎霎那醒悟過來,四人這一擊竟是傾注了全身的力量孤注一擲,絲毫沒有保留,已經是抱了必死之心。
蕭炎明白的瞬間,神誌也剛好清醒過來,呼嘯而來的雪刀已然破空而至,淩厲的刀光讓蕭炎的鼻尖已經感受到了那凜冽的寒意。
情急之下,蕭炎已來不及做任何思考,身體本能驅動鬥氣傳遞到腳下,左腳猛地用力插進石麵直沒腳踝,右腳後撒一步半蹲身軀,雙手橫格天火亙古尺,迎上了透著剛烈氣勢的雪刀。
刀尺相撞,強勁的刀風將蕭炎身上的衣服吹得緊貼在身上,雪刀上傳來五星鬥帝拚死一擊的力道讓蕭炎雙臂麻,雙腳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軀拔地而起,直向後掠去。
可蕭炎的身形尚在半空,那四道高階獸火凝聚的拳勢也宛如戰錘從天而降,砸向蕭炎頭頂,封鎖了蕭炎的退路。
前是剛猛的雪刀,頂是落下的重拳,再向後就是退無可退的懸崖,蕭炎怎麼看今天都似乎難逃一劫,起碼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看來千萬不可以輕視看似落敗的敵人,尤其是大勢力派出的力量,哪怕是勝券在握之際。蕭炎心中苦笑一聲,但這個時候骨子中那股永不言敗的倔勁倒是迸了出來。
蕭炎不顧體內鬥氣的紊亂,逆轉鬥氣,將後拋的身形硬生生刹住,腳步一錯,天火亙古尺順著雪刀之勢一引,雪刀擦身而過,帶著蕭炎胸襟前衣服的碎片蹭地一聲疾飛數百丈,落下了遠處的懸崖,不見所蹤。
要是被這一刀擊中,後果不堪設想,可蕭炎沒有時間去心悸,因為上空那四道拳風已然來臨。
咽下鬥氣反噬湧上來的鮮血,蕭炎眼眸微眯,腳掌碰地的刹那身體不退反進,天火亙古尺被蕭炎反手拋了出去,寬厚的尺身這時起了莫大的作用,剛好擋住了兩道拳風。而蕭炎身處半空腰背扭轉驟然力,雙拳包裹的天火轟上了另外兩道拳風。
一邊是滿帶必死之誌的全力一擊,一邊是倉促應戰,結果不言而喻,蕭炎的身軀在鬥氣的震蕩中重重砸在地麵,掀起了一地的塵土依然餘勢未消,一路摩擦著石麵直滑了數百丈之遠,半邊身軀都落在懸崖的邊緣之外才險險停住。
蕭炎裸露青筋的雙手緊緊抓住懸崖突起的岩石,身軀就這麼半懸掛著吊在萬丈崖壁上一動也不動,白衣人的詭異拳風不斷滲透入體,體內本就已經紊亂的鬥氣更是混亂一片,就連天火也因過度使用一時之間根本提不上餘力,那緊抓著岩石的手指承受著體重開始不支,一點點地向下滑去。
扭頭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懸崖,白雲縈繞在腳邊,蕭炎深吸了一口冷氣,沒有鬥氣護體,就算鬥帝摔下去下場也不比普通人好上多少。
第一百零一章危險總是在後頭(6)
就在蕭炎左手手掌滑下岩石,僅餘右手五指緊扣的時刻,蕭炎突然感覺丹田深處微微一顫,那本已乾涸尚未來得及恢複的天火之力卻再生新力。
小伊!醒來了?蕭炎一喜,想不到在這生死時刻小伊竟然複蘇,助自己一臂之力。
之前吞噬了三大天火,融合之時小伊更是強大,但似乎一時吸收不了那麼強悍的力量,已經昏昏沉睡了很久,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莫非見自己有難,醒了?
蕭炎喜出望外,內視丹田,卻哭笑不得地現,那道肥嘟嘟粉紅的身影還在蜷縮成一團呼呼大睡,隱約可見撅起的小嘴上還掛著晶瑩的口水。
這可愛的小家夥......”
原來隻是小伊感受到了蕭炎的危險,本能地散出了護主之力。蕭炎甩了甩頭,勉強提起這一絲力氣,終於掙紮著爬了上來。
腳掌一接觸地麵,蕭炎就癱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大字攤開,望著那依然有些藍底的天穹。
不過一天光景,同是一個地方一個姿勢,但心情的起落卻完全不一樣。
四名五星初期的鬥帝,還都是煉藥師。高階獸火,不俗的靈魂之力,品階不低的鬥技,最後那拚死的全力出手更是威力驚人,令人防不勝防。若不是我有著堪比妖族甚至還有過之的體質,恐怕這一下就玩兒完了。蕭炎猛吸了一口山崖頂那清冽的空氣,任憑這股清涼流轉全身,才用那酸軟的胳膊支撐著身軀站了起來。
望了一眼滿山的狼藉,蕭炎歎了一口氣,灌了一瓶清靈液後,再屈指一彈幾顆丹藥射入嘴中,然後以極快的度收拾完四人身上的所有遺物。
果然如蕭炎所料,四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代表身份的標識,納戒中除了武器和丹藥,也彆無他物。
大勢力出手就是乾淨利落,媽的,根本沒有痕跡可尋。蕭炎忿忿不平罵了幾句,轉頭望向山下那被夜色慢慢籠罩住的一片朦朧,眸子中閃現出了一抹擔憂。
行蹤已經暴露,此地不宜久留,隻是該何去何從呢?蕭炎心念急轉但腳步不停,拖著尚未恢複的身軀掠進了茫茫夜色之中。
蕭炎前腳剛離去不多時,山頂崖壁上便傳來了幾聲急的破風聲,幾道人影從遠處而至,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到了山巔。
雖然看不清人影的模樣,但隱約之間可見和之前幾人穿的是一樣的白袍,而且那彌漫的鬥氣波動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來人蘊含的怒氣和那不俗的修為。
來的還真是快。在山下遠處森林中一棵極其隱秘大樹上,一道半依的人影微不可聞地喃喃自語道,竟然是受傷未愈的蕭炎。
蕭炎不是剛已離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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