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本來欲要說什麼,卻是被雷利給攔住了。
看來雷利想要故意隱瞞什麼,而且看空嵐的模樣眼神略顯空洞,有些失神。
“空嵐你身體不好,不要久站,先回去休息吧。”雷利看向了空嵐,他的目光也是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空嵐依舊看著蕭炎,似乎在等蕭炎的回答,雷利似乎也看出來了,便是對著蕭炎擠眉弄眼。
“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先養好身子吧。”蕭炎也是語氣柔和,在記憶裡,蕭炎看到的空嵐即便被抓,但從她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是堅毅。
但現在看到的空嵐,模樣雖然像似,但是好像丟了魂一樣。
聽到了蕭炎的話語,她才是微微點頭,緩步離開,一路上雷利護送,直至那樹林之後一個獨立的世外桃源,有一件竹屋,有一片花圃和魚塘,一副複蘇之景,看來雷利也是對此彆有用心。
蕭炎從雷池中出來,納戒中拿出了一套幾乎萬年不變的黑衫,跟著雷利的腳步而去。
直至雷利將空嵐送入了竹屋之中,這才小心翼翼的從竹屋之中出來,在這片區域顯然有禁製,令得雷聲也好,其他聲響也罷,都近乎隔絕掉了。
因此,雷利走出竹屋之後,看向蕭炎的眼神便是顯得古怪起來,按道理外麵無論什麼動靜,在這裡都應該是祥和一片,但空嵐竟是走出了這裡,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
“看來你的身份有些不簡單。”雷利站在魚池旁,下麵的魚兒歡快的遊動著,似乎在等待雷利的投食。
“也不是很複雜。”蕭炎微微一笑,回答道。
“你是尊上的轉世麼?”雷利開口詢問,蕭炎未曾想到雷利會問這個問題,身軀都是微微一震,目光看向雷利,並沒有去回答。
雷利看著蕭炎的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微微一笑。
“看來你還是沒有成功。”雷利說道。
“師祖所言的成功是?”蕭炎有些疑惑,雷利看向蕭炎疑惑的表情再度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拯救這個世界,不是麼?”雷利毫不遮掩的說道。
蕭炎低頭,看著那些魚兒,然後搖了搖頭,回答道:“沒錯,我是尊上的轉世,但我不是尊上,拯救世界也非我心中所想。”
“我隻想要守護自己的夥伴,我知道這樣很自私,可即便如此,我依舊沒能守護好他們。”蕭炎低聲喃喃,雷利緩緩一笑。
“那為何你前世卻沒有這種覺悟,為何要放棄她呢?”雷利苦笑。
“放棄她?”蕭炎有些不解雷利所言何意。
“你看到的空嵐隻是一段被我封存下來的記憶,包括這個神跡,都是我封存下來的,空嵐不知輪回轉世了多少次,而他明明可以阻止。”雷利眼神陰沉,似乎對此無法釋懷。
空嵐轉世了……現在看到的空嵐隻是被封存的記憶,蕭炎看著空嵐的模樣,若是將衣服裝束一換,空嵐的模樣幾乎和雲韻有著極高的相似度。
莫非雲韻便是空嵐的轉世麼?
如果空嵐真的轉世了,那麼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之高,但顯然雷利並不知道雲韻的存在,而現在看來,蕭炎和雲韻的相遇並非偶然。
自己的故事越來越令人懷疑,也令他自己懷疑,是偶然還是必然,和雲韻的相遇,是安排還是命運。
現在看起來好似全身尊上的安排,一切都是,蕭炎感覺的每一步,每一個人,都是和尊上有聯係的,而恰巧的是,這些人和蕭炎相遇甚至相愛,也產生了因果。
“師祖……空嵐轉世了。”蕭炎頓了頓,說道。
聞言的雷利目光看向了蕭炎,但很漠然,然後搖了搖頭:“那又如何?雷彌爾轉世了,但他已經不是雷彌爾了,空嵐轉世了,她也不是空嵐了。”
“他們或許本不該在遇見前世的一切,他們本該走一條屬於自己獨特的一生,但卻因為前世,因為因果,繼續重蹈覆轍。”
“我尋到了雷彌爾,若非發現他有魔氣,我也不會介入,我希望他轉世之後,忘卻掉曾經,忘卻前世,畢竟那樣能夠活的自在一些。”
雷利的話語對於蕭炎來說字字珠璣,亦如雷利所言,蕭炎知道了尊上的記憶,他便有了和尊上之間人物之間的情愫和因果,這些會令蕭炎感到痛苦。
“是啊……自在二字好似對於修煉一途來說是奢侈的。”蕭炎也是長歎一口氣,那又有什麼辦法,這條船哪怕是一條賊船,蕭炎也是沒辦法再下船了。
如果一定有犧牲,蕭炎希望會是自己,但前提是自己的犧牲能夠守護,那麼他願意,至少現在蕭炎不會和前世留下的一切去說拒絕。
因為這是路,對於蕭炎最好的一條路,蕭炎沒辦法拒絕,因為如果拒絕,蕭炎知道,會發生比現在糟糕一萬倍的事情。
“世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兩全法,或許有時候沒辦法去抉擇,我看過前世的這段記憶,但也如老祖所言,轉世也是一種成全。”蕭炎繼續說道。
“這你大可放心,待在這裡並非放不下,隻是看膩了世間紛爭,隻想安靜一些,陪陪自己的女兒罷了。”雷利緩緩的說道。
“女兒?!”蕭炎再度一驚。
“空嵐是我的女兒,我能成神,也要謝謝你的前世,若非他助我,或許我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雷利苦笑,但似乎他並不太滿意現在的生活。
“但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不朽,我能感覺到時間依舊在侵蝕,不過說真的,挺希望那一天到來。”雷利笑了笑,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師祖這個問題或許有些不敬,若不想活為何要苟活呢?”蕭炎眼神微眯著看著雷利,雷利的言語裡,表達了太多不滿,以及輕生的念頭。
“你如今尚且還在鬥神,當你身具不朽之力的時候,死亡可並非你所願,它會變成你的意誌,日後你就會明白了。”雷利看著蕭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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