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從長安國際機場進入南洋,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懷揣著各種夢想。
夢想!
這恰恰是南洋給予外界最直觀的印象——在這裡所有人都有機會美夢成真。甚至,這都成為了南洋的一個標簽。
“這就是南洋啊,果然和倫敦不一樣。”
興衝衝的從飛機上走下來……不,應該是走出來,登機梯變成了登機橋,即使是已經有了去年奧運會各國的代表們的驚訝,甚至還被各國電視台專門報道過,可是對於第一次踏上登機橋的乘客們來說,仍然是極其新鮮的。
這其中,就包括霍金,在幾個月前申請了來南洋大學作交換生的項目,在牛津大學就讀的他很輕鬆的就通過了申請,這才有了現在的長安之行。
在通過海關時,霍金並沒有碰到凶神惡煞的海關關員——即便是在英國的輿論界,對於南洋的海關評價,也是兩麵性的,有人說他們很和善,有人說他們很凶惡,雖然前者居多,但是在大學中,更傾向於後者。
“長安大學的交換生?”
海關關員看著邀請函的同時,又打量著麵前的年青人,對這樣的人才,南洋自然是雙手歡迎的。
隻是簡單的詢問幾個問題後,就放行了。
一切都是這麼的順利。完全沒有一些報紙上的指責——南洋海關會在入境的時候刁難一些人。
順利的通過海關,順利的走出機場,不過他並沒有乘出租車前往市區,而是直接搭乘地鐵去了南洋大學——南洋的公共交通非常發達,奧運會之前的基建設施完善,對於長安地鐵來講,則是設施全麵升級的幾年,不僅在許多車站增設了自動扶梯,而且還一直延伸到了機場,並且以快速軌道的方式通往位於雲頂高原的南洋大學。
總之,便捷的公共交通方便了大眾的出行。
坐在地鐵車廂裡,霍金好奇的打量著車廂,與倫敦老舊的地鐵車廂不同的是,這裡車廂看起來很新不說,白色內飾瞧著甚至有一種科幻的未來感。
就這樣,地鐵一路前行,十幾分鐘後,就駛出了地下,在地鐵駛上地麵時,霍金看到了長安,不過並不是市區,而是一棟棟連綿不絕的房屋,看到那些房屋時,霍金特意探著身子朝那看了去。
在去年的奧運會上,人們已經通過電視等媒體對南洋的社區有了充足的了解,但是對於初來南洋的霍金來說,他還是非常好奇的,
畢竟,就他所知,這些房子都建於戰後,戰後正是英國最困難的時期,對於上百萬座房屋被摧毀的英國來說,當時工黨最大的問題就是需要提供那些房子,可是直到他們下台,都沒能提供足夠的房子,可是在這裡,他們卻向上千萬人提供了幾百萬套房子。
“這就是工業的力量!”
看著那些整潔漂亮的房屋,霍金想到他在電視中看過的介紹:他們利用汽車製造業廣為流行的生產方式,在雨林邊緣建立製造車間,利用開墾的雨林木材建造房屋構建,然後再運往社區,所有社區每16分鐘就有一座新的住宅建起。大量使用“不熟練”的工人,從一座房子到另一座房子,每個人隻需要操作26個高度專業化步驟中的其中一個,就能完成整個裝配過程。他們使用的,都是直接從工廠裡生產的、完全標準化的材料。
就這樣,靠著這種標準化的材料,他們在短時間內提供了上千萬棟房屋,從那之後,南洋式的生活也就變成了為世人所熟悉的模樣。
“這裡簡直就像美國一樣……”
霍金忍不住啼咕一聲,南洋和美國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移民國家,都注重機器與創新,但是這裡和美國又是不同的,因為這裡的移民大都是唐人,當然,也有很多歐裔移民,就像這節車廂裡,就有好幾位年歲各異的歐裔。
地鐵就這樣在地麵上行駛著,隨後又進入山區,附近到處都是茂密的雨林,隱約的似乎還能看到一些野生動物,差不多二十分鐘後,地鐵終於進站了——南洋大學。
這裡是亞洲第一高等學府,雲集著許多許多全球知名的學者,在過去的幾年中,南洋大學一直引領著世界科學的發展。
走出車站後,看著路對麵的南洋大學校門,這個校門看起來並不怎麼顯眼,按照有些標準來說,似乎有點配不上大學的地位。事實上,南洋大學的校門很多,有二十多處大門,每一扇校門都有精美的雕刻,既有唐式的,也有西式的,而校園內高聳的教學樓群和綠茵交相輝映,無不彰顯著東西方古典和現代的和諧之美。
但此時,看著這扇大門,霍金的腦海中浮現出,他在雜誌上看到那句話:
“有的國家是朝著人類文明的反方向發展,有的國家是跟著人類文明大方向發展,而南洋,是那個推著人類文明發展的國家。”
南洋是那個推著人類文明發展的國家!
而推進南洋發展的正是南洋的高等教育,南洋大學就是其中之一。
就在霍金感慨之餘,一旁傳來了一個話聲。
“怎麼樣?南洋大學……”
一個青年人站在他的身邊說道:
“全世界唯一一座以國名為大學校名的大學!”
戴著眼鏡的年青人,在說話時語氣中充滿了讚歎,和霍金一樣他的手中也提著行李箱,他衝著霍金笑道。
“我叫崔琦,中興大學過來讀研究生,我是學物理學的,你呢?”
“斯蒂芬·威廉·霍金,我是劍橋來南洋的交換生,和你一樣,也是物理學。”
就這樣,來自東西方的兩個年青人在地鐵站門前,自我介紹著,在他們握著手的時候,前麵一位為朋友拍照的路人,恰好拍到了這一幕。
儘管照片上的兩個人隻是闖入鏡頭中的路人,但記錄下來的卻是曆史的一瞬間!
曆史,有時候,總是在不經意發生,並且被見證,就在崔琦和霍金兩人走進南洋大學的時候,
在南洋大學的物理實驗室內,一個全新的原子鐘,也正在緊張的實驗之中,這是世界上第一台銣原子鐘。
六年前,英國皇家物理實驗室用銫元素唯一的穩定同位素銫-133原子,成功研製出第一台銫束原子鐘,開創了實用型原子鐘的新紀元。
南洋大學物理實驗室立即與其進行合作,從複製研究銫束原子鐘到研製銣原子鐘,物理實驗室裡的研究工作從來沒有停止過。
“如果想把原子鐘裝在衛星上,利用時間進行導航,就必須使用兩個原子鐘,銫原子鐘的長期穩定性較好,可以幾天甚至十幾天不對誤差進行修正。銣原子鐘在短時間內的精度要好於銫原子鐘,但是時間稍長就要對誤差進行修正。所以,隻有通過兩者互相配合,才能滿足精度要求……”
在物理試驗室內,李政道的話聲剛落,一旁就有人說道。
“還有氫原子鐘可以利用,它則具備這兩者共同的優點,”
看著提出建議的學生,李政道說道:
“你說的是沒錯,氫原子鐘是具備兩者的優點,但是它設計相對複雜,應用難度比較高而已,我們可以此作為研究方向,但就是目前來說,銫原子鐘和銣原子鐘的才是最好的選擇。”
三年前,在前往斯的哥爾摩的飛機上,他與閣下有過一番深入的交流,在飛機上閣下提出了衛星導航的概念,並且鼓勵他進行這方麵的研究,也就是從那天起,他就一直專注於原子鐘以及衛星導航的研究。
從一開始與英國合作研究銫原子鐘,再到自主研發銣原子鐘,在過去的三年之中,他和助手以及所帶的學生們一同努力著,一點點的將閣下的構想變成現實。
儘管從一個理論物理學家轉向應用物理學研究碰到了不少問題,但是他最終還是克服了其中的難題。將英國人設計的體積非常大,相當於一個房間大小的原子鐘,一點點的縮小到幾百公斤,體積相當於一個180升的冰箱大小。
而相比於體積龐大的銫原子鐘,銣原子鐘是所有原子鐘中最簡便、最緊湊的一種。這種時鐘使用一玻璃室的銣氣,當周圍的微波頻率剛好合適時,就會按光學銣頻率改變其光吸收率
也正因為其卓越的性能,讓李政道選擇它作為突破口。
“他們兩者結合在一起,或許重量還稍微大了一點,但至少可以先解決有與無的問題,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先驗證這個導航的精度。”
概念上肯定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導航精度了,如果精度可以達到他們的期望值,那麼人類的導航曆史將會從這一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師,從目前來說,使用衛星導航最大的問題就是需要很多衛星,需要由繞地球運行的24顆衛星組成,衛星距地麵約1.7萬公裡,而這意味著他們的發射成本是非常高的。老師,您覺得,軍方真的會支持發射這麼多的衛星,解決導航的問題嗎?”
那種高精度的導航,除了軍方之外,似乎就沒有其他的需求了。
麵對學生的質疑,李政道思索片刻,然後說道:
“對於軍方來說,隨時隨地掌握自己身處的位置,比任何武器都更有吸引力,他們肯定會願意投資的,而且行,導航可以在飛機,船舶等很多行業得到應用,甚至將來有一天,我們每一個人出門的時候都會攜帶一個便攜的衛星定位接收器,到時候,便是我們到達陌生的地方,也可以根據衛星定位顯示的位置很輕鬆的在地圖上找到我們要去的地方。”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政道的心裡還有一些疑問——不會識彆地圖怎麼辦?
但這正是閣下給他描繪的衛星定位的應用場景,而對於閣下他從來都不曾懷疑過。
“至於發射的成本,美國人去年用一枚火箭發射三顆衛星,萬戶角那邊肯定也在研究類似的技術,如果成功的話,隻需要8枚火箭,就可以把24顆衛星送上太空了!”
說罷,李政道想了一會,又補充道:
“總之,我們先做好眼下的工作,至於其他的就不是我們所考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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