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李毅安一直呆在漢普頓。
和佩姬以及孩子們生活在一起,儘情的享受著天倫之樂。
作為爺爺的感覺真的非常不錯,儘管李毅安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但是這樣的日子終究是有限的。
三天後,李毅安終於還是踏上了歸途。
離開漢普頓前往機場的路上,儘管窗外下著大雪,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路邊仍然有不少紀念廣告牌。
廣告牌上是肯尼迪的畫像,可以想象得到,現在肯尼迪在美國人心目中的形象。
“哎,真是一個可憐的家夥!”
看著廣告牌上的家夥,李毅安內心是同情,其實……同情個毛線,他與肯尼迪從來都不是好朋友,相比於肯尼迪,約翰遜才是老朋友。
在腦洞大開這件事上,並不見得是件壞事。
值得同情,但也就是如此!
連黑人暴動這種事情都救不了他,隻能說,他的命運是天注定。
其實這樣也好,現在他就像林肯一樣,死在人生最輝煌的時刻——平定黑人叛亂之後,死於刺殺。
和林肯真的很像啊!
當然了,美國的社會也將會進一步割裂!動蕩當然也會進一步加劇!
“隻是不知道,調查委員會最後會得出一個什麼樣的結論。”
看著車窗紛飛的大雪,李毅安相信,在另一片大陸,那裡的人肯定更關心委員會的報告。
“他們關心的應該是機會吧!”
機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既然都已經送到你們的麵前了,想必,你們肯定不會錯過他吧!
……
莫斯科同樣也在下著雪,這裡的雪下的更大。
一輛黑色的勝利汽車停在了和平路11號,這裡位於莫斯科中心,這裡雖然是市中心,但是僻靜地點,歸克格勃所有,居民大都是克格勃的人和少部分外交部的人員,任何來訪者都得在門口登記。
他打開門,有個人站在那裡,看起來很年輕,也很結實,穿著剪裁合體的大衣,戴著皮帽子,沒有帽徽。那人的臉顯得冷漠,但不是由於外麵的冷風。因為腳上的鞋表明,那人是由溫暖的車中進入這溫暖的大樓的,鞋上一點兒冰雪的痕跡也沒有。那人深邃碧藍的眼睛盯著他,既看不出友好,也看不出敵視。
“阿貝爾將軍同誌嗎?”那人問。
阿貝爾不禁一愣。他的摯友們,會管他叫威廉;而彆人呢,多年來都稱他化名。隻有少數幾個上層人物管他叫阿貝爾。他在克格勃的名單中,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克格勃少將。
“正是。”
“我是伊裡諾維奇少校,第一局的。”
第一局,是負對外情報偵察部門,它對駐國外間諜機構實施領導。而阿貝爾過去,就是曾在第一局工作。
魯道夫·阿貝爾。是蘇聯最成功的間諜之一。
早在二十多年前,阿貝爾就開始間諜生涯。時任克格勃上校的他善於偽裝、精通諜術,有著“千麵人”之稱的他曾幫助蘇聯取得二戰勝利,並協助製造原子彈與美國抗衡,被譽為“當代王牌間諜”。
六年前,阿貝爾被FBI逮捕,隨後因間諜罪被判處30年徒刑。去年KGB通過間諜交換的方式從美國換回,之後就一直從事間諜培訓工作。
而現在,他被召喚到第一總局,是因為發生在美國的總統事件。
二十多分鐘後,阿貝爾進入了盧比揚卡廣場的第一局,這邊剛進入局長辦公室,就聽到麵前的將軍說道:
“阿貝爾同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肯尼迪,他被刺殺了。”
“是的,將軍同誌,我也從報紙上看到了。”
“那麼對此,你怎麼看呢?”
麵對將軍的問題,阿貝爾想了一下,然後回答道:
“這肯定會進一步割裂美國社會,在我從美國回國之前,當時美國國內最大的社會問題,就是事實上的種族歧視,2000萬黑人,遭受各種各樣的歧視,這直接導致了美國社會的動蕩,尤其是二戰之後,黑人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爭取權益的活動,使得美國南北都處於極其微妙的動蕩之中。”
在美國生活了30多年的阿貝爾對於美國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在美國的時候,他也和一些黑人組織有著聯係,因此倒也能夠回答將軍的問題。
在他如數家珍的將美國黑人所麵臨的情況以及美國社會割裂情況一一報告給將軍之後,將軍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那麼你認為接下來我們可以在美國做些什麼呢?”
接著將軍又特意補充道:
“在這場黑人動亂之後,肯尼迪遭受了刺殺,《刺殺肯尼迪》的凶手又被彆人給殺害了。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最終的調查結果,很有可能會涉及到黑人問題。
如果有證據指向黑人的話,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麵對將軍的詢問,阿貝爾思索了片刻,然後回答道:
“機會!將軍對於我們而言,這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一直想要徹底的擊敗美國。
但是美國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僅僅隻是依靠外部的力量很難擊敗他。但是如果我們能夠在他們的內部掀起一場革命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一場內部的革命。”
將軍沉思片刻,然後說道,
“我們要在他們內部發動一場黑人的革命,是嗎?”
“並不僅僅隻是黑人。”
阿貝爾搖了搖頭說道。
“美國人,得益於美國的環境,他們之中並沒有多少人經曆過饑餓或者其他的惡劣的生活環境,他們對社會的認知可以說是非常天真的。
是在南北戰爭期間還是在過去在爭取黑人權益的過程之中,一直都有很多家庭生活條件優越的白人,他們一直都是黑人權益的支持者。
這次黑人暴亂,黑人所遭受的前所未有的壓迫。會讓不少白人意識到們必須要幫助黑人,甚至他們會支持黑人的起義。所以,如果我們能夠在美國內部發動一場黑人的革命,那麼,他們的支持者並不僅僅隻是2000萬,黑人應該還會有2000萬以上的白人。”
不得不說,阿貝爾是非常了解美國人的,尤其是了解那些美國中產家庭出身的年輕人。他們從來沒有經曆過挫折,也沒有經曆過社會的險惡,生活環境的優越讓他們對社會,對世界的認知是集體天真的,也正因如此,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平權運動的中堅力量。
嗯,在另一個世界,這群人有一個名字叫做——白左!
其實白左的曆史是源遠流長的,並不是21世紀的專利,100年前就有,現在同樣也有。
聽著阿貝爾的解釋,將軍默默的點著一根香煙,他先抽了一口,然後又走到窗邊,注視著窗外的捷爾任斯基廣場。
片刻之後,將軍才說道:
“克裡姆林宮已經決定將會全力支持美國黑人爭取自由。”
將軍的回答讓阿貝爾的心頭一顫,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並不僅僅隻是一場起義,還會是整個美國的社會動蕩。
“黑人,現在美國各地如果他們發動起義的話,那麼,美國會陷入一種疲於奔命的狀態,這會牽製他們的精力以及財力,讓他們無法在其他的地區阻止我們去解放那些受壓迫的國家。”
這正是克裡姆林宮作出這一決定的根本原因,當然對於將軍來說,他所考慮的並不僅僅隻是這個問題。
“但是我們也必須要看到,同樣也是一個機會,是我們徹底擊敗美國的機會。現在我想知道,在你看來這種概率有多少?”
麵對將軍的詢問,阿貝爾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後他才回答道:
“將軍在所有的行動實施之前,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料他的最終結果,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於我們而言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從根本上改變美國的機會。”
改變美國。
並不是擊敗美國。
這種改變是什麼樣的改變無人知曉。
不過阿貝爾卻繼續說道。
“在美國國內的黑人發動起義的時候,無論他們給美國社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但是美國對他們的鎮壓打擊會讓全世界看到美國最真實的一麵,就像這次黑人起義一樣。”
“是的,沒錯。”
將軍看著阿貝爾說道:
“全世界都看到了美國人殘暴的一麵。去他們總是高高在上的指責我們,指責我們對東歐國家的壓迫,指責我們所犯下的這樣那樣的暴行,那些無端的指責是沒有任何依據的。
但是現在呢?
現在全世界的人們都已經看到了,看到了他們是怎麼樣去鎮壓那些可憐的家夥。
他們又怎麼能夠在世界人民的麵前自詡正義呢?”
將軍說到正義的時候用力揮了一下手,然後強調道:
“現在他們再也無法用偽善的一麵去迷惑世界了。”
“是的,將軍。”
阿貝爾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我認為克林姆林宮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在美國進行新的嘗試。
或許,這次行動真的有可能改變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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