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論。”
當十二歲的田中正和在幼兒書畫大賽評選中第一次輸給剛年滿十歲的酒井勝子,他心中是不服氣的。
直到他在報紙上看到所刊登出的獲獎作品後。
他就明白了,要不然是有人代筆,要不然——這個世界上總歸還是真的有些天才的。
【東京都博物館兒童藝術家決賽】
失敗。
【全日國中生素描大賞】
失敗。
【新世級少年插畫比賽】
慘敗。
……
對於田中正和來說,每一次見到對方那張文靜的瓷娃娃一般的臉,都便意味著自己慘敗的開始。
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要不然會信心受挫,產生自我懷疑。
要不然早早的熄滅了和對方一較高下的心思。
但田中正和從來就不是一個隻會在一條路上死努力的人。
正大光明的勝利也是勝利。
陰險狡詐的勝利也是勝利。
他的老爹就靠著一輩子在這句話上的實踐,從一個又醜又窮,狗也不愛,在街麵上用球棒說話的不良進化成為了雖然醜,但卻罩著三家海鮮魚市,每天能賣出數百萬円魚貨的極道三代目田中組長。
就算和來家裡拉選票的地區議員也能坐在一起喝酒談笑。
在確定自己沒有辦法靠著暗箱操作在正經比賽中搞掉被譽為東瀛繪畫界百年一遇的超級天才酒井勝子獲獎後,他就決定——自己辦個比賽。
彆覺的好笑,這個世界上心思幽暗的人有很多,有想法有行動並且有能力真的付出實踐的卻沒有幾個。
靠著《兵庫縣——海鮮之美繪畫大賞》(「兵庫県-魚介類の美絵畫大賞」)的冠軍,田中正和在父親和議員的一頓操作下輕鬆秒殺了一票隻會死畫畫的優秀高中生和小鎮卷王繪畫家們,以免試入學的身份被以招生嚴格而聞名的多摩美術大學而錄取。
這次來緬甸,多摩美術大學是項目的合作大學之一,也是重要的鍍金機會。
項目的總人數是有限製的,本來一個蘿卜一個坑,隻有大三或者大四快要畢業的學生才有機會參加。
但田中正和已經學會了用“大人的經驗”來處理這種問題。
在他請學校的男子學生會主席一頓招待,幾次歌舞伎亭愉快的玩耍之後,項目大名單中就多了他的名字。
掌握了規則之外的手段的田中正和覺得自己就像『三國誌』裡無所不能的諸葛孔明或者戰國時代的著名軍師竹中半兵衛,簡直無所不能。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都已經跟隨學校裡的教授來到了仰光。
卻得知一直最沒有存在感的緬甸方麵的本地畫家突然希望能增加一個參加項目的年輕畫家的名額。
本來項目的人已經不少了,考慮到對方是地頭蛇,教授們商量之後就把他田中正和的胸牌由畫師,改成了工作人員。
這裡麵的含金量可是完全不同的。
這種項目結束後緬甸政府會專門發感謝函或者專門的刻碑,每個參與項目的正式畫家都能在紀念石碑上由金漆刻上的名字。
在書畫界,能和曹軒這樣的大師並列在一起,哪怕是在最後一位也是很好的資曆。
這就和七線小龍套和某某大明星搭兩句戲後,就變成了六線小演員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正式畫師的名額早就固定好,加一個人就得少一個人的緣故。
工作人員雖說也可以在簡曆中提一句,但這就類似你的名字是出現在論文作者一欄還是特彆鳴謝一欄,完全不是一碼事。
原本好好的鍍金,一下子就變成了普通實習。
當一項最善於搞暗箱操作的田中同學得知自己的名額竟然被彆人搶了,不可置信的同時,心中還有點五味雜陳。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顧為經不知道自己早就把人家得罪死了。
他整個人現在莫名奇妙極了,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身邊突然冒出來的長相酷似當紅男星小栗旬的家夥。
身邊的酒井姐弟也是一臉的茫然。
酒井勝子朝顧為經搖搖頭,示意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張陌生的臉孔。
“酒井小姐,終於……我們……又見麵了。”
田中正和正眼看都沒看顧為經,他低頭俯視著酒井勝子,語氣深沉。
在多摩美術大學優秀學生光環的加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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