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她在學校裡一個其他朋友基本上都沒有交到。
大多數同學都打心底覺得,這個大畫家的女兒是一朵高冷難以接近的雪絨花,莫娜、蔻蔻在學校裡都有不少的追求者和擁躉。
但那些情場浪子花叢高手們。
甚至連直視著酒井小姐的眸子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可見一般。
“要懂得珍惜,惜福,知道嘛,小朋友。當年高中裡追我的男生,可比你受苦頭多了。嗬,至今我都有些回味,當年扇他們耳光時的手感。”
酒井太太白了顧為經一眼,摸了摸他的頭發。
場地裡的網球賽?
酒井太太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
笑話。
她女兒是什麼人。
難道隻會打任天堂的明星大亂鬥麼!
勝子在京都的兒童網球訓練教室裡,接下伊達公子的上旋發球的時候,對麵那小姑娘,連網球是什麼,都未必知道呢。
茶會、沙龍,華爾茲舞會……
這些上流女性專屬的社交已經是上個時代的事情了。
現在縱然是慢節奏的文藝圈,也沒誰再把日子過的跟《追憶似水年華》的一樣。
這年頭再說女孩子就該做些安安靜靜彈個鋼琴這類的活動。
可是會讓經紀人心臟停跳,被娛樂記者抓著三言兩語,按著頭狂噴大男子主義的危險發言。
千禧年以後。
藝術家,演員,名流公眾人物,掌握一門職業水平的運動技巧,才是最新的時髦。
尤其是女孩子。
不僅可以在公眾的語境下,用運動特有的力量感為她們爭取到強大、獨立,身體美的人設。
吸引吸引粉絲。
將來靠運動搞搞社交維係一下人脈,每年參加參加各種名人慈善賽,也是相當好的事情。
金發阿姨經常就會和歐洲女畫家們一起踢一下球。
酒井大叔都圓成球了,也還是避免不了,被老婆大人逼的偶爾去和各個畫廊主,企業大亨們打打高爾夫,拉拉關係。
一起伱來我往打球所培養出來的人脈可比酒桌上掛著假笑,虛飄飄的塑料姐妹情靠譜的多。
運動是社交生活的一張很好用的名片。
高爾夫什麼的有點不接地氣,“從小擅長打高爾夫”這話在報紙上讀起來總聽起來有點傲慢。
而且太老成了。
媒體印象裡總和穿著polo衫叼著雪茄的老頭子掛鉤,無法發揮出勝子的外貌優勢,對場地的要求也高。
打網球就很不錯。
夠青春,也有門檻。
在公眾名流中的流行程度其實不比高爾夫要低。
而且兼具速度和優雅感。
那些行雲流水的對攻,那些凝固了力量和肢體美感的瞬間,緊張感和鬆馳感交相呼應……酒井太太認為,這便是古希臘美學裡形容藝術作品裡所追求的“對立式平衡”在運動場上的體現。
很多網球球員都極愛藝術,大威廉姆斯、歐佩爾卡和沃爾夫這些名將都是參觀各種藝術展的常客。
而很多藝術家都喜歡在閒暇時打打網球。
不止是藝術家。
像是比爾蓋茨啊,美國作家的代表人物,文青心中地位不低於維特根斯坦的北美文壇雙璧之一的大福華啊,老友記裡錢德勒的演員馬修·派瑞……
等等一大堆名人都是網球的忠實粉絲,而且很多人水平都非常不錯。
大福華和馬修甚至都是曾經拿到過職業排名的選手,後者16歲時在整個加拿大本土青少年組選手中,最高排名到過本國第二。
還在好萊塢的慈善名人賽中接住過一個費德勒時速138km\/h的對攻球。
並為此自得不已。
會打網球,就和很多大佬有了共同的語言,這可比什麼賣肉的“飛盤媛”“健身媛”高端的多。
搞不好你隨便打打球,聊聊天,就能從蓋茨基金會裡搞到一大筆錢開個畫展。
不開玩笑。
很多人脈就是這樣建立的。
有些時候和大佬們維持人脈很難,但隻要找對了方法,事情又會變得很簡單。
另外一個對文化名人來說,對職業生涯挺有助力的流行的運動是踢足球。
足球畢竟是全世界的第一運動,也是最接地氣的工人群體萌發出的運動,尤其是在歐洲。
文化氛圍紮根的極深。
算是普遍的國民符號。
幾乎每個社區都一定會有自己的男女足球隊,很多甚至是掛靠在本地第五、第六級彆聯賽下的半專業球隊,從高中生到四五十歲的大媽都在踢。
畫家經常會去世界各地旅居,采風,開畫展。
“足球”是非常好的能把你和當地文化拉近到一起的紐帶。
畫廊替你在報刊上燒了幾十萬美元寫推廣軟文,打畫展廣告,你在很多人心中大概依然是“搞奇奇怪怪藝術”的“奇奇怪怪的外鄉人”。
沒有親切感。
但你要是能在社區聯賽上進兩個球,瞬間,你就立刻打破了文化壁壘,成為了社區的家庭茶餘飯後會偶爾提上兩句的人物。
不僅記者追著報道你。
在本地人心中,你也立刻就成為了受歡迎的“自家娃娃”。
足球的問題在於,開放場地又曬又熱。
經年累月的高強度專業訓練,不可避免的會讓腿部的肌肉線條變形,失去圓潤豐盈,另外也容易讓小腿上的汗毛顯的粗重。
無傷大雅的問題。
不少報刊都指責過這是社會對女性的規訓。
但畢竟是自家孩子。
酒井太太依舊經過思考後,把兒子丟去上臭烘烘的足球課,把自家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每周帶著去上兩次網球私教課。
從勝子六歲時算起,她已經打了十二年球了。
其他的不敢說。
在網球場上,她女兒絕對能全方位的碾壓摧毀對麵那個氣鼓鼓的女生的自信心。
勝子就是這種想要展現自己的美的時候,能讓所有其他人都感到自慚形穢的姑娘。
說讓對方一個球都贏不了,就能讓對方一個球都贏不了。
對自己絕對的自信,是對對手最大的不屑。
蔻蔻感受到了這種微笑下的淡漠。
她非常生氣的眯起了眼睛,舔了舔嘴唇,仿佛阿旺大王盯著吳老頭的臉,舔著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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